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崽消化完奶奶的话,委屈顿消,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鹿崽懂啦!”
原来大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疼自己呀~
好幸福呦~
林老娘只觉孙女展颜的那一刻,阳光都明媚了几分,稀罕的搂紧孙女贴脸,笑呵呵的夸道:“我们鹿崽真聪明!”
鹿崽开心的眯起大眼睛回蹭着奶奶。
坐在门槛上编篮子的林老实,看着其乐融融的祖孙倆,嘴角不自觉的扬高。
禹祈安不忍心让鹿崽久等,翌日一大早便安排供电局下乡安装。
这可把向阳队员激动高兴坏了,得空就去看稀奇,中午放工休息时自发的前去帮忙,做一些需要出大力气的活,比如拎着洛阳铲帮挖电线杆的坑洞。
不上工的老人们,更是一天四趟的给安装小队送凉白开。
受惠的安装小队,私下一商量,决定要加快施工速度,早日让队员们用上电。
于是,一根根的电线杆竖了起来。
不过,队员们却没注意到,只因最近他们实在是太忙了。
白天得上工,晚上下了工,要抓蚂蚱苗、刨木盖木屋、编网。
日子就在队员们忙的脚后跟不打地中,快速滑过。
他们的辛苦也换来了收获。
——散发着木香的崭新木屋内,第一批的蚂蚱已经产了卵。
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用根小木棍扒拉土壤中蚂蚱卵的三爷爷,喜得小棍一甩,不顾形象的匍匐着身躯去钻狭小的鸭子门,钻出来后,第一时间拉上鸭子门的网,以防止蚂蚱飞出。
在外等候的队员们一看他出来,急忙凑到外网前,双手扒着网孔,脸贴在网面上,急吼吼的询问。
“叔,蚂蚱卵咋样?”
“卵死的多不?”
“卵多不?”
三爷爷站直身,拍打着身上泥土的同时,喜不胜收的答:“艾玛,蚂蚱们太争气了,下了好多的卵!我扒开的那几个洞都没发现死卵。”
队员们登时欢呼出声。
三爷爷手臂下压,示意兴奋的队员们听自己讲话,“还有些蚂蚱没下卵,所以这几天草你们还得再多割,尽量让蚂蚱们都吃饱。”
负责割草的几个男队员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自己一定办到。
“蚂蚱们产完卵会死,所以这几天你们依旧都别喂鸭子,让鸭子来吃蚂蚱,对了,咱们的鸭司令呐?”说到‘鸭司令’三个字,三爷爷乐不可支。
被爸爸抱着的鹿崽,大眼一亮,高高举起小手手,“在这里~”
“那今天组织鸭子们吃蚂蚱的事,照样交给鸭司令你了哈。”三爷爷忍不住笑意的说。
“好哒!”
鹿崽笑眯眯的应下,轻轻的踢弹着小脚脚,“二蛋爸爸,鹿崽要去找鸭鸭们啦!”
林海峰弯腰放下她,刚想和女儿说自己同她一起去,就见女儿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转瞬间就不见了身影,愣了愣,摇头失笑。
鹿崽深知鸭子们非常不好找,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训练如何召唤鸭子们。
经过她“辛苦”的训练,现在鸭子们已经养成了闻哨而来的惯性。
鹿崽噔噔跑回家,拿出哨尾穿着蝴蝶结的口哨,来到门口,奋力一吹。
“嘟嘟嘟——”
一串串清亮好毫不刺耳的哨声响起,哨声随着风声传了很远很远。
鹿崽吹了一小会,放下口哨,静静等待。
“嘎!”
“嘎嘎嘎!”
没过多大会,夹着翅膀,跑起来左右摇摆,浑身颤动摇晃着的鸭子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到一起,形成一支鸭子大军。
鹿崽弯着大眼睛点数,一一数过后,见鸭子们一只都不少,从身后拎出小篮子,抓着被绿雾滋养过的野草,喂鸭子们吃餐前点心。
“你们今天也好乖呦!”
“嘎!”鸭姐似回应般的叫了一声。
鹿崽笑眯眯的抚摸了下鸭姐。
等鸭子们将野草啄完,她抓起口哨再次吹响,边吹边朝木屋走去。
知道哨声一响就有好东西吃的鸭子们,当即乖乖的跟上她。
在木屋旁的等待的众人,听到哨声,下意识的踮脚,抻长着脖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待看到随着“一二一,一二一”的哨声,而迈着左右脚的鸭子们,大家乐不可支。
林海峰注视着这一幕,脑中突地闪过一段话
【迈着八字步,扭着大屁股,正整齐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鸭子代表队……】他自己把自己逗笑。
鹿崽见大家都在看自己,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膛,和大家挥着小手手。
三爷爷挥着手回应,边挥边故作生气的呵斥队员。
“没看到我们鸭司令带着大军来视察工作了?你们还不赶快打开一角网!”
