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老爸是粉红色[年代]——非酋猫奴
时间:2021-01-10 00:14:13

  林老娘抱着盆子路过,随口问道:“我们的大宝贝在干啥呢”
  “爷爷手手有伤,给爷爷包手,”鹿崽答。
  林老娘瞄了眼丈夫的手,不以为意的说:“那算啥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你爷爷皮糙肉厚用不到药,你把手绢收起来,别糟蹋了好东西。”
  她说完,便急急的去了厨房。
  鹿崽望着她的背影,不开心的喃喃自语,“才不是糟蹋,爷爷会疼。”
  林老实顿时觉得眼睛涩涩的,有心想夸夸孙女,但他一向木讷寡言,吭哧吭哧的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谢谢鹿崽。
  鹿崽糯糯的开口,“爷爷不用谢,这是鹿崽该做的。”
  林老实心里软乎一片,轻轻拍了拍鹿崽的头,背着手走了出去。
  鹿崽则欢喜的拎着小篮子,蹦蹦跳跳的去找林海峰。
  “二蛋爸爸,爷爷给我编的小竹篮!”
  林海峰接过轻飘飘的篮子拎了拎,心中有了数,看来老爹他用的是珍藏的干竹篾,不然篮子不会这么轻。
  林四啃着半个生土豆插话,“鹿崽,爷爷可真疼你,一个黄鳝篓,我缠了爷爷半年,他才给我编。”
  林海峰因老爹的区别对待,嘴角小弧度的上扬,噙着笑对女儿说:“爷爷喜欢我们鹿崽。”
  鹿崽捧着宝贝小篮子,粉认真的说:“我也喜欢爷爷。”
  林海峰莫名有点小吃醋,“晚上爸爸给你的篮子包上层红格子布,保证篮子会更好看,比野餐篮还要好看。”
  鹿崽眼睛叮的下亮了。
  “得了吧,就二叔你的审美,”再次插嘴的林四一不小心秃噜出了真心话,“你看你给鹿崽做的衣裳,上绿下红,一眼看过去和顶着缨子的胡萝卜一样…”
  说完反应过来,他望着黑了脸散发不悦气息的二叔,立马惊恐的捂上嘴,只不过嘴里仍咀嚼着土豆。
  林海峰语气幽幽,“你能在镇上的供销社里找出别的颜色?”
  向阳生产队隶属正利县下河镇,镇上只有间货物不全的供销社。
  “是、是喔,呵呵,二叔,我带鹿崽去摘点花装饰篮子。”
  林四咧着嘴干巴巴的笑,继而抱起鹿崽逃之夭夭,等到了后院自留地,夸张的甩了额头上的汗,“二叔真可怕。”
  鹿崽晃着小脑袋反驳,“二蛋爸爸才不可怕,他最温柔了。”
  林四嘴角剧烈的抽搐,心说那是对你,别看在你面前是只羊,到我们这瞬间变成了狼。
  他至今都有点不敢相信,面对妹妹时,二叔能温柔的似水。
  鹿崽望着满眼绿色的自留地,拽了拽林四的袖子。
  “哥哥,这里没有花花。”
  林四只是找借口溜而已,但这会儿装的一脸吃惊的跟着疑问,“诶,咋没花了呢?我知道了,肯定是天快冷了,花花都被冻死了,你看萝卜白菜都蔫蔫的,说不定都活不到成熟,到时候咱们得天天吃咸菜咯。”
  鹿崽小身子打了个颤,她吃过咸菜,可苦可苦了,要喝好多水水才行,想到某次因喝太多水水,半夜画了地图,急忙拍着林四,小脚脚踢弹着。
  “哥哥我要下来!”
  鹿崽脚碰到地面的一瞬间,迅速跑向菜园,小手挨个去摸白菜萝卜,见蔬菜们贪婪的喝着绿雾,捧着小脸笑眯了眼。
  这下就不用吃咸菜啦。
  林四刚想问妹妹在干嘛,鼻尖就嗅到一股异香,再也顾不得旁的,抱起鹿崽直奔厨房。
  厨房里,高挂在墙壁上的煤油灯,灰烟将上方的墙壁熏成黑色,煎土豆饼的香味顺着光亮充斥着整个房间。
  鹿崽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飘向了盘子里摞起的土豆饼。
  林老娘扯出两张荷叶包了几个饼子,分递给鹿崽和林四。
  “你们去喊爷爷回来吃饭,也不知道他在干啥,都这时候了还不知道回家。”
  林老实在大槐树下和老伙计显摆,木讷的他显摆都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滔滔不绝,他则是背着手,在说话的众人面前徘徊。
  “我说林老实你能坐下来不?你这晃得我头都晕了。”王大叔攥着他往旁边坐。
  林老实不言语,摆着手拒绝,随着手部动作,包着掌心的黄底小碎花手绢格外显眼,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大叔揪着他手上的手绢角,笑喷,“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绑这玩意干啥?”
