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后悔了——苏鎏
时间:2021-01-14 10:06:46

  温蕊站在一楼的楼梯处打了个寒颤,想了想还是决定上楼去。
  这会儿午饭时间,塔楼里游客不多,温蕊一面拍照一面上楼,偶尔一转身就能看到那个始终跟在身后的身影。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属牛皮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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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楼不高,一共也才三层。温蕊爬到最高层后,发现外面有一圈围栏。站在围栏处可以很清楚地望到古城大片的景色,以及底下星星点点走过的人群。
  她甚至能远远看到刚才引他们去邹记饭庄的那个老板,正在那儿向一对情侣兜售着什么,或许也在推销他兄弟开的那个饭庄。
  果然人生无处不套路。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温蕊正想转身,面前又多了一柄团扇,堪堪遮挡住了面前的一大片阳光。
  温蕊看着手执团扇的司策,突然失笑:“所以你那几百块钱都花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了是吗?”
  “确实花了,不过未必没用。躲得了狗仔挡得了阳光,这几百块花得挺值。”
  温蕊又朝他手里的袋子探头看了两眼,发现除了这两样外剩下的也就是几个小东西。这么些东西根本不值几百块,温蕊想告诉他被人宰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必多嘴。
  大少爷的金钱观和别人一向不同,想当年他念书的时候,几万块的仿古手镯说买就买。
  那东西就是个木雕的艺术品,根本也不值这些钱。他之所以会买是因为她曾在网上看到了同款,当时似乎夸了句好看。
  于是没过几天,几万块的天价手镯便随着包装盒一起送到了她面前。
  司策在花钱这件事上似乎从来不手软,在一起的这么些年,他送过她很多礼物。包括两人闹离婚的时候送的那些包包和礼服。
  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是她真正想要。而她要的东西,他却吝啬给予。
  温蕊从他手里拿过那柄团扇,一面扇着凉风一面回到了塔楼内。
  司策却还站在栏杆处,看着底下四处张望着走近的那个男人。
  那人是卫嘉树,因为周五下午有课,所以没能买到跟温蕊同一趟高铁。但他终于还是跟了来,几次差点在古街上撞见。
  年轻人,还挺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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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司策这条甩不掉的尾巴,温蕊下午没在古镇怎么逛,早早地就回了民宿。
  老板娘见她这么早回来便拉着聊了几句,还热情地向她推荐了晚上的游湖节目。
  “租条船上去坐一坐,喝喝小酒品品茶,多有意境的事儿。你住我这里真是选对了地方,多少人住得远还巴巴地打车过来玩呢。”
  温蕊听了她的介绍有些心动。那会儿天色还未暗,从民宿窗外望出去就可以见到不远处的湖面上已是小船点点。
  有小小的乌篷船,船公站在船头摇着橹掌握着前行的方向。也有那种大的如画舫一般的游船,隔了这么一段距离也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笑意。
  这里当真和她从小生活过的大城市很不一样。
  温蕊当即就在老板娘这里订了一艘画舫,准备夜幕降临的时候划船夜游。老板娘一面帮她订船一面叮嘱她:“切记带上你的男朋友,你一个小姑娘可不行,万一掉水里可麻烦。你会游泳吗?”
  温蕊不会,她是个标准的旱鸭子。曾经也有人尝试着想要教会她游泳,无奈她天生没有运动细胞,怎么也学不会。
  后来那人恼了,倚在泳池边冲她不屑地笑:“这都学不会,温蕊你还能做什么?”
  年少的温蕊站在泳池边,因为身上有水的缘故冻得瑟瑟发抖。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男孩的眉眼,讨好般地沿着池边的台阶慢慢地挪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句:“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开口。”
  男孩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若是我让你吻我呢?”
