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我嘉时——是辞
时间:2021-01-16 10:59:36

他此刻真的有点抑制不住地烦躁起来,他回国先是加入了个本市有名的事务所做设计,但桎梏太多还是决定自己开工作室,周教授也期待他大展拳脚。
而绿腾是房地产行业的巨头,对于他起步阶段证明自己的实力很有帮助,只是没想到林莞懿从中插了一脚。
鬼知道有个林莞懿从中运作,齐韵离婚后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他本身家庭条件不差,不至于像哥哥陆嘉见那样作风纨绔,可谁还没点少爷脾气,他早知道有林莞懿才不会那么爽快地和绿腾签合同。
梁以霜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心里暗骂陆嘉时就是个闷葫芦,他从来不跟她吵架,彻彻底底闷骚的摩羯座,她翻了个白眼过去,不知道陆嘉时心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
其实人大多这样,想多说少。
她把视线转移到电视屏幕上,其实已经错过了一段故事情节,不太能再看得进去,可用脚趾都没想到陆嘉时一声不响地起身进了洗手间,梁以霜气到发笑——你指望一个茅坑里的石头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小白似乎也感受到空气里异样的氛围,默默从沙发上跳下去,回到自己的猫窝里继续睡。
梁以霜感觉自己被两个“人”同时嫌弃了,丢下才喝了没几口的热可可,关闭电视后进了卧室,特地把门摔出声响,也不管陆嘉时能不能听到。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生闷气,经期的缘故,一切情绪都放大了无数倍,又觉得抒发不出来的感觉太憋闷——陆嘉时就是不跟她吵架,她急也没有办法。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她本来精神就不大高涨,上了半天的课还要统计□□,难免有点打蔫儿,陆嘉时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刚冲过热水澡,身上又暖又香,从她背后钻进被子里把人抱住,头埋在梁以霜颈窝,额前的碎发戳得她脖子直痒,梁以霜下意识地躲。
他凑得很近,鲜少有这么粘人的姿态,低声叫她“宝宝”,梁以霜不愿意睁眼,冷声让他离自己远点。
陆嘉时低声在她耳边说话,热气呼得她麻了半边身子,实在是太讨人厌。
“这就要睡觉了吗?才九点多。”
她不理,他继续叫“宝宝”,也不认错、不解释,梁以霜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不仅冲过澡,还洗了脸刷了牙,嘬了她脸颊一下之后说:“你不刷牙就睡觉吗?明早起来会变成小臭猪……”
梁以霜没绷住,噗嗤就笑了出来,他语气一本正经的,她甚至怀疑他只是在分析一栋建筑的造价。
他看她笑就放松了下来,“我看你刚才不让我抱,以为你嫌弃我,我就去洗了个澡,用了好多沐浴露……”
“陆嘉时,我那瓶香氛很贵的,你还敢用好多?”
“我赔给你。”
“你写个欠条。”
“写哪里?”
他不问还好,再正经的男人私下里也会不正经,手已经顺着梁以霜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再加上这样一句问话,她整个人已经软在他怀里。
“不要脸……”
他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梁以霜看他靠起身子,发丝微乱,显得整个人“天然无公害”,她以前非让他剪短发,怎么忽略了陆嘉时留中长发也乖得要死?
他认真对她说:“我错了。”
梁以霜反问:“哪儿错了?”
气氛型回答是:哪哪都错了,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老实型回答是:不该不告诉她我有女朋友。
陆嘉时式回答直接抄底,他说:“我不应该接绿腾这个项目。”
梁以霜又气又笑,打了一掌衣服里的咸猪手,“你神经病吧!”
“我认真的。”
可她到底还是熄了火,陆嘉时没再说什么,但是梁以霜总觉得放心,她全然相信他。
头凑近彼此的,手也在tan,寂静的卧室里开着昏黄的夜灯,比真正意义上的性更迷人的是前xi一样的纠缠,情人拥吻。
他品尝甜腻的热可可,她攫取干净的茶清香。
彼此都感觉到彼此后即刻刹车,陆嘉时平复抚她,梁以霜则越发放si,接着是人也躲进被子里,陆嘉时呼吸声骤沉,叫她名字。
“霜霜……”
那晚气氛极好,梁以霜时隔两年再做这种事,依旧让陆嘉时yu罢不能。好像从另一种程度上更加贴近彼此,又因为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陆嘉时还是问了出口。
“你怎么跟他爸爸关系那么好?”
梁以霜偎在他怀里,“你知道呀,我没爸爸的,他很喜欢我,拿我当亲女儿对待。”
其实她脑海里的第一想法是,当年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戴梅和沈辞远移民加拿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抛弃了沈毅。
而陆嘉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想如果真的娶到梁以霜,老陆可以做到她想象中的父亲角色吗?
