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景戈
时间:2021-01-03 09:10:58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举得发酸,顾长於吸走最后一滴血,重归清明。
  脸上的狐狸面具被人摘下,顾时宁正对上他的漆黑眼眸。
  顾长於的唇边还沾染着她的血,显得分外妖异俊美。
  他松开扣住她的手,撑起身子,拉远了距离。
  顾时宁挣扎着从床塌上坐起,缩在角落,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他。
  “这是缠情蛊的解药,你快吃下去。”
  顾长於准确地接住小瓷瓶,眼眸幽幽看向她,小小的瓶身带有她身体的温度。
  他挑眉勾唇道:“现在把药给我,不怕我杀了你?”
  顾时宁给他一个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原本纠结了许久,要不要给他解药,害怕给了药,顾长於转头就把她杀了。
  但转念一想,她更不希望没完没了,次次都被他按在地上,以各种暧昧的姿势吸血,着实不像兄妹之间该发生的事。
  见他将解药吃下,顾时宁才算是放下心来。
  她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生硬地说:“既然你的毒已经解了,那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阿招的命我是不想赔了,你打我的这一顿鞭子,算我还了一半。”
  “剩下一半,等我嫁给太子再还你罢。”
  原书里主要写的是两年后顾长於当上丞相的剧情,中间的过程并未交代过多。
  但可以肯定,两年后,早就没有了皇太子萧晏这号人。
  未来的新帝,她记得很清楚,是永庆帝年仅七岁的十四子。
  若萧晏还存在,顾长於必然不可能挟小天子以令诸侯,成为一代摄政权相。
  左右皇命不可违,她要是嫁给萧晏,也肯定会成寡妇。
  与其便宜了萧晏这么个衣冠禽兽大变态,不如趁早下手,帮顾长於铲除他事业上的绊脚石,也算是还了欠他的另一半。
  顾时宁自顾自的说完,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逐渐幽深可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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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你们的鼓励我才能坚持到现在,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顾长於垂下眼睫,睫似鸦羽,盖住了暗沉无比的眸子。
  穿堂而过的风吹熄了烛灯,室内的光线昏暗,他的侧脸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辨不明情绪。
  顾时宁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想关心。
  软骨散的药效退去一半,她手脚并用,提起力气艰难地从床塌里往外爬。
  顾长於懒散地半倚在床塌边,修长的双腿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一只腿漫不经心地曲起,手腕搭在膝盖处,手里把玩着已经空了的小瓷瓶。
  娇娇小小的顾时宁被他整个挡在榻间。
  顾时宁皱着眉,“让我出去。”
  顾长於没有动作,幽幽盯着她看,“你想嫁给萧晏?”他的声音低低凉凉,似在确认。
  顾时宁此刻一心只想离开,没有注意到顾长於大逆不道地直呼太子姓名。
  她抬头睨着他,“想与不想有什么区别吗?”
  若她不想就能不嫁吗。
  抗旨不尊,连累的将是整个将军府。
  顾长於一言不发,只静静凝视她。
  眼前的顾时宁,终于撕掉了在他面前的伪装,不再撒娇卖乖地讨好他,不再对他唯命是从,不敢反抗。
  她的眼眸明亮,不屑隐藏脸上的不耐烦。
  顾长於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起,小姑娘当真是记仇了。
  像是被激怒的小刺猬,全身竖起了倒刺,奶凶奶凶。
  殊不知在真正的毒蛇猛兽面前,她的武装其实不堪一击。
  顾长於并不介意时宁记他的仇,不如说这样更好,也省得见她整日小心翼翼,一副亏欠了他的样子。
  只是小姑娘未免太不让人省心,竟然一点也不介意嫁给萧晏。
  萧晏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那是一条真正阴森可怖的毒蛇。
  顾长於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见床塌边的人一动不动,并没有打算让开,顾时宁不再和他僵持,跪在榻边想要直接跨过阻碍。
  不料顾长於冷不防将曲起的长腿伸直,要给她让出路。
  顾时宁正好抬起的脚被他绊住,重心不稳,一下跌进男人宽厚的胸膛。
  她的一只腿卡在男人双腿中间,脸埋在他的胸前,只看得见玄色锦衣精致的提花暗纹。
  一股淡淡雅雅的浅香扑面而来。
  顾时宁暗骂一声,周身气力本就尚未完全恢复,这一摔更是让她没力,只能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尝试着用手肘撑起自己,几次三番复重新跌回那人怀里,倒像是故意的勾引。
  顾长於感受到女孩酥软宛若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动作间相碰的地方温度渐渐升高。
  他早察觉出了顾时宁的异常。
  萧晏向来喜欢对女人用软骨散,服了软骨散,全身软绵无力,骨酥销魂,可以随意让人摆弄。
  想起萧晏,顾长於的眸里闪过转瞬即逝的寒光。
  顾长於只手捧起时宁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小姑娘的脸只有巴掌大,他的一只手掌便能盖住。
  顾长於低下头,漂亮的眸子里含有几分揶揄,慵懒缓慢地说:“你若求我,我可以帮你。”
  帮你从床塌上拉起,帮你摆脱皇权的桎梏,帮你解决萧晏。
  顾时宁睁着明亮倔强的大眼睛,咬着牙不肯开口。
  门外隐约传来吵闹的声音。
  一个矫揉造作,上了年纪的女声焦急地说:“唉呀——公子一定是误会了,这里没有您要找的姑娘。”
  “少废话,识相的快给小爷把人交出来,不然小爷我砸了你这店!”
