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儿子黑化了[穿书]——江小绿
时间:2021-01-17 09:37:53

  说着,她开始洗菜烧锅,准备大干一场。
  水龙头拧开哗啦啦放着水,冲在土豆上溅起水花,桑白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才注意到旁边还站在那的赵纪宁。
  从她进来厨房就一直跟着,不声不响站在旁边瞧,她一挑眉,“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是要帮我一起做饭吗?”
  “我就看看。”他被她这么一问,待不下去了,说完抿了下唇,一溜烟心虚地跑回了客厅里。
  哼。
  桑白看着他背影在心里冷哼,还不放心她呢,想她当年在病床上阅览一众美食节目时,他还没出生呢。
  饶是这样想,回头对着面前这一片乱七八糟的食材时,桑白还是不可避免地头疼了下,她深呼吸平静了一瞬,认真撸起袖子奋斗。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动静一直没有停歇过,抽油烟机被开到最大的嗡嗡声也伴随其中,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桑白惊呼。
  “啊。”
  “呀。”
  “哟嚯。”
  开始赵纪宁还会分神,从电视上移开视线去看那边,后来习惯之后,那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赵纪宁都可以眼皮都不抬。
  折腾一个多小时,厨房的动静终于停住,赵纪宁竖起耳朵,便见没一会,桑白端着盘子出来。
  里头盛着的是一条鱼,她小心翼翼害怕烫手,放到桌上如释重负后,冲他扬声叫道:“洗洗手吃饭啦。”
  等待已久的赵纪宁立刻溜下沙发,蹬蹬噔跑去厨房洗手。
  他很快坐在椅子上等待,双手规矩搁在餐桌前,莫名透着一种乖巧。
  桑白涌起欣慰,觉得这大半天的辛劳都得到了缓解。
  她把几道菜都端出来,给他盛饭,掩不住得意,“快尝尝,我还没试过的呢,看看和阿姨做得哪个更好吃。”
  桑白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毕竟都是按照教科书一步步来的,虽然中途有些许忙乱,但整体出来的效果似乎不算差。
  她望了望桌上不太能辨别的出食物原样的几道菜,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卖相差而已,味道说不定还不错。
  她拿着盛好饭的碗坐下,赵纪宁已经举起筷子朝离他最近的那道土豆牛腩下手了,这道菜是里面步骤最简单的,只要放水和调料一起炖就行了,此时炖得软烂盛在白净的盘子里,看起来是可以吃的样子。
  赵纪宁从里头夹了一块放在眼前端详几秒,然后试探张嘴,放进去咀嚼两下后,面色一变,跳下椅子直奔厨房,吐了。
  桑白:“.........”
  她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信邪拿起筷子,就着刚才赵纪宁动过的位置夹了口送到嘴里。
  没出一秒钟,桑白也瞬间跳下椅子,直奔厨房,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什么啊!”连连漱口都冲不淡嘴里怪异的味道,像是把糖和盐混合在一起构成的几倍浓度味精的口感,桑白皱着眉怀疑人生,强撑着躯体在操作台上一阵瓶瓶罐罐中翻找。
  几分钟后,找到了答案。
  桑白崩溃叫着,“这什么牌子的调料啊!为什么盐和糖的包装一模一样!”
  一旁同样狼狈的赵纪宁:“.........”
  最后这桌菜理所当然的报废了,大年三十,没几家饭店营业,就着厨房明亮的灯,两人蹲在角落里守着面前的两桶泡面。
  柜子里唯一的存货,桑白翻出最后一根火腿肠,和赵纪宁分了,一人半根。
  热水泡开,香味开始充斥在整个空间,桑白咬着叉子咽了咽口水,折腾大半天的身体早已饥肠辘辘。
  就连从前对这些快餐食品不屑一顾的赵纪宁都不禁眼巴巴盯着。
  面终于上了餐桌,热气腾腾间,两个人手里挥舞着叉子,脸几乎埋进了碗里,呼啦啦地吸溜面条。
  桑白猛吃几口,才缓过神来,腮帮子嚼着,口齿不清地开始开空头支票。
  “等今晚过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带你去吃大餐,海鲜自助!澳洲大龙虾!想吃什么点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她今天在赵纪宁面前丢了人了,亟需把威信重新建立起来,此时夜深人静氛围使然,还有这种共患难的情境在,桑白脑子不由带了几分感性,说话就格外嚣张。
  赵纪宁咽下嘴里的面条,才抬起头,眼睛安安静静盯着她。
  “好。”
  简单的一个字似乎付诸了一个小男孩全部的信任,桑白不由染上感动,她正准备信誓旦旦再保证一番,客厅座机忽然吵闹的响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在安静夜晚格外刺耳。
  “咦,这个时候谁会给我们打电话?”这台座机是丁家负责外联的,平时都是管家佣人使用,作用于公事,极少有找桑白的。
  她放下手里餐具走过去,试探接起,“喂”了声。
  “是颜颜吗?”那头熟悉又慌张的声音,令桑白懵了几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丁舒颜这个身体的父母。
  “爸、妈?”她忐忑叫着,果不其然,那边立刻答应,然后下一秒,变得更加惊慌失措。
  “颜颜,爸妈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在这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很棘手,你现在赶紧收拾家里贵重的东西先找个地方住着,房子大概过不了几天就有人来收回...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能都联系不到我们,不过不用担心,等爸妈安顿好了之后就会马上联系你...”
