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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礼部尚书不敢再劝,只得尊崇圣意,背过身去,不看浩浩汤汤抬棺进殿的宫人。
他们脚步整齐划一,大气不喘,将梓宫稳稳落于大殿中央。
顾钰衡没想到顾长於的动作那么快,竟然已经将阿姐的尸身移进梓宫。
事已至此,他垂下眼眸,收回了剑,轻蔑地说:“你可真恶心。”
“阿姐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你知道满城都是怎么说她的吗?”
他的阿姐,明媚温暖,正直善良,却被他们说得那样不堪荒淫,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兄长也不放过。
分明是眼前的人,不肯放过阿姐。
他们不敢议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就将狎弄意淫加在阿姐身上。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后背一凉,顾钰衡真是不要命了,敢这样在新帝面前放肆。
他可是见识过新帝的雷霆万钧,暴戾嗜杀,毫不留情的铲除异己。
若非他及时改变立场,拥趸新君,下场必然同他曾经的上级,上一任礼部尚书一样,身首异处,举家流放。
顾长於却并不动怒,置若罔闻,缓步走下高高的阶梯,立于梓宫前。
落叶乔木制成的棺椁散发着清香,好似她身上浅浅淡淡的药香。
“尸身保存的如何?”他淡淡地问。
礼部尚书俯首回:“尚好,口衔明珠尸身不腐。”
顾长於的手触及棺木冰凉,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开棺。”
顾钰衡闻言,脑中警铃大作,拦剑挡在他面前,“你敢!”
绝对不能让顾长於打开棺椁,看见里面的人。
顾长於漆黑的眼眸暗沉,凝视和顾时宁有三分相像容貌的少年郎,将他脸上的异常看在眼里。
“你怕什么?”
他的声音沉沉低缓,辨不明情绪。
顾钰衡的脸上,藏不住七分的惊慌。
到底是年轻的将军,不及在权谋场上游刃有余,信手拈来的新帝,一眼看穿他用愤怒掩饰的心虚。
“让开。”帝王的声线凌厉压迫,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顾钰衡一步不肯退让,怒目而视。
顾长於的耐心告罄,目光冷冽,抬手轻挥,左右待命已久的御前侍卫执剑架在顾钰衡的脖子上,两相缠斗,顾钰衡抵不过人多,很快败下阵来,被束缚着请出了殿外。
礼部尚书吓的失色,打死也不敢再说什么不合礼教的屁话,麻溜地指挥人开棺。
随着沉重的棺木被一点一点挪开,顾长於的手掌合拢,满心荒芜和苍凉。
直到梓宫里的全貌暴露于空气中,静静躺在梓宫里的人,面色暗沉,萎靡不振,由内而外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尸体的样貌虽然完好,尸臭的味道却令人作呕。
沤了三年的恶臭随着棺盖被打开,立刻倾巢而出。
礼部尚书被熏的差点没吐出来,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君主。
顾长於面不改色,好像闻不到这铺天盖地的腐烂味道一般,目不转睛盯着棺椁里顾时宁的脸,眉心渐渐皱起。
更出乎礼部尚书意料的是,他的君主,九五至尊,竟然翻身进了晦气的梓宫!
顾长於站在棺椁里,大手扯开女人的裙摆,脱去她的鞋袜,露出女人僵硬泛黑的赤足。
顾时宁死时,她脚踝上的镂金环扣,他并未解开。
顾长於盯着女人空空如也的脚踝,眸色暗沉无比,脑中闪过可笑至极的想法。
他的手肘撑在棺木上,眼眸猩红,不知哪来的怒气,不知哪来的希冀。
顾长於扯开女人的衣襟,袒露出她胸前大片的肌肤。
明明顶着一张顾时宁的脸,身体上却是完好无损,没有半点的伤痕,没有他的咬痕,亦没有纵横的鞭痕。
礼部尚书慌忙撇过揪成一团的脸,敢怒不敢言,礼部掌五礼之仪,可从没见过行事这样荒唐的帝王!
竟然在庄严肃穆的太极殿,当着众人行如此苟且之事,还是对一具尸体!
被押出殿外的顾钰衡挣脱了御前侍卫的控制,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声音恳切激烈,“臣恳请陛下,放臣姐葬回顾氏墓园,勿再折辱于她!”
