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郡王府都在为了岳轻纱筹谋奔波…而不会为了她的嫡女奔走……
岳家落魄了,如果她再不护着自己的女儿,怕是日后不过是随意为她指一门亲事蹉跎余生……
那边池欢让人将茶送到岳郡王府后,便再也没有理会。
人嘛,总需要时间才能成长……
女主有光环,自然全家爱护,但女配不自强,就只剩下悲惨的一生。
过了几日,岳轻烟哭着上了公主府,“玥儿,我娘亲要与父亲和离了…”
池欢闻言,眉头一跳,这忠勇候府出生的果然是个有脑子的,点拨一两下就明了了。
“乖……不哭了,有本宫在呢!”
岳轻烟,“可是和离了母亲该去哪儿啊!?母亲早早的同外祖一家断了关系……”
“本宫在外别的不多,庄子宅子尤为得多……”
“你……”
池欢点了点头,“放心吧,你母亲日后过得不会比你们在岳家差……”
第63章
池欢吩咐人好生安顿了忠勇候府的大小姐跟岳轻烟两人,岳轻烟因着母亲与岳家和离了,自己虽是嫡女在府中也不受宠,便跟着一起走了。
岳家那边本想着岳轻烟至少同长公主还有点交情,想要将人强行留在府中,池欢知道后,直接吩咐了春兰跟冬竹过去,好一通仗势欺人。
岳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人。
春兰将岳轻烟母女两直接安顿在了离公主府一街之隔的街上,而忠勇候府那边也知会了一声。
忠勇候老夫人七老八十了,知道这消息后愣是撑着身子去相佛寺好好的烧了一柱高香。
而三年一度的武试大赛也拉开了帷幕,在比试的前一天,池欢特意去了别院看了慕容晋。
慕容晋许是没想到被池欢冷落了这么久,在武试前能见着人,自然是好生的想要表示一番。
先是给池欢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武艺,后面又卖弄了一番吟诗作对的才情,全程池欢都出奇的配合,全然一副被慕容晋才华所迷惑的假象。
这也让慕容晋逐渐开始放宽了心,渐渐的开始联络起了潜伏在南凌京都中的探子跟细作,开始了自己的筹谋跟计划。
然而,这一切都在池欢跟戚战以及皇帝的掌握之中,眼皮之下。
一连几日,池欢都让人按照她给的食材药材炖好了汤,说是自己亲自熬的汤,给慕容晋送去。
别院那边的慕容晋知晓是公主亲手煲的汤,暗自得意了许久,每每送去的汤都当着春兰的面喝了个干净。
而这一日池欢则是亲自带着汤上了门,秋夕见池欢亲自过来,连忙出来相迎。
如今的秋夕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因着池欢对慕容晋态度的改变,在别院之中也渐渐地端起了架子,做起了别院的当家主子。
池欢对于这一切都没有深究,有的人就是要让她飞的越高,摔下来才会越惨。
秋夕见池欢带着吃食来了,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嫌弃,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的态度,道:“公主您来了…今日林公子在后院练剑呢…再过几日就是武试了,林公子这几日刻苦极了…”
“是吗?知道林公子辛苦,所以本宫特意煲了汤送过来,务必让林公子喝下…”
秋夕闻声,羞涩笑道,“殿下放心,每日殿下送来的汤药,公子都尽数喝下,从未辜负殿下的苦心。”
池欢满含深意的看了眼秋夕,“哦?”
秋夕见池欢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连忙低下了头,“是的,公子尤其惦念公主呢,公主快进去罢…”
池欢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全然如同少女心思被戳中一般,娇羞道:“林公子他当真惦念我??”
秋夕见此,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是得意极了,嘴上敷衍道:“那是自然。”
听了秋夕的话,池欢娇羞的扭头就往后院跑了去,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脸色就拉了下来。
旦旦在一旁看着都不由的感慨了起来,“欢儿啊,你的演技日益见涨啊!”
后院里,慕容晋本来练剑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院里的人看罢了,只是在瞧见躲在暗处的池欢后。
慕容晋不由得认真了起来,还舞了好几套高难度的剑术。
池欢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刚舞剑的慕容晋,“阿晋好剑法!明日的武试阿晋定然能博得头筹!”
