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糟老头——洛缃月
时间:2021-01-04 09:41:54

  盟誓?
  还能是啥?这情动的时候,啥许诺说不出来啊?
  不就是要明媒正娶,接她入王府么?
  这可真是……有点棘手啊!
  别说他流连花丛,一时没有娶妻的意思,就算有,那也得以贵人的任务为先啊!
  但司二姑娘突然正经贞静起来,他又伤了脚,那个破伯爵府居然还弄下了防盗的各种机关,这让他还怎么跟司二姑娘见面?
  早前,他为了引司二姑娘上钩,表现得十分矜贵自持,跟她来往了许久,两人才算是有那么一次肌肤之亲……早知道今日,他何必呢?
  他看着那封信,思索半天,叫人拿来笔墨,洋洋洒洒,又写了一封。
  等要送去的时候,他还让人多加了一串同心结粉珊瑚串。
  司二姑娘贪慕虚荣,知道这是宫中物件,定然欣喜感动,上门与他相会的……
  只因为门禁森然了,短短五天,司静航的手里,已经有了三封信,两件信物了。
  司静航每次回信的时候,就刻意用了一点诱导的话在里头,让对方流露出一些身份信息……
  而这两件信物,也都是内造之物,甚至还有一样,上头刻着德王府的印记!
  妥了!
  司静航带上司二郎出了府,先是往最繁华的大街那边晃了一圈儿,这才绕了路,来到德王府角门处,递上伯爵府的名贴,求见荣皇孙。
 
 
第123章 纨绔老头(14)
  日渐黄昏, 三道人影走在城南的小巷中。
  三人都头戴纱笠,身穿小袄长裙,外罩绣花披风, 沐浴在落日余晖之下,光是背影就能让路人想入非非。
  有闲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这三道倩影,眼瞧着她们停在了尽头的那座小院门前,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小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早年是个外地富商金屋藏娇的地方,后来富商不知犯了什么事横死,富商家里来人, 把里头的那个女人给提脚卖了,房子也折价出让。
  之后就搬进来一家子,却是一个寡妇, 带着两个年轻女儿。
  有人猜着这一家怕不是什么好来历, 果然没过几年, 就听说寡妇的两个女儿都进了贵人的府第做妾, 连着寡妇也跟着进了贵人府中……
  之后这宅子也不知道落到了谁手, 反正空了好几年,最近这几月, 才算时常见有马车停在门口, 进去的似乎是个年轻锦衣公子……这光景,一看就知道不是长住的,指不定也是个金屋藏娇之所呢!
  而这个时候, 这三位奔着那儿去……啧啧啧!
  眼瞅着小院门开了,三位女子手里拿着什么, 晃了一晃, 就被让了进去。
  看热闹的路人摇了摇头, 背着手走了。
  “司小娘子可算来了, 我们公子一直等着呢!”
  引路的小厮眉开眼笑。
  虽说戴着纱笠,看不见司小娘子的面容吧,但司小娘子的身形,还有她手上拿的信,他是认得真真的。
  他就说嘛,没有一个小娘子能逃得过他们公子的手掌心!
  更不用说,这前前后后,公子为了她,花出去多少银子了?再不成事儿,贵人都要怪罪大伙无能了!
  走在最前的女子轻轻颔首,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等来到内院月洞门前,小厮推开门,“小娘子稍等,待小人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
  纱笠下的声音却让小厮一愣,然而还没醒过神来,后脑就挨了重重一击。
  两双手将他软倒的身子扶住,悄无声息地拖到了旁边的花圃里。
  紧接着这两个便一左一右,守住了月洞门。
  手握信笺的女子就大步走了进去。
  “你来了?”
  正百无聊赖,坐在案前画美人图的年轻男子,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纱笠蒙面的女子,眉眼含情带笑,“这些日子可想杀本公……你是谁?!”
  年轻男子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觉察了不对。
  因为那女子一个箭步就已经冲到了案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就算没看到纱帘下的脸,他也知道司家二姑娘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和凶狠戾气。
  那人腾出一只手,掀掉了头上的纱笠,露出一张亦阴亦阳的脸来,阴恻恻笑道,“听说这里来了位德王府出身的贵人,咱家来瞧瞧认不认得!”
  年轻公子瞬间面无血色!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定,居然会东窗事发!
  毕竟,隐约透露自己的身份什么的,都只是对着那个贪慕虚荣的没落伯爵府的司二姑娘的。
  对着外人,他可从来没提过自己伪装的身份!
