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每天都在艰难求生——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1-01-10 00:11:07

  她口袋里面的金子不舍得打赏出去,当然也不太够。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几人得了金子,自然是百般感谢,一时间厨房的气氛竟然扭了个儿,无人再在意宋氏的鬼哭狼嚎。
  众人都纷纷羡慕得了金子的几人,要知道这可是金子,足够这些人后半生富足度日。
  萧瑜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她咧着嘴摸摸开始咕咕叫的肚子,吩咐道,“本宫要用早膳了,快些送过去呀。”
  “是,娘娘。”厨房的人恭敬作答,开始忙碌起来,将宋氏当做了一团空气。
  有了今日的这一出,府中的下人们心中也都有了数,谨言慎行,态度越发的恭敬。
  消息传到顾夫人和萧刺史的耳中,两人对视一眼,萧刺史率先开口,“以往都是夫人和我做错了,阿瑜她心性良善通透,趁此机会你我更要好好地补偿她。”
  顾夫人闻言低头不语,她不可能就此承认是她自己错了,也更不会接受是自己彻底地伤害了亲生女儿。
  若是承认了,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就会成为他人的笑柄,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见此,萧岐目光淡淡,隐有失望之色,“阿瑜她不会原谅你我了,本来我打算明年就回京城为官,现在想想也罢了吧!”
  说完,他不再与顾夫人说话,大步出门让管家开了库房。之前,大婚太过仓促,阿瑜的嫁妆是来不及运到京城去,他本打算回了京城再将这些找个名头送往宫里。
  如今皇后有孕,帝后又在苏州,时机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零一章 
  苏州的天气比望京的要温暖许多, 萧瑜在刺史府中溜达了一会儿就感受到了脸上温和的阳光,她眯着眼睛仰头让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头顶上是蓝色的天空, 她弯着唇角笑了。
  阿瑜看到了亮亮的阳光和高高的天空了,真好看,她经过被烧成灰烬的佛堂, 回去用早膳。先是乖巧地喝完了一整碗的安胎药,然后又坐在那里让陛下给她夹蜜肉夹点心, 夹到一处小碗里面, 她埋着头吃的香甜。
  司马戈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一直都是鼓鼓的脸颊, 不知不觉也用了许多早膳。
  萧歧命人抬着数十箱的珍宝过来的时候,萧瑜已经吃饱喝足要司马戈的大手给她轻轻揉肚子了, 他看到这一幕既有欣慰又有愧疚。阿瑜自小就乖巧听话, 粉团子似的小女娃谁人看到不喜, 偏偏有人毁了这一切, 而那些人里面还包括他自己。
  “臣拜见陛下娘娘。”萧歧行了一礼,让下人将箱子抬进来。
  “萧卿这是何意?”司马戈淡淡看着那些箱子, 动作优雅地用帕子给萧瑜擦拭手指头。
  萧瑜也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过去,箱子好大好多,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呀,爹爹是要将这些箱子送给陛下和阿瑜吗?
  “禀陛下, 这些都是臣为娘娘准备的嫁妆, 娘娘入宫之时因为路途遥远未来得及送往宫中。如今臣得知皇后娘娘有孕, 心中欢喜, 便也将这些送过来。”萧歧温声解释道。
  闻言, 萧瑜惊叹了一声, 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是给阿瑜的, “爹爹,里面有金子吗?”从望京到苏州这一路,萧瑜也知道了金银的概念,而且金子比银子更厉害。
  金子?萧歧微微一愣后含笑道,“当然是有的,娘娘尽管花用,这些完全足够了。”
  萧瑜的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她有了好多好多的金子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都用不完。
  “收起来!”既然是小傻子的嫁妆,司马戈自然无不要的道理,这是小傻子应得的。
  陛下收下了这些东西,萧歧的心就放下了一些,这是他们对阿瑜的补偿。
  萧瑜也欢呼了一声,迈着步子跟着下人们一同进了库房里面,这可都是阿瑜的宝贝了,阿瑜要亲自盯着他们放进库房。
  “当年的事情真相朕要知道,那个道士,那个商妇,朕要他们的命。萧卿,你的夫人也看紧一些。”然而当萧瑜离开的下一秒司马戈慢悠悠地开口,话中的意思让萧歧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的意思是要重新追查十年前……顾家的人追究罪责他不在乎,可是还有夫人,“陛下,内子愚钝做下错事臣并未辩驳的余地,但她无论如何都是娘娘的生母。”萧歧艰难地开口,目光带着一丝恳求。
  “萧卿放心,朕不会要她的命,反而会顺着顾夫人的意思为她重新修建一处庵堂。”司马戈唇角泛了笑,冰凉渗人,“既然顾夫人是皇后的生母,那么皇后体会过的一切顾夫人从头到尾体会一遍不是正正合适。”
  以为烧了佛堂就是结束,萧家人未免太过于天真了些,司马戈对自己的外家眼都不眨地处死、流放、为奴为婢,萧家人又算什么。
