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轻啧了声,“你这关键词抓的可真好。”
田征国眉梢微扬,“那是。”
阮舒真服了他,心平气和同他解释:“我演女二,我的戏份主要是破坏男女主的关系,但是最后又促进他们感情进展。你说的吻戏,今天正好拍了。”
闻言,田征国瞪大了眼,“??不是没有亲密戏吗?”
阮舒简短地解释:“男女主的吻戏,我旁观。”
田征国应了声,“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阮舒吐槽:“只要有亲密接触,就不怎么样了,对?田征国,你的标准能不能放高一点。”
田征国皱眉思考了下,郑重回答:“不能。”
“......”阮舒无奈,早该知道不能对田三岁抱有太高期望的。
阮舒:“那我这部戏比较幸运没有床戏,吻戏,连拥抱都没有。不可能每部戏都这样的。”
田征国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阮舒莫名生起一股心虚,就像在外花天酒地的老公无颜面对守在家的老婆。可她说的是事实呀,她在就事论事地和田征国讨论。
田征国起身,靠在床头,撩了撩头发,似笑非笑,“那你说说,你想和谁拍亲密戏?”
“......”明摆着的死亡问答题,阮舒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有可能啊,万一要是很好的剧本,也不能因为有亲密戏就拒绝了。”
“嗯哼。”田征国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
阮舒满头黑线,灵机一动,“实不相瞒,我还真的有一位特别想合作的艺人。”
田征国挑眉,语气凉凉,“你说。”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他不怎么拍戏,也没听说他最近有接什么戏。”
阮舒说得煞有介事的,田征国唇角渐渐拉平。
“那他还挺大牌的。”
“对啊,”阮舒在心里偷笑,“他忙着世界巡演,我连演唱会的票都买不到。”
“是吗?”田征国绷直的唇线又慢慢弯起,谈恋爱两年多,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恋爱初丁了。
“你说是谁,我看能不能帮你弄到几张票。”
“或许,你认识bts的JK吗?我真的好喜欢他啊,好想和他共同出演一部作品,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阮舒发誓,自己用了毕生的演技压抑想笑的冲动。
“嗯...”田征国装模作样地停了几秒,“那真是太可惜了,JK最近没有演戏的计划,不过你的喜欢我会传达给他的。”
等等,田征国后知后觉发现重点,“你要来看我们演唱会?!”
阮舒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她躺在床上,强撑着眼皮,“还不知道能不能去,我表妹今年高考,我答应她考得不错的话就带她看你们的演唱会。”
“中国的高考是六月吗?”田征国录过几次高考祝福,但记得不是很清楚。
“嗯,六月七、八号考两天。”被窝软绵绵的,房间温度正好,阮舒眼皮控制不住地耷拉下来了,思绪在田征国和周公间来回拉扯。
田征国还想问更多,看见阮舒眼下的青黑又停住了。隔着屏幕,用手指一点一滴描摹她的面容,从眉毛,到鼻梁,再到唇角。
阮舒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会无意识地蹭着被子,偶尔嘴唇还会一动一动的,像是在梦里享受大餐。
就算知道阮舒已经睡着了,田征国也不舍得挂断视频,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没有拥抱彼此,感受彼此的温度。哪怕只是视频,田征国也想再多看她几秒。
如果以前有人和田征国说他以后会和一个人异地恋甚至是网恋,并且坚持两年还不觉得厌倦。他肯定会嗤之以鼻,是练习太少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但现在他竟然习惯了这种状态,只是偶尔觉得不满足,想要更多。
他和阮舒之间的关系,也许不能用简单的网恋来定义。他们互相支撑,互相疏解情绪,懂得彼此,也珍惜彼此。像知己,又像家人,他想这大概是他理想中的恋人模样。
连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闵允其都觉得神奇,“你们还在一起吗?”
田征国有点不记得当时在干什么了,依稀记得好像是在闵允其的制作室里。
他愣了下,迷迷糊糊地点头:“内,还在一起。”
闵允其转过身去,良久后传来一句,“真好啊...”
哪里好,他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
哪里好?田征国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好。但每天早上能收到阮舒的消息,和她分享彼此每天的经历,吃了些什么,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晚上和她说了晚安后安心入睡,他觉得就很好。
假若有一天,每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拥抱亲吻对象,晚上睡觉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同一个名叫阮舒的人。田征国想,这大概是他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情景...
第77章 结婚第七十七天
最终, 阮舒还是没能去成防弹的演唱会。她把田征国留的演唱会的票都给了小表妹,听说小表妹的毕业旅行玩得十分开心。
一开始田征国还不相信,“你不会是想制造惊喜?”
