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成了国民CP——顾了之
时间:2021-01-15 10:04:34

  见她用“事出反常必有妖”的眼神看着车门,边叙大大方方侧过身给她看,摊了摊手道:“给你坐驾驶座,总不怕被卖了吧。”
  *
  梁以璇最后上了边叙的驾驶座。
  她是想着如果不能说他几句,下楼吹这一趟冷风确实有点亏,可真上了驾驶座,看着脚下的刹车和油门,眼前的方向盘,再看副驾似乎成了弱势方的边叙,一种奇异的感受反而取代了恼火。
  虽然只是换了车座,而且梁以璇根本不会用刹车油门和方向盘,但她隐约感觉到,边叙好像把某种从前牢牢捏在手里的东西主动交给了她。
  梁以璇发着呆还没想通是什么,听到了边叙催促:“让你说你还不说了?”
  她回过神来,板起脸跟他讲理:“那被拍的事就算了,你也算是受害者,但你当时不应该对我……那样子,要是地铁上有个陌生女孩子睡着了不小心靠上你肩膀,你也那样,说不定会被送去派出所。”
  边叙沉默一会儿,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不坐地铁。”
  “……”
  “也不可能让陌生女性靠我。”边叙认真皱了皱眉,“不陌生也不可能。”
  “男性也不可能。”
  边叙一一排除了那些可能,最后挑了下眉:“就是那么对你习惯了,习惯总不能说改就改。”
  梁以璇目光闪烁了下,盯着方向盘没敢再往下问。
  没敢问他是什么时候,怎样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胡乱换了话题:“那你今晚有没有收到网友微博私信。”
  “不知道。”边叙没申请个人微博号,节目组也清楚他不可能亲身下神坛,官博宣传需要@嘉宾的时候,都是退而求其次地@边叙工作室。
  虽然不知道梁以璇关心这个做什么,边叙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开到免提:“我问问工作室。”
  梁以璇只是一时找不到话随口一问,刚想说算了,那位叫齐沅的助理已经接通电话:“老板,是有新工作了吗?”
  边叙:“……”
  梁以璇知道,陆源是边叙的生活助理,齐沅是边叙的工作助理。
  这两位助理行事风格相差甚远。
  陆源接地气,偶然嘴损不靠谱,多数时候是个乐呵的马屁精。
  齐沅为人严谨,生命里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而据梁以璇判断,边叙自从上了综艺,应该就没有做过音乐。
  一是别墅里缺少精良的硬件设备,二是他做音乐需要完整的时间,最近稀碎的边角时间根本不够他进入状态。
  所以齐沅才会有这个反应。
  边叙似乎不太愉快:“意思没工作不能找你?”
  扬声器里安静几秒,齐沅的声音重新响起:“老板,我们已经闲了很多天了。”
  “难道我没照发工资?”
  “不是钱的问题,老板,我们都担心您现在不务正业的状态。”
  “我需要你教我什么是正业?”
  “好的,老板您找我有什么工作以外的事。”
  梁以璇扯了下边叙的衬衫袖子,跟他比嘴型:别问了。
  人家员工这么敬业爱岗,这问题问出去,梁以璇觉得自己脸都丢没了。
  但边叙哪会在意这个,直截了当问:“去看看工作室微博今晚有没有收到网友私信。”
  电话那头迟疑了下:“只是今晚吗?”
  “不然?”
  “从您上综艺以来,您的工作博每天都会接收到数万条网友私信,您需要我特别统计出今晚的数量吗?”
  梁以璇、边叙:“……”
  边叙看了眼梁以璇。
  梁以璇飞快摇了摇头。
  “不用了,”边叙皱皱眉头,“都发的什么?”
  “您稍等,我给您试读几条。”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键盘敲击声,片刻后,齐沅用机械的声音朗诵道,“啊,啊,啊,此处省略一百个啊,我嗑到真的了,再叙梁缘就是坠吊的。”
  “。”
  “革命尚未成功,儿砸仍需努力,不要骄傲,再接再厉,妈妈看好你。”
  “。”
  “此刻的我只是一只尖叫鸡,想朝天大喊一句:边叙——yyds。”
  “。”
  边叙和梁以璇大眼瞪小眼地听完了齐沅的试读。
  挂断电话后,车厢里的空气如同齐沅机械的声音,既尴尬又僵硬。
  许久后,边叙终于问出了那句:“yyds是什么?”
