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煎的两个被烧成碳的荷包蛋就是失败的产物。
地面上玻璃碎渣子一地,中也注意到她没穿鞋的脚。
他皱眉提醒道:“花泽透,你慢点不要划到玻璃!”
他的话就像提前立了fg一样,精准地插在了花泽透身上。
鲜红的血顺着脚往下流,花泽透愣住了,她不太清明的脑子还没有接收到疼痛的信号,就被一脚震开玻璃的中也拎到了沙发上。
她甚至在想,他是如何迅速从厨房移到沙发上的。
中也翻找出医疗箱,拿出医用双氧水和纱布。
沾着双氧水的棉签精准无误地擦拭了伤口,花泽透反应弧长到伤口开始消毒了她才感觉到痛。
中也低着头仔细的帮她清理伤口,他忍不住骂了句,“花泽透,你是笨蛋吗?”
“好疼!”距离被割伤已经过了两分钟,她现在开始面色扭曲地喊疼。
中也更觉得她是个笨蛋了。
中也摁着棉签力道加大,他有先见之明地摁住了花泽透,下一秒花泽透就疼的嗷嗷直叫的要蹦起来。
“疼疼疼疼疼疼疼!”
她呼吸不畅,连吸气缓解疼痛都不行。眼角挂着因为疼透而掉的眼泪,眼眶发红,连鼻头也红红的,像刚刚被欺负过的兔子一样。
中也教训道:“下次就知道教训了。”
他拿起纱布,不大的伤口却被他严重地包了好几层的纱布,末了还笨拙地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不好看,很丑——这是花泽透的评价。
包好之后,中也想起身去放置医疗箱,但却被花泽透接下来的动作搞得手足无措,浑身僵硬。
她头一侧,往下倒,准备的枕在了他的腿上。
中也纠结了片刻,仍旧想起身,却被花泽透阻止了。
她勉强扣着中也撑在沙发上想起身的手,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别动,我枕一会。”
中也挣扎的动作停止,枕一会就枕一会,他又不会少点什么。
明明在睡觉,可却不安稳,时不时的往里面蹭蹭,中也好几次想逃,却都忍住了。
他到底在干嘛?明明都是过去式了,是前男友了,为什么他还要对前女友言听计从。
花泽透苍白的脸被乱糟糟的头发挡住,缝隙中露着一些微微的红。
中也被那抹红蛊惑一般,拨开她的头发手贴了上去。
好烫,他手伸向了额头,触摸到了比脸还烫的额头。
中也推了下她,“醒醒。”
被吵到的花泽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她翻了个身,脸面向中也,更往里埋了埋。
中也瞬间绷直了,像只被惊到的大型橘猫,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他不自在的往沙发背椅靠,挤压他和沙发之间的空隙。
他伸手,用手掌隔绝了他和花泽透。
轻微的呼吸声喷到他的手心上,从手掌蔓延到指尖,再由着细小的血管向身体各个角落四散在汇聚到心脏的痒让他下意识地捂胸揉了揉。
不规则的心跳让他感到心惊,放在胸前的手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中也拉着花泽透的后衣领将她拉起来,“去医院。”
花泽透再次打架,稍微醒了点的时候,直接拒绝了,“不要。”
她牢牢地抱住了中也的腰,还过分的用脸蹭了蹭,嫌弃道:“好硬,不舒服。”
中也“……花泽透,你给我起来!”
她脸闷得红通通的,手撑着中也的腿挣扎着起来,因为感冒全身无力的花泽透手肘一弯摔到了中也怀里。
中也怀疑,她是故意趁着生病占他便宜。
“去医院。”中也强调道。
花泽透闭着眼拒绝他,“我不要。”
只是一个稍微严重了一点的普通感冒而已,她才不要去医院。
中也伸出食指,将她推出了怀抱,放置到沙发上。
医药箱里翻找了一阵,找出感冒冲剂。
花泽透握着感冒冲剂,热腾腾的热水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她全身上下被中也强制用衣服包了起来,他还将房间的空调调高。
花泽透感觉她现在就像夏天穿棉袄,热出了一身汗,连额头都挂着一层薄汗。
感冒冲剂喝完后,中也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极其直男的发言从他口中说出,“既然感冒了那就多喝点热水。”
不管生什么病,多喝点热水总没有错。
药物的作用很迅速,堵塞的鼻子通了一个,脑袋也没有那么昏沉了。
一杯热水下腹,喉咙都舒服了很多。
她蹭到了客房,将手机拿出来充电。
一开机,就是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的未接来电和简讯。
全部是两个人打来的,她点开简讯给花泽类回了条消息。
剩下的另一个人发来的简讯却让她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哄,才能让他怒火削减一下。
[大爷:花泽透,学会逃课了?]