“......”阮舒无奈,“如果我要给你惊喜的话, 演唱会的票我就自己买了。”
田征国挑眉, 调侃道:“那你还真不一定能抢到票。”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玩笑, 但确实是真的。从血汗泪开始, 到最近的Fake love,防弹强势地冲进世界的视线范围,以独一无二的姿态掀起独属于防弹的潮流,每一天都在打破自己的记录,创造新的历史。
作为连自己演唱会的票都抢不到的人,阮舒感觉有被冒犯到。
“抢不到不代表我买不到, 只要价格高,没什么买不到。”富婆阮表示,没有钱买不到的票,如果有, 一定是价格还不够高。
田征国笑:“那你直接把钱给我不就好了, 还让中间商赚什么差价。”
阮舒白了他一眼, “惊喜、浪漫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言归正传, 田征国又问:“你真的不来?我觉得这次世巡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好的表演。”
阮舒也很无奈, 万万没想到作为背景板的自己竟然在综艺上刷脸成功了, 一时间热度暴增, 连最近正专回归都得中韩两头跑才能兼顾。
“我相信每一次的舞台都是你前所未有的最好的舞台。”
田征国嘴角忍不住咧开。媒体天花乱坠的报道, 粉丝满屏的夸奖,总让他没有实感,像阳光下闪烁五彩光芒的泡沫, 好看却难以触摸。
而阮舒的肯定,则像是他应得的奖章。她知道他的努力,知道他的用心,知道他无数次睡不着的时间里都在和表演,和舞台纠缠较劲...所以她肯定他,好似肯定他的付出有了回报,肯定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没有什么无中生有的幸运,也没有什么从天而降的馅饼。他努力了,便有了回报。
田征国是笑着挂断电话的,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总在阮舒脑海里徘徊不散。
她想起了小学的某一次六一汇演,与阮爸爸既定的出差行程冲突,她早就知道阮爸爸不会来的。但还是抱有期待,这是她只有一次的表演,再下一次也不会是今天的这样的舞台,如果爸爸能来就好了。
上台前,她在等;上台后,她在台上寻找...表面若无其事,很理解是不可抗力作用,心里某一块悄悄突起,遗憾在小片天地里蔓延,如果爸爸能看见我最好的表演,那该有多好...
那次以后,阮爸爸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再没有错过阮舒任何一个重要的舞台。红贝贝的出道舞台,第一次去MAMA颁奖礼,首场演唱会...他都在台下,亲眼见证阮舒的一步步成长。
于是,阮舒掐着时间,在北京的个人行程结束后,悄无声息地坐上直飞伦敦的航班。
她是在计程车上看见的新闻,田征国在待机室里放松时,撞到家具,脚部受伤。为防止大出血,今天的演出不会跳舞,将在椅子上进行表演。
顿时,阮舒心里“咯噔”一下。田征国昨天还和她说,伦敦舞台有多棒,国外的粉丝多热情,他迫不及待想要站上舞台表演了!
没忍住,阮舒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呀不塞哟。”电话那头传来的嗓音低低的,有种薄荷一样的清凉感。
闵允其看着来电显示,下意识望了眼被医护团队围在中心的田征国,蹙眉按下了接听。
隔着电话,阮舒反应性地半鞠躬,“你好,suga xi,我是Royce。”
“内。”闵允其的视线定格在田征国身上,他怀疑是田征国没有接电话,所以对方才打给了他。他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拿手给田征国。
阮舒:“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我看见刚出的新闻了,征国他还好吗?”
“嗯,还行。”闵允其想果然如此,“需要我把电话交给征国吗?”
“不用,他没事就好了。”阮舒不打算打扰闵允其太长时间,“谢谢你,请好好准备,演唱会加油!”
阮舒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闵允其可以肯定自己听见了英语,依稀还有他们的音乐声,心里闪现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等等,”闵允其停了几秒,仔细分辨对方的背景音,“Royce你现在在哪?伦敦吗?”
阮舒一惊,没想到自己暴露得这么快,讪讪道:“内,已经在演唱会门口了。”
闵允其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沉默良久,开口道:“需要工作人员来接你吗?”
“不用,不用,”阮舒莫名有种翘课被老师抓住的心虚感,“我买了票的。”
“......”闵允其也有点尴尬,他要感谢对方的支持吗?
阮舒本来打算看完演唱会,拍张认证照马上就飞回首尔的,但现在她似乎要改签了。
“那个,或许可以麻烦演唱会结束的时候,让工作人员来接下我吗?”阮舒说得极为忐忑,第一次打电话就要麻烦闵允其,感觉不太好。
这个问题不大,闵允其想了想很快应下来,“好的,我等下给你发个电话号码,到时候你直接联系他就好了。”
瞧了眼沉浸在自责中的田征国,闵允其挂电话前又叮嘱了句:“多注意安全。”
阮舒:“内。”
演唱会场馆前,三五成群的阿米聚在一起讨论,或激动兴奋,或担心不安...
阮舒站在角落里听了会儿,大部分阿米的对话都离不开田征国伤势如何,伤得重不重。比起舞台效果,他们更关心田征国的身体。
忽然,阮舒感到眼前一暗,她不解地抬头,一个脸上贴着防弹加油,还画了彩绘的亚洲女生站在她面前。
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女生笑得很腼腆,声音也比较小,“请问,是阿米吗?”
阮舒一愣,女生以为她英语不太好,又用韩语问了一遍。“或许,也是阿米吗?”
阮舒眨眨眼,用英语回复,“是的,我是阿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