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刀[种田]——谁清浅
时间:2021-01-18 08:51:21

  这是阿黄的食物。
  喂阿黄特别简单,把香肠扔进一锅水里煮,在炖煮中去除香肠的大量咸味,够它啃十分钟。
  “阿黄?”
  温迪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它居然不在竹屋中。
  它怎么会出去呢?天还没亮,外面那么黑!
  温迪连忙走到门边,继续喊,喊了一会儿,才听到动物从远处跑来的动静,又等了一阵,阿黄从黑暗中扑出,冲回了竹屋门边她的怀抱里。它躲进温迪的怀里,尾巴向下收束在后腿间,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温迪非常担心,她想问问它发生了什么事,但阿黄又不会说话。那么,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温迪刚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上次来竹屋时的经历,忽然脊背发凉,慌张地倒退几步,退回了火灶边。
  守候在温暖的火光旁,温迪才找回了几分勇气。
  不,不,还是别出去了。
  温迪用力摸了摸阿黄,嘴哆哆嗦嗦地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在火灶边又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安,就把睡着的黑毛叫醒。
  黑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脸,立刻清醒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温迪把慌张和害怕毫无遮掩地写在脸上,哪怕是刚睡醒的人都能迅速察觉不对。
  她摇摇头,小声说:“没,没什么事,就是怕黑……”
  看到黑毛醒了,她催促他快点起床吃饭,随后抱着阿黄去餐桌边。餐桌旁放着一个碗,碗里是煮好的香肠,在黎明的冷风里吹了一阵,已经冷却了,她把阿黄放下,轻轻推它。她都不用叫它吃饭,阿黄有进食的本能,一闻到腊肠的香气就立刻跑过去了,开始吃香肠立马又把尾巴伸出来摇晃,兴高采烈,仿佛它刚刚受惊的样子都是温迪的幻觉。
  黑毛洗漱完毕,来到餐桌前坐下,在温迪对面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她仍然摇头。
  能请他帮什么忙呢?难道让他进入黑暗中一探究竟吗?至于上次来竹屋时的怪事,还有今天黎明时阿黄的不对劲,都已经没有证据,也很难给他解释清楚。温迪不想处理这种复杂的事情,索性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对待。
  “哪有事?我就是怕黑,你起床陪我就行,等天亮我就好了。”温迪轻轻敲桌子,“吃饭吧。”
  吃完饭,外面还是一片黑暗,温迪皱起眉。
  搞什么鬼?
  竹屋没有计时器,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唯一能够让她进行推断的,只有太阳和月亮。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外面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偏偏竹屋也没有门,她只要往外面看一眼,都无法避免和黑暗对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不舒服了,她总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有种麻麻的感觉。
  尤其是有了刚刚有了阿黄的怪异表现后,她就更没法将这片黑暗当成普通的黑暗了。
  黑毛没经历过她的事,他倒是能平常心,不过连黑毛也有想不通的疑问:“什么时候天亮?”
  温迪低头看着餐桌,不往外多看一眼:“还没看到太阳吗?”
  “没有。”黑毛站起来,走到了门边。
  “你……”温迪紧张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想叫住他。
  “嗯?”黑毛疑惑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他好端端的,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温迪阻止的话停留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回到肚子里。
  她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我是想问,外面这么冷,你穿的衣服不多,小心感冒。”
  听到这句话,黑毛立刻乖乖地走回来:“我就看一眼,你别担心。”
  温迪把桌子擦干净,随后和黑毛一起把碗洗了。
  做了这么多事,外面仍然没有天亮。
  温迪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恐怖故事的开头……
  “不会吧?难道我们睡得太早,所以起床也太早吗?”黑毛没有她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对天迟迟不亮的担心仍然停留在自省的表层化。他又一次回到门边往外看,盯着看了半天,皱着眉头,满腹不解地回来了,“真糟糕,没有月亮,居然也没有星星,外面没有一点光,我什么都看不见。”
  “是,是吗?”温迪接了一盆水,洗漱,“那可能是我们起床太早了,睡一觉吧。”
  “是吗?”黑毛反问的话和温迪的一样,但比她的意思纯粹得多,“也好。”
  黑毛想,也许真的是因为他们起床太早了。
  温迪并不这样想,但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两人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又重新洗漱,打开蛇皮被单,放好枕头,重新入睡。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在沾到枕头后,温迪还真睡着了。
  她听到了海的声音,闻到了水的味道,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幻觉。
  海的声音来自门外哗啦啦的雨声,水的味道就是雨的味道。
  下雨了?