  温蕊当时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就凑了过去,在他的唇边轻轻一拂。
  那是她的初吻,在这种情况下给了司策,着实可笑。
 
 
第29章 初吻   司策现在就想吻她。
  深秋的古镇天暗得比较早, 刚吃过晚饭已是暮色四合。
  温蕊和司策一起上了老板娘帮忙订的那艘画舫,准备夜游古城。
  画舫上配有船公,两人和对方打过招呼后便钻进了船舱中。夜晚的冷风吹得有些凉, 倒是船舱内暖意融融, 还出人意料地配了简单的酒菜。
  难怪价格不便宜,看在这装修和酒菜上, 温蕊也觉得值了。
  只是她上船的时候并未打算喝酒。那桌上除了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外, 还沏着一壶茶。温蕊便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拿着杯子走到窗边, 靠在窗弦外挑了帘子往外看。
  湖面上游船点点, 从船内透出的灯光把整个世界照得有些虚无,像是进入了画中。温蕊靠在窗边, 看着眼前古意满满的湖景, 思绪不觉有些凌乱。
  不知为什么, 她又想起了下午订船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游泳画面。
  司策这样的人物运动方面自然样样出色, 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会骑马会射箭, 甚至还有飞行执照。
  游泳对他来说就是最简单的基本运动。但温蕊却怎么也学不会。
  为了学这个东西, 两人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月。司策从最初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恨铁不成钢, 再到最后的无奈放弃, 仔细想来好像那是他人生里仅有的几次放弃之一。
  他向来是无往而不利的, 偏偏在温蕊这里踢到了铁板。
  温蕊至今记得他在水池里伸手扶住自己时,掌心传到身体时的温热感,还有他在耳边偶尔的吐槽声。
  那时候的温蕊因为害羞,每和他接触一次便紧张得手脚无措。也是因为这样,她的游泳之路愈发艰难。
  每次他一碰自己,她就脸红得不行,头脑一片空白, 让干什么都干不好。
  司策也注意过她脸红的事情,不由气笑:“看你这脸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游了好几公里。你说你连拍水都拍不起来,你这脸红个什么劲儿?”
  红个什么劲儿?自然是因为他而红。
  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潜力也是无穷。游泳虽然没能学会,却把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
  现在想想有什么可害羞的,不过一个不值得的狗男人罢了。她以前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着迷,难不成让人PUA了?
  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现实里。
  司策走过来靠在她身边,正在看外头的景色。温蕊注意到他没戴口罩,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还是回去待着吧,省得让人看到。”
  现在他俩这幅样子要是让人拍了去,只怕分分钟就要上热搜。
  温蕊见识过司策粉丝那狂暴的战斗力,十分不想招惹这些人。
  见司策没有马上离开,她又伸手推了他一把:“回去,听到没有,这是我付的钱,这船上我说了算。”
  司策也不恼,从前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听了温蕊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拿过了她手里已经喝干的茶杯。
  “好,那今晚我就在这里侍候你,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让你下船也你也下去?”
  “除了这一项。”司策已经走回到桌边,开始往杯中倒东西,“湖水太凉,我不想感冒。”
  温蕊看一眼外头微波嶙峋的水面,打消了让司策游回岸边的想法。很快男人走回来把杯子递给她,然后走回到了桌边。
  温蕊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拿起手中的杯子轻抿一口。
  这一抿她才发现这杯子里倒的不是茶水,而是酒水。那酒微微带着甜味,倒不怎么刺激辛辣,温和得像是在喝糖水。
  果然古镇上的酒也跟这个镇的气质一样,温润如玉。
  “酒也是你付的钱,不喝可惜了。”
  司策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个口罩,手里还拎着那坛子果酒。开了塞的酒坛子香气四溢,闻得人飘飘欲醉。
  船舱里飘满了酒香味,配合着这船在湖面上来回荡漾的感觉,温蕊不过喝了两口,人竟有了几分醉意。
  越醉就越想喝,手里的杯子空了又被满上,温蕊不知不觉便喝了两三杯。
  虽然杯子不大,酒味也清甜,但这酒的后劲却比她想的更为激烈。温蕊三大杯下肚脸色就跟当年学游泳时一样红,甚至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
  窗外吹来的凉风也驱散不了这股燥意,她靠在窗边昏昏欲睡,把杯子递给司策的时候摆了摆手:“拿回去吧,我不喝了。”
  “那剩下的怎么办?”
  “你自己喝。”
  司策轻笑出声,就着她的杯子就倒了一杯,边喝边道:“所以这算是你赏我的?”
  温蕊半睁着眼,盯着他的脸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开口道:“我问你姓司的,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镇上?”
  “不是说了,来考查投资。”
  “你觉得我会信?”
