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低头拔/出u盘,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手中的U盘,确定确实是自己之间检查的哪个,但是为什么插入电脑后,跳出来的画面不一样?她更加迷茫了。
难道真的……连神都是站在她那边?
而此时,老管家已经到了播放室门口,他站在那里有礼地对罗宁菡说:“小姐,请您跟我来一趟,老太爷要见您。”
罗宁菡:“???”见我?
罗宁菡来不及思考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插进去前后的视频播放会差这么多。她见老管家来,只能带着疑惑赶紧出了广播室。
她有礼地回:“我这就来,爷爷有什么事吗?”
管家带着她就走,嘴里也不忘回:“老太爷没告诉我。”
罗宁菡就心不在焉地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好路,刚走到走廊拐角处,就和一个穿着黑色服务员衣服的人撞了个正着。
服务员是个小女生,她紧张地不断道歉。
罗宁菡正因为事情没做好,心里压着火,还有一个凑上来找骂的?
她正想开口教训两句,身边的老管家却已经微笑着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那服务员就赶紧感恩戴德,然后匆匆跑走了。
罗宁菡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在自己的心里骂了两句。去往休息室的路上,她依旧在思考,为什么罗沫的那个视频会在播放的时候突然就变了呢?
***
而另一边,把罗宁菡撞了个正着的服务员跑过两个走廊转角,很快就看见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靠墙站着,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正拿着手机看视频,听见服务员的声音就转头看来,然后露出一个笑容说:“怎么样?”
服务员抖着手拿出那个U盘说:“是这个吗?”
男人捏起这个U盘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然后皱眉:“嗯,谢谢。这个是酬劳,放心,不管谁问你,只管说不知道就好。我可以保证不会查到你身上,当然,他们应该也不会有胆量来找这个东西的。”
服务员拿着酬劳赶紧跑走了,男人就捏着U盘转身进入门内。
“呐!就是这个。”
纪辰抬头看了一眼U盘说:“给我有什么用?”
蓝璇乐了:“不是你要的吗?”
纪辰:“你才是道士,抓妖是你的本分。”
蓝璇举双手投降:“成成成,不过,你黑了隔壁的播放室,如果被你老板发现,应该要扣工资吧?”
纪辰无语,眯眼看蓝璇:“这事只有你知和我知,我老板要是知道了,那就是你告状。”
蓝璇一愣,被这话堵的一噎。
“你这也……未免太无理了吧?”
纪辰挥手:“用你的狗鼻子抓你的妖去。”
蓝璇:“……你行,你厉害,我这就走。”说完,他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而纪辰手指在键盘飞快的动作,没多久就将广播室的病毒撤了出来,不留下任何证据。
他这才靠着椅背揉了揉鼻梁,轻声叹气:“赶上了。”
***
罗宁菡一路跟着老管家到了休息室,她正迷茫,老管家推开休息室的们,顿时就露出了罗老太爷难看的脸色,即使坐在沙发那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却让整个房间的人都安安静静不敢多话。
罗家的几个重要人物也都在作,罗老太爷的身边坐着的正是罗沫。
这样一个场景,立马就让罗宁菡想到一个词——审讯。
这个想象,吓的她开口就结巴了:“那、那个,爷爷,怎么了?”
罗老太爷冷笑一声,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敲:“怎么了?我也想问你,你准备做什么?”
罗宁菡吞咽一下:“我、我没有啊!我就是,就是想要揭开罗沫的真面目。”
这话一出,罗老太爷不但没有被安抚,也没有露出好奇,他更加火冒三丈地拿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
那杯子从远处飞来,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弧度,却也代表着此时罗老太爷的愤怒。
“你是猪油蒙到心里,整个人从内到外的蠢!”
那杯子摔在地上,很快就摔碎了,碎的一片片的,如罗宁菡此刻的心。
杯中的茶水因为没有完好的杯子,而溅了一地。撒了几滴在罗宁菡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是那样痛。
但是,此时,比起罗宁菡被烫的那种痛,她更多的是心寒。
不问青红皂白的谴责,是有多残忍,罗宁菡心里的苦涩、痛恨,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但是不说,就只能受着。罗宁菡也是罗父罗母宠着长大的,她当然不能白白受这个气,死也得纠出个三四五来,爷爷无缘无故对自己发脾气,总要有个理由吧?