慕容晋收起剑,颇为倨傲的笑了笑,“公主殿下过誉了…小民听闻当今战王凤表龙姿,气宇轩昂,不知小民明日能否有幸一见……”
[呸,真不要脸!就这弱鸡样还想跟战王比!]
池欢却是一脸爱慕的看向慕容晋,“阿晋跟战王殿下跟相比?”
话说一半儿,池欢故意沉默一瞬,就在慕容晋以为自己在池欢心中已然胜过战王时,脸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后。
池欢才幽幽道:“林公子跟战王之间,相差的可不止一两处!战王殿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眸似寒星,一表将相之才,浑身上下都有着万夫难敌之威。目前林公子同战王,可是相差甚远…”
“不过,我相信只要阿晋肯努力,有朝一日定然是能同战王比上一比的!”
池欢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完战王,就见慕容晋脸上抽搐了几分,继续道:“阿晋虽然身材矮小了些,面相生的女儿气了些,但总得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越说,慕容晋脸色越黑,北渊男子皆是人高马大威武雄壮之人,偏生只有他生的颇为纤弱了些。
因着这一点,他自幼在皇室之中没少受欺凌,如今更是如此直白的被池欢点名了出来,心中自然是恼火。
慕容晋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笑道:“公主殿下说的是,战王英姿岂是我等寻常人能比的…”
池欢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秋夕在一旁伺候着,瞧着自家主子受委屈了心中也难免不平,道:“公主,林公子虽不如战王爷气宇轩昂,可比起寻常男子倒也是俊俏无比…”
池欢斜了眼秋夕,身边的春兰抬手就是一鞭子甩了过去,“放肆,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秋夕在别院里伺候慕容晋两个多月,自慕容晋醒了之后庄子上的人唯她是从,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别院中的掌事婢女。
这一时不查说起话来,自然是没了顾及,这一鞭子下来皮开肉绽的痛意愣是将她那点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打得灰飞烟灭。
秋夕不由得看向慕容晋,“公,公子……”
慕容晋亦是没有料到几个月下来,长公主身边的人竟然还是如此不将他,不将秋夕放在眼里。
秋夕怎地现在也是伺候他的奴婢,居然当着他的面说打就打,半点不顾及他的颜面。
慕容晋脸色彻底的黑了下去,语气重了几分,道:“公主,秋夕是我的贴身奴婢,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池欢对慕容晋有求必应,百般顺从万般体贴,已然一副爱慕至深的模样,从而也将慕容晋原先的王爷脾气给养了出来。
慕容晋觉得自己现在已然能仗着池欢对他的爱慕为所欲为,在这别院里当家作主了。
谁知池欢一听这话,轻笑着嗤了声,“林公子,本宫教训自己的贱婢,还需要知会你一声不成!?”
说着,池欢也沉下了脸,厉声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对你和颜悦色了几分,难不成你就当自己是本宫的什么人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认不清自己身份的男人,自己隐姓埋名过来做卧底奸细,还想要在她面前耍王爷威风!?
慕容晋闻言猛地一惊,这才想起来如今自己身在何处,这两日他见长公主看他的眼神,以及平日里的种种表现,还以为她已经全然对他倾了心。
没想到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女人脸上的爱意霎时间就灰飞烟灭了去。
现在池欢脸上的神情,那种桀骜不羁的眼神,看他就如同看低贱卑微的蝼蚁一般,让他感到分外的屈辱!
“公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欢冷冷地扫了慕容晋一眼,“春兰,秋夕冲撞本宫,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春兰径直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拖起秋夕就要往外走。
秋夕闻言,连忙高声哭喊道:“公子,救我…公子…奴婢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公子…”
池欢听了秋夕的话,满含深意的看了眼慕容晋,“林公子当真是风流…这才苏醒多久,就将我的婢女收进了房中!?”
慕容晋恼恨的看了眼秋夕方向,矢口否认道:“公主莫误会,她信口胡说!污蔑与我!”
池欢,“她污蔑你?”
“自然,她假借照顾我之名,三番四次进我房中欲行不诡之事!其心可诛!还望公主明鉴!”