不能的,公公只能是公公,更别说老陆那个人在感情上太不忠贞。虽然梁以霜也不够专一,但他直觉她喜欢专一的男人,和父亲。
他贪心地再问一个问题,或许是问过沈毅之后并没有影响两个人温存氛围的原因。
“那你和他,当初为什么分手?”
陆嘉时想要积累前辈的经验,毕竟如果他当年不知道沈辞远的存在,他们或许到现在都很好,只是辛苦他要做蒙在鼓里的愚人。
假如愚人愚了一辈子都没戳破那层窗户纸,那他也可以自诩一个幸福的聪明人不是吗?
又可能是他想从自己身上找到一点优越于沈辞远的东西。
梁以霜避重就轻,但胜在语气认真地回答。
“我妈妈不喜欢他,他妈妈也不喜欢我,这样怎么在一起呀?总不可能私奔吧,又不是写小说拍电影。”
陆嘉时感觉到这个答案贴近真实又并非全然真实,但已经足够填补今天的满足。
接着他很快调转了话题,在催促梁以霜下床洗漱之前。
“周五你方不方便请半天假?跟我回一趟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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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雪冰城的奶香红枣没有了是我一直的遗憾……真的又便宜又好喝,经期必备。
明天中午可能会改一波错字,提前提醒一下。
 
Chapter 30
他突然提回学校这码事,梁以霜猝不及防,毕竟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毕业生,没什么值得让母校邀请她回去的机会,更别说即将到来的校庆。
“校庆是这周五吗?我不想去。”
好像因为在学生会那件不光彩的事情之后,她始终有些逃避。陆嘉时倒也不是为了让她放下心结,他只是想让她陪他一起回去而已。
“校庆是下个月的事,去年我去了,今年高校都在封闭管理,你想去也去不了。”
“那忽然回学校干什么?”
“周教授你总记得吧?他过生日,六十岁的人了,姚松下午还提醒我,我想带你去。”
“我不太想去。”她语气做作,明显刻意之下隐藏着愁眉苦脸,“我讨厌死回学校了。”
“周教授记得你。姚松问周教授记不记得那个追着我上课的女孩,他骗周教授我们一直在一起,周教授信了。”
梁以霜忍不住笑,“姚松这张嘴怎么这么能跑火车啊,就这样还想让我给他做寿喜锅。”
她已经坐了起来,陆嘉时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磨蹭,“那你去不去?也就吃个饭。”
梁以霜想着不过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再者说她只是不想回去,又不代表她心虚,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说:“去!”
陆嘉时笑了出来,刚要说什么,就被梁以霜一副夸张心疼的表情和话语堵了回去。
她说:“谁让我们嘉时哥哥今天被骚扰,可怜死了……”
陆嘉时冷笑,感觉眉头直跳,她比他还好了伤疤忘了疼,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破罐破摔,“嗯,我不干净了,嫁妆没有了。”
梁以霜戳着他说:“那你非想嫁进我们梁家的话,贞洁没有了,就多带点金银首饰吧,我们老梁家可以考虑考虑。”
“……行。”陆嘉时冷笑。
她下床准备去洗漱,陆嘉时在床上悠悠追了一句:“你那天记得打扮一下。”
他怕她回头怪自己没提前说,那他绝对要负全责。
梁以霜风情地甩了甩长发,“废话,你带我去肯定倍儿有面儿。”
陆嘉时挑眉,“林莞懿应该也会去。”
都算是周教授的得意门生,还留在本市,他猜林莞懿大概率会出现,毕竟去探望周教授的不止他们一个班级。
“你故意的!”
他承认,“我故意的。我被欺负了,总可以叫家属帮忙出头吧。”
“你这人真别扭,直接说让我去收拾林莞懿我不是铁定去?她不是喜欢抱你吗,我看看到时候我把你塞到她面前让她抱,她敢不敢抱。”
他就是不想让她因为林莞懿才决定去,他只想让她为了自己,别扭陆嘉时弯弯绕绕的脑回路,一般人想不通。又听她一嘴一个“抱”字,陆嘉时低头揉了揉眉心,“你别提了行不行,我头疼。”
“行,等我洗好之后上床,抱、你、哦。”
“……”
周五那天很快到来,因为疫情封闭管理的原因,他们没办法进入母校,姚松牵头和周教授沟通时间,最后约定晚餐时间在一间老牌的饭店。
所以梁以霜也不用请半天的假,只是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那时候已经没课。
无论男女,好像每个人的恋人被他人觊觎,都会忍不住肖想和情敌见面剑拔弩张的场面。梁以霜庸俗,想了挺多次的,摩拳擦掌好像要发动战争。
结果那天姚松、陆嘉时、梁以霜,还有几个他们同班在津的同学,大家都没看到林莞懿。
她当她不战而逃,其实只是周教授把和林莞懿班级要来的同学约在了明天——老师也是可以偏心的啦,他就是更喜欢陆嘉时姚松这些人,所以生日当天见的是他们。
梁以霜研究了半周,卷了个新发型没派上用场,陆嘉时已经被她斩获俘虏,她又没心思吸引其他人,虽说女不一定只能为悦己者容,她还是觉得费功夫。
陆嘉时偷瞥她懊丧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被她偷偷掐了腰侧的肉,赶紧收敛。
姚松和其他同学直接去了饭店,陆嘉时开车来接周教授,他们在校门口等人。没想到遇见了另一位老同学,不是很想见到的老同学。
那位同学正打算把一份东西寄放在门口门卫室,她如今算受学校聘用的员工,门卫大爷答应得很爽快,一转头看到和陆嘉时牵着手的梁以霜。
糟糕透顶。
还有什么比毕业多年之后偶遇互相看不顺眼的老同学更无语的事情?