“哈哈哈,好咧!”
鹿崽领着鸭子们穿过外网,抵达鸭门前。
她保持着原地踏步走的姿势,从兜兜里掏出红色的三角小旗子,配合着哨音前后挥着,示意鸭子们进去。
鸭子们乖乖的穿门而入,一进去,登时欢快的拍着翅膀嘎嘎大叫。
——艾玛,天堂啊
等最后一只鸭子进去,三爷爷立即拉上门网,憋着笑,态度异常认真的逗鹿崽,“欢迎鹿崽小领导来检查我们的工作。”
队员们跟着逗。
“哈哈哈,对对,欢迎鹿崽小领导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小领导您辛苦了!艾玛小领导你也太有本事了!竟然能集合起一支大军!”
鹿崽使劲绷着小脸,不让自己露出被夸奖的开心,学着禹祈安的模样,板着粉嘟嘟的小脸,背着手压低声音说:“不辛苦,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哈哈哈哈!”
大家被她逗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林海峰抱起女儿,笑着问:“找鸭子真不辛苦?”
鹿崽悄悄探出头瞅了瞅大家,见大家都在笑没注意到自己,放下心收回脑袋,小小声的说:“辛苦的!”
林海峰刚想说“辛苦我们以后就不找了”,就见女儿说鼓了鼓白嫩嫩的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鹿崽每次看到可爱的鸭鸭,都要努力催眠自己忘记哥哥说的一鸭十八吃,好辛苦哦!”
林海峰愣了愣,蓦地大笑出声。
原来女儿说的“辛苦”是指这个啊……
连吃了好几天蚂蚱大餐的鸭子们,下蛋下的格外的勤,两天下三个蛋是正常现象,要是它们哪天心情好,一天之内下两个蛋都不是事儿。
队员们望着粮食缸里日渐多起来的鸭蛋,笑的合不拢嘴,每天起床睡前都要去缸里扒拉一遍鸭蛋,再数一遍,才能安下心去做别的事。
他们心里盘算好了,等蛋再攒多点,就给林家送去以表示感激之情。
而林奶奶的心里想的是,等鸭蛋再多点就给卫老送去。
俗话说,好事成双。
就在队员们高兴鸭蛋的时候,地里的麦子也熟了。
远处蔚蓝天空下,大片大片成熟的麦子似金色的海洋,被风一吹层层荡叠,涌动出金色的麦浪。
队员们怔怔的望着麦田,不舍得眨眼。
三爷爷抚着颗粒饱满,粒粒都胀鼓鼓的麦穗,激动的全身颤抖,他儿子生怕他晕倒,连忙搀扶着他。
三爷爷想到种植这场麦子所经历的一波三折,红了眼眶,他抬起袖子抹了下眼,又笑的能看到嗓子眼。
波折算啥?有鹿崽和海峰在,我们照样丰收了!
想到这里,三爷爷胸中豪气顿生,一把甩开儿子的搀扶,放开了嗓门连着大吼三遍:“开镰!”
声音之大,震得大家的耳朵嗡嗡响。
不过谁都没去揉耳朵,反而挥着镰刀,齐声吼的比他更大声。
“哎!”
麦收,开始了。
向阳队员一向称麦收为“抢收”,只因生怕收麦时老天爷不开眼会下雨,一下雨,麦子就会烂在地里,半年的辛苦全得打水漂。
故而全队人员也不管工分不工分的事了,那怕是休息时间,也照样握着镰刀在地里割麦。
一场辛苦万分的抢收下来,所有人都累的暴瘦了十来斤,脸与四肢更是被晒得蜕皮。
但没有一人叫辛苦,反而迫切地希望地里还有麦子,能让他们再收个十来天。
异常繁忙的打麦场上,大家边打着麦子,边望着场上的麦子咧着嘴傻笑,一时间,他们丰收了!
往年风调雨顺的时候,一亩地也只能收300多斤麦子,可今年天气这么不顺,每亩地却收了接近400斤的麦子!
一亩地就多了100多斤!
