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将军,您自己这些年受的气还不够吗,要不是有将军在西北撑着,北戎人早就南下打到京城去了。可是皇帝是怎么对将军的?”
  “现在平州、宁州的主将大人都在,请他们自己说一说,当年我们西北军与北戎人打生打死的时候,他们缩到自己守的州城里,对救援烽火视而不见,是因为什么?”
  无视许进两人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兵士大声的往下说:“将军您捡回一条命,可是皇帝却不等您养好伤就又赶您回西北。回来遇到北戎来攻,四营的兄弟们是饿着肚子跟北戎人拼命呀将军。”
  “您那时候为什么让大家伙野外生存,兄弟们心里都有数。为了怕您伤心,这些年没人提起一句。可是您明明一边抗击北戎,一边安抚兄弟们,还有想办法让西北百姓吃饱肚子,哪一件都于国有功。可是皇帝还要置您于死地,兄弟们不服呀将军。”
  “对,我们不服。”刚刚安静下来的兵士,听到这里也沉默不下去了。贾代化看了一眼抬头望天又低头看地的焦大,这货从哪儿找出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兵?
  “兄弟们,听我说。”贾代化低头仿佛在平静自己的心情,可是抬起头的时候,离他近的人还是发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咱们守卫边关,是因为自己是炎黄子孙,身后是我们的父母兄弟。我们守卫的是自己的家呀。”忠君,还是免了。
  “可家里的人不感激咱们,还往咱们背后后捅刀子。”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许进与郑器心头都是一震:是呀,现在就是有人在他们的背后后捅刀子。
  以前这刀子落在贾代化身上,他们还沾沾自喜,甚至悄悄帮一把手,让刀子扎的更深些。现在刀子落到自己身上,才体会出那种憋屈与无奈。
  “不得多言。”贾代化看向人群的目光重新冷厉了起来:“我意已决,明日便进京向圣人请命,凡事由我一人承担,务必换回那些村老们。我走后,你们务必加强巡逻,不得让北戎人有可乘之机。想必我进京之后,朝庭便会派新的主将过来,你们也要听从新主将的指挥。”
  兵士们一个个眼圈跟着红了起来,纷纷喊着将军,劝说贾代化不要冒险。许进与郑器听了心跟着抽抽,他们也知道这些兵士说的没错,贾代化此时进京,皇帝说不定真的会对他痛下杀手。
  不是不寒心的。
  贾代化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可能的结局,向许进与郑器拱了拱手:“本想送三位到营门,你们也看到了,如此情况之下,代化就送几位到这里,别怪我礼数不周。”说完自己转身,再不理身后还嘈杂着的兵士,向着中军帐走去。
  走到帐门前,贾代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身形一顿,大家本以为他会转回头说上两句,却见他已经挑帘进帐,只留下还在摇晃的帐帘。
  许进与郑器想视一眼,即有提防也有试探,最终谁也没说什么,与孟白相伴着默默出了西北行营。
  当晚,贾代化召集悄悄折返的孟白,与张贾等高级将官商议了半夜,最后把张贾独自留了下来:“当日我让孟白去做凉州守将,却把你留在西北军中,你可怨我?”
  张贾咧嘴一笑:“将军说的是什么话,我的命都是国公爷救回来的。从那天起,我这个人也是贾家的。别说将军觉得我不堪大任,就是将军让我去凉州,我也不会去。”
  贾代化听了也是一笑:“你不怨就好。实话对你说,我把你留在西北行营,为的就是这一天。”也不等张贾有什么反应,他接着说下去:“咱们头上的这位皇帝,疑心太重,心眼太小。早晚有一日,整个贾家都要被他灭族。”
  见张贾气的跟个□□似的,贾代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张贾,我决定要挣一挣。凭什么我贾家陪着太/祖打下江山,又替他们守卫这边关几十年,却让人当成贼防着,还不把贾氏灭门不休?”
