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可能是他这个蝴蝶造成的,也就放在脑后了,爽快接受了新的历史。
因为他在历史上也终于不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炮灰,也有人说提起季修和季盼春的时候,会顺带提他一句,说他是季家一家三父子里面唯一拖后腿的普通人,让季文成又生气又暗爽在心,觉得大家都不懂,明明他才是一手改变历史,缔造庆朝强国历史的那个背后的男人!
没有他,便宜大哥就流放岭南了,哪还有庆朝的版图?
季文成作为一个默默改变了世界和历史的男人,沾沾自喜,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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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完结啦,个人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前面写得节奏不太对,害得我天天卡文,但是后来捋顺了思绪,就好了很多。
很喜欢这个世界的配角们,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写出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单纯作为爽文工具人的配角。
不过我个人还是喜欢爽文哒,放松脑子,下个世界就是家长里短的小爽文,么么哒
第172章
“隔壁怎么回事?”
大年初二, 钟时溪带女儿回娘家过年,听到隔壁的房子砰砰地响,顺嘴问了一句。
“隔壁搬来一户新租户呢。”钟母坐在沙发上, 笑眯眯地给外孙女喂橘子, “是个长得端正齐整的年轻人,很有礼貌,怕吵到我们, 昨天特意上门说过一次, 还送了水果过来。”
钟母示意手上的橘子:“诺,这就是隔壁小伙子送的。”
钟时溪听了不免感觉奇怪:“大过年的还搬家?”
“出了事吧, 别人家的是非, 我们也不好打听。”
钟时溪点点头,因为心神疲倦, 也没有什么心思追问:“是个好人就行,远亲不如近邻,我等下做好饭菜送一份给隔壁, 和他打好关系, 拜托他平时稍微看着点你们。”
钟母抬头, 嗔怒地瞪她一眼:“还不是你,我就你一个女儿, 你非要嫁的那么远。”
“妈。”钟时溪心里歉疚, 又有几分无奈,想起这三个月来冷冰冰的新婚生活,也在心里怀疑自己当时远嫁到底对不对,只是对着钟母, 不想让她操心, 还是辩解了两句, “时博家也不算远了,就在隔壁市。”
钟母叹气:“唉。”
别说隔壁市,就是本市,不是十五分钟走路就能到的地方,她都觉得远。
好在金时博看着是个好女婿,对着女儿和外孙女也好,她没有太多抱怨,只是偶尔失落一阵儿。
做好饭之后,钟时溪听着隔壁搬家的动静没了,端着一份搭配好的饭菜去敲门。
门打开,露出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孔。
钟时溪在心里惊艳了一下,男人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因为在温暖的室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显得宽肩窄腰,十分有型。他的长相不算俊美,可是小姑娘才单纯看脸,作为舞蹈老师的她,其实更欣赏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男人味。
当然,欣赏归欣赏,她没忘了自己已经有丈夫,很快收敛了心神,说起这趟过来的正事。
听了钟时溪的请求,邻居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目光飘忽。
落在搭配齐全,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想到什么,忽然眼底微亮,爽快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小事,我闲着也没事,一定帮你看好伯父伯母。”
钟时溪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猜出这位英挺高大的邻居只怕是个吃货,心里莞尔,又道谢一次,将饭菜递给他。
两人说了几句话,钟时溪正要转身回家,旁边的电梯响了一声,走出来一个人。
钟时溪眼睛一亮,叫道“时博”,快走几步上去,挽住了他的手。
今天早上说好回钟家吃饭,一切都准备好了,金时博忽然收到了短信,说有急事出门。
钟时溪无法,自己带着女儿先坐高铁回来。
路上一个女人带着女儿,又是打车又是转车,生怕丢了孩子,弄得狼狈又疲累。
不过她体谅金时博有事,没有抱怨什么,见他来了,心里还十分高兴。
金时博从电梯出来,裤腿上好似沾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埋头用纸巾不断擦拭,并没有看见钟时溪。
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他眉眼不耐地抬头。
他是个脸色苍白的文弱书生,带着金丝眼镜,拿着公文包。
不发火的时候,看起来斯斯文文。
但是一旦有些许不耐烦,立刻就会在表情里流露出来,让人害怕。
钟时溪就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松开挽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擦什么呢?”