  “那就当是找你来了。”
  温蕊不悦地吸吸鼻子。她这会儿半醉半醒,意识只剩了一小半,眼前男人的眉眼也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知道是船在晃还是自己酒劲上头,说话时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醉意。
  船在水面上晃得愈加厉害,温蕊本就醉酒,加上这会儿又头晕起来,整个人愈发不清醒。
  她靠在窗边难受地想吐,因为怕吐在身上,身子不自觉地朝外面探了探。正巧这时船身一个烈的摇晃,差点把她整个人颠出去。
  好在司策眼明手快,伸手捞了她一把,搂着她的纤腰就将她整个人拉了回来。
  他用力将温蕊扶起来,撑着她的后背强迫她与自己平视。船内光线柔和,照得温蕊醉酒的双颊绯红一片,娇媚中透着股清纯与可爱。
  若不是怕她着恼,司策现在就想吻她。
  窗边时不时有别的船只经过,司策便扶着温蕊往回走。刚走到桌边还没坐稳,船身又是一阵摇晃,温蕊完全站不稳,整个人不自觉地就往司策怀里倒。
  两人就这么跌坐在了椅子里,一个人坐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温蕊有点不高兴,小声嘀咕了句:“这船怎么开的。”
  紧接着人便趴到了桌子上,还是用那种把人挠得心痒痒的声音“质问”司策:“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司策和她离得很近,稍一倾身唇便贴到了对方的耳边。口罩早被摘掉,温热的气息便全往温蕊的耳朵里钻。
  “因为我想追你。”
  “你放屁!”
  喝醉了的温蕊气势十足,抬手就甩了司策一巴掌。只是她手里没劲儿,说是打脸倒更像是挑逗。
  司策一时情动,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我认真的。”
  “那我也认真地告诉你,这……不可能。”
  “你觉得我哪儿不好,我都可以改。”
  “你姓司就最最不好,这个改不了。”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让你不满意?”
  温蕊没有马上回答,像是睡了过去,趴在桌上半天没动静。就在司策以为她完全醉了过去前,她又缓过来一些,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算太差,长相……家世,能、能力都还行。其实你这个人,当朋友不错,当丈夫太差劲。”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温蕊突然坐起半个身子,目视前方停顿了几秒,再一次重复:“真的,太差劲。”
  司策强忍着吻她的冲动,克制地问道:“那我们以后当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温蕊还真认真地想了想,片刻后她迷蒙着眼问司策:“所以那个节目你投的,对不对?”
  “是。”
  “你这人真讨厌,断我财路。”
  司策猜到了她退赛的原因,之所以追来古镇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劝她改变想法。
  “所以我们以后当朋友,你继续参赛如何?”
  “如……何?”
  温蕊支撑不住,重新倒在了桌上。司策知道她这会儿已没办法仔细思考,于是伸出手来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说好了,我们当朋友,你继续参赛,一言为定。”
  温蕊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松落了下来垂在身侧,彻底地睡了过去。
  睡着前似乎还呢喃了说了点什么,司策凑近了贴到她唇边,也只隐约听到“朋友”两个字。
  但他也无所谓温蕊说了什么,这趟古镇之行目的已然达成,剩下的便等往后慢慢来吧。
  十几年来被他冷落的心上人,想要哄回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用许斯年的话怎么说来着,都是活该。
  “男人就是贱,骨子里就是贱。”
  是啊,可是为了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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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温蕊醉了个彻彻底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楼下小卧室的单人床上。
  房间里就她一个,她扶着快要炸开的脑袋强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司策的身影。
  所以这狗男人昨晚把她灌醉,偷偷睡了她的双人大床?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近中午时分。
  她下床趿了拖鞋走出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司策,却在茶几上找到了对方留给她的字条。
  “有事先走,钱已转账。”
  温蕊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机上有一条银行到账的提醒。司策财大气粗给她转了一万块,应该就是还他这几天的开销。
  只是这钱未免也太多了。
  餐桌上还有他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早餐,伸手一摸已经凉了。
  这么说起来,他应该走了有一会儿了。温蕊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里不知怎么的浮起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她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那里还是昨天早上她离开时的模样。床上被褥叠得整齐,不像有人用过的样子。
  再看桌椅电脑的摆放也没人动过,在她进来前像是无人来过。
  所以司策昨晚到底睡在了哪里?客厅的沙发都是单人的,根本睡不了人,除了小房间里那张单人床,这个房子的任何一处都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温蕊只觉得太阳穴疼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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