  张贾啪的一拍桌子:“末将早有这个心思,这样只知背后里捅刀子的皇帝,我早就不想伺候了。就是,就是将军一向不许咱们胡说,怕将军生气我才忍到今日。”
  “所以,这次你得留下。”贾代化郑重的向想反驳的张贾道:“你得给我把西北行营守住了,许进、郑器两个也给我看紧了。记住,不管听到什么消息,西北行营不能丢,本北三州不能乱,它只能姓贾。”
  张贾已经跪下:“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托。”
  贾代化冲向摆手让他起来:“分兵之事,等我走的再做,可明白了?”张贾点头应下,贾代化便让他回自己帐中休息。
  第二日没等军号吹起,贾代化已经悄悄的带了二百亲卫出了行营。营门卫兵向他跪下,听到消息跑来的将官们也跟着跪了下去。
  贾代化如同没见到一般,带着亲卫如风一般去了。随着他一起走的,还有一封仍由兵部代呈的奏折,上头义正严辞的向皇帝请求,那些西北的乡老,都是为了西北的百姓才冒天下之大不违,请皇帝暂缓处置。贾代化自己,将进京换乡老们回西北,保证西北的百姓不会因此事闹出事端。
  收到奏折的皇帝大为光火——好象一碰到贾代化的事儿他都会光火——命暗卫、锦衣卫齐齐出动,务必查清贾代化带了多少人进京,还要速报他走到了哪里。更八百里加急发文到贾代化沿路各州,及时汇报贾代化的行程,严命各地不得向贾代化一行提供任何方便。
  这还不足以让皇帝消除不安,命人去上书房,通知贾敷这些日子不必回宁国府,想要把人做为要挟贾代化的一张底牌。
  谁知去上书房一问,才知道早在七日前,宁远伯夫人病重,贾敷身为人子,已经请假回府侍疾了。再命暗卫去宁国府看时,已经人去楼空,说是宁远伯夫人得了太医的医嘱,得出京去江南气候好的地方静养,所以收拾了行装,带着贾敷回金陵了。
  得报的皇帝为林夫人没有去西北松了一口气,心下仍是不安,命暗卫悄悄跟上去,务必将那母子两个劫回京城。
  贾代化此时并不怎么着急赶路,一日不过百来里路的行程。沿路遇到百姓,还要派人问问大家的收成还有家里的存粮情况。与百姓搭话的兵士,也会被百姓问起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很坦荡的告诉大家,自家的将军要去京城把乡老们换回来。
  百姓们除了为这样好的将军掉眼泪,心里也有暗暗诅咒皇帝,盼着他早点儿死了算了,免得这么好的将军还要受人陷害。
  第二日开始,身后陆续有兵士追上来,贾代化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赶人回营戏码,可是人没赶走,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行至平州时,许进发现贾代化身后已经足足跟了两千人的队伍。
  不过许进没有多话,只是命平州军的伙夫们,做了足够这两千人吃的干粮,亲送到贾代化马前:“还请宁远伯不弃。”
  不弃,这样的心意贾代化哪里会弃?他笑着下马,亲手接过一份许进的心意:“许将军厚谊,贾代化铭记于心。”
  许进放心的跟着一笑:“有时许进约束部下不力,那些兵不知天高地厚的给宁远伯添麻烦,还请宁远伯体谅一二。”
  贾代化微笑着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便翻身上马,向着宁州方向而去。一些平州的守军默默跟上了贾代化的队伍,许进便如没有发现一般。
  到宁州的时候,出迎的郑器看着近四千人的队伍,深为自家的斥侯不力气恼——明明说贾代化只带了两千人,怎么就变成这么多了,自己准备的饭菜根本不够好不好?他请贾代化稍等些时候,以便伙夫们加急制做干粮。
  贾代化摆手制止了郑器:“郑将军心意我已尽知,不必麻烦了。”
  郑器却跪了下去:“不是宁远伯大量,郑器早已经被人锁拿进京了。就是宁州军,前些日子也得饿死半数。宁远伯若是怕郑器的干粮下了毒,郑器愿意陪宁远伯一路进京,替宁远伯试饭。”
  大家都是兄弟,这么说就有些严重了哈。贾代化不得不让追随的人停马,等宁州军送上热呼呼的饭菜,饱餐一顿后继续出发。此时他身后的人已经到了六千——郑器那货是直接各营抽调人保护宁远伯的安全,一点儿也不怕自己营里是不是有皇帝安插的暗卫。
  他要如此,贾代化也不矫情,收下人、粮,嘱咐他注意北戎人的动向,更要与另外两州兵马联动,与西北行营互通消息,才带着人马继续前行。
  此时贾代化要去换乡老们的消息已经传开,路上不时有农人给部队送吃的,也有些粗壮的汉子们,尾随着队伍,要跟贾代化一起进京。
 
 
第159章 
  看着那些手无寸铁又分外执拗的农夫们, 贾代化不得不派人向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们自己是去与皇帝讲道理, 他们跟着的话, 还要派人保障大家的安全,更要操心他们一路吃喝的问题,会增加自己的负担,所以还是留在西北静侯佳音的好。
  劝说的入情入理, 架不住劝走了原来跟着的,又来了新人,贾代化的行程又被拖慢了些。到凉州的时候,身后的队伍已经近两万人, 农人们也有两三千。
  孟白看的直乐:“将军, 凉州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妥当, 您不能孤身一人进京。此次就由我陪着将军。”
  “胡闹, 你为一州守将,无军令哪能擅自进京。”贾代化斥了一句。
  孟白对此毫不在意:“将军放心, 营里我已经留下可以放心的人,让他有事自己决断不了,就向张副将请示。倒是将军这里,总得以防万一。将军身边无人,就带着我冲锋陷阵吧。”
  贾代化拿他没办法, 眼见着他点起三千精兵,随着自己一路行至榆林。到此时,贾代化身后的兵士已达四万余人, 西北行营跟来了一半的将官,为怕引人怀疑,都着了兵士的衣着,只在左臂之上绑个红布条,用以区分、约束兵士。
  冯唐得到皇帝的命令之后,已经派出斥侯探听贾代化的消息,听闻一波接一波的西北守军追随贾代化而来,心里且惊且怒。
  见贾代化带着大军源源而来,冯唐命人关闭榆林关门,自己站于关上,向贾代化高声道:“宁远伯不镇守西北,带着如此多的兵士,远来何意?”
