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菡:“……”
而跟着过来的罗沫很快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立马就辨别出来,这是小杨村深山的兔子精。大概就是致使胡洛洛受伤的那只兔子精,不过,它怎么敢跑出来?
而罗宁菡被涂深深这一背叛,急地差点哭了。她看了一眼罗老太爷,果然见罗老太爷在听了涂深深的话后,脸色难看。
罗宁菡赶紧解释:“爷爷,那个视频我看过了,你相信我。视频里面真的有另外一个女孩,她长的和爸爸妈妈非常像,而且罗沫的养母也和她在一起,还叫她小妹。她们肯定还住在哪个乡下,我们只要找到她,就能知道罗沫真的不是罗家的小姐。还有那个U盘肯定是被偷走了,我们检查一下酒店的服务员,肯定能找到。”
罗老太爷冷笑一声:“闹的还不够?还要全家人都陪着你闹着,然后给全酒店的人看笑话?”
罗宁菡后退一步,摇摇晃晃地看向罗老太爷:“爷爷你不信我?”
罗老太爷嫌弃地转开头,意思不言而喻。
罗宁菡捂着胸口:“我这么努力的拆穿她的身份,也是位了不让爷爷受骗。”
罗老太爷一句话就将她将军了:“可是你拿不出证据,没有证据,你说的任何话都没有意义。”
罗宁菡:“……”
蓝璇见事情差不多,单手拧起涂深深说:“我就先带他离开了。”
涂深深顿时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即没干坏事,也没吃人。你们道士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蓝璇凑近他,笑着说:“其他道士讲不讲道理我不知道,但是,我从半年前开始就不讲道理了,抓妖这件事,我随心。”
涂深深看着蓝璇威胁道:“你再怎么随心,修道的人也看因果的,你不怕吗?”
蓝璇最厌恶的就是这句话,他顿时冷了脸色,抓着涂深深的力道也大了。涂深深只觉得脖子被用力的勒住,整个人因为窒息而无法出声。
蓝璇冷冷地告诉他:“因果?我还非就不受这个因果了,它能怎么着?”
涂深深这么一听,就知道蓝璇这是不准备善了,如果被他抓走必死无疑。他不甘地看向罗沫,他的目的是罗沫,他不能毫无进展地被抓走。
他眼珠一转,既然跑不掉,那就拿罗沫的命陪葬吧!
涂深深趁着蓝璇激动的情绪而走神,双手也并没有那么大力的时候,他一把甩开蓝璇,然后朝罗沫跳去。
罗沫看着跳过来的涂深深,冷笑一声:“真当我是泥捏的?”
说着,一把抓住涂深深,用力朝地上甩去。那声音,震的整个会场似乎都震荡了一下,看着这个画面,罗宁菡嘴边的话突然就吞了回去。
这一刻,所有人才想起来,这个真千金是扔铅球扔出了20米距离的怪力女。
罗宁菡突然就觉得后背一寒,庆幸摔在地上的不是自己。
涂深深被摔懵了,他抬头看向罗沫,顿时开口大骂:“你竟然隐藏功力,卑鄙。”这他妈哪里是1500年的功力?
它在小杨村的深山里吃了至少几个千年妖精,等的就是这一刻,取萝卜性命,结果被罗沫一招就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手上化出的兔爪上锋利的指甲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这么被罗沫压着,他气急败坏。
“再动一下,我就吃麻辣兔爪。”罗沫的声音冷冷的。
涂深深顿时安静了,安静下来的还有一边的蓝璇:“……”
第46章
罗沫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只兔手, 毛绒绒的还露着锋利的指甲,此时安安静静地在地上不敢动弹。
涂深深虽然不怕死,但在罗沫的威压下, 还是安静了。他只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罗沫, 大家都是小杨村那山中的妖精,不说知根知底, 大部分上的情况还是明白的。
萝卜精运气好,得了人类的口封,几乎没有太多的磨难就修炼成人。这是山中总所周知的事情, 但她仅1500年的修为,按理来说,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更不用说自己在山中吃了不少妖丹,修为突发猛进,萝卜精想要打败自己,那还早的很。
其实不说萝卜,就是世间的道士大都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只是运气不好,一出来就遇到了蓝璇。
他兔子能够看中的道士,并让罗宁菡请蓝璇出山对付罗沫, 这样的道士自然非同一般。
蓝璇的功力在道士中自然是佼佼者, 甚至远在他这只兔子之上。
但是此时, 情况突变,兔子若不是收起了耳朵, 恐怕可以看见兔耳朵早就蔫的竖不起来。
而一边的罗宁菡看着涂深深的兔爪,懵了一瞬问:“他为什么要带手套?”