苏昭昭目不斜视地穿过回廊,耳畔传来顾钰衡的声音,步子一顿,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折辱的究竟是谁。
明明她才是未来掌管六宫的皇后,是帝后陵未来的女主人。
如今满都城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怎么顾时宁就连死了,也不能让她消停,当真是个贱货。
内官扯着嗓子的通报声传来,“陛下,晋阳郡主求见。”
顾长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脚踩着棺椁里女人的衣服,从梓宫里迈出,厌恶地捂住了鼻子,“让她进来。”
礼部尚书见状,才松了口气。
若非晋阳郡主来得及时,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昭昭走进大殿,入目便是刺眼的梓宫,里面的女人如干尸一样干瘪丑陋,棺盖在宫人合力推搡下,渐渐合上,死去的人重新归于黑暗。
顾长於负手背对梓宫,淡漠地问她:“你来做什么?”
苏昭昭福身行礼,跪在地上,眼眸湿润望向他,委屈隐忍地说:“陛下既然要将顾时宁葬入帝后陵,臣女日后嫁进宫,也只会叫世人笑话,还请陛下废了与臣女的婚约。”
顾长於垂下眼眸,睥睨着脚下衣着华贵明艳的女人,薄唇勾起,漫不经心地问:“你舍得吗?”
苏昭昭后背一僵,眼神闪烁。
这一场许诺的婚约,得来的不易,她当然舍不得。
他一眼便看穿她的试探,并且毫不在意,不在意毁了婚约。
苏昭昭贝齿咬住薄唇,一声不吭,鼻间酸涩。
顾长於不再看苏昭昭,殿外顾钰衡的声音如履不绝,他觉得厌烦,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梓宫之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将尸体丢去乱葬岗。”
礼部尚书震惊地抬起头,帝王面容冷肃无情,阴沉地可怕。
果真君心叵测,难以预料。
上一秒还要入主帝后陵的女人,下一秒便像垃圾一样被随意扔掉,只是不知这满城又将有什么样的疯言疯语。
看来还是晋阳郡主好使,闹一闹,疯了的帝王就收敛了行事。
新帝的登极,离不开镇国公府的助力,想必再过不久,晋阳郡主便要被入主六宫了罢。
礼部尚书暗暗决定提前准备封后大典的礼乐事宜,免得届时忙得不可开交。
·
葡萄藤架下,树影摇曳,阳光和煦。
顾时宁恹恹地趴在矮桌上,等得有些困倦。
每月的十五,苏邈和顾钰衡会结伴来看她。
顾时宁把轮椅藏进了屋里,隐瞒着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若是让他们知晓,肯定又要把她带回都城。
日影西斜,顾时宁的心绪没来由的不安,这两人还从没有来得这么晚过。
小石头探着脑袋,两只手艰难地拎着小妹妹的胳膊,小力气不够,眼看就要把妹妹拖到地上。
顾时宁赶紧接过囡囡,抱在怀里。
小女娃的眼珠子漆黑明亮,打着转儿,握成小拳头的手四处乱晃,蹭上顾时宁的脸,温温软软,身上一股奶香奶香,让她心安。
“顾大夫,大哥哥他们还没来吗?”小石头东张西望,没有看到期待中可以和他玩耍的两人。
妹妹的病好了,他可是特意把她带出来,想给大哥哥们看。
顾时宁摇了摇头,掂了掂怀里的小团子,“囡囡重了不少。”
胖嘟嘟的小女娃似是听懂了一般,小脚丫子在顾时宁的腿上踩来踩去,咿咿呀呀地说话,“阿酿——”
囡囡两岁刚学会说话,见了村里的谁都只会喊娘。
顾时宁把小团子举高至空中,笑眯眯地说:“不是酿,是娘——”
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囡囡身上,没有察觉到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修竹摇曳的小院外,顾长於负手而立,死死地盯着背对他的女人。
光看一个背影便知是她。
此去经年,稚嫩青涩的小姑娘长大了不少,气质更加的沉稳娴静,身边围着两个孩子。
小男孩撑着脑袋,双手托腮靠在矮桌边,挤眉弄眼逗她开心。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胖乎乎的脸泛着红润,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她。
她的声线温和柔软,教牙牙学语的小女孩喊她‘娘’。
顾长於漆黑的眼眸狰狞可怖,像是一头愤怒的猛兽。有一瞬间,有想杀了这两个孩子的冲动,更想杀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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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囡囡被顾时宁举着,一眼看到院子门口的陌生人,阴沉冰冷地看着她。
本能让小小的她一个哆嗦,感受到了危险,下意识‘哇哇哇’的哭出声来。
囡囡的小胖手小胖脚四处乱蹬,顾时宁别开脸,躲开挥舞的小拳头。
余光之下,瞥见了一抹玄色锦衣的下摆,她扭过头欣喜地说:“你们怎么才来?”