  说话的人嚣张纨绔,是顾钰衡的声音。
  浓妆艳抹的妈妈拦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木质楼梯上,将顾钰衡堵在下方,不让他上楼。
  顾钰衡抿着唇,手掌握成拳头,正要打破他一向不打女人的底线。
  妈妈的视线看向顾钰衡身后站着的人,慌忙地寻求救兵,“世子,您也知道这三楼,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您快劝劝您这位朋友。”
  苏邈只淡淡扫她一眼,并未出言劝阻。
  他们找来的速度也是够慢的。
  顾时宁出神地想。
  掐住她脸的手力道加大,顾时宁皱着眉回过神。
  顾长於薄唇扯起淡淡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说:“要没时间了,你想让他们看到我们这样吗?”
  经他提醒,顾时宁的头皮发麻,意识到要是被那两人看见她和顾长於在床塌之上这副暧昧不堪的样子,真是不用活了。
  顾钰衡猝不及防打晕了叽叽喳喳的妈妈,沿着走廊一间间的雅阁推门而入。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顾长於不为所动,波澜不惊,只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他倾身靠近,鼻尖若有若无擦过她的侧脸,声音压得低柔缠绵,贴在她的耳边,似能蛊惑人心,“嗯?我的妹妹。”
  顾时宁焦急万分,心中堵着一股气,却又不得不低头,奶猫儿似的小声开口,“求你——”
  “求我什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脚步声好似就在隔壁,下一秒外面的人就要推门而入。
  顾时宁又羞又急,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眨着湿润的眼睫,“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怯怯软糯,即使低着头也盖不住脸上的娇媚妖姿。
  顾长於的眸色幽深,单手搂住她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折。
  另一只手抬起不知触及了什么机关,床塌中间突然凹陷下去,开出一道口子,将他们容纳进去。
  顾时宁惊讶地睁大眼睛,只听见机关合上的瞬间,雅阁的门被人推开。
  顾钰衡冲进房间时,雅阁里空无一人。
  离雕花紫檀床塌不远处的地上,静静躺着一个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
  狐狸妩媚的桃花眼下,沁着殷红的血,像是从眼角流出的血色的泪。
  顾时宁来不及反应,向下的坠落感袭来,越来越快,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
  不知从何而来的穿堂风,扬起两人的墨发,纠缠在一起。
  顾时宁本能地搂住顾长於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不敢朝下看。
  顾长於将人护在怀里,很快稳稳地落在地上。
  小姑娘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坠落吓得面色苍白,紧闭双眸,在他的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顾长於不禁轻笑,温声细语安抚她,“好了,睁眼。”
  顾时宁听见耳畔的声音响起,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周围的环境幽闭狭小,满是岩石青苔,与方才雅间里高贵华丽,宽敞明亮截然不同。
  密室里的光线昏暗,只能靠青色岩壁上的微弱灯火勉强可视。
  地下水从岩缝中漏下的声音,一滴一滴,啪嗒——啪嗒——
  像极了刑部地牢。
  顾时宁忍不住一颤,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触。
  她松开挂在顾长於身上的手,“放我下来吧。”
  顾长於微微挑眉,从容优雅地半蹲下身,让她的双脚落地。
  没成想,她的脚一沾地,软弱无力,根本撑不起身体站立。
  顾时宁一屁股坐在了潮湿的地上。
  冰冰凉凉的脏水渗透进衣物,贴着肌肤。
  绷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突然的崩溃。
  柳诺冤枉陷害她时,她没有哭。
  刑部地牢被拷打时,她没有哭。
  萧晏倾身欺辱她时,她没有哭。
  只不过是摔了一跤,打转的泪花像是收不住似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你怎么没有扶住我?”顾时宁睁着水润的大眼睛,怒目而视,软软糯糯的声音却让她气势全无。
