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娇蛮小姑子——暮见春深
时间:2021-01-14 10:12:15

  在博物馆工作薪资一般,现下燕城住房紧张,姜天明刚工作两年,想等到分配住房有一定难度,好在他能接一些私活,如果运气好赶得上买商品房,静等将来升值也未尝不可。
  姜天明的答复更让段思容意外,两手一摊的光棍态度。
  他耸耸肩,语气潇洒道:“没这个打算,我暂时不想结婚,从家里出来这几年苦了点,也觉得对不起家里,但是很自由,如果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命运,我觉得还是不生孩子为好。”
  这样超前的观念让段思容一愣,同时捕捉他话里令人羡慕的一个词,自由。
  前世的段思容很自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宛如无线的风筝,随风飘荡,今生有家人有关爱,可发现自己成了别人生命里的恶毒女配,何尝不厌烦这层桎梏。
  她一时没有回答,姜天明好笑的问:“吓到了?”
  “不是,姜师哥对未来很负责,我很羡慕。”
  姜天明摇头:“我这样的方式用我爸妈的话说叫没良心,再说应该是我羡慕你吧,什么都不愁,上班灵感不断,下班和三两朋友聚聚,女孩子像你这样就挺好的。”
  段思容不置可否,提起另外一件事:“我朋友还说请你吃饭,谢你昨天帮忙呢。”
  虽然李丛雯提起的时候是气傅振谦不把她放在心上,故意认识一些新朋友,但段思容确实需要谢谢姜天明,这阵子他帮了她挺多小忙,老欠人情也不好。
  他忙拒绝:“别,你再较真我就生气了,一点小事,回头有好单子给师哥介绍一两个就行了。”
  段思容认真的答应。
  那神情是教养良好的乖巧知礼。
  姜天明眸底滑过一抹暗光:“那我就不说谢谢了。”
  两人刚聊完,许茵林从领导办公室回来,脸上残留咳嗽不停的暗红,看他们两个都在,什么也没提,催着他们下班。
  “我没事,一点小事你们这么紧张干啥?”
  虽然不是真正的仕途,但两人这么紧张自己,许茵林强硬里带着一丝动容。
  姜天明提出送许茵林回家,段思容原本也想跟着,但被他以天色过晚为由拒绝,不然送完许茵林剩他们两个,对段思容不好。
  许茵林也赞同:“思容,你还是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段思容只得依从。
  过了年,傍晚天黑没那么早,她从单位出来刚好碰上邮递员的车停在这儿,是送信件,前两天段思容从他手里拿过报纸,老师傅记性极好,认得她也记得名字。
  “小段同志,有你的信。”
  “我的?”
  “对啊,还是燕城来的。”
  老师傅说着,稳准快的将她那封信挑出来,又匆匆拎着大包进单位送信。
  段思容捏着信站在原地,问现代社会她这通电话还没信件跑得快,该咋办?
  她小心的撕开信封,没意识到自己嘴角已经挂上笑容,信纸是两张折两折,打开之前,她顿了顿,做好了心理建设。
  第一张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字标题——报告。
  给错了?
  不。
  致漂亮的段思容同志:我已到校,信写于周二晚上……
  这段交代的是他到学校的衣食住行,如果对这人不大了解,不知道前情,肯定会认为他太过死板,但在段思容看来,这明明就是对让她写信的反击。
  第二段是写他看过的一个小笑话,复述给她听,并且诚实表达心理活动。
  “……由于我实在词穷,请段思容原谅我第一段的应付行为。”
  有故意卖乖的味道。
  段思容设想了一下他写信的情景,越来越想笑,看完第一页,第二页的内容让她意外,有一句话重复了三遍。
  “思容,记得打电话。”
  这人好心机啊!
  段思容奔到离家最近的电话亭,反手拨过去一通电话。
  那头的人第一时间接通:“思容?”
  “嗯哼。”
  袁霄承轻笑:“看到信了?”
  “不、然、呢!”
  听筒里他的声音不紧不慢。
  “其实我想,如果你打了电话,那就是一句纯粹的嘱托,如果你没打,那么看到这句话会不会有一点过意不去,然后就会给我打电话。”
  两人想的一样。
  好像他等电话等的很可怜似的。
 
 
第52章 
  段思容只有一句话:“小袁哥,你是在撒娇吗?”
