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朝着裴少辛和宁舒窈都行了礼后才说道:“皇后娘娘想要见殿下您和宁三小姐。”
“母后要见孤和阿窈?”裴少辛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可毕竟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裴少辛还是颔了首,“你跟母后说一声,一会儿孤和阿窈一道去。”
宫人躬身应道:“是”,便往凤仪宫去了。
而宁舒窈虽有些疑惑皇后娘娘为何今日要召见自己,可却还是没想太多,便像裴少辛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等到裴少辛收拾好了之后,他们二人便一同赶到了凤仪宫。
第26章 江南
出乎意外的是,凤仪宫除了皇后还有一个人。
裴舜。
宁舒窈掩饰住了眼底的惊讶,恭恭敬敬的朝着他们二人行了礼:“臣女给陛下请安,给娘娘请安。”
裴少辛也朝上头的帝后二人:“父皇,母后。”
皇后看向裴舜,裴舜点了点头允他们起来:“不必多礼。”
他在宁舒窈身上顿了顿,便往裴少辛看去:“太子,你随朕来。”
裴少辛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在抬头之前舒展了开来。
他应道:“是。”
等到裴舜与裴少辛走后,这宫殿中除了宫人便只剩下皇后与宁舒窈二人了。
皇后向她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宁舒窈提着裙子走了上去:“娘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皇后没说话,只默默地将宫人挥退了下去。她面上半喜半忧的:“本宫知晓你与少辛如今已经情投意合了,陛下之前是不愿叫宁家的姑娘成为太子妃的,只是他今日却改了口。”
皇后嗫嚅了一番还是开口说道:“他让少辛去江南。”
宁舒窈猛地一抬头:“江南?!”
江南水患如今还未得到控制,百姓们都是从江南去往其他郡县。
陛下钦点派人治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只是为何让裴少辛,这个一国太子去?
宁舒窈有些不解:“为何要表哥去?”
皇后叹了口气:“如今江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甚至还有一些宵小之辈意图生事。”她放长了远山眉,继续说道:“而少辛是太子,身份地位仅在陛下之下。若是他去,单单是太子的身份便能安民心。”
宁舒窈愣了一会:“可是...”
皇后知晓她要说些什么,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是江南如今危险,况且还有山贼逃兵之类的人物,少辛此行风险不小。”
她抬了头,看向宁舒窈:“上回那些掳走你的,便是江南来的劫匪,他们这一路上烧杀抢掠,作恶多端,还险些把你给害了...”
宁舒窈低下头来沉默了许久,心口有些泛疼,这是替裴少辛感到担忧,她抬头看了皇后:“那表哥他可否能拒绝。”
皇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若是不愿去,陛下也会体恤他。”
她扫了一眼宁舒窈,吐了一口浊气:“可是,陛下给的让步,就是允许他娶你。”
“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会的。
宁舒窈晓得裴少辛对她的感情,只是越知道,却越心疼他。
无论江南一行出不出事,至少在途中总会吃好些苦的。
江南如今被水淹了,便是没有人算计他,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病都是好些人受不住的。
宁舒窈抿了抿嘴,到了如今,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劝裴少辛放弃娶她,不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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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写于2020.07.22】
【食用指南】
1.预计今年年末或明年开。
2.双c,男主把后宫当姐妹处(bushi.)
3.一见钟情狗血戏码,男主的毕生志向是娶到最美的老婆,女主让他如愿以偿。
第27章 死讯
而裴少辛那儿, 他听着皇上给自己开的条件,不由低下头来扯出笑来。
他这个儿子,在裴舜的心里, 也就是个工具罢了。
巩固朝堂,巩固江山的工具,随时可以推出去挡箭的工具。
若是他去了江南, 治水未成,天下人骂的是他。
若是他不去江南,可裴舜再派哪个大臣去, 都不会有裴少辛去这般合适。
古来的圣贤君王,都是下罪己诏的, 而裴舜心有取代尧舜之意, 却无实干之能, 便是一个水患也闹的他脑壳疼。巴不得现在就交给裴少辛。
毕竟他所有的才能,都困在朝堂这一亩三分地上, 用来权衡和勾心斗角了。
裴少辛再度抬头之时,他说道:“儿臣愿代父皇去往江南治水。”
毕竟能风风光光的将宁舒窈迎娶进东宫, 成为他的女人,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裴舜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他起身走到裴少辛跟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朕的好儿子。”
他轻声咳嗽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朕赐婚的旨意...”