这是为啥呢?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全队通上电的好消息又传了过来。
喜事一波一波的来袭,众人欢喜的眼前发晕,找不着北。
于是等晚上把麦子收进队里的粮房后,所有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再是看鸭蛋,而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拉着连接灯泡电闸的棉绳。
灯泡随着他们手中的动作一明一暗。
灯光虽亮,但亮不及他们这一刻眼中的光。
栓子也在拉鹿崽家的灯泡。
林四看的嘴角抽搐,“你家又不是没有灯泡,你拉我家的干啥?”
“我奶看到会揍我。”
林四:“……”
好吧,看来小伙伴和自己来二叔家的理由一样。
“行吧,那你玩吧,我先走了。”他拿起桌面上灯泡起身。
栓子揉着被灯光刺的不适的双眼,问:“你去哪?”
林四扬了扬手中的灯泡,“我去把灯泡放起来,免得谁家小孩来找鹿崽玩时,会把这个塞进嘴里。”
栓子不解:“塞了再取出来就是了呗,多大的事。”
“你是憨憨啊!灯泡塞进嘴里咋取!”林四翻了个白眼。
“你才憨!能塞进去咋会取不出来!要是等下我能取出来,你得喊我爷爷!”
栓子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憨憨,一把从他手中抢过灯泡,三下五除二的褪去灯泡纸袋,拿起灯泡往张大的嘴里一塞,鼓着胀大的脸颊唔唔着。
“*&*……&%”
——我取给你看!
刚反应过来自己被抢的林四,瞠目结舌的望着他。
栓子得意的挑眉瞥了林四一眼,继而手握着灯泡柄往外拉。
没拉出来。
栓子没在意的加了点力气继续扯。
还是没拉出来。
栓子眉头皱了皱,继续加力。
灯泡依然纹丝不动。
栓子
林四望着把吃奶劲都使了出来,急的满头大汗的小伙伴,倒着后退到门边,轻轻打开门,弯腰诚恳的说:“对不起,打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刮痧很疼,我痛感神经特别灵敏。
一痛就会叫,但我这人吧,声音比较嗲,我怕叫起来容易引人误会。
就学网上的方法,提前录了个“疼疼疼”的语音。
刮时,一疼,我就摁下语音。
每次语音响起的时候,我都能感觉身后为我刮痧的爷爷动作一顿。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爷爷好像跟我杠上了。
我越摁语音他刮的越来劲。
他刮的越来劲我越疼,语音也摁的越快。
期间推拿馆的人快笑死了。
……最后,我是龇牙咧嘴离开推拿馆的。爷爷站在门口,一副鼻孔朝天,全军胜利的模样目送我。
回家,我和小伙伴视频,求安慰。
顺势给她看了下我通红的背。
万没想到,那货竟然说:“卧槽我就知道你不是地球人,你肯定是外星的龙虾人,说吧,你来我们地球有什么目的?”
我:……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沧洱 10瓶;萌?小兰、颓废的TOM哥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0-09-13 18:22:02~2020-09-14 18:35: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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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才上午十点, 骄阳便似张火伞般挂在高空,炙烤万物,空气在高温下扭曲变形。
门窗紧闭的车内, 更是犹如一个蒸笼, 热的人呼吸不畅。
执扇给儿子扇风的孔晴,看着双臂环胸气呼呼的儿子, 好笑之余又心疼不已, 扭头问丈夫,“还要多久才能到向阳队?”
“快了。”仍忙着公务, 在批阅文件的禹祈安敷衍作答。
“你骗人!”禹时森眼里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 语气激愤, “20分钟前你就说快了!结果现在还没到!”
禹祈安面对儿子的指控, 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探身伸手去揉儿子的头,“这次是真的快到了,爸爸不骗你。”
禹时森头一偏躲过他的手, 鼻腔里发出一声明显不信的冷哼。
感受到身上蜿蜒流下的汗水将座位打湿, 他烦躁的扭了扭身子, 皱着眉头去开车窗,窗户拉开的一瞬间,热浪夹裹着重度灼热感扑面袭来。
“不能开窗,一开窗更热。”孔晴忙不迭的伸长手臂去关窗。
禹时森愣愣的抬手去摸自己短短的刘海,见刘海还在, 面色缓缓放松, 原来头发没被热浪烤焦,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瞬间汗湿的前胸与后背却不是错觉。体温因热而升高,而汗液又因高温变得滚烫, 两项相加,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蒸笼内,被大火蒸着的包子。
这下,禹时森被热的情绪崩溃。
他大力拍着前座椅背,“停车!我要下车!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