  梁以璇按照缩写字母拼凑了一下,试探着说:“永,远,单,身?”
  “……”
  *
  在感觉到边叙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之前,梁以璇拉开车门下了车,不管他在身后追着说是“以一当十”还是“以一敌三”都没回头,径直进了院子,关上了一楼的入户门。
  门啪地阖上,门外响起了边叙气笑的声音。
  梁以璇背靠着门板忍笑,扭过头,对着门一板一眼地说:“我撒完气了,你可以回去了。”
  老房子门板薄,声音能轻易传出去。
  边叙叹了口气:“行,刚才问我私信,有人跟你说了不好听的?”
  不好听倒也不至于。
  梁以璇今晚收到的私信大体分成三种声音,一种是支持记忆cp的网友,哭丧着问她和沈霁是不是be了,还有一种是支持再叙梁缘的网友,在替边叙说好话,还有一种是单单支持她的,跟她说,大家都不知道她和边叙曾经有什么过节,所以可能会因为一点点甜头就倒向边叙,但感情是自己的事,如果边叙做过很过分的事,让她不要被网友声音影响,遵从本心做决定。
  梁以璇看完以后,只是觉得声音太多太杂,脑子很乱。
  “没有不好听。”梁以璇答。
  “不管好不好听都不用听。”边叙隔着门继续说,“你看我要是听那些声音,一天到晚还用做别的?”
  客观讲,在抗压能力上,梁以璇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跟边叙学学。
  “还有,节目组那边也别管,这几天不用回去录制了。”
  “请假这么久有点不负责任……”
  “不就是点收视率?”边叙嗤笑一声,“我来负责行了吧。”
  *
  外婆伤口还没拆线,梁以璇确实放心不下,想着这节目的热度恐怕百分之九十都在边叙身上,既然他放了话,应该会回去参加录制,她就不操这个闲心了。
  周末两天,梁以璇专心待在南郊照顾外婆。
  周一一早去了舞蹈中心上班训练,傍晚结束以后再回南郊给外婆做晚饭。
  忙忙碌碌三天一眨眼过去,这就到了综艺第七期播出的时候。
  梁以璇这期一个镜头都没参与,而且因为没有节目嘉宾的联系方式,完全不知道大家的近况,忽然也有点想念大家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日子,夜里早早进了被窝,打开了正片想看看。
  刚播完片头,萧洁发来了消息:「刚2倍速刷完正片,重点在这里,请自取[分享链接][分享链接]。」
  梁以璇先点进了萧洁发来的第一个分享链接。
  一个叫#空叙寂寞冷#的热搜话题跳了出来。
  “……”
  梁以璇打开热门内容里的正片剪辑集锦,发现节目组上周末安排了一场集体约会,一大早,除了边叙以外的三男三女都搭伴出了门,而边叙一个人睡到中午才懒懒起床。
  接下来,画面被网友自制成了左右两个框——
  左边,六位嘉宾坐在湖边的草坪野餐,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佳肴;
  右边,别墅里,边叙从玄关取来一袋外卖。
  左边,六位嘉宾谈笑风生;
  右边,边叙吃几口饭,食不知味地叹一口气。
  左边,六位嘉宾一男一女一组骑着协力自行车,欢声笑语不断;
  右边,边叙遛着peach走在冬日的冷风中。
  左边,六位嘉宾在湖边看落叶,看红枫;
  右边,边叙在客厅拿着水杯踱来踱去。
  左边,六位嘉宾热热闹闹看起了水幕电影;
  右边,边叙在那台斯坦威大三角面前坐下,弹奏起了肖邦的夜曲。
  「是谁做的这个对比视频,我们边老师不要面子的吗?」
  「边叙:艺术的道路总是孤独的。」
  「边叙,一个集空虚、寂寞和冷于一身的男子。」
  「边叙:如果我有罪,请让梁以璇惩罚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她的骂声都没有。」
  「我怜爱了,@梁以璇,梁老师,你呢?」
  「@梁以璇@梁以璇@梁以璇」
  “……”梁以璇默默退了出去。
  冷静了会儿,点开了萧洁分享来的第二个链接。
  还是一则视频,这回是边叙在别墅里的单人镜头。
  大概是中午的某个时间,边叙正在三楼会客厅给peach喂狗粮。
  倒了一份的量以后,peach咔嚓咔嚓埋头吃了个精光。
  边叙瞟了眼狗盆,思忖了下,又往盆里倒了些。
  梁以璇隔着屏幕心都悬了起来。
  刚才那一份就是正常的量,再给就得吃撑了!