待看清来人的脸后,顾时宁的面色一僵,唇角的笑意敛去。
顾长於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缓缓地走向她,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沁着逼人的寒意。
小石头揪着顾时宁的衣角,紧张不安。
囡囡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奶声奶气地指着陌生的男人,“坏、坏——”
顾时宁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团子,不断的向后退,直到背部抵在矮桌上,退无可退。
顾长於盯着她的眼眸漆黑幽深,瞳孔背后像是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周身渗出细密的冷汗,如临大敌,恐惧如毒蛇在四肢百骸游走。
顾长於倾身靠近他,一缕墨发搭在她的手背,冰凉刺骨。
“你这三年,过得不错啊。”他的声音沉沉,辨不明情绪。
骗了他三年。
他在深渊里待了三年,她却是快活,还为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顾长於在矮桌边坐下,拎起陶茶壶,毫不拘束地将倒置的茶杯翻起,慢条斯理倒了两杯水,举手投足间处处优雅。
半满的水杯推至她面前,顾时宁却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
小团子不断的在哭,小脑袋埋进她的衣裙,缩成一团。
顾时宁将囡囡掂在怀里,来回轻轻摇晃,柔声细语地安慰:“囡囡乖,不哭不哭。”
顾长於盯着她柔和的脸,和三年前比,又清瘦了不少。就她这样的小身板儿,三年生俩,也是能耐。
小石头打了个哆嗦,扯了扯顾时宁的衣角。
她将囡囡递给小石头,“你带囡囡先回家。”
小石头点了点头,紧紧抱着妹妹,逃似得跑出了小院。
顾长於沉默不语,看她着急忙慌将两个孩子支走,生怕他会做什么事一样。
竹林小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的可怕。
顾时宁缩了缩脖子,经过三年的沉淀,她的伤口被时间抚平,她的恨意早已没有当年那般的浓烈,而是隐藏在愈合的伤疤下。
只要顾长於不出现,不将她的伤疤撕开。
她不知道顾长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该来的人却没来。
顾时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凉透的茶水让她镇定下来。
“你把苏邈和顾钰衡怎么样了?”她问。
顾长於瞥了眼她空了的茶杯,似漫不经心地问:“三年没见,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别的男人?那两个孩子,是你和苏邈的?”
顾时宁不知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和苏邈清清白白,顾长於侮辱她便罢了,她实在听不得他侮辱苏邈。
她太过气愤,以至于将心里所想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顾长於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被她这句话给重新勾起,越过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矮桌,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咬着牙,“我是有病,可我的病都是被你逼的。”
他的手劲极大,掐的她生疼,顾时宁瞪着眼睛怒视他,忍无可忍地反驳:“我小时候不懂事,欺辱了你,害死了你最爱的丫鬟,我都认了。可你不都已经报复回来了吗,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死,你才甘心?”
顾长於被她的话气笑了,他什么时候报复过她?
朱唇皓齿一张一合,句句扎心。
他不想再听从顾时宁嘴里蹦出的话,倾身靠近。
顾时宁还想再说,想把经年累月的憋屈吐出,不曾想,凉薄的唇瓣覆上她的唇,深深攫住了她,带着男人特有的清清淡淡的浅香。
她的瞳孔倏地放大,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挣扎,想要推开他。
顾长於大手攥住她的双手,并拢在一起,禁锢在他的胸口,离心脏极近的位置。
顾时宁张嘴想喊,温热柔软的唇舌趁虚而入,强势不容抗拒,逼的她不断后退。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向后撤。
外来的侵略者在她的唇齿间不断摩挲吮吸,顾时宁想要阖上牙关,却被那人抵住纠缠而不得。
她觉得顾长於是真的疯了。
清净的小院里气氛暧昧炽热,时间仿佛停滞,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记棍棒打击皮肉的闷声响起,顾长於发出一声轻哼,齿间失了力道,咬破了顾时宁濡湿的唇瓣。
原本死死牵制住她的男人,沉沉倒在她的身上。
顾时宁的唇瓣染血,眼眸润泽,抬头看去,只见刘婶手里举着棍棒,惊慌失措:“顾大夫,你没事吧!”
小石头跟在刘婶身后,他害怕那个陌生吓人的大哥哥欺负顾大夫,一到家就火急火燎把他的阿娘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