  袁霄承顿时陷入沉默,在两人相处之中,他总是最先招架不住的那个。
  于是,他避开这个话题没有回答,挂了这通电话,换了电话亭的电话打过来,接通时还气喘吁吁,而段思容从旁边烤红薯老大爷那儿买了块软糯香甜的红薯,慢悠悠的啃着。
  “现在不是下班时间?你下班晚了食堂就没饭啦?”
  “我让林野帮我带一份。”
  “所以你这几天都没有准时下班?”
  袁霄承实事求是:“还有一些工作,今天做了明天就没那么忙。”
  “我还以为你说要等我的电话。”
  他很乖觉:“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思容你该忙忙。”
  “是吗?”
  “但是现在不要挂电话。”
  段思容愤愤咬一口红薯,怎么她想做什么,他都猜得到。
  尽管电话亭外的呼呼寒风吹着,但袁霄承语气逐渐变得温和,将信里提过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又问她这几天的工作情况。
  段思容说起许茵林的选择,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一个人选择加速方式消耗生命,她心里确实有压力,按照姜天明的说法,不去阻止许茵林的选择,可她还是会有不确定,会突然想要亲近的人来支持,说给父母听,他们或许已经看淡,但不知怎么的,预感说给他听,能好受一些。
  “你说,我要不要问问有没有好点的医生,至少缓解许老师的痛苦?”
  骨癌治愈率不高,发病时的疼痛最磨人,找医生也不过是开止痛药物,现在并没有太好的方法。
  袁霄承轻轻叹气,眼前浮起她这么说的模样,小小的姑娘并没有多少直面生死的经验,继续在话剧团呆下去,就是看着许茵林逐渐消失,这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思容,我有些后悔支持你去话剧团工作。”
  “你不支持我也会去的啊。”
  他笑:“我知道……”
  随后说起在乡下插队当知青时见过一位被下放的老教授。
  “老先生身体不好,冬天犯病时最舍不得的是最后一本书没有编纂完成,宁愿把家里寄来给他看病的一点钱买成笔墨,也要将那本书写完,但是条件艰苦,他还得偷偷写,好在后来终于完成了,他放心去了,前几年他家里人将那本书出版了,大受欢迎……”
  袁霄承声音坚定温柔:“思容,不要怕,人都会有一死,能够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做到了无遗憾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段思容明白他的意思,许茵林的病没有希望,所以才会选择用加速消耗的方式来完成心愿,她看到会害怕,是因为人都畏惧生死。
  “小袁哥,我觉得,如果我们两个不结婚或许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绝佳的树洞,除了父母姐姐好闺蜜,他是又一位能让她产生信任的人。
  他哑然失笑:“傻姑娘,我做了什么你会有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想法?”
  段思容被逗笑:“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思容,我很高兴。”
  “那你且高兴吧,太冷了我得赶紧回家,大概十分钟后到。”
  段思容瞬间变得无情,手里的红薯都变冷了,她还没吃完呢。
  袁霄承也不介意,电话挂断,让给身后一位排队的学员兵,他到旁边站了站,等人打完再拨过去,人站的笔直,口吻尊敬。
  “段叔,我是袁霄承——”
  段合安很高兴,准女婿回校还记得给这边打电话,不是工作狂,日后不会冷落他的宝贝女儿。
  “思容,过来接电话。”
  段思容恰好捧着冷掉的红薯回来,交给罗姨给她蒸热再吃。
  段合安都急了,这时候管什么红薯!
  “思容,你快点的!”
  “爸,你那么凶干啥?”
  她一脸单纯无辜的走去,接起电话:“小袁哥,你给我打电话啦?”
  声音含糖量超标。
  袁霄承握紧听筒忍笑控诉:“思容,有点过了,而且你刚才不是这样的。”
  挂断前有种不乐意听他再打来的感觉。
  “我知道啦,小袁哥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
  他估摸着未来老丈人离听筒有些距离她才敢玩这样的把戏,索性没忍着,继续笑。
  “思容,你防着点云姨忽然过来听电话。”
  不得不说,袁霄承还有一定的作战经验,话刚落音下班回来换好家居服的舒卉云从卧室一路小跑的过来,悄悄打探一对未婚夫妻在聊什么。
  “——思容,新房那边的家具已经在制作中,我给你联系人的电话,你有时间可以看看需要什么修正的,有要求也尽管提。”
  段思容乖乖应答:“好的,谢谢小袁哥。”
  还非常正经的讨论了一番家具的布置,听得舒卉云有些郁闷,要结婚的两口子天天都聊这些内容,正常吗?