  她正有点生气,却见peach看了看狗盆,似乎知道这个量多了,很乖地走开了去。
  这回换屏幕里的边叙生气了。
  边叙抱起狗来,搔了搔它的肚皮:“我喂的,你就不爱吃?”
  peach汪了一声,像在说是。
  “怎么,非要梁以璇喂你?”
  peach吐出舌头,摇起了尾巴。
  好像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很开心。
  梁以璇对着手机扬起了嘴角。
  屏幕里的边叙也笑了一声:“想她了?”
  peach摇着尾巴汪汪汪。
  边叙默了默,抬起头来。
  镜头从正面特写到他的脸。
  应该是他当时找准了一个摄像机位。
  可是恋爱综艺为了追求自然,一般不会放出这么具有镜头感的画面。
  梁以璇正发愣,忽然看到边叙对着镜头——对着此刻屏幕前的她扬了下眉,弯唇一笑:“这么巧,我也想了。”
 
 
第33章 梁以璇,你不老实。
  进度条到了底, 微博自动随机跳转到了下一则关联视频。
  扬声器里传出吵嚷的背景音乐,梁以璇一动不动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取消播放。
  眼前还滞留着刚刚定格的那一幕画面和那则视频的配文话题:#边叙 我和我的狗都想你了#。
  直到关联视频也播到了尾声, 梁以璇才回过神来, 蓦地摁下了手机侧边的锁屏键。
  屏幕瞬间熄灭。
  静悄悄的房间里,梁以璇呆坐在床上, 过了会儿, 闭上眼重重晃了晃脑袋。
  *
  遵照医嘱, 梁以璇在外婆缝针的第七天陪她去拆了线, 听医生说外婆恢复良好, 放下了心,给导演组发消息说自己第二天回北郊。
  刘彭用一连串不沉稳的感叹号表达了全导演组的喜极而泣和热烈欢迎。
  梁以璇想着自己走了一礼拜, 空了两期镜头, 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周四就没留在舞蹈中心加训, 准时打卡下了班。
  傍晚时分, 刚走下舞蹈中心门前的台阶, 一辆不嫌高调的银白色布加迪威龙出现在了她视野斜前方。
  梁以璇脚步一顿,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三天前那个阴魂不散的特写镜头。
  左右脚来回打了下架, 她下意识往反方向走去。
  低头走了一段, 忽然被人轻轻往后拽了把手腕。
  “梁以璇,你这装没看到的演技有点拙劣了。”
  梁以璇皱眉回过头去,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你别拉拉扯扯的,一会儿又被拍了。”
  边叙摊开手,有那么点投降的意思:“不碰你行了吧,跟我上车。”
  “我自己会打车。”
  “是你钱多得慌,还是节目组钱多得慌?”边叙侧目看她, “做节目的也不容易,给人家省点经费。”
  梁以璇刚噎住,忽然看到边叙朝远处一指:“看那是谁?”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因为天色暗,距离又隔得远,只隐约看清是两位穿浅蓝色衬衫和深色西裤的瘦高男性。
  “谁?”
  “来贴罚单的交警,梁以璇,我为你违法了。”
  “……”
  梁以璇眯起眼看了看,看不真切,见那两人大步流星来势汹汹,身上衬衫确实像交警制服,她轻轻咬了下唇,快步朝边叙疑似违停的车走去。
  边叙跟上她,坐上驾驶座,拉过安全带发动车子。
  梁以璇匆忙在副驾坐稳,刚把安全带搭扣扣实,听到窗外响起一声流氓哨:“赢了赢了,我就说是布加迪威龙吧,十块钱转我微信!”
  一转头,看见窗外走过两个穿校服的瘦高少年,正是“来贴罚单的交警”。
  “……”
  梁以璇对着边叙缓缓眨了眨眼。
  据她了解,说话一惯无法无天的人,最不屑说的应该就是谎话。
  让他说谎,等于让他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得靠坑蒙拐骗才能达成目的。
  她宁愿相信边叙也是看错了。
  但下一秒,当她张开嘴企图求证,却被一股推背感猛地推向了座椅。
  梁以璇到嘴边的疑问就这么被边叙的一脚油门打断了。
  车子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
  ……看来这男人又突破了一条做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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