  “我家鹿崽心疼我手被竹篾割伤,给我包的,还上了贼贵的药,我婆娘说我皮糙肉厚不用上药,可我家鹿崽不愿意,说我会疼。”林老实笑的能看到嗓子眼。
  王大叔酸了,小声嘀咕:“你说你运气咋这么好,海峰有出息也就罢了,结果鹿崽还这么会心疼人。”
  林老实咧着嘴笑,“兴许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
  刘赖头一向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斜着眼睛似自言自语,“再好也是个女娃。”
  林老实张开手掌放到耳边,装聋,“你说啥?”
  刘赖头加大音量,“我说再好也是个女娃。”
  林老实继续做耳聋状,“啥?”
  “我说鹿崽乖巧!”刘赖头没好气的嘟囔。
  “哎!”林老实憨笑,“你这说的是实话。”
  刘赖头脸色难看的像吞了只苍蝇。
  王大叔等人偷笑。
  正在这时,林一面色焦急的找了过来,“爷快回家,鹿崽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老实:我有孙女,我自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2632693、36777600 5瓶;一花一叶 3瓶;潇潇沐雨、鬼灯、墨漠 1瓶;
 
 
第18章 
  林老实登时没了显摆的心思,心如火燎的边疾步朝家走,边听大孙子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刻钟前
  鹿崽和林四手拉着手,边咬着土豆饼边慢悠悠的走着。
  加了蛋液和面粉的土豆饼,经过热油的洗礼,金黄灿灿香气扑鼻,外壳脆咸香酥,内里软绵细腻。
  鹿崽吃的眉开眼笑,咬下一口后,举起饼示意林四看豁口。
  “哥哥看,月牙。”
  “真像。”
  鹿崽龇着小白牙啃饼的边角,啃完又说:“星星。”
  林四玩心大起,张大了嘴咬了口自己的饼,“太阳。”
  他接着将剩下的饼全塞进嘴里,噎的直翻白眼,“太、太阳下、下山了。”
  递水壶给他的鹿崽被逗得咯咯笑。
  林四抹掉唇角的水渍,“鹿崽,哥哥这次给你啃个蛐蛐。”
  鹿崽刚想应下,余光瞥到一个小孩的身影,扭过头回望。
  墙角的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嘴里吸着黑黢黢的大拇指,瞪着充满掠夺之意的小眼睛,直直盯着两人的手。
  鹿崽拽了拽林四。
  林四将拿饼的手背到身后,不耐烦的驱赶,“孬三你看啥看?想吃回家让你妈做去。”
  孬三趿拉着露出大脚趾的鞋,跑过来用袖子抹了把浓涕,不客气的吼:“把饼给我吃!”
  林四黑脸,“凭啥?”
  “我们家是贫农,你们就得把吃的给我们!不然你就是歧视贫农,你们是阶级分子!”
  这话是孬三娘的口头禅,且无往而不利,耳濡目染之下,孬三认为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能拿到想要的。
  林四又气又不屑,“贫农咋了?当谁家不是咋地?我家不仅是贫农还是军属呢,你去告啊你!一家子懒奸滑馋的玩意,给我滚,再不滚我揍你。”
  孬三傻了眼,他咋不仅不怕还要揍自己?看着林四的握紧的拳头,心里害怕,可到底舍不得飘着香味的饼子,心下一横,飞快窜到鹿崽面前,一手抢饼,一手推人。
  正在旁观的鹿崽没设防的被推了个屁股墩,茫然的眨着眼,片刻后,眼眶溢出泪花花,“哥哥…饼饼…”
  “孬三你个王八羔子!”
  林四气炸了肺,抱起鹿崽往家冲,在门口放下妹妹,急匆匆的往外跑,怒气冲冲的声音顺着风声飘来。
  “鹿崽你快进去找奶,哥哥去给你报仇!”
  “小四?”听到儿子声音的张麦花探头,一眼看到了噙着泪的鹿崽,登时被吓了一跳,“鹿崽你咋哭了?”快步走过来接人。
  林老娘听到声音也赶忙出来,嘴里焦急的问:“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别哭别哭,等他回来奶奶打他。”
  张麦花脚下一滞。
  鹿崽噙着泪花摇头否认,“不是哥哥,是孬三抢了鹿崽的饼饼,还推了鹿崽。”
  “他个兔崽子反了天了!敢推我孙女,”林老娘柳眉倒竖,“麦花,跟我走。”
  “娘……”张麦花踌躇,“孬三那一家都是没脸没皮的滚到肉,咱就算找上门也没多大用处,要不还是哄哄鹿崽吧?”
  “谁说没用的?林一林一!”林老娘扬声喊来大孙子交代,“你去找你爷,就说鹿崽被打了,等他回来咱打上门去!”
