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蚊吟似的说了一句。
顾煊几乎等不及,开心地大笑起来。
他径直抱起姜嬉,兴奋地转圈圈。
笑声传到了厨下,正在觅食的单青山僵住动作,缓缓挪动头部:“这谁的笑声?”
闵英靠在门边,咬了一口苹果,“还能有谁?你主子。”
单青山皱起眉头,半晌,呼噜噜晃了晃脸上的肉——
他还是很难想象他们主子嘴里发出笑声的样子。
也只有郡主能做到了,让他们主子性情大变。
单青山把脸埋进汤碗里,狂吸一口汤压压惊。
姜嬉点头,后面的流程就顺理成章了。
吉日选定,忙活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这回没有内务府帮忙操持,厌夜王府和郡主府里里外外都忙碌起来。好在需要的东西先前大多备下了,只要再清点添补一番就足够。
到了出嫁的这日,太后一早就来到了郡主府。
她今日不做太后的打扮,穿着殷红百蝠捧寿裳,头戴殷红喜鹤点绿宝石的抹额,拄着拐杖进门找姜嬉。
彼时姜嬉正在对镜梳妆,抱画拿了眉黛的颜色画在手背上,举至她脸边比对,看看哪个颜色更好些。
姜嬉见她这样细致,道:“不必这样麻烦,选个石墨灰黛就好。”
抱画道:“那不行,主子出嫁,需得选最得宜最好看的颜色,把王爷迷得五迷三道才好。”
“你这小蹄子!”姜嬉只要来撕她的嘴。
携书正在给姜嬉上水粉,也笑道:“主子也该早早把她嫁了才好,省得天天来取笑主子。”
她正说着,抱画正要还嘴,外头传来了太后的声音。
“是要嫁了谁啊!”
姜嬉一听是太后,忙要起身来迎接。
太后阻止道:“你坐着!老婆子好赶,总算赶上了。我来给你篦发。”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玉梳子。
姜嬉的头发向来柔顺,已经及腰。
太后从头梳到尾,总共三梳,每一梳都唱了吉言。
姜嬉眼尾发热,看着镜子里的太后,突然转过身抱着她大的腰就哭起来。
太后哎呦了两声,也湿了眼。
祖孙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姜嬉才梳妆宽衣,取了羽扇遮上脸。
因着不是内务府办的喜事,伴郎也可以随着接新娘的车架上门。
许多丫鬟婆子小厮堵在郡主府门口,对着来迎亲的新郎官讨要赏钱。
顾煊起初还应和几句,不一会儿,单青山便把人都包揽过去,好让他赶紧去接新娘子。
新娘子按照礼制拜别尊长,敬过清茶,由新郎领着出了门。
迎娶车架很长很长,喜庆热闹。
李舒景也当了伴郎官,他悄悄嘀咕:“就这么一段路,绕了这么大一圈。嘚瑟。”
闵英耳尖听见,也感慨道:“谁又能想到,这是我们曾经最低调的主儿呢?打了十多年胜仗,庆祝都没这排场。”
爆竹声劈里啪啦,弹得人欢呼叫好,径直把他们的声音淹没。
厌夜王府更是人山人海。
到了王府,顾煊下马踢轿,背了姜嬉入府。
自是一番热闹不必细说。
当夜,顾煊装醉躲过众人,回到房中。
姜嬉听见动静,慌忙把手上的羽扇拿起来遮好脸。
黑底红靴踏入里间。
顾煊见她这样,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走到榻前,倾身握住她白玉脂一样的手,缓缓把折扇撤下。
红烛晃眼,红妆迷人。
粉雕玉琢的人,打扮起来是另一副惊艳的模样。杏眸含羞带怯,仿若春风过境后的点点花蕊一般。顾煊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蹭下一层旖旎的红色。
他忍了这许久,再也忍不住,倾身而上。
姜嬉几乎呼吸不过来,只能承受着他的强势,面色飞红。
暖帐被修长的手指放下,她沉没在翻涌的浪海。
指甲嵌入皮肤,她眼尾泛红。
顾煊目之所及是美玉无瑕的肌肤,肩颈处他靠了许多次的锁骨,平直细长,叫人难生忍。
美色撩人,还是心心念念的美色。
顾煊被她诱得难受。
初时怕她疼,他还生生克制着,轻柔而细腻。
后来身下美人不经逗,双眼迷蒙,樱口微张,他终是忍不住了。
“我要开始了?”
他象征性地征询了意见。
然而姜嬉尚未出声,就已迎来了狂风骤雨。
本是要回答他的那句“嗯”,直接没入唇齿之中。
事罢,姜嬉已如一滩泥巴,身上红红紫紫。
顾煊倒是神清气爽,搂着她道:“王妃,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姜嬉累坏了,靠在他怀中,几乎要睡着。
“不喝了。”
“不行。”顾煊道,“一定要喝。”
姜嬉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不喝。”
顾煊坚持:“要喝。要不,我喂王妃喝?”
喂我喝?
姜嬉猛地坐直起来。
她瞪大了杏眼,提防着顾煊。
她可没力气再来一次了!
没想到,她这一坐起来,红色丝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痕迹遍布的肩颈。
顾煊双手枕在脑后,眸色沉了又沉。
“王妃知道,现在自己多危险吗?”
他伸手一拉,姜嬉跌入他怀里。
“我们再来一次。”
说罢,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姜嬉还没来得及说不,便又进入新的一轮沉浮。
及至最后,她哭着咬住他的肩,呜呜道:“我喝,合、卺酒、我喝,还不、行吗?”
红烛帐暖,漫漫良宵。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
我看看情况,另开一个新坑专门收录番外,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