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如果是普通的催眠魅惑当然没有效果,但如果足够真实,真实到可以让他相信幻术所呈现的是真实的经历,那他便会毫无感觉的沉溺在幻想之中。”
原本要发生的“未来”自然是足够真实,这才会让言峰璃正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毫无反抗。
富江没讲具体的手段,但肯尼斯在心里对她更加提防,他试探道,“你的眼睛刚刚变了颜色?真的是魔眼?”
“你也觉得很漂亮?想不想试一试。”富江笑呵呵的回应。
肯尼斯当然不想试。
他现在没了魔术回路,很多魔术都无法施展,不愿去惹这个魔女,转而问道,“拿到了令咒,你现在准备去哪里找一个Servant?你应该不会选迪卢木多吧,虽然我是想把他让给你,但你的话,不会让他这么快知道你的真面目的。”
“如果是强力Servant的话,我觉得Rider不错,他的Master也就是我的学生,偷走我圣遗物的小偷,应该是这届圣杯战争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我精心准备的强大Servant在他手中根本没有发挥应有的实力,根据我的估计,他的魔力根本供应不了Servant。”
“Rider吗?的确很强呢,不过要找的话,难道不是应该找最强的吗?”富江反问道。
此时仍是傍晚时分,杀死言峰璃正用了不过几分钟,不远处还有炊烟徐徐飘散。
作为曾经的忍者,富江小心的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怀疑到她身上的痕迹。她推着轮椅,轮子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很容易被人察觉。
可惜,这教堂并没有人,两人光明正大的进来光明正大的离去,却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次的到访。
“最强的Servant?你是打算找Saber?或者是……”肯尼斯首先想起的就是差点压制迪卢木多的Saber,亚瑟王在传说中足够有名,占据最强的Saber职介,的确是强力的Servant。
或者是Berserker?抵挡Archer攻击的那几分钟也的确看上去很强,就是直接被Rider撞飞给他感觉有些狼狈。
Caster和Assassin都不算强力职介。
难不成富江想要选那个神秘的Archer?
远坂时臣的Servant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夺取的吧。
不过……也不一定。
肯尼斯看了富江一眼,连迪卢木多那样装得那样正直的Servant不也是被眼前的女人给迷惑住了吗?想来那个傲慢的Archer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他还是希望富江先找卫宫切嗣麻烦,毕竟他如今这副样子可全是卫宫切嗣的功劳。
富江觉得没什么这个必要隐瞒,反正没多久肯尼斯也会知道的,她说道,“其实我也想选Saber。”
Saber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觉得相处起来不难,但是……
“首先要排除的肯定是最大的危险,在对方底牌未知实力上线未知的情况下,正面对敌太过危险,我觉得把敌人变成盟友会是个绝妙的办法。”
“就算Archer的那副表情我现在想起来也只想把他的脸埋进麻婆豆腐里,但出于对胜利的把握,还是让觉得他更好。”如果实在忍不了了,用令咒让他自杀也行吧。
那家伙的对魔力可不怎么样,自己拿到这么多令咒……
这么想的话,成为吉尔伽美什Master这件事情倒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富江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肯尼斯说道,“这么看来的话,那个Archer倒是真的很强,你有把握抢走他?远坂时臣虽然只是个水平一般的远东魔术师,但毕竟是创建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掌管这片土地的魔术师,对付他你要小心一点。”
虽然嘱咐小心,其实肯尼斯根本没有关心富江意思,只是想知道富江打算用什么手段夺取他人的Servant。
“远坂时臣?”富江自信一笑,“他根本不是威胁。”
迟早要被自己Servant背刺的可怜Master啊,现在吉尔伽美什已经准备要弄死他了吧。
肯尼斯越发觉得富江恐怖。
他想这个女人为了圣杯战争不知道筹划了多久,那她到底想要圣杯做什么?
自己原本以为圣杯战争宣传的圣杯可以实现一切愿望是虚假的事情,但真正见到了大圣杯的核心,却发现这很有可能。
虽然圣杯并非真正的万能,但的确可以实现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愿望。
这时候富江问,“接下来的事情你一个人能够办到吗?”
