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时星草
时间:2020-12-31 09:22:45

  她拉着阮轻画的手,眉头紧锁:“痛死了吧?”
  阮轻画看她一脸担忧模样,笑了笑:“没事,还好。”
  孟瑶瞪了她一眼:“你说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要端着一杯水跟她在茶水间吵架?”
  “……”
  对此,阮轻画很无辜。
  她只是冬天想接杯热水喝而已,没别的想法。谁知道谭滟会突然的不管不顾。
  “医生怎么说?”孟瑶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心疼道:“我怀疑你今年本命年,比较倒霉,哪天我们去庙里拜拜吧。”
  阮轻画:“……”
  她沉默了会,点头道:“好。”
  孟瑶:“你怎么还回来上班,不请个病假?”
  “请什么病假?”阮轻画看她,“就是手背烫伤了,手指还能活动呢。”
  孟瑶一噎,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阮轻画笑了笑,安慰她:“真没事,你怎么下来了?”
  孟瑶斜睨她眼,轻哼道:“明知故问。”
  其实她本来还想去医院的,但又觉得去了会添乱,所以便在楼下等她。
  软轻画失笑,抱了抱她:“好了,真没事,回去上班吧。”
  “嗯呢。”
  孟瑶和他们一起进电梯,叹息道:“你这生活能自理吗?这两天我陪你住吧。”
  阮轻画点头:“好啊。”
  她说完,才想起:“你们周三是不是就得出差了?”
  “嗯。”
  两人在电梯里聊了两句,一回到办公室,大家便拥了过来。
  “轻画你的手还好吧?”
  “烫伤不会留疤吧?”
  “……”
  阮轻画含笑应对着大家的关心,耐心解释。
  刚说完,去楼上开会的石江回来了。
  他脸很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意。
  他环视看了一圈,训斥道:“上班时间,围这儿做什么?”
  大家瑟瑟发抖,立马回了自己位置。
  石江看着,冷着脸看向阮轻画:“小阮,去一趟江总办公室。”
  阮轻画微怔,“好。”
  “现在吗?”
  石江点头,“江总有事问你。”
  阮轻画起身。
  石江看了她一眼,压着声音道:“应该是问你和谭滟的事,注意点说话。”
  阮轻画莞尔,笑了笑:“知道了,谢谢总监。”
  石江盯着她背影看了会,压着怒火回了自己办公室。
  门砰的关上,设计部同事没控制住,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天哪,直接叫轻画过去,这回完了吧。”
  “为轻画默哀,江总估计很生气。”
  “我跟你们说,我刚看到其他部门同事消息,说是江总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在上面开会时,一直冷着脸,整个会议室经理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江总生气,拿他们开刀。”
  “太可怕了。”
  “江总不会把她们开除吧?”
  “那不至于,但肯定要训要凶的。”
  ……
  同事们开启了多种可能性猜测。
  有人觉得,江淮谦一定会狠狠地骂阮轻画一通,也有人认为他会让阮轻画写检讨,或者是记过……
  总而言之,他们坚定认为,江总一定会大发雷霆,拿阮轻画先开刀。
  就算错的是谭滟,那她第一个回来,起码得先承受上级的怒火。
  上级发起火来,才不管到底谁对谁错。
  -
  阮轻画到江淮谦办公室门口时,门是打开的。
  她停顿了下,正思索着去敲门,便听到了男人冷淡的声音。
  “进来。”
  阮轻画眨了下眼,往前挪了几步。
  “要关门吗?”
  江淮谦:“……”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阮轻画一脸认真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淮谦起身,松了松衣领朝她走近。
  他站在一侧,把门关上后,视线从她脸颊往下,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江淮谦没吱声,握住她受伤的那只手端详。
  “痛吗?”
  阮轻画瞅着他的神色,默了默道:“有一点。”
  江淮谦“嗯”了声,面容寡淡:“不用打针?”
  “不用。”
  阮轻画低声说:“就是烫伤,涂点药好了,不是很严重。”
  江淮谦缄默须臾,重复她的话:“不是很严重?”
  阮轻画刚想应,江淮谦略显严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起泡了还不严重?”
  阮轻画:“……”
  她怔了怔,仰头望着他。
  江淮谦脸色是真不好看,比两人重逢那次见还要冷肃。
  冷肃到让办公室空调自动切换到了制冷状态,阵阵冷风从脖颈往里钻,冻得让人不敢放肆。
  不过,阮轻画不同。
  她虽然是人,但她不怕江淮谦。
  她盯着江淮谦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下车时刘俊喊住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江总很生气。
  阮轻画细细一想,便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
  想着,她挑了下眉:“你生气啦?”
  江淮谦冷冷地觑了她一眼,“公司员工在上班时间争执出事,你说我生不生气?”
  阮轻画微哽,温吞道:“哦,就因为这个?”
  江淮谦:“……”
  他睨她一眼,指着不远处沙发:“去坐着。”
  阮轻画没抗拒,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刚坐下,江淮谦便握着她包扎严实的手仔细端详着。
  “现在握着痛不痛?”
  阮轻画摇头:“上了药,没太大感觉。”
  江淮谦拧眉。
  阮轻画看他一脸严肃,有点儿想笑。
  “江总,我真没事。”她举着自己的手,低声道:“医生就是包扎的严实了点,其实面积不严重。”
  江淮谦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我看了照片。”
  阮轻画愣怔着,哭笑不得:“那也还好。”
  其实她可以不包扎,暴露在外也能好的很快。
  但她担心大家看到觉得害怕,问过医生后,便采用了无菌纱布进行包扎,恢复效果和暴露在外的差不多。
  只不过现在被医生包成了‘猪蹄’,大家就觉得非常严重。
  江淮谦没搭腔。
  阮轻画低头一笑,轻声说:“真的没事。”
  江淮谦沉默了许久,低问:“还打算上班?”