  贾代化抬头向关上看了一眼:“并非我带兵远来,不过是西北的兄弟们觉得我孤身一人进京的话,怕凶多吉少,才想送我一程。”
  冯唐冷笑道:“宁远伯,要自己换西北进京百姓的奏折是你自己上的,圣人尚未批复你便擅自离营,已是一大罪。无令带着这么多的西北军进内地,又是一大罪。我劝宁远伯三思,还是让这些兵士回西北。如此一来我亲自护送宁远伯进京,保宁远伯平安,如何?”
  孟白听了拍马上前:“你保我们将军平安,我且问你,你敢保自己进京平安吗?”
  一句话问的冯唐哑口无言。是呀,真的进京,他能保自己平安吗?可是太子就是下任的君主,冯家是否继续富贵,全在太子能否登基上。要让太子登基,他老子的江山就不能改姓。
  因此冯唐不理孟白,只向贾代化打温情牌:“宁远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父辈都是与太/祖打下江山的人。老国公得的封赏,还在我父之上,现在宁远伯竟无令带兵进京,便是国公爷泉下有知,也不会赞成吧?”
  孟白再次出声:“老国公自是会后悔,谁让分没给我们将军生个好姐姐好妹妹。”
  这话可就有些打脸了。冯唐一向自视甚高,听到孟白如此□□的嘲笑自己是凭着裙带关系上位,不由大怒:“无知小儿,我与宁远伯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道理。”
  孟白冷笑有声:“你这是与我们将军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审贼。真与人说话不是该礼迎入城,再上茶上点心?现在一个关上一个关下,我还当两军对垒呢。”
  贾代化无奈的摇了摇头,孟白自从了一州守军的主将之后,这嘴是更不让人了。冯唐也被他又堵的没话可说,可是放贾代化带这么多兵进城,他是万万不会做的,继续东拉西扯的想让贾代化遣兵回营,最好是连亲兵也不用带,由冯唐派兵护送他进京向皇帝谢罪。
  这榆林是路遇的第一道关,不速战速决的话,后头皇帝调来大军堵截,进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贾代化抬手一指冯唐:“冯唐,孟白所言没错,皇帝为何要让你控制着西北各军的粮草,还不因你是元后的娘家人?你现在可敢对天发誓,皇帝无除我贾代化之心?”
  为保自己外甥将来登基,别说只发一个誓,发十个冯唐也敢:“圣人一向爱民如子,待边疆将士如手足,从来没有除贾代化之心。我冯唐若有半句虚言,定遇天打雷劈。”
  你不说这个还拿你没办法,上一个这么说的人,都化成飞灰了。随着冯唐话音落地,他的头发开始起火,两旁的偏将等人大惊,忙让人拿水,还有用衣裳抽打的。
  孟白不知道贾代化是怎么做到的,却知此事很可利用,向着关上的榆林守军便喊:“冯唐发誓被天火烧了,可见说的都是假话。榆林的兄弟们可不要被他和皇帝骗了呀,老天都看不过他们姐夫小舅子欺负我家将军。”
  贾代化早知榆林军中,哪个是冯唐的心腹,哪些人与他关系只是平平,因此救火的人里哪些人要重点照顾,哪些人可以放过一马,他分的很清楚。
  榆林的兵士都吓傻了,怎么主将只是头发着火,那火就扑不灭,还引的好几位将军身上都跟着起火?
  孟白趁机让兵士们齐声呐喊:“开关,开关,再不开关,火烧榆林。”
  兵士们的声音越来越响,吓得榆林军声都不敢吭。身上没起火的榆林将官,发现起火的都是冯唐与他的心腹,心里暗暗称奇。
  冯唐到榆林军是空降,带出的几个心腹也不是没有行过抢占别人位置之事。所以榆林军并不如西北行营那样铁板一块。也有心思通透的,情知榆林军的两万人,又失了主将,对抗不了贾代化带领的四万虎狼之师,便悄悄命自己的部下去开了关门。
  等贾代化带兵入关,剩下的榆林将官们已经列队于关内相迎,领头的便是当年应该升任榆林主将,却因冯唐之任不得不屈于副将的程昆。
  他上前向贾代化行了见上官之礼,贾代化也不为难他:“程将军不必多礼。我不过是借关进京,对榆林军并无恶意。”
  主将都烧死了,还没有恶意?程昆心里打着鼓,还在为冯唐与他心腹之死状两股战战。贾代化不得不加意安抚了一番,又命程昆继续守榆林,而他自己从榆林军中抽两千人,继续向京城进发。
  临走之时,贾代化向程昆满含深意的笑道:“今日借程 将军两千兵士,程将军上报兵部也可,自己向圣人奏报也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