  “臣愿和夫人一同承担罪责。”萧歧跪地,神色沉痛,顾夫人如今病倒在床榻之上,若是再经受一番折磨,以她一人很难承受过去。
  “萧卿之心可真是感天动地。”司马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但是准还是不准的意思让人看不明白。
  “陛下,苏州知府在府外求见。”余成山作为江南东道的守将,还未见过萧刺史那等身份尊贵的世家官员如此颓唐,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
  “让他进来。”司马戈冷冷瞥了萧歧一眼,挥手让他起身。
  现在皇后有孕,他们尚要住在刺史府中,并不是处置萧家的时机,只待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那个时候就会一并处置顾夫人。
  “陛下,刺杀一案臣等和刺史大人已经调查清楚。”苏州知府将从连家那里审问所得整理好,呈给司马戈看。
  司马戈却只扫了一眼就放下,神色有些不耐,“连家派人刺杀朕与皇后罪名确凿,所涉事者直接处死,其余三族内流放边荒,去办吧。”
  闻言,底下的苏州知府等人并不奇怪,只迟疑着开口,“罪人连正道之子连状元也在三族之内,但他……”苏州知府来之前听闻连状元还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就并未将他一起抓到牢中,而是谨慎地询问陛下。
  “朕已经赦免他和他的姨娘无罪。”司马戈挑眉,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变得古怪起来,“不仅如此,朕还要他亲眼看着想要谋害他的罪人被处死,一如当初的彭举。如此才能大快人心,你们觉得呢?”
  闻言,几人脸色微变,陛下口中的罪人无论如何都是连状元的亲生父亲,还有嫡母。这种举动是将连状元放在火上烤,和彭举一案天差地别。
  “陛下所言极是,听说那妇人曾多次谋害连状元。”余成山是武将,没有读书人的那股子纠结,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当,但还是为连益说了一句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遑论那罪妇是因为刺杀陛下犯下滔天大罪才被处死的,包括连同知,他们的死和状元郎没有关系。
  司马戈看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开口,“不错,何必大惊小怪,朕又不是下旨让状元亲自弑父弑母。”
  “只是于天下而言陛下此举可能不太妥当。”苏州知府已经预料到此事,会引起全天下人的争议,艰涩地回道。
  自古以来父母要子死,都是子不得不死,否则极为不孝。如今到了陛下这里,却变成了父母要子死,子亲送父母去死。
  听闻陛下下旨令皇太后在皇陵清修,又有隐晦之言道先皇的死因和陛下也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上行下效,这天下便会多出许多不孝子。显然萧刺史也想到了这一点,附和着开口,“陛下此举恐令孝道有失,若是多了许多不敬父母顶撞父母的子女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是你们这些臣子的事是大晋律法的事,犯者徒之杀之,还要朕教你们如何行事吗?”司马戈冷冷说道,眉峰间的凌厉隐现了帝王的威仪与压迫。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眼看陛下要生怒,几人立刻恭声应下。
  圣旨下到连益的住处,他淡定自若地接了圣旨,像是未看到苏州知府眼中的同情。
  他拱手道,“大人何时行刑,派人过来告诉学生就可以了,学生自会赶赴刑场。”
  “嗯,陛下赦免状元郎无罪,可见是记挂着状元郎的才华。状元郎也勿要多想,想必此事一了,陛下定会授予状元郎官职。”苏州知府出口安抚,毕竟这是任谁看来都是陛下做的不妥。
  这是活生生的将状元郎放到风口浪尖之上,与他的名声有损。
  连益含笑道谢,此事他并未觉得有什么。有了陛下的旨意在,他可名正言顺地与连家脱离开来,世人的舆论对他而言造成不了实质的伤害。
  即便是未有陛下此事,他状告嫡母也是会引起天下人非议。
  闻言,苏州知府对状元郎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态度,倒是有些欣赏。他觉得此子有朝一日会成大器,只可惜连家人行事愚钝,生生拖累了他。
  有了陛下的旨意,一切都快的让人猝不及防。不过是隔了一日还风光无限的连同知,连带着他的夫人就被人压着上了刑场。
  连益面无表情地立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因害怕,惶恐,憎恨而扭曲的脸,心中竟没有一丁点波澜。
  “行刑!”一声怒喝,手起刀落,犹带着温热的鲜血喷射在他的脸上和衣上。连益闭了闭眼睛,解下了月白色的外袍,俯身用外袍将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包了起来。
  所有的恩怨仇恨在人死的那一刻化为虚无,他会替他们收尸,两具尸体一同葬在连家的祖坟那里,从此之后他连益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怀里掏出一角金子给帮忙抬棺下葬的人,与黄昏之中坦然自若地离开了这个连夫人以往不允许他进入的地方,影子拉的很长。