金时博看清是钟时溪,愣了愣,额头微皱,用手挡住裤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什么。”
钟时溪本来也不太在意,点点头就抛在了脑后。
这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捏着一包纸巾,递给钟时溪:“还需要纸巾吗?”
见钟时溪和金时博都诧异的看过来,邻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这位先生刚才在擦什么,正好口袋里有纸巾,就……”
他不用说完,钟时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向邻居一直没有收回去的手,迟疑地接过纸巾:“那就谢谢你了。”
虽然觉得这位邻居有点太好心了,但是想到这样的热心人是自己爸妈的邻居,倒是意外地让人很安心。
抽出一张纸巾,钟时溪想也不想地蹲下,给丈夫擦拭他一直挡着的地方。
“不用!”
金时博瞳孔微缩,似乎十分紧张,想也不想地拍开了她的手。
因为只听“啪”一声,钟时溪的手背上多出一道鲜明的红痕。
钟时溪愣住,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抬头看丈夫。
金时博让开她的眼神,脸色有些躲避,可是语气已经明显不耐起来:“说了不用,你听不懂人话吗?快起来,在外面蹲着像什么样子!”
钟时溪再次愣住。
她,从没见过金时博的这一面。
钟时溪前面有过一段婚姻,生了一个女儿宁柠,因为前夫一家重男轻女,怕女儿在前夫家里受苦,所以离婚的时候努力争取到了女儿。知道二婚带孩子在婚姻市场上的劣势,也没有想过再婚。
是金时博来学校看同学的时候,主动追求的她。
她了解到金时博是中学数学老师,觉得他性格不错,加上两人的名字里有一个字相同,十分有缘,答应试试。
两人断断续续交往了一年,见过彼此父母,才去民政局领的证。
如今刚好过去三个月。
三个月而已,还不是日夜相处,两人间其实并没有更加深入的了解。金时博是初中班主任,为人勤恳,每周的大部分时间都歇在学校的宿舍里,一周回家一次。
她则是每天去培训机构上课,女儿送去幼儿园,日子和过去也没什么差别。
反倒是为了和金时博结婚,从上一所私立学校转职离开,到隔壁市一家培训班做舞蹈老师,事业却步不止。
好在金时博平时很温柔,对她们母女俩也好,就算牺牲一些东西,只要能给女儿健康的家庭环境,她也情愿。
她没想过,金时博会冲着她发火。
尤其这是在外面,身后站着只见过一面的邻居,他却一点都不顾及她的面子。
钟时溪是个理智的女人,心头发冷,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进屋。
金时博望着她走开的背影,眼里勃然大怒。
在外人面前,他压住脾气,没有当场发出来,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了眼邻居,快步追上去。
邻居站在走道里,笑了笑,不以为然,转身回自己家。
因为搬家,房间里有些乱,客厅里堆满了电脑器材,大大小小的箱子挡住了路。
他端起放在玄关鞋柜上的饭菜,长腿一迈,轻松跨过,到了餐厅,一个人自得其乐地享用起今天的第一顿饭菜。
吃着吃着,眼里闪过一丝暗色,毫不意外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吵架声。
大年初二,新婚三月,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
吃完饭,他起身去厨房洗干净,碗筷放在置物架上,并没有及时还回去,而是继续收拾家里杂乱的东西。
新买的电脑桌,拆开包装箱自己组装,靠墙放在书房,又将电脑和键盘依次组装好,整整齐齐地放在电脑桌上,小盆栽、小鱼缸也搭配起来,将一个搬进来时空荡荡的的书房整理得温馨整洁。
弄完这一期,他才拿去碗筷,去敲隔壁的门。
“……谁啊?”钟母的声音响起。
“伯母,我是隔壁新搬来的小季,来还碗筷的。”
里面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钟母拉开门,瞧见他,柔和的脸上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小季啊。”
她接过碗筷,客气地说了一句:“呦,还特意洗干净了,真不错。大过年的,瞧你一个人住,要不要进来坐坐?”
