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他方闭眼道∶"不是敷衍,孤只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苏长乐垂眼看着他。
当初沈季青带着叛军,攻进皇城时,这个男人完全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只不过是让她发现他暗自服用避孕丹药,就中师得脸色发白。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害怕,或是又在她面前装乖巧、扮可怜。
随着沉默的时间加长,沈星阑的心跳越发的快,甚至就连手心都冒出一层汗。
沈星阑抿着嘴,小心的看着她,正想再开口解释,两边的耳朵就突然被她捏住,鼻端漫上轻轻浅浅的微甜气息。
是他所熟悉的香味,是她的味道。沈星阑呼吸微室。
眼前的小娇儿微微俯身凑近他,轻轻捏着他的耳朵,歪着脑袋,脸上的笑容,甜得让他心动。
"下不为例啊,只是以后太子哥哥有什么事,不可再瞒着我,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沈星阑低低的嗯了声,脸上神情仍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气孤么?"
苏长乐瞪他,噘着嘴,佯怒道∶"当然生气。,沈星阑脸色微变。
苏长乐忍着笑意,抿了抿唇,软语娇音∶"我都说生气了,太子哥哥还不快哄哄我。'
明明叫他哄,却一说完就扑进他怀中。
沈星阑反手抱住她,顺势跌坐于地,呼吸间尽是她诱人的香甜气息。
他喉咙发紧,眼底压抑着翻腾的不明念想。"太子哥哥不哄我,那我只好处罚你啦。"
还没等沈星阑反应过来,苏长乐已经将他推倒在地,软绵的掌心底下,是厚实的肌肉手感。
雪白柔荑开始胡作非为。
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瞪大,眼尾及底下的泪痣缓缓染上动人的红。沈星阑呼吸突然重了起来。
稍稍按住那双作乱的手,迅速地环顾四周,确定大厅只余他们二人,宫婢们早就被屏退,才哑声道∶"囡囱,太医说过,头三个月不能-
苏长乐雪腮微红,漾着娇怯羞意,风情万千的纯真美眸,却泛着顽皮的坏笑∶"所以我才说。"
葱白指尖掠过他的薄唇,下颚,最后落在弧度优美的喉结上。所经之处,点起熊熊大火。
几丝长发凌乱地落在沈星阑脸上,玉琢般的脸庞泛起阵醉人的桃花意。
苏长乐羞涩的垂下眼帘,捧起他的脸,弯下腰,轻轻啃咬他的嘴角,笑声娇娇甜甜∶"所以我才说,这是处罚呀!"
香甜的气息落在他脸上,掠过他的每一时肌肤。
沈星阑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双目猩红的盯着她,像是隐忍到了极致,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这的确是,能要了他的命的处罚,沈星阑闭上眼,既无奈又宠溺地笑起来。
俊脸一片火红,薄唇轻启,呼吸乱得不象样。*
沈星阑并没有在大厅受罚。
苏长乐刚点完火,他就翻身而起,不由分说地抱起她,以惊人的速度奔向寝间。
头上玉冠已经被解,额前碎发全是汗,奔跑时墨发与半散的衣袍一块飞扬,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画中人不止有他,还有着眉眼弯弯,双手捂着羞红俏脸,被他抱在怀中,美得绝滟,令人忘记呼吸的大美人。
因为沈星阑不乖并私自更换处罚场所的关系,回到寝间之后,双手立刻就被绑了起来。
沈星阑谨遵太医医嘱,丝毫不敢乱动,更别提反抗,认命的接受各式各样的惩罚。
可偏偏越是这样乖巧隐忍的模样,越是教人罚不下手。一番折腾下来,沈星阑命已经去了半条,不过苏长乐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甚至有一点后悔这么跟沈星阑玩。沈星阑叫水时,苏长乐红着脸躲进被子里。
如羊脂白玉一样柔腻似酥的雪肌,泛着漂亮的粉红色,严实的遮在锦被之中。
苏长乐有孕,还在头三个月,沈星阐自然不敢乱来。就是罚到后来,他挣开被勒得泛白的双手,一把将她的手反制。
沈星阑眼尾的那颗泪痣,似被脸上的热度给染红,感人心弦的红爬上他的双眼,于眼底漫开。
天旋地转,苏长乐跌入被中,青丝散落在耳畔与预侧,衬得本就雪白的脖颈越发娇嫩,似能.招出水来一般。