[大爷:人、呢。]
[大爷:我给花泽类打电话了,夜不归宿?]
[大爷:你或许想要再上一年高二了,在翘课下去学分就要直接扣光了。]
迹部不停的将手机拿出来查看,信箱一直没有接收到新的消息。
花泽透组织了一下语言,将简讯发送了过去。
刚刚查看完手机准备放回去的迹部看到了那条刚刚接收到的简讯。
[花泽透:昨晚雨太大了,道路被封,我在横滨呆了一晚睡过了忘了还要上学。]
她并没有说住在哪里,巧妙的用了横滨两个字。
[大爷:呵呵。]
他实在懒得回她。
[花泽透:反正都迟到了,那我干脆翘课好了。]
[大爷:反正都翘课了,那你怎么不干脆退学。]
[大爷:没有商量,现在立刻马上赶回来,午饭前我要是没有看到你,我会按规定扣除你五点学分。]
[大爷:不在乎学分扣光留级的话,也可以不用来:)]
花泽透脑子一激灵,将桌子上剩下的热水喝完之后,急忙拔掉手机充电线开始打车。
慌忙中,她看到镜子里她还穿着中也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了是男装。
顶着男生的衣服进校园,不用想她的八卦消息就会瞬间传的整个冰帝人尽皆知。
她冲去厨房,扯着一脸懵的中也出门。
???
生病了还这么精神饱满,果然是为了占他便宜故意装的吧?
中也按照花泽透的要求驱车进入商场。
花泽透迅速的去衣服店买了套衣服,衣服换好后中也的旧衣服花泽透也并没有扔,装好之后还给了中也。
有他在,花泽透也没必要打车,乘着中也的车回了冰帝。
在车上,她还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大半。
不过花泽透怀疑她不是精神好了,而是被迹部给吓的。
花泽透撑伞下车前,中也丢给她了一大盒感冒冲剂,被临时抓来当工具人司机中也并不开心。
什么嘛,他中原中也是可以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人吗?
当他是召唤兽吗?
门被关上,中也情绪还没梳理好,车门就被“嘭”的一声给关上了。
花泽透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背影仿佛都写着两个字——无情。
“我是工具人吗?用完就丢。”中也低声嘀咕了一句。
滴下来的雨水覆盖了整个挡风玻璃,雨刷器一刻没停的在干活。
中也一脚油门离开了冰帝,他忙的很,等会还要去解决跟港口Mafia抢生意的小组织。
越想越火大,他是白给人当免费司机了。
花泽透赶到时正好是课间休息,小泽春风指了指身后的迹部,无声的用口型提醒她,“小心。”
花泽透示意后桌拉开桌子,空出了足够她通过的通道后,她蹑手蹑脚的进去,生怕吵醒正在休息的迹部。
“还知道回来?”
花泽透抽椅子的手一僵,讪笑道:“我错了!”