季修露出斯文的笑:“那就坐坐吧。”
钟母:“……”
好在只片刻,钟母就恢复了正常的脸色,挤出一个笑,招呼季修进来。
两边是邻居,房子构造基本一致,二室套房,一厅一厨一卫。
不过季修将次卧布置成了书房,而钟家将次卧留给了出嫁的女儿。
小小的客厅,沙发上坐着钟父和金时博,没有看见钟时溪和女儿宁柠,大概是吵完架躲次卧去了。
钟父瞪了老婆一眼,埋怨她瞎客套,起身招呼季修坐下喝茶。
季修看了一眼金时博阴沉的脸色,含笑点点头,越过他,在钟父旁边坐下,端起茶台上的壶,闻了一下,轻笑道:“白毫银针,至少三年。”
钟父眼睛一亮,立刻忘了旁边的女婿,和季修打开了话匣子。
钟母在客厅里待得不自在,想了想,扭头进卧室陪女儿、外孙女去了。
就剩下一个金时博,没有人招呼,也没有人理会。
明明是第一次上门过年的女修,应该受到热情的欢迎和喜爱,这会儿却冷冷清清一个人。
金时博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
过了一会儿,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恶念。
钟父没有那么粗心,他其实看见了金时博的不自在,可是心里并不想招呼他。
他从小宠大的女儿,就算二婚,那也是最好的,嫁给他这个教书匠就算了,还不好好对女儿,结婚三个月就吵架,还想动手,这是什么人渣。
他故意冷落了金时博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好,才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转过头要和金时博说话。
这一眼,正好瞧见了他眼里的恶念。
钟父心里一慌,背脊发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啪一声摔碎了手上的茶壶。
金时博抬头看钟父。
他做的沙发后面是阳台,背对着阳光,五官隐在阴影里,看不太清,只有那双眼睛,满是令人毛骨倏然的粘腻恶心。
钟父一颗心坠落深渊,有很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不愿相信,疑心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
金时博一脸温和:“岳父,怎么了?”
钟父悄悄地松了口气,看错了就好,看错了就好。
这要是没有看错,这个女婿就实在太古怪了,看着渗人的很。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又是大年初二,就算真的吵架了,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开。
没多久,钟时溪就带着女儿宁柠从房间里出来了。
钟母高兴地去厨房:“刚才溪溪做的菜都凉了,我给热热,大家也饿了吧,别坐着了,都去餐桌上等我。”
钟时溪还是不想看丈夫,主动跟过去:“妈,我帮你。”
两人走了,六岁的宁柠穿着毛绒绒拖鞋,抱着一个长耳兔玩偶,眼神好奇地看了一眼季修,便朝着另一边的金时博走过来,甜甜地道:“叔叔。”
金时博立刻露出笑容,将宁柠抱了起来,放在大腿上,手掌不断地摩挲着宁柠软嫩的背脊,轻声细细地和她说话。
宁柠眨了眨眼,乌溜溜的眸子明亮水润,充满了信赖地看着他,回答他的话。
金时博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动作越来越大。
这当口,季修忽然开口:“伯父,这就是你外孙女?”
钟父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冲着宁柠招手:“小宁柠,来外公这里。”
宁柠脆声又快乐地回答一声,便挣扎地从金时博大腿上下去,扑向了钟父。
钟父伸手接住他,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女婿金时博,眼神有些怀疑,暗示道:“时博啊,古语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我知道你喜欢宁柠,可是宁柠也快六岁了……”
金时博慈爱的笑容僵在脸上。
季修没有掺和这对翁婿之间的对话,看着可爱的宁柠,心里有一丝欣慰和满足。
他未来女儿真可爱。
……
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有留在别人家掺和团圆饭的道理。
季修和童言童语的宁柠说了会儿话,就向钟父告辞,一个人回家点外卖去了。
一边等外卖,一边收拾东西,总算在天黑之前收拾好,吃过外卖,又看了会儿财经新闻,洗洗睡觉。
而在隔壁的钟家,也是差不多。
冬日寒冷,就算有空调也受不住,大家看了会儿电视,纷纷回房间休息。
钟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天花板,不断地回忆起白天金时博的那个眼神,还有他对宁柠怪异的举动。
事实上,要不是隔壁小青年闲聊时的话无意中提醒了他,他还注意不到。
可是一旦注意到了,就觉得处处不对劲。
这金时博快三十岁了,还没结过婚,对着宁柠比对钟时溪更好,外人看见都说溪溪挑了个好男人,不重男轻女,也不嫌弃宁柠不是亲生的。听女儿说,在家里还想给宁柠洗澡,被她给拦住了……
钟父睡不着了。
他和钟母都是小学教师,退休之后被学校返聘回去上课,在学校里待了一辈子,知道的一些事,比外人想象得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