雪肤如玉,红花朵朵。每一朵都缀着水,娇艳欲滴的绽放着。
苏长乐咬着唇,心跳如雷,看见他眼底慢慢浮现水光,水汽氙氲,脸上跟着越发的热。就连掌心亦是阵阵的热。
如鸦羽般漂亮的睫毛染上泪珠,一张脸美得不真实,近乎妖异,像除夕那晚齐齐绽放的绚丽烟火般,拥有致命的吸引力。好看得教人双手发软,指尖发麻,移不开视线。*
宫婢们备水时,沈星阑已套上长裤,随意靠坐在榻上,单脚屈膝,慵懒地将躲在锦被里的人捞进怀中。
"饿吗?"男人微哑的噪音透着蜃足的懒散。
苏长乐觉得有点奇怪,稍早前在膳厅,她分明闻到一丁点味道就-阵反胃,可方才鼻尖萦绕着沈星阑独有的气味时,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饿。"沈星阑带着她进浴间时,她说。
两人沉入水中,沈星阑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额∶"洗完便去用膳。
苏长乐红着脸,嘟嘴哼道;"手酸死了,没力气用膳啦。"沈星阑抿嘴,闷闷的笑了起来。直到被苏长乐泼了一脸水,才稍稍止住了笑。
沈星闻伸手刮了刮她的秀鼻∶"囡囡手酸是孤的不对,孤喂你便是。"
苏长乐听着他过分嘶哑的笑声,躲进水中的半张脸都还是红的。宣帝后宫妃嫔众多,对于宫中贵人有孕时要如何准备膳食,可说了如指掌,-听太子妃闻不得肉味,当下就又换了一套膳食。这一次苏长乐用膳时,果然不再像刚才那番恶心连连。虽然菜肴十分清淡,却极为美味,一点也不难吃。就在苏长乐刚吃完半碗暖胃的粥,秦七便进来禀报,说慎刑司掌事来访。
如今时辰已不早,慎刑司掌事亲自前来,想必是爆竹一案有了进展。
沈星阑放下碗筷,看了苏长乐一眼。
"太子哥哥去忙罢,"苏长乐弯眸,抿唇笑道;'我先吃,待会儿你谈完我若吃完,我就看着你吃。。
沈星阑起身,离去前摸了摸她的脸,笑∶"还以为你要说你就喂孤吃。
苏长乐红着脸,轻轻拍开他的手,嗔道;"快去!"这件事拖不得,沈星闻不再多说。
"太子殿下,一切如您所料,今日为安明送午膳的人换了。"慎刑司掌事道。?轻.?吻?恋?.芯?
安明便是那名富人的名字。
慎刑司逼供手段一流,之前庆功宴一事林皇后已经吃了一次大亏,这次她既然敢对苏长乐下手,必定早就想好后路,不会再重蹈覆辙。
未免安明撑不住慎刑司的逼供,林皇后定会找个好时机对他下手。
初二这一天沈星阑要陪苏长乐回相府,更提前吩咐慎刑司掌事制造出宫,底下的人戒备松散的假象。
如此大好机会,林皇后必然不会错过。
可惜林皇后不知道的是,即便她换了送午膳的人也没用。"人呢?"刚从鬼门关中拉回来。。
沈星阑点头,伸手取过秦七已备好的鹤氅,低声吩咐∶"去告诉太子妃,孤有要事处理,不能回去陪她用膳了。"秦七应了声是,转身就要离去,沈星阑的声音却再度从他背后响起∶"慢。
"再跟太子妃说,让她别再为孤等门,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就早点睡。
秦七眼中浮现笑意,恭敬地应了声是。*
那日阿浣弄来假死药,想害死江子菁的事,虽没传到苏父耳中,苏母却是知道了。
阿浣是苏母身边的人,苏玉要将人赶出相府,必定得知会苏母。苏母得知阿浇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自然不会护她,立刻将人逐出相府。
心中却对江子菁越发疼惜。
她与江子菁一样皆出身卑微,自然知道江子菁究竟在想什么,又为何要做这种傻事。
江子菁若是自私,只想待在苏玉身边享福,便不会如此痛苦,便是太重视苏玉,才会想出这个傻办法。
苏母对儿子的婚事素来保持中立态度,毕竟苏泽才是一家之主,家中大事一向由他说了算。
但这一次,苏母决定为儿子争取一下。
苏长乐离开不久,她就将江子菁唤到跟前,赏赐了她许多绫罗绸缎与珍贵首饰
江子菁受宠若惊,不敢接下。
苏母见她如此,就直接让人将东西送到苏玉院里,儿子总有办法说服她。
苏泽知道这件事之后,极为头疼,当晚立刻语重心长的开导苏母;"我知道你看她身份低微,就会想起以前的自己,但她跟你到底不一样,她若是不曾当过瘦马,只是一般奴仆,我也不会这么强烈反对。
苏母∶啊阿玉几年前就已经为她赎身,京城之中几乎没人知道她以前当过瘦马,大人若是担心阿玉受人指指点点,那便为子菁随意安个身份即可。"
当年温初语就是这么做的,当时苏母是在边关与苏泽成的亲,京城大部份的人并不知她以前曾是温府的家生奴。
"那还是不一样,当年我是苏家最小的儿子,父亲才会没有多说什么,苏玉他可是嫡长子,怎能要江子菁那样的人为正妻!"
