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说道,“我也很久没见埃尔梅罗老师了,这项工作我很乐意。”
“你根本就是对富江说不出拒绝的话吧!”
安培晴明看着两人谈话的场面,微微一笑,“你就是叶王现在的姐姐啊,我是他曾经的师兄,这是个麻烦的家伙,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吧。”
樱楞了一下,马上有礼的说道,“没有,好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就是有时候有点别扭,但一直很关心我,其实是他一直在照顾我。”
对于这个事实,她也很清楚。
安培晴明道,“真的吗?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果然成熟了不少啊。”
麻仓好面如死灰。
他是真的后悔召唤出安培晴明来,这家伙就是来揭他短的吧。
因为埃尔梅罗老师要来,虽然先来的是这边的旅店,但间桐家那里也必须安排房间,这就是樱要处理的事情了,和安培晴明友好的交谈了一会,她就告退了,说是要给间桐家的佣人打电话,“埃尔梅罗老师可是非常的挑剔,房间每天都得打扫,要是他们偷懒了可不好,还有厨房得多准备一些食物。”
等到樱离开,安培晴明回望了她一眼。
麻仓好问,“怎么了?”
安培晴明说,“没什么,只是感觉她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但具体怎么,又说不上来。”
麻仓好道,“你的感知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不过不要追问这个问题,尤其是不要问她,那只是过去的事情,她身体的问题已经被富江调整好了。”
安培晴明点头。
他虽然现在喜欢逗一逗麻仓好,但是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他还是清楚的。
“这次圣杯战争只是来和你度假吗?算是段不错的经历吧,我觉得见到这样的你就已经足够了。”
麻仓好停顿了一会,“不是度假,只是目标不在圣杯上。”
“这个圣杯已经被污染了,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让圣杯解体,清除圣杯中的此世之恶。”
“这样啊,好像是相当严重的事情,难怪你会来找我。”
不是他找安培晴明,是富江。
但这话不能说。
麻仓好心里又是一阵烦躁,他原以为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没想到其中的隐情复杂到他现在都无法完全猜想出来。
比如他现在还没猜出这圣杯到底和什么东西有关。
此世之恶和安培晴明失去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要了解,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等到死去尘埃落定,所有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他在餐厅找到了富江。
雷禅对人类的食物不感兴趣,此时不在。
富江有些无聊的用小叉子戳着苹果块。
“昨晚没睡好吗?现在才起来。”
她没抬头,但这话的确是对麻仓好说的。
麻仓好昨晚也的确没睡好。
他看了一下富江,道,“这是安培晴明,你应该知道吧,不过昨天召唤的时候,你在和雷禅闹,我和他先离开了。”
富江点了点头,“知道,知道。”
虽然是这样,但她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安培晴明,“你好,应该算是初次见面吧,安培晴明。”
这的确是初次见面。
被召唤的时候,富江的脸正好被雷禅挡着,安培晴明并没有真的看到她的容貌,这算是第一次。
如博雅所说的那般美貌,难怪源赖光都会对她念念不忘(咬牙切齿)。
只是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曾经见过。
真的见过吗?
额……好歹是同一时代的人,自己许多朋友也都见过,听过无数遍她的名字,有种熟悉感也不奇怪。
收敛心中那奇怪的感觉,安培晴明风度翩翩的与富江问好,“你好,神女。未曾想过居然会是在这种状况下见面,生前我就经常听到神女的名字。”
“大约不会是什么好名声吧,至少叶王可不会说我的好话。”
安培晴明笑了,“在他们的形容中,神女是个很特别的人,充满奇思妙想。”
“就算你是用这种词语,我也想得到他们说话时候的样子,妖怪敬畏我,你们这些阴阳师又何尝不是呢?”
就像国常路大觉即使知道毫无用处,也从未减少过监视。
因为她有着颠覆一切的实力。
千年前可以颠覆人与妖共处的时代,千年后难道会更弱?
