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沈母,一看就纪棠就止不住的喜欢,让宋屿墨去忙。
纪棠来这,也不是为了单纯跟宋屿墨同框秀恩爱的,她无视那些羡艳和蠢蠢欲动的目光,微笑着跟沈母搭起了话。
要说这三年职业太太是半点没白做,在公开场合下,优雅得体就仿佛成了她的标签。
沈母是真心喜欢她,没有半句阴阳怪气:“期期这次回国,伯母一直叮嘱她要跟你好好做姐妹,棠棠啊,有什么过往情仇都是当年的事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千万别放心上。”
比起沈栀期痴心妄想着宋屿墨多年,沈家却始终保持着一份理性。
单凭遗传心脏病这点,沈母很清楚,就算是跪着,也跪不进宋家的,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拿到宋家去受气呢。
纪家就不同了,当爹的不管事,又没有当家主母压着。
整个家族企业都是在纪商鹤的手上握着,但凡夫妻感情能和睦点,沈母相信沈栀期的未来生活不必纪棠弱到哪里去。
她有意帮沈栀期,在纪棠的面前讨个好。
所以当纪棠提出要去跟沈栀期聊聊天时,沈母很是热情地安排人带路:“你跟期期好好说会话,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沈栀期心脏不好的缘故,每次举办晚宴,只需要露个脸后,沈母都会替她准备一间休息的套房出来。
穿过奢华冷清的走廊,尽头是一面偌大竖立的玻璃落地窗,灯光洒下来。
纪棠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停在尽头的套房门口,她让身后管家可以离开了,伸出手,轻轻的往里一推。
沈栀期就在里面,一袭红色晚礼服坐在高凳上,裙摆柔柔低垂在高跟鞋旁边,她将今晚佩戴的首饰拆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宝滚落在木质地板上。
她看到纪棠出现,缓缓转过来,身体看着清瘦却不至于嶙峋,只是肤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有种苍白的病态感。
“纪棠,为什么天底下会有你大哥这种刻薄无趣的男人?”
――
在相隔几步远外,纪棠平静地将身后细窄缝隙的房门缓缓关上。
比起沈栀期眉眼间的一丝愤怒,她显然已经习惯,慢慢吞吞他将自己身上珠宝脱下,非常妥善的搁在旁边的柜子上,说:“很正常啊,你以为全天下都是宋屿墨吗?可惜都是纪商鹤。”
在沈栀期为了联姻的事烦躁时,纪棠还要提起宋屿墨这个人。
她就越看这个女人不顺眼至极,可惜身边没有保镖在,不然打一顿好了!
纪棠已经将高跟鞋也脱下,边走过来,边顺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浴袍,将这袭月白色的高定晚礼服也脱下来,系着带子时,听见沈栀期问:“你脱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抬起头,露出笑:“等会跟你打起来,为了避免还要宋屿墨重新帮我准备新裙子。”
沈栀期:“……”
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出现,便没有什么好事。
沈栀期也不能弱过她,可惜天生微笑唇,板着脸也不如别人凶。
她从高脚凳下来,踢开了一旁的高跟鞋,将身上这件红色礼服脱下,学纪棠换上了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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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心脏病的人不太好,偶尔欺负一下,还是有点兴奋的。
纪棠在跟沈栀期关起门来打一架后,从沙发起来,梳理了下有点乱的长发,以及被扯松垮的浴袍,她嫌弃般的去用白毛巾擦拭手心,又十分熟练的找到滚落在地板上的一个镶钻小银包,将里面的药瓶,隔着远距离,扔到了沙发上。
沈栀期体力差了点,红了眼尾,只能咬牙诅咒她:“纪棠,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宋屿墨的爱,不会得到他的真心,我诅咒你!”
纪棠还很好心地,给她倒了杯温水,微微笑道:“哦?那我给你一次机会。”
沈栀期仿若听不懂,乌黑的眼珠子盯着她。
纪棠耗费了一番力气,骨头都快散架,慵懒地坐在沙发对面,还活动了几下手骨关节,用很平静的姿态跟她说:“纪商鹤这三十几年里,订过婚的次数,都快赶上我爸离婚了……他都是为了生意罢了,你跟他先订婚着,早晚要解除婚约的,气什么。”
沈栀期内心也是这样想,嘴上说:“你们纪家的人从基因里就坏透了。”
“我们谈个合作,用你名义帮我收购一家公司,我保你不进纪家的门。”纪棠说是合作,言语间可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甚至是,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你可以拒绝,除非真的很想当纪商鹤的新娘。”
“纪棠!”
沈栀期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抱枕朝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扔去:“宋家是瞎吗,为什么还不把你扫地出门!”