池欢懒得跟人废话,留下了汤药便抬脚就走。
院外,秋夕被杖责的二十大板还未打完,整个别院里的人都瞧着,半点儿声音都不敢出。
而慕容晋喝了汤药后,身子一如之前喝完那般,浑身燥热不堪,自觉地自己身上有一股又一股子气。
可他从小熟知药理,如今的身子也是百毒不侵,自然知道池欢不可能在药中下东西。
可外头的秋夕的被打的半死不活,更本不能用,实在无法,慕容晋便趁着夜色,潜进了京都城内的一所宅子里。
池欢从别院出来后,就换了一身夜行衣跟在慕容晋身后,而慕容晋去的地方则是战王送给‘戚月’的那处宅子。
而这里面住着的是谁,她自然就不用多想。
还在之前她顶着戚月的名头,来过这院子几次,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香香住着的厢房。
池欢轻手轻脚的踩在房顶的黑瓦上,正要掀开一片瓦,就被一双大手给拦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高七尺,面容隐在漆黑的月色里看不清真容,只是身上的那一身绣蓝纹的紫长袍却是格外的眼熟,尤其是腰间的那一块白玉坠子。
池欢迟疑了一秒,脱口喊道:“舅舅?”
男人身子怔愣了一瞬,随即拉着池欢从房顶轻轻跃下,将人带进了香香隔壁的一处厢房之中。
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男人沉声道:“公主殿下什么时候也有听人墙脚的癖好?”
池欢,“……”
“我才没有,不过是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而已。”
刚说完,房间的另一边,便传来了一阵暧昧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
“……”池欢听着这声音,“呵呵……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干柴烈火…呵呵…”
“公主天天让人送牛鞭,鹿鞭,羊鞭汤,再加上上好的大补药给这位林公子进补…又怎会不知这汤药有何功效!?”
“!!!!”池欢一脸震惊的看着对面男人模糊的身影,“你怎么知道!?我公主府里有你的人!?”
那头的男人却是轻笑一声,“殿下,你的事本王都知道…还有……”
说着,男人停顿了一瞬,最后道:“本王虽年长你八岁,却一点儿都不老…”
池欢冷笑一声,“呵……你也知道大了我八岁!?八岁还不老?!”
旦旦,“……”
[欢儿啊,你这是…记仇呢!?]
池欢,“呵!”
旦旦:这就是了,记上一世的仇呢!
[欢儿啊,他这一世没有记忆。]
--我管他那么多!
旦旦:“……”
心眼小,实锤了!
隔壁房间的动静儿一直到深夜才停歇,慕容晋发泄完以后穿上衣物就要离开,只听香香连忙拉着人,连声道:“王爷,如今我未进战王府,帮不了您。可我在南凌潜伏的这些年,寻着了您的姨母……”
慕容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只听香香继续道:“您姨母如今正在郡王府中…虽是个妾室可妾身听闻,前几日大公子以与正妻和离,抬了您姨母上位,而且您姨母的女儿在郡王府中颇为受宠,如今也是个县主……”
香香见男人不以为意,继续劝道:“王爷,若想成大事,为何不从郡王府下手!?老郡公曾为先皇立下汗马功劳,只不过南凌先帝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登基这才砍了岳郡公一家的左膀右臂,岳家一脉如今想必是恨了南凌帝……而且现在岳家还有个太后在宫中……”
听到这儿,慕容晋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本王的盟友!不错!香云有功,本王事成之后定然重重有赏。”
香香羞涩一笑,道:“王爷不嫌弃奴家,奴家以不胜感激,奴家别的不求,只盼着日后能留在王爷身边伺候…”
慕容晋上前一把揽过美人,轻声宽慰道:“香云放心,有本王一日定然不会忘了你,现下你虽不在战王府,可那戚月好歹是战王的外甥,纵使是妾室,但也跟战王有干系…过几日你寻着机会去岳家下帖子,让本王同姨母见上一面…”
“是…奴家明日就差战王府送来的几个丫鬟前去岳家下拜贴…”
池欢,“……”
好家伙,她就说为什么太后一家倒戈倒的那么快,单单是个皇后之位就颠颠儿的叛了国。
敢情其中还有这层关系在。
慕容晋的母亲跟岳轻纱的母亲是亲姐妹,那岳轻纱跟慕容晋岂不是表哥表妹?
--嚯!还是直系亲属啊!?
古人真会玩儿!
旦旦,“你没听过古代一句话嘛,表哥表妹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