蓝璇噗嗤一笑, 上前将涂深深从罗沫的脚底拉出, 并不去例会罗宁菡。有蓝璇压着, 涂深深也毫无反抗之力。
蓝璇拿出一个手镯戴在涂深深的手腕上, 看着很漂亮,却没人能看出来这个手镯的巨大能量。涂深深一戴上手镯,整只兔子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光,而浑身妖力也仿佛被缩住无法发挥。
这让他更加绝望,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跟着蓝璇走了。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罗沫这才冷眼看向罗宁菡:“你自己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现在还看不明白吗?”
罗宁菡心里隐约有了怀疑,但是她承认,她激动地说:“深深就是个医生,他是耀城中央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
罗沫:“你去确认过吗?”
罗宁菡:“……”
罗老太爷叹出一口气,看着罗宁菡恨铁不成钢地说:“亏得你吃了我罗家20年的米饭,却始终不是罗沫的对手。”
在外争执实在是太难看了,罗老太爷转身说:“跟我到这个包厢来。”
会场的众人此时都一脸震惊地看向这边,只见罗老太爷转身安抚了客人,然后带着孙辈涌入手边的一个走廊消失。
大厅的客人并没有看到涂深深的兔手,因此只以为是罗家那位小姐出手揍人。
不免,所有人都切切私语起来。
“哎呀,我都忘了,这个回来的真小姐的力气那是不得了啊!”
“哈哈哈哈,对对对,我听我女儿说,那力气大的惊人,听说扔个铅球出去,飞了20米远。”
“那个视频啊!我儿子也有给我看,普通人根本扔不了那么远,现在也只有奥运会上扔过的最远距离是24米来着。”
“啧啧,那可不得了啊!这20米说明她有奥运选手的力气了?”
“哎呦,何止啊!你是没看见,还有一个视频,有人冲她去,她一个过肩摔就摔出去了。那动作利索的,也知道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别人大,脑袋比别人好,耐心比别人强。”
“人家都说30年河东30年河西,老罗这一辈子要强,生的几个儿子都不满意,倒是几个孙子不错。”
几个和罗老太爷交情长久的人不免发出了羡慕的声音,看着罗老虽然现在年龄大了,但是最近他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好了。
在后头休息室的几个罗家人,见会场无人主持,都赶紧出来安抚客人。
***
罗老太爷带着几人重新开了一个包厢,这个酒店是耀城有名的奢华一家,就算是随便开的包厢,里头也是金碧辉煌,设备齐全。
除了沙发电视餐桌等基本设备,还有一个大大的双开冰箱,里头摆满了各种酒、水果和冷饮,冷冻库里还有一些秋季不太受欢迎的冰棒。
罗沫进来就熟门熟路的去冷冻抽屉里拿了根冰淇淋出来,还回头问罗墨涵:“你吃吗?”
罗墨涵此时一脸严肃,哪有什么心情吃。就摇了摇头,罗沫就吃着冰淇淋坐到罗老的对面。
罗老爷单独开一个包厢,而没有回到原先的包厢,罗沫知道,因为罗老太爷也怀疑了。
所以,他没让罗父罗母来,没让其他的几个孩子和孙子来。
这件事情,他只让罗墨涵一人跟着,因为这也是罗家长子的事情,隐瞒他们并不公平。但是,罗父罗母过于感情用事,有时候脑袋里的思维很容易短路,更不用说他们情绪十分易激动。
就算是罗沫都经常能激的他们破口大骂,如果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他们知道了,那么让外人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罗墨涵不会,他情绪内敛,说话也会在脑海里过个两三遍。他从小和罗宁菡感情好,但是罗沫回来以后他不会像罗父罗母那样情绪外露的表达不满。
更重要的一点,罗墨涵如今是罗氏的当家人,在公司也几年时间了,他更明白有些事情的分量多重。
罗墨涵罗家长子的身份和罗家当家人的两重身份,都表明他是最适合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是……
罗老太爷看向对面的罗沫,他很喜欢罗沫,当初在电话里面的时候,仅仅几句对话,罗老太爷就感觉到了自己年轻时的风采。
这是这么子孙中最为像他的一个,也是最让他满意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她。
想着这些往事,罗老太爷看着地板竟然有些愣神。
好在,他回神的也快,此时,比起罗沫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先解决罗宁菡的事情。
罗老太爷看向站在一边的罗宁菡,问:“你应该知道我叫你进来干什么吧?”
