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段时间后,将这些糖的表情都包上糯米纸,即可放在盘子里存放了,温迪把它们放在靠近冰窖的地方,免得在大厅里被地暖烤融了。火灶从进入冬天后,就基本没灭过火,经历了长久的烘烤后,整个山洞大厅都已经变得非常温暖,跟入夏也差不了多少了。一个实证,就是窗户上的“冰窗”常常融化,总得重新进冰窖里冻,再重新装上窗户。
等冷风转小,温迪会考虑给窗户换一扇窗。
纸窗是最优选择,但不是现在,现在每天冷风嗖嗖地吹,糊上纸吹没几小时就得破。
当然,除了冰和纸,她现在暂时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做完了冰糖葫芦,温迪和黑毛一人拿几支,本来是坐在火炕上吃,没想到吃着吃着糖融得快,只好拿着竹签子出门吃。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又出院门,到外面踏雪去。来到外间,温度没有前几天那么低了,来回走了几趟,人还温暖了一点,不过等吃完几串冰糖葫芦再回到家时,两个人的嘴都吃得麻了,鞋子里更是进了不少雪,一进山洞就融,搞得鞋子里湿哒哒的,还得换鞋换袜。
换好了,糖味还在嘴里经久不散,温迪没什么胃口,但也不能不吃饭呀,就决定做点淡口。
仍然是用咸鸭蛋做主材料,分量是四个,切开后分成蛋黄和蛋白。
咸蛋白用来配冬瓜煮汤,把冬瓜削皮切块,烧一锅水,水烧开后放入冬瓜和切小块的咸鸭蛋蛋白,开盖煮,边烧边收汁,等冬瓜熟了咸蛋白也早就熟了,煮出来的汤清甜可口,甚至不需要放盐,因为盐味可以从咸蛋白中擢取。温迪担心汤的味道不够复杂,又切了一块火腿,细斩成厚片,扔下去一起煮,火腿本身也是咸味比较重的,和咸鸭蛋的蛋白一起给汤提供了提鲜和提咸的效果,冬瓜本身不需要过多的盐,等汤汁收浓后,将汤料一起舀进大碗里,味道是正好的。
到这,一份汤料足的浓汤就做好了,再来一道菜配饭,就够晚饭吃。
菜是虾仁豆腐,但又加了咸蛋黄。
温迪把豆腐的硬皮削去,只取其中最嫩的部位,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再将咸蛋黄捣碎。随后,抓几只青虾,剥出虾仁清洗干净,抓一把盐腌一腌。随后准备一个锅,下之前炸过南瓜条的油,废油利用,再倒入咸蛋黄碎进行翻炒,然后加入一碗开水熬30秒。接着,依次序下入豆腐小块、虾仁、盐、白胡椒粉,再煮60秒,最后加入少许水淀粉勾芡,等菜汤再次烧开后即可出锅装盘,这时的虾仁和豆腐口感都非常嫩,一点不老。
最后再上一碟腐乳,菜吃完了,饭还有,可以就着这碟腐乳把剩下的饭扫光。
做的时候温迪是很开心的,吃的时候也高兴,吃完才来后悔。
“我怎么又吃了三碗饭啊……”
她死命掐了掐自己的脸,真肉呼呼,真圆!
黑毛努力安慰她:“其实脸圆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去你的吧!”
温迪心灰意冷,在餐椅上坐了半小时,就站起来冲进储藏室。
过了好久都没出来。
又过一会儿,温迪出来了,然而两手空空。
“过来帮忙呀!”她跺着脚说,“我搬不动!”
“搬什么?”
“你人都不过来哪会知道我要你搬什么!”温迪怒。
“噢噢噢,来了!”黑毛匆忙起身过去,看到温迪指的东西,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天做的高墩子,用来做台阶训练做的高台阶。
温迪进来后就想把这个往外搬,可它实在是太重了,她不仅没搬动,还差点闪了腰。
“你又打算用这个?不怕又抽筋啊?”
黑毛嘴上是抱怨,手上倒是没停,还是帮她把台阶搬到外面去了。
找了个有空的地方,把台阶放下,黑毛继续碎碎念:“你要不换一个吧?”