  林一领命而去。
  正在洗澡的林海峰听到林老娘的话,顾不得身上**的水,直接套衣服。
  张麦花着急的拉着林老娘,“娘,咱真不能打上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那就是个无赖窝,说不定咱们还没动手,他们就躺地上讹人了。”
  林老娘身子一扭甩开她,问孙女,“对了鹿崽,哥哥呢?”
  鹿崽吸了吸鼻子,“哥哥追孬三了,他说要给鹿崽报仇。”
  “啥?”张麦花尖着嗓子问,“鹿崽你说哥哥去哪儿了?”
  鹿崽怕怕的缩了缩小身子,“去找孬三了。”
  张麦花愣了两三秒,随即冲了出去,身子快的犹如一阵风似的刮走,嘴里则气愤的大叫着,“潘大懒,我幺儿要是少了根毛,我今儿个跟你们拼了!”
  林海峰的脚步顿住。
  林老娘觑着儿子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气大儿媳傻,急急解释,“海峰你别生气,你大嫂不是不疼鹿崽,她就是……”
  林海峰摇头,“我没生气。”
  不是不疼,只是侄女到底和儿子是不同的,人之常情罢了。
  鹿崽本来都不哭了,但这会看到林海峰,眼睛里又蓄起了水光,探出小身子,张着双手,“二蛋巴巴。”
  “爸爸在!”
  林海峰接抱过鹿崽,冷着眉眼检查过脊尾骨无恙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手臂收紧怀里的小团子,因只有独臂无法拍拍女儿的背,便用下巴蹭着小卷毛安抚女儿。
  “爸爸在,鹿崽别哭。”
  鹿崽依恋的搂着他的脖子,委委屈屈的告状,“孬三抢我的饼饼。”
  林海峰黝黑的目光直视着虚空,“我们去拿回来。”
  “好~”
  林海峰抱着女儿,大步流星的朝外行。
  林老娘看到林老实回来了,连忙拉着他跟上。
  一行人到了孬三家时,发现林四正执拗的站在树下,张麦花拖着他胳膊想拉他回家。
  “我不回去,我就不信孬三那小子今晚不回来!”
  林四肺都要气炸了,他就送个鹿崽回家的功夫,孬三人就消失了,不用想肯定是怕自己找上门,躲哪儿吃饼子去了。
  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不信孬三今儿晚不回家!
  他听到纷杂的脚步声,一扭头看到了林海峰,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凑了过来,“二叔,那王八羔子还没回来。”
  他接着又问妹妹,“鹿崽你摔疼了没?都怪哥哥不好,没看住你。”
  鹿崽从林海峰怀里滑下来,牵起他的手,“不疼,不怪哥哥。”
  “哎,我说你们都围在我家门口干啥?”
  潘大懒带着还在舔手指的儿子孬三,明知故问的挤了进来。
  林四不理他,怒视孬三,“孬三你敢抢我妹妹饼子还推她,今儿个你把饼子还我,再老实让我打一顿,这事就算完了,否则以后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他晃着拳头示威,孬三哧溜一下躲到老爹的身后。
  潘大懒双手插在袖筒里,抬起脏的油光发亮的袖口擦了下鼻子,龇着口黄牙笑。
  “林四你可别乱泼脏水,我家孬三才没抢你饼子,那是你们友爱贫下中农主动给的,更没推人,你妹妹摔倒那是她没站稳自己摔的。
  “说起来林四,你家妹妹身子骨不太好啊,这么大的孩子站都站不稳,别是有早夭的……啊”
  话未说完的他身子突然腾空起飞,在撞到旁边的树干止住飞势,软塌塌的身子顺着顺干往下滑。
  林海峰面无表情的收回腿,继而拽起他的衣领,像提小鸡仔似的把人提起,挂在树杈上,单手握拳,对着他的腹部捶了下去,“你他吗的敢诅咒我女儿?”
  拳拳到肉,闷闷的拳声有节奏的“砰、砰”响起。
  潘大懒的身子随着被捶的动作,弓腰收腰,好似一只想泡脚的龙虾,不时的伸出虾脚试探水温,待一碰到烫水,立马蜷缩着虾尾收脚。
  他望着面目满是煞气的林海峰,身子一个激灵,随即就感受到一股热流顺着裤腿往下窜,面红耳赤的他,当即闭起双眼,头部向右肩一耷拉,装晕。
  “啊!打人啦!解放军打八辈贫农啦!”
  孬三的娘一直躲在屋里,撅着屁股扒着门缝偷看,这会看到男人被打晕了,顾不得被吓得大哭的孬三,冲出来用头去撞林海峰的后背。
  她边撞边干嚎:“你打死我男人,我们娘几个也活不成了,你干脆把我也打死算了!”
  鹿崽看到林海峰被撞的一个趔趄,站不住了,小身子像个小炮/弹冲了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去推孬三娘,“别撞二蛋爸爸!”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