梁以霜骤然又觉得自己精致打扮的妆容发型派上用场了,她摆出了个傲慢的笑,那瞬间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不招人待见的恶毒女二号,就差口出恶言嘲讽任雪静。
任雪静做辅导员,每天并不需要多么打扮自己,虽然她就算打扮起来也和梁以霜天差地别。中性款的卫衣运动裤,被封校期间频频惹麻烦的学生折磨得内分泌失调而蜡黄的脸。对上那个被她嘲讽在辅导机构教小学生没出息的梁以霜、眉眼依旧神奕挽着陆嘉时的梁以霜,她转身就要走。
男人不是喜欢靠着带一位美貌的女伴来彰显自己?多谢陆嘉时此刻担当她的工具人,梁以霜觉得自己心里暗爽。
任雪静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她大学四年折磨人的室友,梁以霜想到姜晴之前说任雪静跟学妹们嚼她舌根讲她坏话,恶从胆边生,隔着学校大门把人叫住不让走。
“任雪静?”
任雪静回头假笑,“Hi,梁以霜。现在封校,你们进不来。”
梁以霜也假笑,但是比她灿烂得多,“陪嘉时回来看他老师,我们不进去。”
任雪静点头,无形之中松一口气,感谢封闭管理,她才不想和梁以霜近距离接触。实话说,她怕死梁以霜了。
两个人讲不出三句话就挥手道别,人已经往学校里走了,梁以霜还在举着手挥动指尖,脸上挂着毫无漏洞的笑容,只有陆嘉时捕捉到她眼神里的小情绪,她得意着呢。
陆嘉时问了句:“同学?”
“就我说偷看我电脑的那个任雪静呀,鄙院2014级优秀毕业生,新任辅导员。”
她视线盯着校门里面,笑容散开之后一脸平静,不冷不热地回答,没注意到陆嘉时皱了皱眉。
他提醒道:“离这种人远点。”
“那个是不是周教授?往出走的那个。”梁以霜指着远处说,“你看我跟哪个大学同学联系过,室友都偷看室友电脑,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我大四的时候非要跟你出去住不就是为了防她,好怕她还做了什么背后阴我的事情。”
陆嘉时点了点头,看她显然不喜欢任雪静,就也没再多说。
随后接上了周教授,开车前往饭店。
席间少不了拿唯一一位带了女朋友的陆嘉时开涮,毕竟除了姚松知道内情,其他同学还真以为二人相恋五年始终未断。
有客套的说等着喝喜酒之类的话,也有熟悉的直接打趣。陆嘉时即便身处于这种场面也不够热情,还好有梁以霜,她最是从容自若,看得周教授都频频赞许地点头——老一辈的人总是更偏爱这种落落大方不怯场的女孩子。
周教授好像也加入了调侃大军,说起来梁以霜当年帮陆嘉时翻译的那篇论文。
“我现在给学生读的还是你翻译的版本,叫他们如果有误及时更正,目前还没人说什么,看来你翻译得不错,小丫头为男朋友做事情认真得很。”周教授说。
梁以霜谦虚,“他们八成以为是您翻的,就觉得您翻的哪哪儿都好,谁会挑错呀。”
“那我跟他们说是学长的女朋友翻的,他们不是更不敢说了?”
“那肯定敢说的,您的学生谁还没个女朋友了,说不准还有北外学翻译的呢,我面子没您大呀。”
陆嘉时抿嘴偷笑,她一句又一句哄得周教授笑不可支,直说陆嘉时捡了个宝。
又说起来有一年寒冬,在他们学院楼下总有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的女生给男朋友送早餐,问他们知不知道是谁。
姚松直咂嘴,又气又妒,导致说话东北味儿都又严重几成:“您可别说了啊!就搁您旁边坐着呢,除了陆嘉时谁有这福气,我们酸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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