罗宁菡不屈地站在那里,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的热水,忍着眼里几乎要汹涌而出的泪水问:“爷爷,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我?我自认为今天在宴会上,也没有对爷爷不敬,来的第一时间也是找爷爷问好。如果我做错了,你和我说,我就改。如果我错的过分,需要惩罚,起码你也得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就错了?我是爷爷的孙女,不是爷爷的敌人。你甚至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这样罚我。我不服,我受的这一切,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罗家的血脉吗?”
罗老太爷被她的话气笑了:“在你眼里就只有血脉不血脉是吗?在你眼里没有罗氏集团吧?你以为你20年来的好生活是怎么来的?我告诉你,也是老子赚钱给你的。你以为你那爸爸的钱哪里来的?他手里的股份都是我给的,对于你们,罗氏利益是绑在你们身上的。一旦这个松了,你们觉得自己有多少本事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然而呢?你今天上广播室做什么?闭嘴,我不管你做什么,对也罢错也好,你一刻也没有想过,你这一行为的结果。也对,你大概也看不见,目光短浅的笨蛋。我设了这么大个舞台,结果你以为拿它供给你勾心斗角的?你稍微给我把眼光放长远点,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罗老太爷越说越气,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的梆梆的响。
罗宁菡却依旧无法体会,对于她来说,罗沫不是罗家真千金这样的事情,远远超过罗老太爷要说的。
所以 ,即使被骂,她依旧一脸懵逼:“可是我要说的事情,比这个重要。”
罗母一直对她眨眼,让她不要说话。但是罗宁菡实在太气了,她和罗老太爷几乎都没有什么来往了,就因为自己想要揭发罗沫,她就气成这样 。
这21年来,在罗家生活,陪在罗老太爷身边的人是她罗宁菡。不是这个去年突然回来的罗沫啊!爷爷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如果今天是罗沫在上面做这些事情,爷爷肯定不会生气的。
罗老太爷:“如果你真是这么觉得,那就抱着你重要的事情过一辈子?而罗氏集团这个你觉得不重要的,你也不用肖想了。”
罗宁菡站在那里整个人都裂开了,罗老太爷的这句话仿佛将她劈成了两半。这不就是他的遗产没有自己的份的意思吗?
凭什么?明明去年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她抖着唇看向罗母,只见罗母不断对她眨眼扭头,让她先避出去。
罗宁菡不甘,她输给罗家的亲生女儿罗小妹就算了,但都是假千金,她凭什么输给罗沫?
罗宁菡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既然刚才没有成功,那她就当众再揭发一次,她不信罗沫还能每一次都躲开。罗宁菡指着罗沫,大声地喊:“罗沫她也不是罗家的真正血脉,她不过是和罗家无关的人。她凭什么得到大家的喜欢,如果没有罗家,罗沫她也什么都不是?我不比她差,是因为你偏心。”
罗宁菡这话出来,全场都安静了下去。罗老太爷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的脸色依旧如常。但却也从震怒中安静了下去,他定定地看着罗宁菡,仿佛要从她的神态和话语中看出真假。
罗母和罗父更是震惊地看向罗沫 ,罗沫却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她没有位罗宁菡的话震惊或反驳。她只是双手环胸,靠着椅背,一脸镇定。
罗母就忍不住出口问道:“宁宁说的是真的?”
罗沫笑了:“你是第一个开口问的人,也就是说你信她,那又何必问呢?”
罗宁菡见罗沫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以退为进,气地骂道:“你不是罗家的人,我有证据,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她嘴边,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涂深深给她的U盘已然消失在她口袋里。
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口袋,又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震惊抬头看向罗沫。
罗沫对她微微一笑,罗宁菡立马就以为这个笑容是挑衅,她指着罗沫大骂:“是不是你让那个服务员偷的?你故意把我的证据偷走了是不是?”
罗沫:“???”
罗宁菡见罗沫脸色淡定,更加以为她偷了U盘,就冷笑着说:“你以为你偷了U盘就能隐瞒你的身份吗?你错了,我的朋友涂深深对这件事非常清楚。而且,他现在就在现场,我这就让他来说清楚!”
说着,罗宁菡转身要走。罗老太爷苍老的透着一股凄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在我罗家也有21年,这个面子我给你,我跟你去。我要看看,你所谓的人证能说出什么来。但是罗宁菡,你要记清楚,倘若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罗老太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其他人赶紧上前想扶,罗老太爷却挥挥手说:“你们都留下,这不是他们的事情,罗宁菡,你带路吧!”