  温迪爬到门边往外看,头顶一片乌云,太阳勉强地隔着几层乌云将地面照亮,地上获得的光十分黯淡,但总算能够看清楚了。真的是下雨了!温迪看着清晰的雨景,差点乐出声——原来,之前一直不出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是因为要下雨!这样就很合理了。温迪总算可以安心,不用在心里胡思乱想。
  她捧着自己的玻璃心重新倒回床上,在雨声中瞪着眼睛看竹屋的屋顶。
  黑毛做的这个屋顶还真不错,顶上并没有漏雨,她们能安心在竹屋里待着。
  大雨从早上一直下到了中午,雨停后,太阳出现,迅速发出了最明亮的光和最灼热的暴晒。温迪抓紧了一下午的时间,带黑毛回到密林,采摘黄花菜,摘了整整一筐子,带回竹屋。除此之外,带去的另一个筐子也是满载而归,装了大半筐的水果,和小半筐新鲜蘑菇。将这两样带回竹屋后,温迪着手将黄花菜拿出来处理。
  首先用开水烫一下,然后洗净,泡在水盆里过夜。
  明天把这些处理好的新鲜黄花菜带回家,再继续进行下一步。
  吃完晚餐后,温迪就马上睡倒休息。
  今晚没有做梦。
 
 
第292章 第292日
  温迪盯着食材,从表面上看像是在发呆,但她的八核头脑正在飞速运转,思考要从中挑选哪几样拿出来用。她今天就准备回家了,但并不打算回家再吃饭,还是想吃得饱饱的再上路。咳咳,不对,不是上路,是回家。
  经过三分钟的思考,温迪选择了黄花菜,香肠,蘑菇,以及豆腐。
  这道菜一般是选用黄花菜,豆腐,肉和木耳,但温迪带来的食材里没有肉和木耳,所以用香肠和蘑菇代替。把香肠剁碎了可以当成咸肉使用,蘑菇和木耳都是鲜味的料。温迪准备一个锅,其实就是石碗,先把石碗架在火上烧热,把石碗烧得冒热气后,再下猪油,在准备时间里,她已经把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完毕,香肠先切片再乱刀剁碎,等猪油一融化,就可以把剁碎的香肠丢进石碗里炒。
  香肠和新鲜的猪肉不一样,它本身是硬食材,所以不能炒得太久,一出香味就得马上把其他的配菜下锅,切碎的辣椒,切片的蘑菇,以及沥干水分的黄花菜,依次下入石碗中翻炒,稍微变色后,就可以向石碗里倒入骨汤,将所有食材全部淹没,再倒入少许的鱼露,白糖,盐调味。
  这里暂时还不能下豆腐,得调一杯淀粉水,倒入汤中给汤勾芡,用木勺调匀为汤汁增加浓稠度。这时才能把切成小块的豆腐缓缓推入石碗中心,用木勺从旁边舀起浓稠的汤汁不断浇在豆腐上,稍微煮一会儿后,先用木勺小心翼翼地舀出豆腐,铺在碗底,再将继续收浓的汤汁舀入碗中,淋在娇嫩软糯的白豆腐上,这道菜就算完成了。
  因为鲜嫩的豆腐本身是不会入味的,人吃豆腐所品尝到的所有味道,都是由它的汤汁带来,如果汤汁不够浓稠,就无法扒在豆腐上,影响口味与口感的融合。这时的豆腐,未经久煮,仍然保持着极度柔嫩的口感,而汤汁则鲜美又浓稠,既好喝,又能挂在豆腐上,使得食用豆腐时不至于太清淡或者干脆没有味道。
  温迪用小勺子舀起一块豆腐,装进自己的碗里,再倒入汤,用筷子扒拉着进嘴。汤里有着颗粒明显的香肠,有蘑菇,有黄花菜,并着豆腐一起吃很有嚼劲,而就算暂时不吃这些配菜,而是只吃豆腐,也绝不影响它的美味,豆腐和浓稠的汤味是浑然天成的绝配。
  这种食物和面是最配合的,温迪庆幸自己没有煮饭,马上重新起锅烧水,下了两人份的面条。煮面条的时候,她把黑毛叫醒,给他做反应和洗漱的时间,等他正式起床,面和黄花菜炖豆腐也一起上餐桌了。而大铁箱里最后的骨汤,也被温迪舀了出来,装在碗里能盛三碗,都是底的味道,炖了好几天,骨髓都进汤里了,是最浓稠的骨汤味道,等它稍微冷却一点,温迪端起装骨汤的碗闷了一口,哇,简直好喝得无话可说,令人咋舌。
  吃完早饭,温迪开始清点来密林的收获。
  首先,最重要的是五石坛的瓢瓜树汁液,也可以视为五坛燃料。它与接下来的月圆之战休戚相关,是极其关键的战争资源,被温迪放在首位。其次,是食物,一是新发现的黄花菜,二是芒果和菠萝这两样当季水果,三是蘑菇。除此之外,还有由黑毛发现的草莓,但因为尚未成熟,所以温迪没有冒昧地采摘,决定等到月底或者下个月月初再来,最近下了一场暴雨,令温迪担心即将到达雨季,届时很有可能天天被堵在家里不能出门,所以温迪会尽早回密林一趟。
  因为雨天是绝对不能在沼泽区通行的。
  除了这些新收获,温迪也不能忘记自己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行李……这些东西怎么带来的,还有剩下的,可能都得原样带回去。她考虑了一下,又决定留下一部分行李,毕竟不久之后她还会再来一趟竹屋,到时候她还是得住在这,那有些行李就没必要重复地来回搬运,直接留在竹屋即可,比如做菜用的调味料之类的。
  反正不会再来一场大雪了,至于大雨,是不可能把这么坚固的竹屋冲塌的。