“别气,万一犯心脏病了……就我们现在衣衫不整的这种,”纪棠想了几秒形容词,威胁起人来有模有样的,弯起浅笑道:“别人还以为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沈栀期还抱着嫁给宋屿墨的梦,但凡任何时候都严格要求自己要完美无缺。
她不像纪棠只要钱要珠宝,她要的是感情,自然就被捏住了软肋。
“为什么要让我的名义,帮你收购?”
纪棠:“因为我们不合啊,我找身边的人帮忙收购,人家一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哪里像你,喜欢宋屿墨的心都快飞出去昭告天下了。”
“……”
“你可以拒绝的,我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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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没有逼着她当场签字画押,而是把晚礼服和珠宝都重新戴了回去,转身,眼睫下的视线扫向还坐在沙发上不动的女人。
客厅陷入了久违的安静气氛里,她不慌不忙地去拿了瓶红酒,浅抿了半口。
等重新看向沈栀期的时候,发现她用一种格外愤愤不平的眼神盯着自己,纪棠笑了:“好心提醒,如果你嫁给纪商鹤后又企图出轨……他不会跟你离婚,会让沈家在豪门里除名,在外面生十个八个的,都养在你名下,让你有苦说不出。”
纪棠没有故意吓唬人,这很符合纪商鹤这样无情刻薄的恶毒男人能干的事。
要让她选纪家三个公子哥的话,纪棠觉得还是出嫁当和尚的小哥会稍微正常点,不过脑子也不正常,带着年幼的私生子去做和尚,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
沈栀期闭了闭眼,像是隐忍着什么,揪着手指说:“行,那你让我打一巴掌。”
纪棠听笑了,将红酒喝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手指轻握的高脚杯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的声音:“做梦呢,我没把你在朋友圈对宋屿墨示爱的那些东西截图保留,在你跟我大哥新婚之夜给出去,都算是善良了。”
十分钟后。
她踩着高跟鞋,慢吞吞地离开了这间套房,纤细后背挺得很直,没有停顿一下。
门关上。
只留沈栀期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继续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第50章 (用豪横的方式来骚扰她...)
从沈家晚宴离开,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纪棠回到别墅后,第一时间就脱掉高跟鞋,洗完澡后, 先让宋屿墨去休息,自己换上墨绿色的丝绸睡袍,裙摆长到脚踝,用衣带系好, 勾勒出玲珑的身材曲线。
她往三楼走去, 别墅里空置的房间很多,所以并没有跟宋屿墨共用书房。
纪棠前段时间就让保姆将她的书房整理出来, 关起门后,便打开苏渔给她发的邮件。
盛娱传媒的投资事宜, 纪棠别的不说,到底是出自经商世家, 就读的专业也是关于这方面,她经验不足,投资的眼光却是很准。
与苏渔详谈了一番后,纪棠让她约晋又菡公司老板出来谈收购, 叮嘱着不要自己出面。
交代完事情, 纪棠顿了两秒, 说:“白黎那边要怎么炒作,不要拦阻。”
苏渔:“白黎的手段跟晋又菡比起来, 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小姐,你确定吗?”
之前纪棠明确地反感过公司以过度炒作方式消费艺人, 苏渔这方面也不敢乱试探什么,完全遵从新上任的老板意思执行。
以至于, 对白黎的一些策划方案都是不赞同,没有接纳。
现在纪棠想放权给白黎,苏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纪棠没解释什么,结束完视频通话后,独自继续待在书房里,翻阅着公司最近想启用一个导演的详细资料,近乎是忘神的状态,逐渐的有点明白为什么事业心的男人会沉迷于工作了。
――
宋屿墨洗完澡,也去书房签了两份文件,等快一点钟的时候,他回主卧,发现没有看到纪棠的身影,于是缓步走向她的书房。
门缝里透着光,轻轻推开时,发现她还一脸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宋屿墨修长安静的身影站在门口处许久,都没见被发现。
直到他骨节清晰有力,在门框清缓的敲了两下。
纪棠抬起头,终于将自己从工作中暂时的抽离出来两秒,见到他,也没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注意力又回到了微亮着光的屏幕上,语气淡淡道:“你先睡……别打扰我。”
还别打扰她的话都说出来了。
宋屿墨眼眸沉着情绪看了她几秒,见纪棠这下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屏幕上亮光将她漂亮轮廓的脸蛋衬得很白皙,睫毛也很长,视线专注着自己那点工作上。
又过了会,纪棠刚回复了一份邮件,指尖才轻敲停下,就听见搁在旁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侧脸去看,视线扫到转账提示的金额,十万一笔,连续好几次。
纪棠被打扰到,又看在这钱的份上,她敢怒不敢言,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还站着门外的男人身上。
宋屿墨也没开口让她去睡觉,披着黑色浴袍站立在原地,灯光从肩膀处洒下来,侧脸轮廓是极为精致完美的,神情却分辨不真切,只是那双静漠的眼睛很黑,像是滴了浓墨一样。
他行为上,修长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正不紧不慢地给她转账。
以这种豪横的方式骚扰!
