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上折腰——李诗情
时间:2020-12-26 09:21:39

  然而一个获罪的小常在,并没有什么人关心。
  奴才们正打算一张草席裹了, 扔掉了事,但想想易常在跟崇嫔娘娘之间有关联, 故而还是上报了。
  苏云溪拨了二百两银子过去,叫他们好生的收敛葬了。
  至于她自己, 原是不想去吊孝的, 想想这相识一场, 到底不一样。
  知道崇嫔要来,内务府的奴才不敢怠慢,好生的摆了法场等, 按照常规送葬路子走。
  等一切收拾妥当,雪才停了。
  苏云溪看着廊下的冰棱,有些发呆的望着,郁雪初晴,浅金色的阳光将冰棱照的晶莹剔透,有几分水晶的美感。
  她发了会儿呆,就见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他向来眉目平和,今儿却气愤极了。
  “怎的了?”她随口问。
  康熙以手握拳,在桌子上狠狠的砸了一下,这才硬声道:“一群蠹虫。”
  说起这个,苏云溪便闭嘴不言,这种可能是骂朝廷命官的话,她就过耳听一遍,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不可能跟着吐槽。
  康熙骂了两句,自己情绪缓过来了,便捧着热茶一口一口的喝,足足灌了两碗,这才轻声道:“吓着你了?”
  看着她摇了摇头,捧着茶水坐在他身边,一脸乖巧。
  那粉嫩嫩的脸颊在粉釉的映衬下,愈加精致白皙,康熙伸出手,用拇指在她脸上捏了捏,轻声道:“瘦了?”
  她有孕之后,身材丰腴了些许,现下生完比较久了,又清减了回来。
  苏云溪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倒是没有觉得,对于她来说,一点点的胖瘦,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好看么?”她问。
  康熙侧眸望过来,就见她五官精致,挺翘的鼻尖也好看,但是他不想夸她。
  便又别开脸,不说话。
  谁知道崇嫔看了他一眼之后,叹了口气,一脸失落的摸着脸道:“尚不到双十年华,竟红颜未老恩先断,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她怪模怪样的感叹,惹的康熙不住发笑。
  方才心里窝的火,彻底的消散不见。
  康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皮。”她皮的可人心。
  苏云溪鼓着脸颊,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哎。”
  她又叹了口气。
  见她这样,康熙彻底没有话说,而是将她往怀里一揽,挠着她腰间软肉,轻笑着道:“还闹不闹?”
  两人对彼此的弱点都熟悉极了,他一下手,就是老司机了,直接让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好求饶道:“不闹了,不闹了,您饶了我吧。”
  他宽厚的大掌搭在她细韧的腰肢上,摩挲着摩挲着,这就变味了。
  “大白天的。”苏云溪脸上表情一变。
  可不能叫他再白日做胡闹事了,毕竟对于她来说,如今坐在嫔位上,已经是一宫之主,若是用德行来评判她,倒也是可以的。
  故而康熙可以胡闹,但是她不可以。
  见她瞬间正经,康熙原没打算做什么,为了逗她,这也做出要做点什么的样子。
  他缓缓凑近了些,看着她的脸颊道:“那若是朕……”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介意大白天呢?”