  温迪有经验,因为昨天她才刚刚迎接过一场暴雨。
  这栋竹屋已通过考验,考核结果令人满意。
  温迪只打包了必须带回家的行李,先留下五坛燃料,带上其他行李和黑毛一起返回山洞。黑毛把她送回家后,带上旱船,回竹屋去接装瓢瓜树汁液的五个石坛。至于为什么他之前不带旱船去密林,这也是有理由的,沼泽的大屋区是小路,看起来不太安全,要是一次运送的重量过大,温迪怀疑踩小路的时候地会陷下去,那她们可就倒霉了。
  她留在家里,把所有行李解开,将食材和材料依次放回冰窖和储藏室。
  最后,留在院子里的是一筐新鲜的黄花菜。
  温迪要处理它们,把这筐新鲜的黄花菜变成干黄花菜。有好处,一是能够延长它们的存储时间,二是能够杀死“秋水仙碱”。做菜的时候直接使用干黄花菜一般是不会引发中毒的,根源就在于干黄花菜的处理方式。它和其他干货不同的是,其他干货一般是直接晾晒脱水,而它却是先被“做熟”再“做干”的。
  温迪先把所有的黄花菜都再清洗一遍,然后,准备一口大锅和几个木盆,大锅就是铁箱,架在火灶上,装满水,底下烧火。开大火把水烧开后,温迪把装黄花菜的筐子拖到火灶旁边,一把把抓黄花菜扔进开水里烫,另一只手握着木勺在水里搅动,让黄花菜在沸腾的开水间匀称地滚一遍,随即捞出,装进木盆里。把所有的黄花菜都捞出来了,才能下新的黄花菜,要不有些得煮过头,煮烂了,那就没法吃了。
  接下来不断重复,将新鲜的黄花菜丢进开水中,用木勺翻动,保证所有的黄花菜都浸到开水,随后将黄花菜捞出,装进木盆。温迪搬过来,放在火灶边的有五个空木盆,最后装满了四个。下面温迪拿出之前晒紫菜的圆形筛子,将黄花菜一颗颗铺在筛子上,这些黄花菜都得甩一甩,把大部分水珠甩掉。这一步的目的首先是减少它的分量,二是为了防止在晒干它之前它的内部先因过于潮湿而发霉腐烂。
  温迪把所有的黄花菜全部铺进筛子里后,就端着筛子出去,到晒场上放下。所有的筛子全部都在晒场上最热的地方铺好,之后几天她只要定期来这里看看就好,这些黄花菜还得勤翻动,以保证它们能晒得够均匀。温迪把所有的筛子都放好了,郑重地合拢双手,站在晒场许愿:这两天千万要勤出太阳,少下雨。
  不过她也不能全指望自己心想事成——假如真的下雨了,怎么办?
  还得想想退路。
  温迪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退路,这些筛子这么多,要给它们建造一个遮雨棚,那就太大了,遮雨的同时也能把太阳的阳光遮个干干净净。那还晒什么?还不如烘干呢。但是黄花菜吧,不太适合烘干,稍微搞不好,不是烧焦就是焖烂,它实在太脆弱了。要不是黄花菜好吃,她才不乐意为了晒它搞这么久呢,又是洗又是烧水又是煮又是摊开晒,还得把装黄花菜的筛子一个个搬过来。这些黄花菜铺得很浅,所以温迪用了非常多的筛子,她认真数了下,共计20个,整整20个筛子,搬来又放下,走得她腰都酸了。
  不对,腰酸不是重点,是下雨了这些筛子怎么办?
  她掐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机智的办法,死主意倒是有一个:下雨收衣服。
  要是下雨了,就把这些筛子收回家,叠一叠在山洞大厅里也不是放不下。
  嘚,思考这么久就想出这么一主意,温迪对自己很失望。
  诶?
  说到下雨……
  温迪突然想起来,她的阿白!她的鸡!她的鸭!全都在围栏里,根本没有避雨的地方,昨天下的一场暴雨,得把它们淋成什么样了啊?早上从竹屋回来的时候,温迪是被黑毛直接送到山洞,把它们给忘了,现在一想起来,就赶紧过去看看。
  她先到羊圈看阿白。
  得亏她来了,阿白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它身上的毛本来就多,卷卷的,吸饱了水,温迪怀疑它身上披的羊毛都得变十几斤甚至几十斤。她爬进羊圈里,给阿白拧干了水,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淌出一个小水潭。阿白盯着湿湿的卷毛和她对视,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巴巴的。然后温迪又进鸡鸭围栏看了一眼,它们的羽毛吸的水不多,但也都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蔫蔫的,看到她也不激动,慢吞吞地绕着围栏走来走去。
  真是淋得挺惨的。
  温迪爬出围栏,回到山洞。
  院子外面,黑毛一脸着急,看到她就赶紧冲过来:“你刚才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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