按照肯尼斯和富江的约定,接下来他的主要工作就要开始了。
肯尼斯道,“你在小看我的才华?除非你找到冠位的魔术师否则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办到。”
“当然不是,你在魔术方面的实力我可是很认可的,不然也不会找到你合作。”富江说道,“主要是我去找Servant,你的安全比较不让人方向,索拉小姐和迪卢木多都外出了嘛。柳洞寺虽然偏僻,但谁知道御三家是不是一直在关注圆藏山呢?”
富江面带微笑,手拂过肯尼斯没有令咒的另一只手。
肢体碰撞,肯尼斯的那只手迅速像触电一样被他收回,而后他看到自己手背上多了一个标记。
并非令咒那样清晰的鲜红,只是个简单的图案。
“这样就好了,我就能随时回到你身边,也能保护你了。”
富江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很容易让人想歪的话。
肯尼斯当然不会想歪,他看着这个图案,脑海中灵光一闪,一瞬间就想起他在索拉脖子上看到的那条新项链。
那条项链的坠子也是这个图案。
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索拉戴那条项链,所以肯定是富江动了什么手脚。
他不知道自己手背上的这个标记是什么,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而富江说的保护其实是监视。
不仅是自己,她在索拉身上也放了标记。
索拉也成为了她的人质。
这个认知让肯尼斯彻底死了和富江对抗的心思。
他自己的问题自己有自信解决,但是索拉……
现在索拉其实不信任他,要是他告诉索拉其实自己被富江控制威胁,那她会因为迪卢木多选择相信?
但是索拉又有什么手段来反抗富江?
虽然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但他并不能信任富江这才一直在试探她,与之相对的所以富江不信任他。
肯尼斯声音有些颤抖,“索拉的项链……”
“肯尼斯先生的观察真是敏锐?是我送给索拉小姐的哦,她很喜欢,一直戴在身上,哪怕睡觉都不会取下来哦。”
“你…………我知道了,别对索拉下手。”
“肯尼斯先生的弱点实在太明显了。不过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而且我可是要成为迪卢木多眼中完美的爱侣啊,这只是保险,我由衷的希望没有用上的那个时候。”富江声音很轻,“你看圣杯战争只有几天的时间,只要过了这几天,我就会离开,所以你也不需要过分担心。”
“而且,肯尼斯先生不觉得我越有实力,我们拿到圣杯,你身体恢复的可能性越大吗?多往好处想一想嘛。”
她叹了口气。
对方是聪明人,圣杯战争又相当危险,自己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潜伏到肯尼斯身边的,几天下来就要培养出信任关系这也太难了,所以为了确保对方真的按照约定行事,她只能用点小手段了。
肯尼斯被富江带回了圆藏山,他们又来到了地下大空洞中间,爱因兹贝伦的圣女依然神圣,肯尼斯注视着这个人形的大圣杯,说道,“接下来我会全力解析这个杰作的术式,因为圣杯仪式是依据在冬木特殊的地脉上,管理地脉的远坂家有可能察觉到我的动作,正好你要对付他,那就早点让他无法察觉吧。”
说不定这女人选择夺取远坂时臣的Servant也有这个考量。
肯尼斯自嘲的笑了笑,彻底绝了自己控制地脉夺取圣杯的心思。
“那一切都拜托你了,肯尼斯先生。”
富江真诚的说道。
可惜肯尼斯可不会觉得她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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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富江把目标定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上。
她又看了一眼游戏面板,圣杯战争的玩家参与者人数仍然是一人。
此刻她已经没有什么担忧了。
她利用先机已经创造了足够大的优势,除非对方是完全超过FATE系列力量层次的参与者,不然是绝对没有实力翻盘的。
胜利在望,她心情又放松了几分。
“陪本王去参加酒会。”
她见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对方这么说道。
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只是单纯的下达命令。
富江回绝了,“真抱歉,我可不喜欢人多的场面,我还是有自己现在得藏于暗处的自觉。”
吉尔伽美什很少被人拒绝,但他也没有因为富江的拒绝生气,“真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你现在为什么来找我?想瞻仰本王完美的外表?”