裴少辛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那便等儿臣成功治水归来之后, 父皇再公告天下吧。”
裴舜颔了首,可心底却对自己这个几近全才的儿子产生了一丝不屑。
帝王之家,哪里有情谊可言。
便是他裴舜,也在登基为帝后, 斩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抬头看了墙上挂着的宝剑,就是用的这把。
用这把宝剑,斩断了他最后的情丝,让他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帝,没有任何软肋。
妃子也好,皇子也罢,都只是他消遣和用来挡刀的工具罢了。
不过他如今既然需要裴少辛出面,替他挡下百姓,朝廷对他的怀疑,责备。
裴舜自然也不会将这些显露在面上的。
他乐呵呵的同裴少辛说:“那这几日准备准备就出发吧,江南水患,如今可是刻不容缓的。”
裴少辛垂了眸子,隔着衣裳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他开了口:“儿臣遵旨。”
既已无事,裴少辛得了裴舜应允后便往外走。
等快踏出门时,裴少辛却反过头来,他向裴舜作了揖:“谢父皇。”
谢裴舜让他如愿以偿。
裴少辛走出上书房,看向在不远处等着他的宁舒窈,微微一笑。
“等孤。”
等孤回来娶你。
宁舒窈听懂了裴少辛话里的意思,抬着头,眼底衔着泪:“我等你,平安回来。”
裴少辛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宁舒窈与裴少辛四目相对了许久,终究是裴少辛有些撑不住了,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孤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眸子轻轻垂着,周身的气息让宁舒窈舒了口气,她嘟起嘴来,看着他:“一定一定要照看好自己。”
她看着裴少辛,眼神里带着光:“我相信,我的神,会将江南百姓们安置好,然后回来娶我。”
裴少辛笑了,面上的冰霜尽数融了,他笑着颔首:“我答应你,定会风风光光的,将我的阿窈迎进东宫的。”
***
纵使裴少辛身上的伤口还没好的利落,可既然裴舜下了令,那便只得启程。
那日,宁舒窈远远地看着他骑着高大的骏马走出城门,而京兆所有送他出城的人,皆是带着惋惜和钦佩。
怎么堂堂的太子殿下,也要去那些难民来的地方。
京兆地贵却人口稠密,能在京兆安身立命的,都是家有小财的人家。自然是体会不到千里之外的江南,那里正在遭受着何等的创伤。
宁舒窈站在城门上望了他许久,从他南宫门出来时,到护城河,再到远处,放长视线才能看到的小村落。
他们一行人转了个弯,进了丛林里,便再也寻不见了。
宁舒窈捂着心口,心砰砰的跳动。
前世前往江南治水的,是五皇子裴卿,不是他。
可前世五皇子平安归来了,是不是今生,裴少辛也能平安归来。
她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希望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可以平安归来。
***
没有裴少辛在的京兆叫宁舒窈只感觉周围一片死寂。
她低着头,摆弄着裴少辛临行前赠与她的发簪。
一共七只,每只簪子都惊为天人,上边镶嵌着不同颜色的玉石,更是不知道雕刻师是如何在没有毁坏玉石的情况下,在里边雕刻了精美的花纹。
这些簪子若是放在市面上,怕是得叫京兆的王妃夫人们大打出手了。
宁舒窈虽也爱美,自是喜欢这些精致好看的首饰,只是想到赠与她的人,如今远在江南,连面都见不到,便只能叹一口气。
她拨弄着簪子底下缀着的碎玉石,嘟囔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已经隔了十几个秋了...”
