儿子每天都在劝我和离——咸鱼醉
时间:2020-12-25 09:07:17

挤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挤,这条船很大,船里有供客人单独休息的屋子,如果不愿意出去看沿河的花灯就可以在里面休息。
显然苏木是不愿意出去辣眼晴的。
而戚浔之一上船就开始翻江倒海的狂吐,就算是吃了晕船的药,也依然是没有力气。木荞让连笙帮忙照顾他,这样一下来,就成 .
萧晟和木荞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
当然,这都是萧晟自己脑补的。
事实却是,木荞一个人站在夜风微凉的船头。
船头上视野开阔,远处河岸边张灯结彩,倒映在水中,拉长了灯影,看起来梦幻又缤纷。
有几只画舫从船头驶过,带来蒙国独特的管弦之音,伴着画舫上年轻姑娘的唔哝软语,好听的很。
偶尔又有几只水鸟从头顶掠过,发出嘎嘎的叫声,让这个热闹的夜晚又添了 几重伴音。
无疑,这热闹是温馨又充满烟火气息的。
而那份烟火不属于木荞。
萧晟从一旁走来的时候,正看到木荞凝眉深思的样子。她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瑟,跟那些同样站在船头赏景的人不搭。
"想他们了?·
萧晟的声音隔着咫尺距离从木荞耳边低低响起,夜风吹过她面颊,将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带入了她的呼吸里,留下一片灼热。
太近了。
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感太过暖昧,木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拒绝让萧晟眼眸暗了暗。
年了,自从那次宫变后,她不再如曾经那般嫌恶他,嫌恶的明明白白。
却比嫌恶还要让他揪心。
她把他当做路人,他对她的每一分好,她都生怕与他产生纠葛。即便是同住于皇宫中,她的宫殿都离他远远的,除非他有意,否则他根本与她再难产生焦急。
当真是,"陌生"得让他可怕。
而这次南下,若不是他借口来处理南疆一事,又有萧墨毓的请求,或许连这份相随他都实现不了。
呵,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挽回,都难如登山了。
见木荞在看他一眼后,就飞快的移开了目光,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萧墨毓装作不在意的将身上的外袍拖去,盖在了她身上。
"荞荞,夜里风大,你穿的有些单薄了。"
"我不冷。"
木荞身上被盖上了萧晟的衣服,似莲似竹的气息又钻进了她的呼吸间,让她又莫名想起了曾经在小山村的日子。
他清冷儒雅,不爱多话,但对人却是体贴入微。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为她披衣添暖的。
不能想,不能去想。
木荞眼皮垂下,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眸子里快要溢出的复杂心思。
在萧晟看过来时,她又一次恢复成疏离冷漠的样子,抬头,指尖挑起他的外衣,手臂一抬,作势要还他。
"给你,我不冷。"
然而她这句话刚说完,一道小风吹过,她后背被冷意一激,就"阿嚏"一声,打了出来。
木荞 ..
对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在她还未来得及觉察到什么之前,握着木荞的手将衣服又重新批到了她的身上。
木荞刚反应过来他握了她的手,萧晟已经抽离了。木荞就算怀疑自己可能被占便宜了,也没有证据。
萧晟显得很正人君子,他须臾间仅仅只是帮她披了个外套这般,目的简单又纯洁。
木荞两只纤细的手轻轻拽着萧晟的外衣,嘴唇微微抿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本来要拒绝的,因为这个喷嚏,她再推托也就显得太过在意眼前这个人了。
她只能就这么披着了。
没再得到木荞的拒绝,萧晟眉眼间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他掩在衣袖间的指尖轻轻摩拳了几下,仿佛是要将指尖残留的那缕温暖悄悄记下一般。
有了萧晟的加入,木荞显然没有刚刚一个人时潇洒。她此时站在萧晟身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这种感觉让她别别扭扭的持续了一刻钟后,突然下定决心要转身往自己屋里去。
"你的衣服还你。"
她索性将那件外衣抓起来就要还给萧晟,哪知萧晟又一次故技重施,又要按住她的手腕,将外衣重新披在她肩头。
这样来来往往推操了几次,纵使木荞再表现的冷漠拒绝,碰上萧晟这脸皮厚的也没有办法了。
她只得作罢,心情郁闷的披着萧晟的外衣回到了自己屋内。
却不知,在她转身走后,某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是上扬到45度的。
拿了别人的外衣,第二天一大早木荞就去还衣服了。
只可惜,她敲开萧晟的房门时,开门的却是他的暗卫顾桌。见木荞来了,顾枭并没有显露出多大的意外,而是照着萧晟交代的说道,"回禀木小姐,主子担忧戚公子身体,去看望戚公子了。"
他这么说没毛病,木荞为听不出古怪来。这一路走来,萧晟确实对戚浔之不错。