  苏云溪当真了,康熙是真的不在乎大白天。
  “您若是晚上,您说的,臣妾都应您如何?”她赶紧抛出鱼饵。
  康熙慢条斯理的撸了撸袖子,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朕不要以后,只要现在。”他确实是个这样的人,对于他来说,画大饼这样的招数,不好使。
  看着崇嫔着急,蹙着细细的眉尖,一脸认真的考虑,到底要怎么跟他一道,不禁笑了。
  “你这筹码,要翻倍才成。”
  看着康熙信誓旦旦,她有些纠结,其实加倍不是不可以。
  “三倍。”她举起三根手指头。
  康熙明明套路了她,却没有丝毫开心,总觉得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种感觉。
  连着三晚,他终于知道这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
  原来崇嫔也很会玩,原来她也成长了。
  原来连着三夜,他是撑不住的。
  原来鹿肉鹿血这些,他也是很需要的。
  梁九功看着康熙一脸沉重的吃着这些,就连韭菜都上了菜单子,不由得心惊,暗暗在想,莫不是龙体不适。
  “叫御医来。”当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简直要吓坏了。
  康熙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御医来了,梁九功想要听听到底是何问题,却被康熙无情的推了出去。
  一场密谋,最后康熙心满意足,而三位御医,一脸晴天霹雳,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梁九功也心疼自己,对于他来说,这万岁爷有事不告诉他,简直就是要失宠的前兆,万不能如此。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问。
  看着三位御医虚浮的脚步,他不禁抓耳挠腮,死活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医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会被万岁爷找着,看肾经一事,想着最近万岁爷都不怎么往后宫去,其他妃嫔都独守空房,后宫中无孕信传出。
  又召唤来诊脉,他们觉得,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但是不能说,毕竟是杀头的罪过。
  康熙坐在御案前,心中得意,方才御医说了,他肾水充足,比在座的各位都康健。
  这么想了一道,瞬间又觉得不对。
  在座的各位。
  在座。
  除了梁九功几个太监,那就是宫女了,自然算不得什么。
  剩下的人,就是三位御医了,然而能做上御医的人,那年岁都小不了,就算五十能进来,都要夸赞一声年轻有为。
  康熙:……
  就挺突然的。
  他沉静了片刻,想着这三日除了累些,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又觉得自己是功臣,大剌剌的往翊坤宫去。
  到的时候,崇嫔正在喝山楂水,她不爱这个,喝的时候,一脸纠结。
  那小脸上的表情,特别的苦恼。
  看见她不高兴,不知道怎么的,康熙就觉得自己受的那些磋磨,好像不算什么了。
  “怎的了?”他问。
  苏云溪随口回:“今儿御医把脉,说臣妾有些积食,叫多喝些山楂水,消食积滞,最好不过。”
  旁人当甜水喝,她当药来喝。
  康熙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唇角的水渍,这才挨着她坐了,闻着她身上沁人的香味,不禁笑了:“怎的换味了?”
  说起这个,苏云溪就不高兴。
  “先前用的那一款香,说是断货了,往后再制不出来了。”
  康熙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估摸着是制香的大家没了,传承断了,故而东西也跟着没了。
  “您说说看,这敝帚自珍有什么用?”
  传承这个东西,是真的难,就因为满腹经纶而敝帚自珍,或者是一身的技艺,却没有传承下来,不知道丢失了多少。
  她想想就气,这款香,她用了快两年,真的很喜欢。
  清幽的玫瑰味,是非常难调出来的。
  康熙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直接开口问了,听她解释一番,这才明白过来。
  意思就是,不管什么技艺,都立书传承,不论贵贱。
  “您瞧瞧,今儿是玫瑰香没了,这是个小事,但是眼瞧着大事在眼前,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不是,什么大事?”
  “您那福建水师弄的风生水起,但是您想想前朝的时候,大明的战船……”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康熙薄唇紧抿,看着她不说话,认真的思考她提议的可行性。
  然而仔细的想想之后,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
  心态不禁有些裂了,他重生回来这么久,竟然被一叶障目,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这么说着,康熙又阴沉着脸,负手从翊坤宫出去了。
  金钏又吓的跟什么似得,怎么她就出去端茶的功夫,两人又吵起来,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伺候过妃嫔的宫女,什么都抱怨过,唯独这个没有。
  苏云溪想了想,柔声道:“不着急。”
  她是真的不急,一点都不着急。
  毕竟康熙心态裂了,是因为忽视了大事,毕竟台湾打的艰难,施琅废了不小的劲儿,这才弄下来。