  慌乱颠倒的一大段话,尽管已经砸懵了桑白的脑子,但她仍旧从里头提取到了一个最重要的有效信息。
  那就是――
  她、破产了。
  前一秒还在大放厥词感慨自己人生穷得只剩下钱的人,这一刻,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第26章 (丧心病狂)
  桑白挂断电话, 转头同赵纪宁对视,他坐在那里,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睁着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天真又简单。
  桑白缓缓放下手里听筒,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餐桌旁, 一屁股坐下,失魂落魄。
  “怎么了?”赵纪宁破天荒主动问话,桑白眼珠子迟钝地动了动, 转到他脸上, 怔怔定住。
  她这副模样,和先前相差甚远,好像一瞬间天塌了下来的表情,令赵纪宁不由担忧。
  他再次询问:“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桑白喃喃道。
  赵纪宁困惑,桑白对着他的脸, 眼神变得哀伤悲戚。
  她嘴巴一扁,忍住哭声。
  “儿子,我们家破产了!”桑白重重一嚎,下一秒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掩面哭泣, 呜咽从指缝底下冒了出来。
  赵纪宁原地怔愣几秒,反应过来她刚才那句话,迟缓地眨了下眼, 看着那个沉浸在伤心难过中的人, 犹豫片刻, 还是走了过去。
  “没关系的...”他试探拍了拍桑白肩膀,埋头哭得专心的人没搭理他, 拉长的悲痛哭腔或高或低环绕在空旷客厅。
  赵纪宁露出苦恼,沉思半天,挣扎咬唇后,才努力憋出一句,“我吃得很少,不用花很多钱...”
  桑白哭声顿止,她从臂弯中抬起脸,红红的眼眶中还挂着两滴眼泪,神色是茫然的。
  “什么?”她转过头对上赵纪宁,他脸上有点难堪,但还是咬咬牙,下定决心般羞耻道:“养我不用花很多钱。”
  “...倒也没到这种程度。”桑白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吸吸鼻子,面孔哀伤地注视着他。
  “我还有些包包首饰之类的,再加上这些年积蓄,生活费再坚持几年也不是问题...”
  “.........”
  “就是以后不能带你去吃大龙虾海鲜自助了。”她愁眉苦脸叹气,难过极了,“我的大house,我的车车,我的幸福名媛生活,都即将要离我远去了呜呜呜...”
  “.........”
  两人连夜收拾行李,趁别墅还没有彻底被收走之前,把里头值钱的东西都通通打包带走,足足装了一大卡车。
  住所是管家临时帮他们找的,市中心一栋小公寓,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刚好够他们住,房租也很划算,桑白一口气交了三年。
  安顿好,老管家还等候在门边,桑白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同他告别。
  “谢谢您,以后就可以退休,好好安享晚年啦。”她极力用轻松的语气。
  丁家佣人都收到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春节后都不用再过来上班,管家是最后一个还没走的,他帮桑白他们两个还没真正出入过社会的姐弟处理了一系列琐碎事宜,现在安置好他们后,他也要离开了。
  “小姐。”老管家在丁家待了快二十年,看着丁舒颜出生,看着她长大。
  此刻,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正式告别。
  “好好保重。”
  从接到那个电话到现在,桑白都没有什么真实感,直到此时,周遭安静,陌生清冷的房子堆满大大小小没来得及归纳处理的纸箱,丁家最后一位熟悉的人离开,从此以后,就只剩她和赵纪宁。
  孤寂感一拥而来。
  她在原地低垂着头,默默伤怀了几分钟。
  赵纪宁看着玄关前的那个人,她站在那一动不动,头顶一盏白炽灯打下来,刚好把她从头到脚笼罩其中。
  明明此刻的桑白没有哭,却比起别墅里得知破产的那一刻看起来却更加的悲伤难过。
  他缓缓走过去,拉了拉她裤腿。
  桑白对上一双安静的眸子。
  “我饿了。”赵纪宁顿了顿,“想吃泡面。”
  厨房,还未正式收拾过的地方干净得像是样板间,操作台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燃气灶,橱柜里什么也没有。
  桑白还是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把面条,再加上两根火腿和鸡蛋,勉强达到餐标。
  锅里热气缭绕,她站在一边,用筷子搅着里头软绵绵的面,对着身旁的人说:“小孩子不要天天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也不知道是谁从前对泡面情有独钟。
  赵纪宁听着,却没有反驳她,安安分分在一旁等待着。
  面条出锅,两人捧着碗在餐桌上解决了这一顿晚餐,平心而论,桑白真的没有半分厨艺方面的天赋,一碗简单至极的面条也可以被她煮得寡淡无味难以下咽。
  吃了小半碗,她自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胃里有食物带来的热量和饱腹感后,桑白就放下了筷子。
  对面赵纪宁还在慢吞吞吃着,桑白露出不忍,朝他开口:“把里面的鸡蛋吃了就好了。”
  她紧接着说:“明天带你去吃大餐。”
  赵纪宁没说话,过了会,才仰起脸,“我们还有多少钱?”