“看在你的脸尚算珍品,本王可以给你这个荣誉。”
真是欠揍,要不是不确定其他参与者,我真的想选Saber。
富江维持着完美的笑脸。
吉尔伽美什盯了富江一会,没问她到底要干嘛,说道,“既然你不想陪同本王参加酒会,那本王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他靠近,在富江耳边将那件事情小声说出。
“你还真是恶趣味。”
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扭捏的接受了富江的评价,“原本的话,你准备杀了他吧。和你的黑暗扭曲相比,他的也很有意思,除掉远坂时臣之后,如果我要选择Master他的确是最优选。”
“如果你能把他变得不那么有趣,我当然就会选择你了。”
“要是用圣杯除掉你体内的恶,那你这副皮囊恐怕没有这份吸引力,即便是外貌上再美丽的人,也是难以吸引住所有人的,你的吸引力除了外表,更在于这份恶吧,只要心中有恶念,便会忍不住的被你吸引。”
吉尔伽美什对富江的这份异常吸引力颇为赞誉,“所以美与丑的结合体,可以引发所有恶念的女人,要不要试一试呢?”
富江再次确定她不喜欢吉尔伽美什。
这种不在掌控中,甚至可能掌控她的人,她有一种出自本能的排斥。
富江忽然一笑,“他在教堂?”
吉尔伽美什点头,“当然,这不是你做的吗?”
说完后,吉尔伽美什就离开了,也许是去参加他口中的酒宴了。
他提到的那个人就是言峰绮礼。
他让富江做的事情就是,想让她试试看能否让言峰绮礼爱上她。
言峰绮礼是个古怪的人,看上去是个无欲无求的圣人,实际上天生内心扭曲,对常人认为美丽的事物无法理解,反而对丑恶之物难以忘怀。
这份扭曲让吉尔伽美什觉得有趣。
而他又觉得富江的外表恰好是一个所有人都觉得美丽的女性,但她的内在却满是恶意丑陋无比,是美与丑的结合体。
他见到富江有些好奇,若是言峰绮礼这样扭曲的人是否会爱上富江,又会是否会因为爱上富江而发生有趣或者无趣的变化呢?
言峰璃正死去了。
第一个发现的正是他的儿子言峰绮礼。
父亲过世,应该是悲痛的吧,对,悲痛。
或者是恨意。
这是明显的谋杀现场。
是谁杀了父亲?
一直关爱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理应憎恨杀父之人。
一般人应该是这样的情绪。
但——言峰绮礼不是。
他的确有些震惊于父亲的死亡,但没有悲伤,只有遗憾。
这遗憾也并非遗憾父亲的离去,而是遗恨自己未能见到父亲死时的样子,
杀死父亲的人手法并不干脆,甚至让父亲有写下遗书的时间,而后那个人又补了一刀。
如果这一刀是为了让父亲解脱痛苦,真正死亡的话,那自己也会来补上这一刀吧。
由自己来杀死父亲会有怎样的感觉呢?
即便知道这样的想法并不正常,长久以来的教育也让他知晓这便是恶,他为自己的扭曲感知而感到困惑,却也无法改变。
如同他见到的妻子自杀感觉一样。
完美的爱着自己的妻子,以死亡的方式要让他感知正常的情绪。
但他只困惑为何妻子想要自杀而不是被自己杀死。
言峰绮礼,这个被他已经死去父亲看做无欲无求圣人的男人,其本质便是恶,他是个天生的恶人。
父亲躺在血泊之中,身体已经冰凉,他移开父亲的手看到了父亲手下模糊的血迹。
那是写下血字又被擦去的痕迹。
言峰绮礼依然没有表情,连表面上的悲伤都无法表现出来,结合父亲手臂上令咒的消失,他能猜出父亲是被这次圣杯战争的Master杀死。
只要圣杯战争继续下去,杀死父亲的凶手一定会出现。
然而他参与圣杯战争不过是父亲与远坂时臣的安排,此刻的他对圣杯并无所求,他甚至有些好奇自己内心深处究竟有什么愿望这才会被圣杯选中。
父亲的死要告诉时辰师吧。
他肯定有许多猜测,也会提防忽然有人获得了大量令咒。
四下寂静无人,忽然有一丝香味探入鼻尖,言峰绮礼一下子就警觉起来,迅速转头然后摆好架势。
富江打量了他一下,颇感无奈,“真是完全搞不懂你们这些非正常人(变态)的想法,这也算得上有趣?”
以及吉尔伽美什这家伙很让人讨厌这件事情,她已经完全确定。
这是要她色/诱?
不,称不上,因为根本不是正常人。
也许只是让她去做她根本不喜欢的事情,刻意为难她,甚至打算在背地里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