  顾长於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怎么突然说哭就哭了。
  他蹲下身把小姑娘搂进怀里,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低柔地安慰,“别哭了,怪我没护好你。”
  胸前的锦衣被泪水沾湿了大片,顾长於的下巴抵在她的发梢间,眼眸幽深,低哑呢喃,“以后不会了。”
  顾时宁哭个不停,没有听见他极轻的这一句话。
  顾长於抱着她一路走出密道,将长乐坊留在身后。
  ·
  顾远山得了时宁在西街走丢的消息,直接召集了皇城兵马在将军府门口。
  正准备出发找人,就见侍郎府的马车悠悠停下。
  顾时宁揉着哭红的眼睛从马车上下来,小脸满是泪痕。
  顾远山面色一沉,锐利的目光扫向跟在她身后的顾长於,脑子里嗡嗡作响,一股怒气涌上,厉声质问:“你又做了什么?”
  顾时宁还在伤心,看见顾爹护她,更觉自己委屈。
  抬手指向顾长於,带着哭腔,奶酥奶酥地告状说:“他欺负我。”
  顾长於差点没被她气笑,白白哄了一路,没良心的小姑娘,真是越哄越上脸。
  顾远山不想在将士面前处理家务,挥手让百余人的皇城军退下。
  浩浩荡荡,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巷陌。
  顾长於薄唇轻抿,眉心微微皱起,凝视远去的队伍。
  顾远山此番调动皇城军的消息,定会很快传到皇宫,惊动那位多疑的皇帝。
  若他没猜错的话,永庆帝将萧晏召回宫去议政,议的便是顾远山手里的兵权。
  顾远山还如此不知收敛,一旦顾时宁嫁进皇家,成了皇家的人,将军府必得被扒掉一层皮。
  顾远山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冷冷扫了庶子一眼,“跟我去祖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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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顾时宁吸了吸鼻子,跟在他们后面。
  忿忿地想,这次爹爹打顾长於,她一定不会替他求情。
  顾长於顿住脚步,扯下她揉眼睛的手,“别揉眼睛,手脏。”
  “跟着干嘛?衣服都湿了,回去换一身。”顾长於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继续说。
  顾远山走在前头,听见他的话,回过头才注意到时宁的袖摆和衣服后面湿了一大片。
  白狐裘衣上满是脏污的泥水,一身狼狈,顾远山摆手让她赶紧回去换衣服。
  顾时宁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欲言又止,不敢说其实她想看顾长於挨打,只能遗憾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小姑娘一走,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僵硬,周遭的空气像是停滞一般。
  两人一言不发,一前一后来到祖祠。
  不等顾远山开口,顾长於习以为常地跪在祖宗牌位前,从容不迫。
  顾远山打都懒得再打他的这个庶子,见他识相自己跪下,冷哼一声,拂袖就要走。
  “顾远山。”顾长於垂下眼睫,低低沉沉地开口叫住他。
  指名道姓,没有父与子的称呼。
  顾远山一愣,回过头看他,眼前的庶子变得格外陌生。
  即使是跪在地上,也难掩他身上的矜贵之气,周身的气度倒像是端坐在主位睥睨之人。
  顾远山越来越觉得,他这个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
  不似顾钰衡,那性子简直和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祖祠的灯烛亮了一夜,没人知道这对父子在阴冷的祖祠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半夜时,下起了立春后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春寒料峭。
  第二天一大早,顾时宁睡得朦胧,便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弄醒。
  “阿姐,快去祖祠,爹要把顾长於逐出族谱了。”顾钰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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