纪棠偏偏生不了气,在利益权衡之下,几秒后果断的把电脑关了,站起身,又关了照明的台灯,在昏暗不明的氛围下,慢慢地朝门口的男人走去。
近乎是刚走近,便被宋屿墨强而有力的手臂给搂住腰,抱了起来。
纪棠直到被他放在主卧那张大床上,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宋屿墨不紧不慢地关了灯,又拉近落地窗的窗帘,重新折回的时候,伸出左手,将身上的睡袍扯下了床脚。
……
结束后。
纪棠迷迷糊糊地在宋屿墨的怀里睡了半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落地窗外面下着急雨,也让房间里带着潮湿闷热感觉,她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一件睡袍披在身上起床。
没有穿鞋,光着脚走路很轻,几乎是不会吵醒熟睡的男人。
纪棠没走出主卧,而是将窗帘拉开了一半,站在玻璃前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她眼睫轻抬,透过滴水的玻璃倒影,安静地看着自己与几米距离之远的宋屿墨身影。
此刻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般,就宛如电影里的某个经典镜头,让纪棠有了想拍照留下来的冲动,她悄无声息地去找手机,来到床沿前。
纪棠看着深陷在墨灰色被子里的英俊精致男人,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找了个角度,将她和宋屿墨都抓拍入镜。
很快,屏幕的照片里,男人安静地躺在枕头上,旁边壁灯的暖色光线勾描出他的侧脸轮廓,连睡觉时都是线条过分锋利,眉目却清静。
两人距离极近,她的几缕乌黑秀发丝丝勾缠着他的修长脖侧,看起来亲密无间。
认真回忆起来,这还是两人结婚以来为数不多的合照。
当初也没和宋屿墨拍婚纱照,连婚礼上展现给来宾的照片,都是她找团队临时合成的。
纪棠注视着这张照片,轻弯了下嘴角,将手机收好后,趁着宋屿墨隐约有要醒来的迹象,先悄然地靠近,沿着他抿紧的薄唇,时轻时重的,去亲吻着。
女人香和过于柔软的触感,很快就使得宋屿墨从浅眠中醒来,手臂下意识地抱去她,已经在相处中不知不觉中养成了本能习惯。
接下来的一切都特别顺理成章,纪棠身上那件睡袍重新滑落下来,露出玲珑柔美的弧度,肌肤光滑细嫩,男人指腹微烫,流连忘返地摸索着。
最后,他眼里深了深,也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在被子里,纪棠头发四散开,脸蛋仰着,视线迷离地盯着他,身体是配合的,却游神了数分钟,等他低下头,细细的亲吻她额头时。
纪棠忍不住地,轻声问他:“你这样,是因为很爱我吗?”
以前宋屿墨也偶尔会主动有夫妻生活,多半都是处于极端的节制禁欲状态。很少会这样缠着她。有时候纪棠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更喜欢跟男人玩?
但是现在明显变了,她对宋屿墨的感情再变,而他对她的态度也再变。
纪棠细长而莹润的指,描绘着他的脸庞轮廓,爱这个字太沉重,她自私的希望是宋屿墨想说出口。
而几秒后,宋屿墨低头,用热烈般的深喉亲吻,像是回应她的这句话。
……
接下来连续一段时间,纪棠都觉得两人夫妻生活很和谐甜蜜,只是现在换成了每晚上,宋屿墨在等她处理完工作上的琐事后,才睡觉。
偶尔也没有必须要履行妻子义务,多半都是看心情去。
纪棠已经安排好收购的计划,沈栀期那边还算配合,当天周末下午,双方都约好在包厢里签合同。
一个经纪公司,对方多出一个亿来收购。
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签合同时,晋又菡是有公司一小部分股份,也到场。
全过程都在打量着坐在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一袭烟红色的长裙,衬得气质格外偏柔,眼尾细长而微翘的缘故,很能给人留下亲和好感。
不过肤色有种病态的白,看起来身体应该不太好。
晋又菡依旧是疑惑着,是什么让沈栀期看中这家经营情况很普通的公司。
对此,沈栀期签好字后,浅浅一笑道:“我喜欢你手下一个叫李琢琢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