  最后挂断前,袁霄承和长辈一一道别,叮嘱他们注意身体,好巧不巧,段思容挂断速度慢了一些,他听到舒卉云的疑问。
  “这俩人感情到底怎么样了?”
  他忽的挑眉,懂了段思容这么说的用意。
  段思容也不知道袁霄承听到了舒卉云的抱怨,对老妈的问题采取方式是糊弄,如果家里人知道他们感情不错,可能会催他们尽快结婚生孩子,她可没想到按加速模式,飞快葬送自己的婚姻大事。
  唔,也不知道这么说小袁同志会不会有意见?
  但想归想,段思容还是将袁霄承寄来那封信藏在抽屉最深处,强行忘记那铁画银钩字迹无声的控诉。
  段思齐瞧见她的小动作,忍不住问:“偷偷摸摸回房藏什么呢?情书啊?”
  一句话让段思容想起童年的悲惨经历,她往抽屉里藏了辛辛苦苦攒的零花钱,不慎让段思齐知道老巢在哪儿,一气儿全部拿走。
  段思容从房间探头,愤愤道:“这是我的地盘,爱藏什么就藏什么!谁也不准动!”
  “知道啦,你看你这么凶,小心让承哥看到!”
  罗姨从厨房出来,随口接道:“思容是怕了,上次那家小孩进到思容房间里不差点弄坏她东西——”
  陶梅玉正帮罗姨摆放碗筷,听闻这话顿了顿手,上次段思容不是说不再提这事么?
  舒卉云不明所以:“谁家小孩儿,什么时候的事?”
  段思齐倒听陶梅玉娘家嫂子抱怨过两句那天的事,小姑子厉害,未来妹夫也不客气,他心里绝对偏向妹妹,但这会儿也不能让媳妇落面子,忙遮掩。
  “就是楼下小孩儿过来玩不小心碰倒了思容做衣服用的人台。”
  段思容从房间出来朝他撇撇嘴,他讨好一笑。
  这事仍旧被掩盖过去,罗姨听过段思容嘱咐,自知失言,也不敢再说,匆匆去厨房忙活。
  晚饭很丰盛,有一半都是段思齐爱吃的肉菜,他后天就要回部队,好东西吃不上,舒卉云就尽量给他补上,明知道刚才的事可能有猫腻,也假装不知情。
  两天飞快,段思齐在家吃的心满意足,要出发时,一家人挂心。
  上次走还能很快回来是因为婚假没休完,这次再回来可就说不好是什么时候了,段思齐信誓旦旦,孩子出生前他一定要回来!
  走时,段思容和段合安都正常上班,舒卉云在家送他,仍是让陶梅玉下楼送他。
  “媳妇儿……”
  陶梅玉被他握着手,忍不住情绪外露:“思齐,你,执行任务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段思齐不以为意:“我知道。”
  他挥挥手拎着行李袋走了,回头时看看陶梅玉尚未隆起的腹部,眼底满是歉意。
  段思容下班回来时,家里早没了段思齐的身影,少一个人吵闹,家里安静极了,这份不习惯要时间消磨。
  陶梅玉趁段合安和舒卉云都在家的时候,说了和段思齐商量好的决定。
  “爸,妈,我想去香人服饰工作试试。”
  段合安代表夫妻二人的态度:“好,不过工作时要注意身体。”
  “我明白。”
  段思容不发言不表态,照常上班和袁霄承保持通话,同时发愁怎么撮合李丛雯和傅振谦,还纠结要不要请姐姐姐夫哥当外援,后来怕露馅,还是暂时按下这份想法,先给李丛雯准备了一份不错的生日礼物。
  过了元宵节,燕城逐渐有冰雪消融的味道,天气时冷时热。
  陶梅玉按时上下班,香人服饰给她开出的待遇很好,公司给她安排了一个助手,还另辟一间办公室给她使用,俨然是高级设计师的待遇,她递上去的设计得到了不错的评价,就连赵董事长偶尔也会夸赞,陶梅玉等待着设计被选中打版做样衣,直至送上流水线批量生产流入市场。
  但春装设计了七八件,也没等到任何消息。
  赵琪香依旧对她极为礼遇:“设计要经过时间和市场考验,你不要着急。”
  平时除了设计,陶梅玉并没有什么特殊工作,加上时不时的孕吐,同事也不会交给她多余的工作,这就导致她整天都很闲。
  陶梅玉不解,认为是公司正处于淡季市场,直到听到两位同事在厕所偷偷讨论她。
  “这人什么来头,不就一个土包子么,学会计的也想当服装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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