只是等她盯着那个装着簪子的锦盒看时,发现那里有一处微微凸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头,戳了戳那凹凸的部分,竟发现里边藏了东西。
宁舒窈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有些不想打开这个,手在上边搁了半晌,等了许久还是撬开了它,把里边的书信拿出。
“阿窈,见字如晤。
不知你瞧见这封信的时候,孤是生是死。
曾想与你共度的十余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把你当作一个小妹妹来看待。
想看着向来娇里娇气的,却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硬撑着的无论伤心或是失意都露出笑来的小太阳,永永远远开开心心的。
可是不知何时,你却慢慢疏远孤了,这是第一次私藏给你带的小礼物。
那个粉红色玉石的簪子你瞧见了吧,孤那日远远瞧着,便极适合你。
若是配那日你来东宫寻孤,与孤一同到凤仪宫那身衣裳,倒是极为般配的。
不过孤的阿窈,无论如何都是美的。
此行艰险,好似远比孤想象中的要难上很多。
江南如今生灵涂炭,据暗卫来报,甚至还有偶感瘟疫之人。瘟疫之弊,人人皆知。孤这回若能平安回来,便是上天庇佑了。
若是运气差些...被老天爷收走了,你也不必太过于忧伤。
孤自私,卑鄙,恨不得将阿窈一辈子都囚在孤的怀里。
可若是孤护不住你了,你...你便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不必担心,封太子妃的圣旨孤让父皇收了起来,等到孤回来之后才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若是孤回不来,也不会耽误了你的名声。
笔墨浅浅,道不尽孤的万般情谊。
阿窈,需珍重。
裴少辛,留。
”
等到宁舒窈看完这封信时,她已经泪眼汪汪的了。
她喃喃着:“瘟疫...表哥...”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洪水过后,江南极其容易爆发瘟疫啊...”
宁舒窈起了身:“书,书呢,我怎么记得书里有写如何应对和防范瘟疫...”
宁如殷推开门急匆匆的进来了,她面上带着慌张:“阿窈,你还杵在这做什么,出大事了!”
宁舒窈皱了皱眉头:“怎么了?”她手里还捏着裴少辛留下的信纸,心里一突。
她抬头看着宁如殷,想从她眼睛中探出一些什么来,却见宁如殷眸子里除了慌张失措外,还增了一分伤痛和惋惜。
宁舒窈如今也晓得这绝非小事,便也跟着她急忙出了门。
她们一路来到了宫中,平日里马车不准入皇宫,今日却破了例。
宁舒窈心中的忧虑越来越深,甚至不敢开口问宁如殷一句话。
等到了凤仪宫,宁舒窈见着上边,已经将眼睛哭肿了的皇后,她看着宁舒窈,眼底带了些复杂。
“孩子,这事不怪你,你也莫要自责难过了。”
宁舒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自责,又什么难过了。
她不由往最坏的方面想——
“可是,可是表哥出事了?”
一提到裴少辛,皇后便捂着脸暗暗的哭了,宁如殷扯了扯她的袖子,话里带了些哽咽:“阿窈,节哀...就算表哥他不在了,你也...你也得照看好自己啊。”
宁舒窈拉着她手指:“阿姐,你说清楚,表哥他到底怎么了!”
宁舒窈向来说话时轻声细语的,便是宁如殷也是第一次见着宁舒窈的声调如此之高,可也藏着一丝不宜察觉的颤抖。
宁如殷垂着眸子,道出了裴少辛的死讯。
“昨日午后,太子的马车被人袭击了,士兵们,死伤惨重,而太子表哥他...”宁如殷撇过脸来,不愿一会儿看到宁舒窈哀痛的面孔,她闭了眼睛咬着牙说道:“太子表哥他跌落山崖,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