  “益儿,如何今日未得穿外袍?”回到两进的小宅子里面,杨姨娘竟是难得清醒过来,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他的衣服。
  连益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温声道,“阿娘,外袍染上了赃物,已是清洗不干净了,所以孩儿就把它给扔了。”
  “娘…娘这里还有一支藏起来的金钗,拿去当了吧再买一件回来。”杨姨娘听到自己的儿子喊她为娘,一时有些激动,又有些惭愧如今卧病在床不能替他缝制衣袍。
  “阿娘放心,孩儿中了状元,又因为……陛下派人赏赐了百两的金子,如何再让阿娘操劳。”连益说话的时候语气微微停顿,从袖子里面掏出一角金子给杨姨娘看。
  “好,我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杨姨娘不知道今日还是夫人和大人的死期,脸上露出了一个慈和的笑容。
  连益含笑点了点头。
  往日在苏州城身家显赫,行事张扬的连家竟然仅在两日之内就败了,连同知和他的夫人被处死,三族之内流放边荒。
  苏州稍有些根基的人家,听闻此事,无不惶然惊讶,都猜测连家是触怒了贵人,而这贵人的身份是连萧刺史都要小心奉承讨好的。
  更有人言这贵人是从望京而来的帝后,之所以住在刺史府中皆是因为皇后娘娘乃是萧刺史的亲生女儿。
  一时间,苏州城中变得安静了许多,不敢有人惹事生事,也不敢有匪徒贼人进入其中。
  “娘,蒋如珍说的不错,那日她在华裳阁里面见到的女子就是萧瑜,萧瑜身边的俊朗男子不就是…不就是陛下吗?”一处面积不小的宅院内,容貌明艳的女子急不可耐地朝着一身着紫红色绸衣的妇人说道。
  这容貌明艳的女子就是萧瑜的舅家表姐顾宜嘉了,她自前日收到了蒋如珍的帖子知道了蒋如珍在华裳阁遇到了一个酷似萧瑜的女子,还有一名相貌华美的矜贵男子后就不由得激动起来。
  苏州城都传来了贵人,这个节骨眼上蒋如珍遇到的女子和萧瑜容貌酷似,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苏州城中的贵人就是陛下和皇后。
  顾宜嘉连忙就去了蒋府去问蒋如珍,蒋如珍回忆着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不经意间还说了一句。
  “那女子身边的男子就是她的夫君,两人看起来十分恩爱。说起来七姑娘也嫁给陛下有数月的时间了,宜嘉你是七姑娘的表姐,也该听从夫人的意见仔细挑选人家了。”
  顾宜嘉当时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对蒋如珍破口大骂,她此话何意,是在嘲笑自己无论如何精挑细选,未来的夫君都比不得萧瑜的夫君吗?
  好在她还记得这是在蒋府,气冲冲地离开以后,又想起蒋如珍说的话,顾宜嘉的心中却猛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若是她也嫁了陛下,成为了身份尊贵的皇妃,凭她的美貌定能让陛下宠爱她。萧瑜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她是个妨男妨嗣之命,而自己再是诞下皇子,岂不是才是最后的赢家。
  到时候不只萧瑜就连她的亲姑母一家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而活!回到府中,顾宜嘉一刻都没有停歇就要让母亲带着自己去拜见姑母去。
  知女莫若母,母亲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有了几分意动。若是打着皇后无子送宜嘉进宫为萧家诞下皇子的名义,她那小姑子也许真的会同意。
  可见谎言说的久了,就连说谎的那个人也以为是真的了。明明是眼前的这个妇人心肠恶毒,找了一个道士去造谣自己外甥女的命格,克父克母妨男妨嗣这句批语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过了十年的时间,她自己就以为这句话是真实的,坚信她的外甥女此生都不可能生下孩子,自以为是的要送自己的女儿进宫,为外甥女分担。
  “再等一等,未必贵人就是萧瑜和陛下呢!”她比自己的女儿沉得住气,一等就等到了今日连家被处死流放。
  “娘,陛下,陛下就在姑母的府上呀!女儿我可比什么都不懂的萧瑜要貌美聪明多了,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进宫,到时候诞下皇子继承皇位,娘您就是皇帝的外祖母,再不用巴着姑母看她的脸色!”
  “还有那个萧瑜,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娘您特意寻了几名貌美的女子送去给她当作心腹,她却反手送给了爹,爹都好久不来您的院子了。这件事,等女儿做了皇妃一定会为您出气的!”
  顾宜嘉兴奋地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她最喜欢和萧瑜比较,也最喜欢抢走她的东西将她踩在脚下,如今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嗯,明日我们就去拜见你姑母,听说你表弟又病了,我这舅母也因为担心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得去好好看看他了!”妇人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