罗宁菡心里热血沸腾,罗老太爷给的这个面子,正是她此时最需要的。她很快就能证明,罗沫不是罗家的小姐。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罗宁菡才是对的。哪怕罗沫在外如何成功,也没有用,没有意义。因为她既不是罗家的真千金,也没有在罗家生活20年的经历。
她不能代表罗家。
她罗沫对于罗家来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物。普通到,如果不是长的和罗父罗母相似,她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罗宁菡激动地说:“爷爷,你跟我来。涂深深就在外面吃饭,只要你问他,他就能和你说真正的罗家小姐在哪里。他甚至知道很多罗家小姐的事情,他会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罗老太爷点点头,说:“走,我们去看看。”
罗沫并没有任何惧怕,但她还是跟着一起起身:“我也一起去吧!”
罗宁菡立马不愿意:“你不行,你要是去了,他不敢说怎么办?”
罗沫:“他会不敢?他如果真的会不敢,怎么就敢来这里?我去,只是因为我不放心爷爷跟着你。”
罗宁菡被这种怀疑气到了,她罗沫此时算什么?
罗宁菡气愤地喊:“……你什么意思?”
罗沫依旧那样从容:“意思很明显,我不信你。这本来也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找的人证我当然得在场,才能知道他没有胡言乱语,对吧?”
罗老太爷适时插话:“这是老大家的事,更是你的事,你去也是应该的。除了沫沫,默涵也跟上。”
罗父罗母刚起来,又坐了回去。怎么没他们?
罗墨涵点了点头,走到罗老太爷身边扶着他,他从头到尾不曾说话。
很快,其他人都留在了房间里。
罗老太爷由罗墨涵扶着,罗沫跟在身后,罗宁菡前头带路。很快,他们通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外面的会场。
见到罗老太爷出来,不少人都起身过来敬酒。
不免也夸了罗宁菡两句:“没想到你竟然还给罗总准备了礼物,真是感情好的姐妹。”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以为他们感情好,毕竟暑假罗宁菡做的那些事情可不像是姐妹会做的。那简直对于仇人也不过如此了,但是生意伙伴嘛!说点好听话也掉不了肉,这也没什么。
罗老太爷当然也不可能跟人家说你看走眼了,他只是笑了笑。大家说了两句,罗老太爷就跟着罗宁菡继续往角落去。
涂深深就坐在那里,罗宁菡知道。
越是接近那里,她越是激动,很快,罗沫的真实身份就要被揭开了。到时,爷爷就会知道,比起罗沫来,还是自己更好。起码,自己是罗家真正带大的孩子。
角落那桌进入视线,因为太角落,桌边没有几个人。
罗老太爷跟着罗宁菡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甚至只有涂深深一个人坐在那里,还有……他身边的蓝璇。
罗宁菡:“嗯?”为什么道士会在那里?罗宁菡懵了一下,也没多想。
***
而此时,桌边的涂深深正满头大汗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筷子,正看着碗里的那块胡萝卜不敢动。
身边的蓝璇脸上笑容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柔声“哄着”涂深深说:“怎么了这是?你吃啊!我又不抢你的胡萝卜。”
涂深深干巴巴的也不敢低头吃:“……”妖精怕道士,天经地义。
蓝璇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左手还放在他的椅背上,无端给涂深深增加了很多了压力。
涂深深见罗宁菡过来,立马双目一亮。
结果罗宁菡根本就没发现他的求救,她只是兴奋地走到桌边,看着惶惶不安的涂深深问:“深深,这位是我爷爷,你刚才也见过了。你能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对我爷爷说一遍吗?”
你个蠢货!涂深深吐血。
但他还是一脸纯良地抬头看向罗宁菡:“什么话?我不知道啊!”
罗宁菡:“……就是你说罗沫不是罗家真千金小姐那个,你不是还给我证据吗?”
涂深深脸色僵硬:“……有这种事情吗?”
罗宁菡直接被涂深深纯良的样子整懵了,这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罗宁菡着急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刚才不是还是你给我的U盘吗?也是你跟我说的罗沫不是罗家的千金小姐,你还让我去播放室播放视频,说是这样罗沫绝对百口莫辩的。”
涂深深深深地摇摇头:“你别乱说话啊!我一来就在这里吃饭了,我什么也没做。”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蓝璇,然后义正言辞地对罗宁菡说:“我更不可能对你说那些害人的话,我是天真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