“身为一个学生我竟然逃课,我罪大恶极。”也不是第一次逃课了,花泽透认错的速度非常快。
注意到了花泽透不同以往的声音,迹部撑起头,不舒服地揉了揉。
他伸手伸向花泽透的额头,没有来时那么烫了。
“去医务室。”
花泽透“哦”了一声,乖乖的跟迹部去了医务室。
校医不在医务室,午饭时间应该是去吃饭了。
迹部找到体温计,擦干净之后塞到了她嘴里。
显示栏上的数字一路往上跳,停在了37.6度上。
饭才吃一口的校医就被迹部一个电话给催过来了,他表情幽怨,给花泽透找药的速度都慢吞吞的。
花泽透好几次想张口说不用了,她吃过感冒药了,但迹部凌厉的眼神让她硬生生的将话吞了进去。
校医找的药跟中也给她的药是同一种,她被迫全喝了下去。
放在口袋里另外几包药变得有些烫手,她将口袋里的药里塞,确保不会被敏锐的迹部给发现了。
因为生病,迹部并没有让她继续呆在学校,转而将她赶回家。
让她来学校的是他,赶他回去的也是他。
呵,这就是男人,真善变。
临走时,迹部突然叮嘱了几句,“多喝热水。”
花泽透:“……”
直男怎么连直的地方都一模一样,让人心累。
***
敲了一天课之后,接送花泽透上下学的变成了迹部家的司机,换言之就是她是和迹部一起上学。
这个大八卦在冰帝传的是沸沸扬扬的。
她去了解了一下流言歪曲的程度,甚至有人说她和迹部过几天就要宣布订婚了……
真是搞笑。
等到周末,她终于可以不用顶着巨大的压力和迹部一起上学了。
一大早她就收拾好出门了,她还欠白马探一顿饭,是时候该还了。
和白马探约定的地点是银座,在此之前她先要去位于银座的一家宝石店Jewelry étranger。
这家珠宝店的店主人理查德的鉴定珠宝的水平不比一些大师差,今天她特意带了“伊莎贝拉”前来银座。
还没上楼,她就收到了来自太宰治的简讯。
[太宰治:哇哇,透酱去逛街啦。]
躲过罪犯攻击的太宰治抽空看了眼电子表上的红点位置,他伸手,停止了攻击,“等等。”
和太宰治一同任务的中岛认命的帮他挡住了攻击,不愧是太宰先生,架打一半还要中场休息喊暂停。
最近侦探社忙的不可开交,绑架花泽透的帮的绑匪已经被抓到,对她的威胁少了一大半。
就剩黑衣组织了。
侦探社抽不开人,又怕出现之前被掳走找人不到的情况,特意在她身上装了定位。
[花泽透:定位不是这么给你用的:)]
[太宰治:继续打架去了。]
太宰发完简讯后过了下活动了下身体就商场给中岛捣乱去了。
可怜中岛不仅要防止敌人的袭击,还要防止我方的卧底。
理查德的店铺很好早,门外的装修就能体现出主人的品格。
花泽透敲门后,开门的不是理查德,而是珠宝店的店员。
这个店员应该是理查德新招的,来了几次花泽透都没没有遇见他。
店员一头碎发,脸上的笑容很真挚,“您好,请问是花泽小姐吗?”
“嗯。”
“您好,我是,中田正义。”人如其名,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样正义,“理查德先生说要晚一点回来,让我接待您一会。”
花泽透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等待理查德的到来。
黑羽快斗虽然对于宝石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专业知识肯定没有专业人士强。
这次来找理查德,是特意来将“伊莎贝拉”交给他检验的,希望能得知“伊莎贝拉”的秘密。
这也是将“伊莎贝拉”放置在展厅展览的西班牙王室的想法。
关于“潘多拉”长生不老的说法花泽透是不相信的,一颗对着月光流下眼泪将眼泪饮下就能长生不老的珠宝,说出去有几个人能信。
但是总有不死心的人,觊觎它。
黑羽快斗看完“伊莎贝拉”之后怀疑在“伊莎贝拉”里面还藏着一颗红宝石。
为了证实这个事实。
白马探已经到达银座,花泽透给他发了条简讯后没过几分钟白马探就到达了。
中田正义照例问了句,“先生,咖啡还是茶。”
他选择了和花泽透一样的红茶,这个红茶是理查德的藏品,他刚进门就闻到了红茶的香味。
来的路上他还特意买了几份甜品,作为一个甜食控,能在上班之余享受美食也是一种放松方式。
“伊莎贝拉?”
理查德一眼就看出这颗月光石是正放在花泽展厅展览的月光石,通体莹白,顶部是标志性的一条泛着红光的裂缝。
正是因为这条裂缝,才让“伊莎贝拉”声名远扬。
有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
将“伊莎贝拉”交给理查德之后她并没有在Jewelry étranger上呆太长,就随着白马探离开了。
花泽透快有四五年没和白马探见面了,平时的交流也都仅限于社交平台。
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依旧是一幅绅士的做派,很有风度。
一楼架起了一个台子,陆陆续续有人进去排队,大部分是都是年纪轻轻的女学生。
白马探看到背景海报上的封面时眼睛亮了亮,没想到能碰到他喜欢的家。
花泽透注意到他的目光,询问道:“下去看看?”
白马探同意道:“好。”
他买了几本书籍之后也加入了排队大军,一众女孩子中多了个长相优异的男生是很引人注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