  如今缓过神来,想起来这一茬了,可不是心里难受。
  等到他走之后,苏云溪喝了山楂水,还是没有什么胃口,瞧见这些吃食,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金钏想了想,不禁眼前一亮:“您莫不是又……”
  她不敢明白的说出来,只视线往她肚子上晃,宫里头的女人,对这个都非常的敏感。
  苏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先前怀孕的感觉,认真道:“不可能。”
  不管是胸部胀痛,还是腹部隐隐的坠痛,任何异常她都感觉不到。
  唯一有的就是吃不下饭,御医也把过脉了,说是积食。
  “别胡说,你比御医还厉害了。”苏云溪横了她一眼,懒洋洋道。
  说实话,她并不想再怀孕了,一是怀孕期间事情太多了,非常容易一尸两命,或者说是被人一窝打尽,这种感觉,挺恐怖的。
  因此听到金钏说有孕的事,不会觉得欣喜,而是觉得不悦。
  再一个,她如今儿女双全,还有什么可图的。
  这几个阿哥都已经长成了,你后头再生的,就没用,过几年的话,这些阿哥都能生孩子了,儿辈和孙辈差不多大的情况下,谁也熬不过康熙。
  他实在是太能活了。
  光是想一想这个,她就觉得没意思。
  就算最后当上皇帝了,也是在年迈的时候,像是雍正一样,案牍劳形宵衣旰食十三年,把自己累死在案牍前,喷血而死,那也太惨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看向一旁还没学会爬的小豆丁,又觉得自己闲得慌。
  将这个话题抛到脑后,转而又关注起别的来。
  苏云溪想着先前康熙来的时候,跟她说的关于福寿的事,这东西很难禁,从前朝就秘密流传的东西,跟白莲教一样,都是隐秘发展。
  你抓住一点线索,连根拔起,也不过是一条藤上七个瓜。
  这条藤没了,这线索就尽数断了。
  他越查越气,再气也得查,可以说呕血三升,也不为过。
  苏云溪认真的找了白莲教的资料来看,这白莲教是人传人,教义非常简单,并且荒唐,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非常有用。
  什么你若是虔诚,自然一切都好。
  你若是不虔诚,那就别怪没有好结果。
  好的事情,那就是教主的恩典,若是坏的事情,那就是你自己没做好。
  这些明摆着欺负人的条例,却也是一个筛选智商的过程,好忽悠的都拉下了,不好忽悠的都给剔除了。
  苏云溪有些无语,那么福寿的传播渠道,定然是不一样的。
  因为这智商低的人,容易露馅。
  而能够用的上福寿的人,还得有钱才成,能牵扯到宫里头,必然也要有权才成。
  所以说,能够做的人,并不是很多。
  她心中一动,若是拿这个做筏子,在康熙这么重视,而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利用信息差,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干掉一个人,若是这样的话,着实是个好法子。
  将六宫挨个盘点一番,她又盘点一下自己手里的人手。
  左一个康熙的人,右一个康熙的人。
  就很没意思。
  还没犯事呢,说不定就被康熙知道了。
  除了洗洗睡,就不用想别的,苏云溪鼓了鼓脸颊,懒洋洋的往榻上一歪,闭着眼睛养神。
  她在认真的思考,这福寿的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她知道这东西危害大,康熙也知道,甚至认真的去解决了,故而不用她再多说什么。
  大清一直在禁福寿,但是效果不是很好,最后还反扑了一波。
  她要做的就是跟康熙拱火,尽量在没有扩散开来的时候,直接将这玩意儿给掐灭了。
  但是这东西,是非常难的,毕竟后世的时候,依旧难。
  等她一觉睡醒,就见康熙捧着书,坐在身边,悠闲的看着书。
  “近来心更切,为思君。”见她醒来,康熙悠悠说了一句。
  苏云溪抬眸一看,就见康熙面带笑容,说出了这句话,她原先还没放在心上,等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心里一跳。
  她先前捡了一个银杏叶,还在上头写字了来着。
  所以她当初到底写的什么,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认真想了半天,她还没有印象,不禁有些忐忑,偏偏康熙这个人又坏,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刚刚睡醒就经历这个,苏云溪不禁有些不高兴了。
  “您有什么话说?”她道。
  康熙就用雾沉沉的眼神看着她,一言不发。
  当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就会特别有压迫力,而康熙作为帝王,更是其中之最。
  不过片刻功夫,苏云溪就有些扛不住了。
  她鼓着脸颊起身,直接来到他跟前,跨坐在他腿上,伸手将书籍扒拉掉,这才趴着他胸口,呵气如兰:“万岁爷,到底是什么话,您告诉臣妾,好不好嘛?”
  康熙登时怔在原地,最近崇嫔生完孩子之后,自觉是一宫主位,又被他教过,便端庄许多。
  许久不曾这般胡闹了,他登时就有些受不住。
  “乖,别闹。”
  伸手将书桌上的书籍都扫至一旁,康熙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在书桌上放好,这才俯身亲了上去。
  苏云溪白嫩的手指挡住他,不给亲。
  想亲就亲,她不要面子的。
  康熙低低一笑,男人在床上的时候,亦或者说,想把你往床上带的时候,那节操就彻底没了。
  “嗯?”他用鼻子蹭着她的手,含含混混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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