说白了在那些阴阳师眼中,能把所有妖怪收入另一个世界的富江,才是世间最恐怖的妖怪。
富江本人也不否认自己的危险性。
生气起来,她也不知道冲动后会做什么。
灭世那种无聊且无意义的事情应该不会,但是颠覆在她眼中并不合理的秩序,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冲动。
安培晴明并未辩解,“会产生这种情绪是理所当然,因为神女你的立场——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处于地上的我们,自然只能仰望你。”
但他也没有去批判,“连我想起那个红月之夜,也只能感慨,那样的力量,恐怕也只有早已失去踪迹的别天津神才能办到吧。”
仅仅是一夜之间,便天翻地覆,不仅仅是被扔进另一个世界的妖怪全部惊呆,连阴阳师也差不多全傻了,甚至还有高天原的众神。
谁都想不到有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以前的确有阴阳师说要肃清人间的妖魔,但谁能做到呢?有个人真的做到了,只用了一个晚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方法。
施术人本人也消失了,只留下那棵高耸入云的神树吸收着地下的灵力。
若不是神也慌张的帮着阴阳师砍树,或许阴阳师这个职业也要一同消失。
“您是伊邪那美的神女,伊邪那美将自己的一切与你分享,高天原的神曾经以为您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伊邪那美,但这件事情证明,你的地位并不在伊邪那美之下。”
“阴阳师中对你力量的来源也有诸多说法,有人说你本来就是神,伊邪那美的神女不过是伪装的身份。”
“我也的确有些好奇,你到底是神还是人?”
晴明温和的看着富江。
这长串的话深究其内容足以惊到一片,但他始终以一种平和的口吻说出,连最后的问题也仅仅是带着些许的好奇,不包含任何恶意。
富江看着这样的晴明,终于笑了,她问,“你知道一个谚语吗?”
晴明,“请说。”
“这是另一个国家的谚语: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那他就是鸭子。”富江道,“我拥有神的寿命,神的力量,神的容貌,只要我想,我就能住在云端,我能操控人的生死,我能毁灭一个世界。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神,那你觉得我是不是神?”
晴明想了想,他对富江说,“如果你觉得你不是,那你就不是。”
这还成了一个哲学问题啊——
富江道,“以本性而言,至少我现在还在努力保持着人心。但若是继续下去,我不能确定。”
“你也应该有过这样的感觉吧,你失去过记忆,所有人都说你是晴明,那你就是安培晴明,可明明属于安培晴明的过去一片空白,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过往,那你到底是不是安培晴明呢?”
富江的话让安培晴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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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综合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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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再次踏上这片远东之地, 曾经的傲慢已经不再,他仍然是骄傲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埃尔梅罗派的君主, 但已经不敢小看这偏远地方的魔术师, 或者说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小看。
“和卫宫切嗣那样的叛逆成为同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韦伯!这一次圣杯战争你也不要跟卫宫家的那些人说话。”
当然某些贵族的矜持, 他仍然保持。
已经成年的韦伯早已习惯了导师的脾气, 有所成长的他也早就不是当初畏缩的样子, “圣杯解体免不了要和爱因兹贝伦家族接触, 不说话可很难办到。”
肯尼斯道, “我指的是卫宫切嗣那个家伙!”
韦伯对卫宫切嗣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圣杯战争的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然也没什么好感, 而且那男人似乎也不是走魔术一途,解体圣杯应该不需要他。
见导师仍然是一想起对方就气得牙痒痒,他答应了下来, “已经很久没听过他的名字了,若不是这次富江说他的儿女也是参与者, 我还以为他死了。”
肯尼斯道,“他本来就是已死之人。”
然而说完这句, 他便没有接着往下说, 反而是抱怨起富江, “把她养女的魔术指导扔给我就算了,毕竟她也不认识专业魔术师, 虽然我并未接触过虚数属性的魔术, 但作为君主还是能给予指导, 但是拆解大圣杯这件事情——”
“就算是我想要在几年时间内破解三大家族数百年的成果也不是那么容易,她还左一个主意右一个主意, 人数超标到我都不知道这届圣杯战争能不能正常进行下去!”
韦伯听出虽然导师的话是在抱怨,实际上却还是带着些骄傲。
是的,御三家的圣杯系统在这几年已经被肯尼斯基本破解。
比起导师的抱怨,其实他才真的想要抱怨,因为虽然富江是将教导樱的事情扔给肯尼斯,但肯尼斯会去教小孩吗?最后还不是扔给了他?
而且拆解大圣杯,他也出了不少力,虽然作为一个几乎没有家系的平民魔术师能够跟着肯尼斯这样的贵族君主,并且受到重用,令许多人羡慕,他自己也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以及导师的确是想要帮助他。
但是,他在精力方面就是个普通人啊,完全做不到一边帮导师备课,又帮他寻找魔术资料,同时协助他破解圣杯!