“这个最有用。”温迪坚持,“就是得高强度运动。”
“可是……”
“没有可是,它就是有用,大不了我收着点。”
温迪所谓的收着点,就是这次得先做热身运动,跑足半小时,再开始做台阶训练。跑步前,跑步后和做台阶训练后,都蹲个身,拉个筋,觉得不舒服了,那就停下休息一会儿,休息的时候也拉筋,保证身体随时处于不绷紧的状态。就这么折腾了一小时,温迪满足了,感觉自己已经脱掉了五斤肉。
抱着这份自信,连睡觉都睡得香些。
第223章 第223日
距离月圆没几天了,温迪又得开始准备起来。
首先第一步,就是得把外面的雪坑清理干净,陷阱坑都已经挖好了,不少个,但经过几十天的大雪,它们早就全都被雪埋了,要是跳下去清理,把雪全部挖出来——温迪倒是想这样做,但并不现实,因为难度太高。而且这些雪坑埋得还挺严实,她想找出自己原来挖的坑洞,都很难了。
想了半天,温迪倒是真想出来一个办法,执行的难度也比较低。
就是直接烧开水,浇地。被雪填的坑,会陷下去,然后接着浇开水直到所有的雪全部融化即可。虽然需要用的水不少,但此刻要完成这一点很容易,因为她可以直接从旁边铲雪装进锅里,一放火烧管它是雪是冰,统统融化变开水。反复烧水虽然比较麻烦,但却是最简单的办法。
然后整个上午两人都在烧水和浇地,终于在中午前分辨出了所有的陷阱。
接着继续烧水,黑毛负责继续浇水,温迪负责回收陷阱上的丝巾。
这些丝巾都冻起来了,幸好是在雪和冰里待着,如果是在水里泡着,早就烂掉了。因为是从冰里抢救出来的,因此这些丝巾倒是好运地没发现破损,还能再重复使用。温迪先把这些丝巾收回,拿回去洗净,再放到火边烘干一下,过几天使用时它们最好是干的,不然还是容易发霉烂掉。
温迪有预感,接下来几个月可能都得靠这些陷阱混过月圆夜的变异兽突袭,因此这些丝巾是越用越少的,都得珍惜。所以,在烘干丝巾时温迪非常细心,还特意将它们放在较远的地方,享受加热的温度,又能避免被点燃。反正她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到旁边有个皮皮黄。
“汪!汪!”阿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十分熟练地冲着箍丝巾的木质绷子扑去。
“去!”温迪赶紧把它赶开,“这个还有用,不能玩!你,你走远点!”
阿黄一点都不明白她的紧张,看温迪赶自己,还以为她是陪自己玩,高兴地和她互动。
它不仅跳得更高了,对丝巾的攻击性更强,就为了让温迪更激动地保护背后的木质绷子。
有来有往,玩起来才嗨嘛!
阿黄来回横跳是真的玩得很高兴,只是温迪笑不出声了。
她又要盯着阿黄又要盯着丝巾,累得要死,再看阿黄还是精神奕奕就几乎崩溃。她是在陪小孩子玩吗?小孩子才有这种花不完的精力吧?以前她曾经陪自己三个小侄女玩游戏,差点没了半条命,从早上十点玩到晚上十点,那仨孩子跑跑跳跳四处乱冲让她疲于奔命,结果玩了一整天的运动游戏,还一点都不困。
现在的阿黄比那仨小孩还厉害。
它的运动能力可比几岁小孩强得多,温迪觉得她简直是参加对抗运动。
温迪好不容易蹲下来抓住了阿黄,立马抱住它往狗屋走。
玩个球,她还真陪它玩到天黑啊?她还有正事要做呢。
来到狗屋,温迪跨过去,把阿黄往狗窝里一放,扭头就走。
人刚迈出去,就听到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温迪想硬着心肠装听不见吧,往前走了几步,背后的叫声更惨烈了:“汪汪汪!汪汪汪!”
她感觉自己再不拦着点,阿黄能把自己喉咙叫破。
“你真是!”温迪没办法,心软了,扭头把阿黄从狗屋里抱出来。
刚抱出来的时候,它乖乖躺在她怀里,除了发抖,一点动静都不出,声音也没了。
温迪还以为它改了毛病,就把它玩地下放。
哪知道,温迪刚一把阿黄放下,阿黄就又开始朝着木质绷子猛扑,蛮有精神。
“阿黄,你是不是耍我呢?”温迪重新把它抱起来,“不许咬它!”
阿黄一点都听不懂,反正一落到她怀里就开始装老实狗,装出一副一直很乖的样子。
就很狡猾。
温迪气不过,捏起它的尾巴狠狠拍了几下臀,用痛击表达自己的恨铁不成钢。
结果一放手,阿黄的尾巴又放肆摇起来,还当她是陪自己玩,乐得很。
所以说人真的是不能跟狗讲道理!
放狗屋又不行,不管又不行,她整个人就被阿黄给拖住了。
她羡慕地看了眼门外,大声喊:“黑毛!我们俩换吧?”
外面半天没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有。
“啊?你说什么?”黑毛在院子里大声说,“我刚才在浇水,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呃,没什么……你接着烧水浇水吧!”