  “上啊。”阮轻画淡声道:“还有一只手能用。”
  “……”
  江淮谦:“工伤给你放假也不休息?”
  闻言,阮轻画眨了下眼,老实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休息。”
  江淮谦:“……”
  他没忍住,抬手拍了下她脑袋。
  阮轻画弯了下唇,理直气壮说:“这白捡来的假期,是个人都会心动。”
  她虽然不讨厌上班,但能舒舒服服带薪休假,她也不愿意拒绝。
  江淮谦没和她计较。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起身往办公桌走:“走吧。”
  “啊?”
  阮轻画诧异看他,“你要和我一起走?”
  江淮谦:“不想我陪你回去?”“不全是。”阮轻画想了想,“你不用上班了?”
  江淮谦解释:“没什么重要的事。”
  阮轻画没动。
  江淮谦低眼看她,忽而明白过来。
  “这么不想和我一起走?”
  阮轻画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影响不太好。”
  他们要真一起离开,明天公司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江淮谦盯着她看了许久,收回视线往办公桌那边走,边走边说:“找个人陪你。”
  他声音冷冷淡淡,让阮轻画觉得无力,喉咙发涩。
 
 
第三十四章 (生气的话,我让你亲回来?...)
  从江淮谦办公室离开, 阮轻画回了趟设计部。
  跟石江说了声,她便先走了。
  她一走,设计部谣言渐起。
  大家都说, 她是被江淮谦训到自闭才休假的。
  阮轻画没让任何人陪, 打车回去。
  刚上车一会,孟瑶便给她打了电话。
  “你怎么回事?回去了?”
  “嗯。”阮轻画磕着玻璃车窗, 眺望着窗外:“我回去休息会。”
  孟瑶嗯嗯两声:“这样也好, 我听说你去了一趟江总办公室,没训你吧?”
  “没。”
  但阮轻画觉得,这还不如训她呢。
  孟瑶怔了下,笑着问:“那你声音听着怎么闷闷的, 不开心啊?”
  阮轻画“嗯”了声,没瞒着:“我刚刚拒绝他送我回去。”
  孟瑶扬眉, 想了想:“生气了?”
  阮轻画看着外面不知何时暗下来的天空,抿了下唇:“不意外是。”
  孟瑶失笑,沉吟了会道:“你们俩, 各有考量。他担心你, 你不想他送的想法我也能理解。”
  同在一家公司,江淮谦又是大老板。
  一旦有点什么, 公司里谣言四起,对谁都不好。
  阮轻画“嗯”了声,轻声道:“他脸色看着不太好。”
  孟瑶笑:“因为你们身份立场不同, 考虑的东西不一样。”
  她慢悠悠道:“江总把你看得很重,但你呢会考虑同事知道你们暧昧关系后, 对你们评头论足。”
  其实可能不单单是评头论足。
  上班族除了工作之外, 最大的爱好也最花时间的事情就是八卦。没有人不喜欢八卦,特别是女人多的地方。
  江淮谦初到公司, 员工不仅把他从头到脚都点评了一番,甚至还挖出了他之前的不少事迹。
  当然,大多都是好的。
  但也有不好的,例如说他冷血啊手段狠绝,不少人都挺怕他的。
  阮轻画不想破坏他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想让大家误会他们。
  他们是正常的追求者和被追求者关系,但其他人不会这样认为。
  一个是豪门继承人,一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没有人认为他们的关系是对等的。
  阮轻画不用动脑,都能猜想到大家会说什么。
  而她,不是很愿意别人说江淮谦的不好。
  ……
  阮轻画想着,闷闷问:“我是不是很不知趣?”
  孟瑶失笑:“没有,你别这样想,我理解你的想法。”
  她认真道:“就你们这差距,还得慢慢磨。”
  阮轻画:“……”
  “怎么这么累?”
  “嗯?”孟瑶哭笑不得:“不累,过了就好了。”
  阮轻画撇嘴,应了声:“那先这样了,我到家跟你说一声。”“嗯,记得跟江总提一下,我要回去上班了,我偷偷出来打的电话。”
  阮轻画笑:“好。”
  -
  挂了电话,她偏头看向窗外。
  这会路道车辆行人都少,街上显得略微寂寥。冷风瑟瑟,吹得人心情不好。
  阮轻画走神地看了会,到司机提醒,才回过神来下车。
  刚到家,屋子里也冷冰冰的。
  阮轻画看着布置温馨的家半晌,慢吞吞到沙发边坐下。
  一扭头,她看到了墙边柜子上放置的杯子。琳琅满目,但她还是一眼找到了那个特别的。
  她正看着,手机铃声响起。
  阮轻画愣怔了下,低头一看,竟然是阮父电话。
  “喂,爸爸。”
  阮轻画接通,轻声喊着,“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父愣了愣,笑着说:“没有。抱歉抱歉,爸忘了你还在上班。”
  阮轻画失笑,低声道:“没事的,我今天不忙,可以接电话。”
  阮父“嗯”了声,低声说:“我也是刚闲下来才想起,降温了,南城比南安冷很多,你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其实阮父是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打电话过来跟她说说话。
  阮轻画听着,心里暖洋洋的。
  她半躺在沙发上,唇角弯弯地笑着:“好,我知道了,爸爸你也是。”
  阮父答应着。
  “最近生意还好吗”
  “好。”阮父笑呵呵道:“爸爸在这儿都熟了,年底也会比较忙。”
  每年预订做小皮鞋的人很多,大多数也都是老熟人。阮父从十二月份开始,基本上就得每天忙着大家新年的小皮鞋。
  阮轻画:“那您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订单你看着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不会。”阮父好笑说:“你是不是有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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