  而司二姑娘对他死心塌地,体谅着他大事未成的苦衷,只会同他暗中往来,而不会对外宣扬……
  “误会!只怕是一场误会!”
  “不知您是德王府哪位大人,本公,在下,是……是……”
  他慌乱之下,就想报出身份来,求着对方放他一马,然而说到一半就想起,当初他接下这个活儿的时候,就已经发誓不管怎样,都是他一力承担。
  如果东窗事发,就是他大胆包天,冒用贵人身份,贪花好色!
  而那穿了女装的人却阴恻恻地笑了。
  “是什么?嗯?”
  说着就左右开弓,给了他几个大嘴巴。
  年轻公子瞬间被打得头晕眼花,满嘴血腥……他虽然身份不尴不尬,却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楚?
  登时四脚乱挣,想要逃脱对方的魔掌,“来人,快来!”
  那人也不多说,从案上拿起那些纸笺,一股脑儿就塞进了他嘴里。
  “你不是自称是德王府的贵人么?还写得一手好诗,还有我们皇孙丢掉的信物?来来来,咱家这就带你去见见我们皇孙!”
  女装武者一边说,手也没闲着,将年轻公子的手脚关节给卸了,让那原本还挣扎不休的西贝货,顿时软了下来,如同一袋子米面般,被倒扛上了肩。
  他扛着人出了月洞门,两个同伴上来接应。
  “就是这厮?”
  “就是这厮!”
  没过多久,宅院大门开了,从里头出来了架马车。
  这架马车这些日子经常出入,路人们见了也不觉得稀奇。
  有多事的瞧见了也不过纳闷一声这都天黑了还出门而已。
  谁能想得到,里头的主人已经大祸临头了呢?
  伯爵府内,正院小花厅里,父子二人正一起用膳。
  虽然今日的晚膳比平时还要丰盛一些,但司二郎却半点也没食欲。
  原本香得吞舌头的狮子头,嚼在嘴里,就跟嚼木头一样。
  司二郎偷眼望着他爹,就看着司伯爵跟没事人似的,不紧不慢地夹菜喝汤。
  他实在是太佩服他爹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他爹就是个只会花银子享受的纨绔,这府里有他没他,也就是多了个伯爵府的名号而已。
  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爹居然带着他去了德王府求见荣皇孙,而且荣皇孙还肯见他们!
  那可是未来有可能当储君的贵人啊!
  这会儿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司二郎都还似做梦一般。
  当时他爹请荣皇孙屏掉闲杂人等,说出来那一番话,差点把跟在身边的他,给吓得魂飞天外!
  什么不知小女是否认错了人?或者年少无知被骗了?
  若是没认错,那敢问贵人是何打算,是否乐意娶司家女?
  司二郎被吓坏了,只当荣皇孙雷霆大怒,就要自己父子二人的好看!
  却没想到荣皇孙阴沉着面色,反而细问究竟。
  就他听到的事情究竟,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没想到,就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子,居然如此大胆!
  若是光有私情也就算了,情人还是个假的荣皇孙,这事弄不好,把全家人都给搭进去啊!
  想想这些日子全府人都浑然不知,各自混日子……只怕哪天灾祸降临,都不知道是因为些啥!
 
 
第124章 纨绔老头(15)
  司二郎就庆幸, 他老爹突然就精明强硬了一回,把整个司家从深渊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及时地禁了二姑娘的足,还拿到了物证, 直接来见荣皇孙。
  最重要的是, 他老爹那胆子是真大啊!
  当着皇孙贵胄的面儿, 说的还是大逆的案子, 那是脸不变色话不结巴的……
  万幸荣皇孙倒并没有迁怒于他们父子, 而是留他们父子在一间客房,听着是做客那般好听,其实就是被关了小黑屋, 等着荣皇孙手下去将那胆大狂徒捉拿而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
  他们父子被送出了德王府。
  “父,父亲, 您说,那个狂徒被, 被贵人捉到了吗?”
  司静航正喝着汤, 悠悠地咽下一小口, 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 “想必是捉到了。”
  若是没捉到,没法证实他这个破落伯爵的话, 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他们出来?
  只是这些事涉及权利纷争, 荣皇孙就算拿到了人也会秘密审讯,不可能让一个破落老纨绔掺和就是了。
  司静航之前在二姑娘院里弄那些机关,本来是想叫那人知难而退, 谁知道对方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伯爵府活路了。
  既然这样, 就不要怪他掀桌子了。
  至于说会不会因此得罪那人背后的某个皇孙, 那也是以后要想撤的事儿了。
  “如今你知道为何老子要拘着不让你到处乱跑了吧?如今太子未定, 京城中神仙打架,咱们这样的破落户,若是不留神掺进去,只会惹来麻烦缠身!”