拿萧晟的话来说,他说,戚浔之上一世对儿子照顾有佳,他应该要好好谢谢他才对。是以他们二人的确是会经常凑到一起去的。
木荞不清楚他何时回来,便索性想将外衣直接交给顾枭了事,谁知顾枭却摇了摇头,满脸担忧之色。
"木小姐,我家公子走的急没拿太多替换衣服,昨日他将外衣给了您,今日去看戚公子的时候就没有穿外衣。属下实在担忧主子身体,你也知道他连番受过几次重伤都在背上,受不得寒的。"
不得不说,顾桌这几句话合情合理又戳中了木荞对萧晟的保留的唯一那点心软。
毕竟,他几次三番受伤,几乎都是因为她。特别是那次宫变,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转。
内心挣扎了许久后,木荞终是心中残存的那份善良战胜了冷漠,拿着外衣,去找萧晟了。
目送木荞走远,顾枭这才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般重重的松了口气。
唉,当一对别扭夫妻的下属太难了。他看他们每日相处的样子,都为他俩捉急。
特别是昨天晚上他偷窥两人的相处样子,急的都想按头让他们和好了。
明明只是一个纸糊的隔阂,戳破就是了。可为什么做起来就那么难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他单身狗只能即兴发挥,帮主上到这里了。
再说木荞拿着外衣去找萧晟,一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她经过船尾的甲板往戚浔之那里去的时候,正好就碰上了刚洗漱完站在甲板上吹冷风的苏木。
苏木见她拿着一件男人的外衣过来,本来有些空洞的眼神这一刻-秒聚焦。
他指了指那件衣服,脸色有些古怪,"萧晟的?"木荞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却听见苏木更加古怪的笑了一下,"怪不得那家伙的狗尾巴今天摇的可欢。"
木荞∶ "? ? ? "
他高兴,关她什么事?
一见木荞迷茫的眼神,苏木就知道自己这傻表妹太天真了。在感情这场博弈中,女子有女子的手段,男人亦有男人的角逐。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会让木荞居然破天荒的给萧晟送外衣,但这对别人看来,就显得有些亲密了。
自家表兄妹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经过苏木的剖析,木荞终于觉察到这一路而来的古怪在哪里了。
她就说那狗男人狗改不了吃那啥,居然这一次算计到了她的头上来了。
木荞抱着外衣,吡牙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伴着春日早上料峭的寒风,看得苏木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表妹,冷静!世间好男人千千万,你可千万别因为此事,给外甥添麻烦。。
毕竟当朝太后谋杀太上皇这件事,上至朝堂下至民间,都是个很有料的吃瓜话题。所以,到时候影响外甥的光辉的形象怎么办?
他可一定要拦着她,不能让她冲动了。
只可惜,如今越来越往惧妹路上发展的苏木神医,根本挡不住木荞的暴脾气。
彼时,萧晟借着看望成浔之,在那里两人大眼瞪小眼,明说暗讽了半天。突然听到门外逐渐清晰的脚步声,萧晟立马变脸。
"戚兄,你看你这身体这么娇弱,就不要起来了。一会儿我帮你把早膳端进来,你好好歇着吧。"
言语间,尽是关切之意。
戚浔之磨着牙,他不就晕个船嘛,哪里娇弱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黑心肠的家伙就是要在小摊儿面前抹黑他的。
这个心机狗。
一向阴晴不定,做什么都凭自己心意的食人花在萧晟这个宫斗出身的满级白莲手底下,除了气闷,还是气闷。
被人拿捏着把柄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他堂堂璇玑宫宫主从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房门传来一声吱呀的响动,一片绯色的衣角率先进入两人视野,戚浔之委屈巴巴,他已经预见到木荞看他的眼神了。
她一定会笑话他的,就像这个心机狗一样。
"威海之。
木荞走进来无视一旁满眼期待的萧晟,径直走到戚浔之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脸上挂着关切,语气温柔的仿佛是被四月的暖阳浸染过。
"你现在好点了吧? 你给你带了碗我亲自熬的粥,你这么虚弱,我亲自喂你喝吧。"
木荞两个亲自咬的极重,似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一般。但这不影响戚浔之和萧晟两人的震惊程度。
特别是戚浔之。
他可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前世今生,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前世两人除了平时老是打嘴炮外,最多的就是木荞总是用看智障的眼神关怀他。
甚至她对他,跟对萧墨毓的待遇是有些相似。这一度让他认为,她是不是将他当鹅子养了?
不过就算是儿子待遇,那也是后妈待遇。
她何时对他这么温柔软语过?