苏母不说话了。说到底还是身份的关系。
苏泽自幼出身名门,想给儿子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再正常
"总之明日妾身会带子菁一块到镇国寺上香,阿玉这么多年的态度,也够教大人清楚他非子菁不娶的决心,大人若真是为了阿玉好,便该有成人之美,莫要让儿子腹背受敌。"
苏泽气恼的看了妻子一眼,却没再多说什么,只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温声道∶"知道了,镇国寺每年初三人潮最多,每年都有踩踏事件发生,你若要去便多带点丫骗婆子跟着,免得磕着碰着,发生什么意外。"
苏母微微一愣,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绽出一抹灿笑,垂眸道∶"是,多谢大人关心。"
初三这日,年节气氛最为浓厚,京城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潮,尤其以御街及镇国寺最盛。
苏泽虽不肯让苏玉娶江子菁为妻,但苏母却是深知大儿子的脾性有多犟,心里早就把江子菁当成未过门的媳妇。
这一日,苏母上镇国寺烧香及点光明灯、平安灯时,不止带了两个儿子出门,也一并让苏玉将她带上。
往年碍于苏泽并不认同江子菁身份的关系,苏玉带着她出门时,她都是以通房的身份跟在他后头。
这一次,苏母却为江子菁配了几名丫鬟。
苏玉见到母亲此举,心中喜悦难以言喻,他知道若是母亲愿意支持他与江子菁,父亲迟早也会点头同意。
人潮众多,苏母虽然带了许多文奠婆子出门,却免不得受人潮推挤。
很快地,苏玉与江子菁就和苏母与苏天扬被人潮给挤散。苏天扬身长近八尺,就比沈星阑矮了一点,个子高的优势立刻在此刻发挥作用。
他四处张望了下,随即转头安慰母亲∶"娘您别担心,大哥他们就在后头不远处,待我们进了寺里,大哥就会带着子菁寻过来的。"
苏母却恍若未闻,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身旁不远处戴着帷帽,身贵华服饰的妙龄女郎,
"娘?"劳苏天扬又唤了声,见苏母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模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疃孔骤然扩大。*
昨日沈星阑虽叫苏长乐不要等门,她却还是等到很晚很晚,甚至又捡起了之前尚未绣完的荷包,挪到大厅,满心欢喜的绣了起来。
直到接近子时,才撑不住困意,在四喜的劝说下,被她搀扶回房,沉沉睡去。
苏长乐原本以为沈星阑半夜就会回来,直到翌日她迷迷糊糊的翻过身,下意识地想要钻进温暖的怀抱之中,才惊觉身边空荡荡的,没有她习惯并眷恋的温暖。
她瞬间清醒过来,睡眼惺忪的爬坐起身。
苏长乐抬头看了一眼窗棂,外头雪花纷落,天光大亮,屋内烧着地龙,榻旁摆着熏笼,整个寝间都暖呼呼的。
她摸了摸沈星阑平时躺的位置,只觉得那个位置冷冰冰,半点暖意也无。
是那名爆竹宫人出了什么事?否则沈星阑怎么会一夜未归?葱白的指尖掠过一旁的玉枕,上等软玉镶框的金丝枕面一样冷冰冰的,完全没有原主人的温度。
她还以为年节期间,沈星阑不用上早朝,醒来就能看到他,结果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忙得不见人影。
苏长乐蔫头耷脑,闷闷不乐的将四喜喊了进来。"太子妃您终于醒来了,"四喜一边说,一边小心一翼翼的扶着她下榻,"皇后娘娘一早就派人过来。
"娘娘昨日听闻东宫召了太医,得知您害喜的厉害,说她那有一些能够减缓害喜症状的偏方想告诉您,要您醒来便过去凤仪宫一
作者有话要说∶苏长乐∶一夜未归,哼!<(一3沈星阑; 囡图听我解释(一/A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馨馨子1个;爱你鸭,笔芯!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荟樱1瓶;爱你鸭,笔芯!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减缓害喜症状的偏方?
苏长乐低头摸了摸肚子,四喜伺候更衣时,始终沉默不语。她想起前世林皇后也曾给她这些偏方。
当初她与沈星阑都不知道林皇后不怀好意,自然不疑有他,未曾找太医确认过。
苏长乐怀疑,前世她得知苏府出事,意外落水之后,之所以会那么严重,险些一尸两命,很可能也与林皇后所给的偏方有关。
她记得,用了那些偏方之后,虽然害喜症状不再那么严重,她却日益越发容易疲累。
询问太医,太医诊脉也诊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有孕初期容易嘴睡或感到疲累实属正常。
苏长乐沉吟片刻,问∶"殿下昨晚可有回来敬息?"她明知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又问了四喜一遍。
沈星阐彻夜未归,也没派秦七回来说一声,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没有。"四喜摇头,一边替苏长乐更衣,一边小声碎念∶"说也奇怪,皇后娘娘每次派人过来时,太子殿下总是刚好不在。"
苏长乐抿嘴一笑,心想,林皇后不正是看准沈星阑不在,才会召见她的么?
她伸出食指截了戳四喜的额头,笑盈盈道∶"你啊,得改改这碎念的习惯,东宫并不比相府,不是什么话都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