这几年他累得够呛,总觉得说不定哪天就得过劳死。
刚刚在飞机上的休息,已经算是他这些天难得睡长一点时间。
他“最开始的几届圣杯战争都未成功,整个冬木灵脉的巨大魔力都堆积在圣杯系统中,虽然上届实现了愿望,但淤积的魔力依然非常恐怖,仅仅是增加几名Servant,还不至于出现太大的问题,更何况还有导师你的帮助。”
“我觉得导师你与其思考这些问题,倒不如想一想回去之后怎么和索拉夫人解释这次的出行。”
虽然经历了一次非同寻常的感情危机,但因为时钟塔错综复杂的关系,为统整并非齐心协力的贵族主义,还有心中依然怀着的爱慕之心,肯尼斯依然选择和索拉结婚。
两人的婚姻称不上美满,但魔术师家族中基本就没什么正常婚姻,在肯尼斯花费一些心力的维持下他们已经算是不错的一对。
索拉作为埃尔梅罗的主母,现在每天有了不少事情要做,她并不怎么喜欢那些事情,但有着争强好胜天性的她仍然会选择把他们做好。
她不是那种要每时每刻掌握丈夫行踪的妻子,肯尼斯对她说有事情要离开几天,她也不会问长问短。
不过——要是去其他地方即使时间久一些,她也肯定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日本!
索拉已经完全讨厌上这块远东之地,甚至包括上面的人。
肯尼斯偷着出来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对索拉,肯尼斯一直都是最没有办法的。
他表情难看了一会,咳了两声,“放心,解体圣杯用不了几天,我可是请了十天的假,只要正常赶回去,她肯定不会发现。”
韦伯觉得导师高看了自己的说谎能力,也低估了女性的直觉。
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一段时间内导师在魔术工房过夜了,更能够预料到的是陪着他辛苦工作的自己。
走出通道,他们看到了等候的间桐樱。
除了每年假期他们会见到被富江送来的樱,其他时间都是各忙各的,在进行了基础的魔术指导后,韦伯教了她一些自学的方法诀窍,然后又为她找了些资料,现在只有樱在魔术上遇到困难,她才会通过视频请教,每过一个月,她还会发送邮件说明自己现在的学习状况。
她算是个好学生,至少韦伯觉得除了过于稀有的魔术属性外,樱很少让人操心。
视频上看到的与面对面肯定有所差距。
连更经常与她沟通的韦伯在见到她的时候都能感慨一下女大十八变,更不用说已经很久没管过她的肯尼斯了。
肯尼斯以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一番樱,最终还是矜持而满意的点点头,“你最近成长的不错,我看已经能够进入时钟塔了。”
“埃尔梅罗老师,你好。韦伯前辈,下午好。”
樱很有礼貌,和两人问好后,将两人带去车上。
“还要过几天才去冬木,这两天老师和前辈就暂时待在母亲新收购的旅店里休息吧,那里的温泉不错。”
加长轿车内部宽敞,司机在前面开着车,樱讲述着未来几日的安排。
“目前已经召唤了两名Servant,分别是由远坂家召唤的Assassin无铭,和由母亲收养的另一个孩子麻仓好召唤来的Caster安培晴明。等圣杯系统启动后,还将由我召唤Rider,由母亲找来的另一个孩子负责召唤Ruler夏洛克·福尔摩斯,负责召唤Lancer的是上一届的Archer吉尔伽美什,他召唤他的挚友恩奇都。与此同时,卫宫家的养子会召唤Saber亚瑟王,小圣杯伊莉雅负责召唤Berserker赫拉克勒斯。”
这完全称得上已经写好剧本,一切安排妥当,若是唯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那就是Archer了。
“圣堂教会已经搞定了吗?我记得——”
“这次负责参战的是上一届言峰绮礼的女儿,名为卡莲·奥尔黛西亚,如果情报没有错误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言峰绮礼是被黑泥吞噬。
但言峰璃正……
肯尼斯倒是没有对自己杀害过的人有丁点心虚,但既然存在仇恨,即便对方不知晓,也必须有所防备。
“那应该就是个小女孩,她负责召唤的是Archer?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