温迪想起来了,黑毛的任务是烧水浇水,那么重的大铁箱,黑毛愣是装的慢慢一箱子水,也因为他烧的开水多,所以浇地才能这么顺利,要不然的话,一盆盆水往下浇,半小时清不出块把地,估计那时她才会真的急死。这算是体力活,温迪干不来,别说把铁箱装满了,装半满她都很难拖得动,更别说搬运了。
跟那个比起来,陪阿黄玩好像还算是有点轻松了。
温迪死心,只好死心塌地地陪阿黄玩,又玩了半小时,阿黄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他停下了,不再盯着丝巾撒野,而是朝温迪走来,轻轻地舔她的手掌心。温迪明白,它每回这样做,就一个意思:饿了。
她不也饿了吗?从起床吃了早饭到现在,中午都快过了,还没吃午饭呢。
嘚,做午饭。
今天的午饭是高汤炖冬瓜,南瓜煲和两个蒸蛋卷,配红薯粉丝。
红薯粉下在了冬瓜汤里,这回得多加点盐,要不咸味不够。
温迪把黑毛叫进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谈谈进度问题。
“我觉得用开水确实好。”黑毛边吃饭的时候边说,“陷阱坑里也有冰,浇了开水以后,坑壁和坑底的冰融化了,那些坑里的水就顺着土往下渗,现在坑底比较潮湿,但已经没有积水了。”
“对对对,我之前就突然想起了积水问题。”温迪说。
当时她只想马上去除积雪,没考虑到用开水浇雪后,雪融化和那些开水留在坑里的问题。
要知道这些陷阱是拿去坑杀变异兽用的,它们死在坑底,温迪是捞是不捞?
捞,尸块泡过水,恶心程度翻三倍;
不捞,金羽鸟来了,还是得下尸水里捞鸟的,结果一样。
温迪听说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挺高兴:“用开水浇就行吗?”
“对,不过有时候坑底的冰层可能比较厚,有些就不融化,还是有积水。”
“那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温迪捏着下巴说。
不过这办法挺容易想到的。
温迪说:“用石矛戳。”
这还不必动用到镀金石矛,只需要用石矛戳几下,冰壳子肯定会碎。
要是底下的冰层比较厚,那时才改换用镀金石矛就是。
“行,那等下下午我们过去,你戳冰壳,我浇水。”
“那它怎么办?”
“谁?”
“它呀。”温迪扯扯他的袖子,指着角落里吭哧吭哧咬骨头的小狗背影,“阿黄。”
“它又怎么了?”
“阿黄老是想咬丝巾。”
“那就关起来嘛。”黑毛一指狗屋,“关那。”
“它好像挺怕的,老叫。”
“能叫成什么样?”黑毛从她手里抱走阿黄,往狗屋走。
……
三十秒后,黑毛抱着阿黄回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温迪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行。”
黑毛的目光飘向别处:“那就换个地方关。”
他来到浴室,把阿黄往里一放,阿黄立马从养鱼室里溜出来了。
“这里开了洞,你是不是忘记啦?”温迪截住阿黄,一脸无语地询问黑毛。
“啊,我好像是忘了。”黑毛赶紧去搬了一块大石头把养鱼室和浴室之间的门堵住,随后重新把阿黄放回浴室,“这回总跑不掉了。”话音刚落,阿黄就一个鱼跃从栏杆上跳出,又朝着丝巾飞奔,大约是预备要来一个野蛮冲撞。
温迪赶紧飞扑把它懒腰抱起,拯救了丝巾和箍它的木质绷子。
“你说它皮不皮?”温迪轻轻点点它的鼻子,“最近运动能力见长啊?”
这么厉害的阿黄,倒是害怕狗屋,真绝了。
可见一物降一物。
但即便她和黑毛明知道阿黄害怕暗道,也不舍得把它关进狗屋。
无他,因为它的叫声真的太惨了。
一是令人心疼;二是听得快聋,只要它肯闭嘴,它想怎样都行。
“怎么办啊?”黑毛愁眉苦脸地说。
温迪瞧他一眼,露出无语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没忍住说:“你是不是傻啊?”
黑毛:???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我发现你比我傻很多。”温迪指着养鱼室,“你都知道用石头堵那个门,这个门怎么就不能堵了?”
黑毛:“……哦!”
“你别给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起来很寒掺!”
黑毛哭笑不得,他真是傻了,光看阿黄能跳过那么高的栏杆表示震惊,忘了一物降一物。
石头也算能降服阿黄的一物,反正,这么高的石头,它现在跳不过。
把阿黄往浴室里一关,再堵上石头,它总算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