  “呃。”桑白在心里算了算,丁舒颜主卡已经被银行冻结了,她手里目前能使用的只有从小到大用来存压岁钱的那张,里面数额也让桑白咂舌。
  原来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仅仅每年的压岁钱都比很多人工作数年的积蓄都要多了。
  她盘点完,胸有成竹挺直腰板,“你放心吧,养你一个不成问题。”
  -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原本的普通女孩在体会过买东西不用考虑价格的生活后,一时沦落为贫民窟少女,最初确实有几分不适应。
  带了赵纪宁在外面吃过几天之后,卡上余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着,主要是桑白习惯了高档餐厅大鱼大肉,每顿都是普通人数天的伙食费,就连赵纪宁都担心,再这么吃下去,两人会不会很快再度破产。
  夜幕降临,桑白牵着他走出旋转大门,身后的五星级餐厅在夜色下璀璨生辉。
  桑白摸摸饱腹的肚子,终于下定决心。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自己做饭!”她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握拳发誓。
  乍得听见这一消息立即想起桑白做得饭菜味道的赵纪宁:“.........”
  话音落地很久,没有收到回应,踌躇满志的桑白不禁松开了拳头,回头一看。
  身后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
  “不然...还是我做吧。”
  桑白:“?”
  过完年,赵纪宁又长大了一岁,桑白在墙上给他画了一个身高测量表,比起刚来时,他已经长高了好几厘米,身形也不像从前瘦弱,现在两人站出去,从来没有再怀疑过他们是母子。
  有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桑白口嗨,对着前头正在吃甜筒冰淇淋的赵纪宁叫了声儿子,引得路人纷纷注目,还有个年纪稍大的老大爷热血心肠,当即忍不住出声教训。
  “你这小姑娘怎么年纪轻轻的占人家孩子便宜呢!”
  洪亮一声响,宛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商场里的人都看了过来,不约而同盯着桑白,在这样被当做动物园大猩猩观赏的目光下,桑白落荒而逃,牵着赵纪宁捂住脸,弯着腰一路逃到了电梯口。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过后她还惊魂未定,喃喃自语,缓过来劲之后才发现身旁的人不声不响,在那里抿着唇偷笑。
  桑白眉心一拧,在他脑门重重弹了一下,羞恼迁怒。
  “你还笑!妈妈的脸都丢尽了!”
  “.........”
  综上所述,桑白只想表示赵纪宁已非吴下阿蒙,可即便如此,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去自己做饭菜,也太丧心病狂了一点。
  桑白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在赵纪宁盛出第一道菜之前,她还是这么想的。
  正值寒假,两人都不用上课,桑白照常一觉睡到十点,推开门时,空气中已经隐隐飘着一股异香,顿时就勾起人的食欲,桑白循着动静望过去,厨房里,小孩站在一张板凳上,身系围裙,袖口卷起,手握着锅铲在翻炒,香味就是从他身前传出来的。
  桑白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叫道:“宁宁!”
  她急急忙忙冲过去,往锅里探头一看,“你在做什么!”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他的安全,虽然赵纪宁满脸平静胸有成竹神色笃定,但他这个小身板还得依靠着板凳才能够到灶台的姿势,还是让桑白提心吊胆。
  她连忙抢过他手里的锅铲,把他弄下来。
  “你快下去,我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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