罗宁菡摇摇头,她简单的大脑里,根本没有罗老太爷想的那么深。她没有庞大的大局观,爱恨情仇就已经占满了她全部的人生。
罗老太爷失望地说:“原来,你爸妈把你养成了金丝雀。”
罗宁菡不服,但她已经犯了大错,自然不敢再顶嘴。
罗老太爷失望地对她说:“你既无证据,就敢兴师动众地去揭发,这是愚蠢。你一心揭发,却不顾大局,这是自私。你不顾我和她的祖孙之情,不虑我能否当场就接受,这是无情。你在残害养父母的亲生女儿,不顾养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是歹毒。罗宁菡,你总说我们在意血脉,但是从事发至今,你也依旧是我罗家的小姐。从未被真的赶出去过,这你是不是注意到了呢?”
罗墨涵叹口气,罗宁菡却是一愣,她只觉得她不曾离开罗家,那都是罗父罗母的努力。因为爸爸妈妈很爱自己,他们努力地给自己做后盾,所以自己才能继续留在罗家。她从没想到过,自己还留在罗家和罗老太爷有什么关系?
罗老太爷看向窗外那几乎要掉光树叶的树枝,孤零零的,他继续说:“我若要赶尽杀绝,你怎么可能还在我面前?我在外瓢泼几十年,也许心硬如铁。但是对于家人,我自有一份温柔。我老伴走的早,几个孩子再不成器,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的将来更好的保障。
“孩子的孩子就是我的孙子,你从出生开始就在我罗家,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不管是别人还是我,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相处过来的。是人就有感情,感情如水,覆水难收。我曾也在你身上投入了感情,哪怕我收回了,也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所以对你,我没做到赶尽杀绝。”
这是罗宁菡第一次听罗老太爷说这些话,心里十分触动,也泪流满面。
“我对人严肃却不仅仅是对你,甚至我不仅仅是对孙女严肃,我对孙子对我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如此。但是,你让我失望的是,你并没有将这份感情看在眼里。你心思细腻、敏感,明明身在罗家,却反而养出了一副小心眼的样子。让我彻底对你失望寒心的事情是,那一日,你父亲带你来,当我要求将罗沫接回来的时候,你对我投过来的那恨毒的眼神,我至今难忘。”罗老太爷这才收回目光,然后投射到罗宁菡身上:“罗宁菡 ,我要接回我的孙女,而你却恨我?”
罗宁菡一呆,辩解道:“爷爷,我不是……”
“你无需解释。”罗老太爷挥挥手:“爷爷快80的人了,这辈子比你早来到世间几十年。见过的人是你上百倍,什么人什么眼神什么思绪,我不敢说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你罗宁菡的心思却太简单了,还未出过社会,甚至连情绪都无法隐藏。”
他失望透顶:“对于你来说,我们对你好成了理所应当。而我们接回我自己流落在外的血脉,竟然还要遭你痛恨?天大的笑话,我为罗家赚下这么大的家底,竟然还要看孩子的脸色?所以,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绝不可能是我罗家的孩子。或者说,我不敢承认我罗家竟然教育出如此心毒、心小、心脏之人。”
罗宁菡被罗老太爷这样的批判震地呆立在那,无法动弹,她声音颤抖地说:“……你这样说,我还活什么?”
罗墨涵听了这话,皱眉开口对罗宁菡说:“宁宁,不要顶嘴。”
罗老太爷却说:“让她说吧!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永远都是一个坎,谁也跨不过去。”
罗宁菡就擦了擦眼泪,不顾罗墨涵警告的视线,开始说:“我在罗家21年,你们真心待我,难道我对爸爸妈妈不好,对爷爷不尊重吗?我是不聪明,妈妈小时候就抱着我说我是罗家的小公主,我有爸爸妈妈护着,我有哥哥护着,我只要开开心心就好。那我为什么要聪明呢?”
“我是贪图富贵吗?我也珍惜这些真心实意,知道自己不是罗家亲生的时候。你们还能顾虑忧伤一下在外的血脉是否受苦受累,那谁顾虑一下我的心情呢?你让爸爸妈妈尽快找到人,你派了老管家去了医院,你要告他们,医院怕了,只能全力配合。这一整个过程就算是对的事情,我也很痛苦了。因为我不是罗家的孩子,因为我马上可能就要面对一个新的人生。你们承若给我的一生,都有可能收回。”
罗宁菡越说越伤心:“你们要接回她,是,我不是罗家的血脉,但是我活在这里21年,问我一句可以吗?这样不行吗?”
她嘶声力竭地喊:“你说我自私!可我为什么要亲自去叫你们接回罗沫?我不想啊!我为什么要去忍让她?这里才是我的家啊!”
罗老太爷点头:“是,每个人位置不同,经历不同,同一件事情却是不同感受。但是,这个家里,你的父母哥哥还不够顾虑你的感受吗?得整个家族的人都得顾虑你的感受是吗?”
罗宁菡就哭:“可是,就算是爸爸妈妈也慢慢的拿罗沫没有办法,回来这么久,只有她欺负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