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觉得说的不够严谨,田征国又补充了句,“刚入职没多久的可能还不知道,但也快了。”
“?!”过于震惊,阮舒瞪圆了眼,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冷静了一会儿,想起关键问题,“方PD也知道?他没说什么?”
田征国停下手中的筷子,回忆了几秒,漫不经心道:“16年歌谣大战后,PD找我谈过话。他问我,我就说了。”
“那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阮舒蹙眉,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这么早就暴露了。
田征国挑了块肉喂到阮舒嘴边,“你们组合当时不是很忙吗,连回消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了就只会影响你当时的心情。”
“......”被老板发现旗下艺人在恋爱,这还不算大事?!那什么是大事?
阮舒:“那你后来怎么不告诉我?”
田征国:“忘了,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件事就忘了...”
阮舒看向田征国的眼神一言难尽,不愧是你,南韩最虎田征国。
“方PD怎么说?”
田征国嘴里鼓鼓的,咬字不太清晰,“说让我好好对你,不要感情用事。”
阮舒:“就这?”
“嗯。”田征国又喝了口汤,“还说要小心不要被拍到了。”
阮舒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好像没问题。
“没让我们分手?”对的,强制分手是最常见的做法。
田征国好笑地弹了弹她的脑门,“你把PD想成什么人了。”
阮舒不假思索:“商人。”和李绣满老师一样披着温情外衣的资本主义家。
“没说让我们分手,让我们好好交往,将来结婚的时候,请他做证婚人。”末了,田征国又加了句,“我就说方PD是很好的人。”
“......”阮舒深刻怀疑后面结婚的话是田征国胡扯的。
田征国边吃边给阮舒喂食,阮舒本来不饿的,也被迫吃了不少。
收拾好残局,阮舒又想起件事,“我们私下里都没怎么见过面,你们公司的人怎么就知道了?”方PD知道是找田征国问过的,那其他人呢,不可能是田征国见人就宣传。
“嗯...”田征国支支吾吾了半天,“你就一点都没发现?”
阮舒蹙眉,“我应该要发现什么?”
田征国快速地瞄了她一眼,小心举例,“比如我为什么有空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和你视频...”
“??”阮舒瞳孔地震,“难道不是你找好了地方才接的视频吗?”
“一开始是这样的没错,”田征国循循善诱,“可后来你没觉得背景变多了吗?你不是还问过我几次,为什么周围有些吵...”
“......”阮舒不记得田征国怎么说的了,她单纯地以为是房间隔音效果不好或者是田征国找的角落不够隐蔽,因为每次她都没发现有其他人在旁边。
田征国:“助理见过几次我们聊视频以后会就知道了,公司里传来传去大家都知道了。不过也没关系,签了保密协议的,只在公司里传。公司的人知道了,反而还更方便一些,会主动给我们掩护...”
田征国说得有条有理的,一时间,阮舒也不知道到底是田征国心太大,还是自己太迟钝...
田征国:我知道答案,但我不能说....
第79章 结婚第七十九天
饭后, 阮舒扶着田征国到卫生间里洗漱,瞥见浴缸,随口问了句:“那你等会儿还洗澡吗?”
田征国吐掉口里的泡沫, 似笑非笑道:“我要是想洗怎么办?”
阮舒白了他一眼, “叫助理呗, 还能怎么办。”小伙子精神起来了,还挺皮。
“......”那个画面有点美, 田征国瞬间老实, “其实把脚包起来,不要碰水就行了。我回来的时候洗过了。”
阮舒睨着他, 没有说话。
回到床上,田征国突然想起,“你是明早的飞机?那你等下睡哪?”
阮舒眨眨眼, 看了眼时间,她就是想来看看田征国的状态, 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我现在下去开间房也可以?”阮舒不太确定。
田征国:“我听说这家酒店的房间预定都排到下周了。”
阮舒皱眉,防弹一连在伦敦开三天演唱会, 粉丝的狂热程度还真不是田征国夸张。
想了会儿, 阮舒拍拍椅子, 无所谓道:“我在椅子上坐一晚, 反正飞机也停下。”
闻言,田征国满脸不赞同,“这位小姐,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在你男朋友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一晚的吗?”
“......”
阮舒: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呢。
田征国意图非常明显地掀开被子,“这张床很大哦。”
倒也不是担心田征国会做什么,毕竟他这个状态也做不了什么。但阮舒来得匆忙, 就带了个包,什么换洗的衣服都没拿,让她不换衣服就躺床上睡,她膈应得慌。
田征国表示这个问题很简单,“我箱子里的衣服随你挑,看上哪件就送给你了。”
箱子里的私服完全是田征国style,清一色的黑T,阮舒翻到最下面才看见唯一的亮色,是她送的蓝白撞色衬衫。
“你带了这个?”阮舒拎出来给田征国看。
田征国瞧了眼,“对啊,打算回国的时候穿的。”
“??”这么讲究?出国前就想着回国穿什么了。
田征国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我机场照太无趣了...”