  就这个便宜儿子,跟着混的那几个小纨绔,没准什么时候就闹出点乱子,到时候别家有能耐有门路,好歹还能捞出人来,而司二郎这样的,谁能替他谋划?
  司二郎倒没觉得自己那些朋友能怎么掺和进神仙打架,但二姑娘惹出来的事,也算是把他给吓破了胆,因此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你这些日子跟着老子打磨筋骨,我看你表现,倒似乎算是可造之材,你且好好习练,等略有些个模样了,老子花点银子,想想办法,给你在京郊县衙里中寻个差事,也算有个正业……至于媳妇倒是不用急,且等着神仙打完架再说……虽然咱们家这样的破落户,就算结亲也大概是同样不怎么样的人家,但再破落,也比家破人亡强百倍啊!”
  “你可明白老子的苦心?”
  司静航也是瞧着司二郎这些日子跟着他锻练习武还算听话,比现代那些个完全不听父母话的中二少年们,强得太多了,因此也有意想要栽培一二。
  不然去醉歌楼,去德王府,他自己一个去就好,没必要带个没啥用的小跟班。
  就是想让司二郎多见见世面,学会机变应对。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的长子,就是一个平庸无趣到有些懦弱的,如今都四十的人了,想要培养也难得很。
  原主的长女已经出嫁,次女又差点走了歪路,何况将来也是要出嫁的,所以要想维持住司家,还只有一个司二郎可以指望。
  既然要栽培,司静航就得先安一安司二郎的心。
  毕竟都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家里愣是没人给张罗婚事,搁谁身上不闹心啊!
  司二郎听了他老子的话就愣了下,细琢磨这话里的意思,鼻子就是一酸。
  不容易啊!
  这还是头一回,司伯爵拿正眼瞧他,提到他的前程和婚事!
  “儿子明白,定然不带着辜负父亲的期望!”
  这些天虽然习武累成了狗,挨打挨骂的,但有没有学到点本事,是恶意羞辱还是鞭策激励,他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司二郎晕晕乎乎地从正院出来,回到他自己的院子里。
  就觉得这一天受的惊吓虽然多,可也头一回,觉得日子过得有了盼头。
  不过才进屋门,一道白影儿就扑了过来,他反射般地就使出了一招锁喉,吓得那白影惊声大叫。
  司二郎赶紧松开,哭笑不得,“姨娘怎么晚上过来了?”
  张姨娘抚着胸口道,“我这不是新做成了一件好东西,给你送过来么!”
  她说着就从身上解下一条物事,看材质倒是白狐狸皮的。细细长长,一端做了个扣,另一端能塞进去,不用系结,正是不长不短,不宽不窄,恰好能围在肩头。
  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先有父亲温言宽慰,后又有生母送温暖?
  司二郎接了过来,往自己脖子上围了围。
  “这个就是父亲让姨娘们做的……围巾?”
  虽说这些天他也没去姨娘院里,但还是听丫头们说起过的。
  “可不正是呢!”
  张姨娘喜滋滋地替儿子整理下位置,左看右看,都很满意。
  “老爷也不知道是怎么着,突然想起我们来了,给了图样子还有些个边角旧料,说是卖了钱就能给我们弄点私房,我原也没当回事儿,回来随便照着做了做,嗨,没想到还挺好看,又实用,这说话间天就冷了,姨娘恰好翻到一条白狐皮的余料,做出来这个就想着二郎戴着定然好看,就给你拿来了!”
  司二郎照了照镜子,果然这雪白的毛绒绒围巾,柔软顺滑,还暖融融的,绕着脖颈一圈儿,恰好勾勒出他的脸型,更显得他面色红润,下巴尖尖,平添一段贵气。
  “姨娘把这个给了我,岂不是要损失私房钱了?”
  “私房钱才能挣几个?还是二郎不受冻要紧!”
  张姨娘一向是个不靠谱的人,借着司二郎的名义,从他的份例里吃拿要的事儿,那是办的不少。
  但一个不靠谱的人,居然办了件靠谱的事,才十分的让人感动。
  司二郎语气微哽,“姨娘费心了……”
  然而他还没感动完,就听着张姨娘就道,“二郎如今得了老爷的看重,出来进去的都带着……姨娘瞧着也高兴,以后就全指望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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