头—遭被木荞亲自喂粥,戚浔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男人的第六感让他觉得木荞这是要搞什么阴谋论的前奏。
不过,嘿噪….
戚浔之一边被木荞喂粥,一边斜着眼瞧萧晟的反应。果然就看到那心机狗紧握成拳,满脸醋意的可怜样。
哼,活该!
戚浔之嘴角勾着得意的弧度,吃得更欢了。
等一碗粥见了底,戚浔之砸吧着嘴,特意舔了舔唇,回味似的朝萧晟瞥了一眼。
"小荞儿熬的粥真好喝,真甜!"
萧晟;-.
他狠狠瞪了过去,眼中带着警告意味。
被他一警示,戚浔之想起那个把柄,只能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而对木荞自认为优雅撩人的一笑。
"小荞儿,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今天还能吃到吗?"木荞∶..这憨憨。
她险些绷不住脸上的温柔笑意,只能一转身,脸色倏的换成了冷漠疏离的样子。
"昨天借用了萧公子的衣服,小女子甚为感激。听顾枭说您要替换的衣物太少,小女子特意备了些银两,以报公子施衣之恩。"
边说着,木荞边走过去亲自将外衣连同那些银两递到了萧晟手中。
就像是一桩交易,银货两讫,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晟凝望着木荞清冷的眸子,许久,他葛然自嘲的笑出了声。
"荞荞,你的心当真再也捂不热了吗?"
59、第59章 …
萧晟说, 你的心再也捂不热了吗?
可木荞却是在听完这句话后,冷冷转身,重新又做到了戚浔之身边, 根本不搭理他。
这样微妙的气氛,就连戚浔之这个铁憨憨也觉察到了不对。他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瞥了眼在那边氤氲着怒气的萧晟,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此时低垂着眼皮,看不清表情的木荞,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这俩人当做了工具人。
可即便是工具人,戚浔之也不敢吱声,这俩人现在的样子好可怕。感觉随时要来一出暴风雨般的掐架似的。
但他的预测没有实现,萧晟在深深的看了许久木荞的背影,见她根本不愿搭理他时,他狠狠拧了拧眉,转身离开。
走的又急又决然。
丝毫没看到当他迈出门的那一刻,木荞已经转身朝他看了一眼。
但显然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又恢复成陌生人的疏离与客气。
不,不是两人。在旁人看来,木荞一直如此,只是萧晟变了罢了。
这情况对于别人来说,倒是喜闻乐见。
例如苏木,作为让萧晟翻车的罪魁祸首,他对萧晟这两天的表现很满意。
起码不再暗戳戳刷心机了,就看起来正人君子了些。
此时一行人即将到达蒙国国都。
船上人多而杂,有些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这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紧接着从甲板上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
木荞从屋内走出去,手中握着一把短剑。
自从宫变后,她明白了自保的重要性。这一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学武,如今也算是独当一面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木荞看到了一场屠杀。
或许女人的第六感使然,她在下意识往船下望去时,看到了隐在人群中朝这边看过来的男人。
男人脸上覆着一张狰狞的凶兽面具,在木荞朝他看过去时,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意。
然后,木荞看清了男人露在外面的双唇,缓缓的,带着毒蛇吐芯般的温然,一字一句朝她无声说道。
"荞,我来接你了,你要乖,知道吗?"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木荞整个人僵了一僵。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他也重生了吗?
这个近乎于事实的猜测,让木荞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原以为一年前那场宫变他派来的人,明显是要杀她而来,她那时还侥幸的想,或许这个人还算是"正常"的,他既然不认得她,这趟南疆之行她便不会露馅儿了。顺便她还想查一件事。
对她很重要的事。
只是没想到,如今她却蓦然发现,一切计划都赶不上上天的捉弄,居然也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这是个魔鬼,怎么就让他想起了一切呢?
木荞手指攒紧了些,当着他的面,将一个扑上来的蒙面死士,一剑刺中了咽喉。
上一世被他算计就够了,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他得逞。
然而她的拒绝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动怒,反而是看好戏般的勾了勾唇,眸中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无声对她说,"荞,你在意的人,我会让他一个一个折戟在此的。"
话落,他修长的手指朝唇上点了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在木荞恐惧的眼神里,他噙着温凉的笑转身,缓缓消失在人群中。
伴随着他的离去,木荞整个人如坠冰窖。
这是他为了引她而来设的局,可他为何要引她而来? 是要拿她去威胁她的小鱼儿吗?
她的情绪陷在无边的恐惧中拔不出来,甚至都忘了抵挡敌人。就在一个死士快要砍中她的肩膀时,一道月白色的人影从人群中飞了过来,执剑挡住了那一击。
"荞荞,你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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