阮舒唇角悄悄弯起,心里有点甜,她说的话被他放在心上了。
准备随便拿件黑T就去洗澡了,忽然手指碰触到一团卷着的不明物体。正当阮舒想要把它铺平的时候,阮舒一下子明白了是什么。
噌的一下站起来,背着田征国的脸爆红,她看着自己的手,呆住了。怎么都感觉,那布料的触感一直在停留在指尖。
动静有点大,田征国望了过来,“怎么了吗?”
“没有,”阮舒飞快回答,也没仔细看,拿起衣服就往浴室冲,“我去洗澡了。”
“噢。”田征国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神色晦暗不明。
在浴室里弄了许久,阮舒才吹干头发和内衣。虽然田征国的t恤很大,大到可以当作睡衣裙,但阮舒莫名不是很有安全感。她平常睡觉都不喜欢束缚着自己,可今天她觉得内衣的束缚能给她提供安心。
弄好一切,出浴室前阮舒下意识又检查了一遍。扫到一个角落时,瞳孔猛然一缩。
!!它怎么会在这里?它不应该在这里?它为什么不在箱子里?!
阮舒闭着眼,用两根手指捻住一点点布料,表情凝重,像是把炸弹拿到手中。她还用换下来的衣服盖在上面,以防被田征国看见。
“你洗好了?”田征国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来,吓得阮舒整个人一抖。
“嗯,洗完了。”阮舒佯装自然地往箱子边走过去,心里祈祷田征国不要再说话了,不要看着她...
好在接下来的一切很顺利,阮舒平安地打开箱子,将小黑团物归原位。以防田征国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还装模作样地又在箱子里翻了翻。
不着痕迹地用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上床时,阮舒总算松了口气。
“那我关灯了?”做贼心虚的原因,阮舒一直没敢看田征国。此时,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安静少言。
“嗯,睡觉。”田征国低低地回答,声音沉闷。
阮舒装作不知,有些话需要说出来,但说出来的前提是当事人愿意说。如果田征国愿意说的话,她愿意和他一起承担、分享。
关了灯的房间里,黑暗静谧,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阮舒闭着眼,板正地平躺着,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让身边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突然,田征国动了,他缓慢地转身,变成侧躺着面对阮舒的状态。
阮舒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直面洒在自己的左脸。
忍了一会儿,她悄悄睁开眼,正好撞进田征国的眼睛里。
“你还没睡啊?”阮舒尴尬地打着招呼。
田征国伸长手臂,默默将她拥入怀中。
阮舒紧张地疯狂眨眼,在她以为田征国不会再有下一步举动,眼睛也眨累了开始困倦的时候,田征国开口了。
“在待机室里活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木箱上了,箱子上有凸出来的钉子,钉子给脚划了一下。”
田征国说得轻描淡写,阮舒脸却一下子白了。是他幸运,只是划了一下,万一要是钉子扎进去了,阮舒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后怕地抱紧了田征国,阮舒问:“打破伤风了吗?”
感觉到阮舒的颤抖,田征国轻轻拍着她,安抚:“没事,不怕。能做的医生都做过了,只要好好修养,不要大动作就好了。”
阮舒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对自己,也对田征国。因为这个特殊的职业,他们得到了许多,同样也失去了许多。
在田征国受伤后,她只能匆匆看一眼就要离开。而田征国受伤后也没有办法安静修养,还要继续笑着站在舞台上表演。
好似察觉到阮舒的低落,田征国又故意轻松地聊起了一些开心的话题,“我刚刚在看阿米的评价,意外的反应还不错,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阮舒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你都不知道现场的阿米多热情,我的耳膜都快要震裂了。”
田征国笑:“你没和阿米们一起享受表演吗?”
阮舒:“我就是阿米啊!阿米的代表,代表阿米转达JK,今天的舞台也很棒!阿米很开心能和他们一起度过这么愉快的时光。”
田征国:“真的吗?”
阮舒:“真的!太好看了,我身边的阿米都激动得哭了。”
田征国:“那你呢?哭了吗?”
“嗯,”阮舒诚实地回答,“哭了,看见JK哭的时候,我也哭了。”
想起那片闪亮的白色海洋,田征国的眼神变得温柔,他声音很轻,一字一句,语气坚定,“JK让我告诉你,他以后不会在舞台上哭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会笑着,开心地,快乐地享受舞台,让阿米也一起感受舞台的乐趣。”
阮舒想说好,鼻尖却莫名一酸,她试图让自己以轻松的口吻说出来:“那田征国呢?田征国不开心,委屈,受伤的时候,我可以替他分担吗?”
田征国轻轻叹息了声,吻着阮舒的发顶,承诺:“他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