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钰穿一身黑色皮毛,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走远,一直也没有动。
大约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回到苏安市的家里,才刚到傍晚。
但他停好车,放下小黑里外收拾一番,天色差不多也就黑下来了。
做好了饭在餐桌边吃饭,他给岑岁发信息:【回来了】
岑岁发过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包,随后接了一句:【这么早?】
荣默看着手机笑笑:【你不是说越早越好吗?】
岑岁也坐在餐桌边看着手机笑:【可是我家里有亲戚,没办法出去】
荣默:【没事,有时间再见】
岑岁:【明天你去店里吗?】
荣默:【休息两天吧】
岑岁:【那我去找你】
荣默:【好,我等你】
岑岁聊完天放下手机,捏着筷子继续吃饭。
今天初二,中午他们一家去了趟她外公外婆家,晚上童晶晶一家就过来了。
一家三口到这里吃顿晚饭,再住上一夜,明天回去。
而童晶晶则已经把行李带过来了,打算直接就住下了,等到春节假期结束,直接就去公司上班。
因为这个事,童父童母跟岑父岑母客气了很久。
主要是童父跟岑父客气,童母跟岑母客气,因为童母和岑父是亲姐弟,没必要说那些过分见外的话。
现在餐桌上的气氛是十分和谐的,两家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吃饭。
岑父在童父童母面前没少夸童晶晶,说她在公司里踏实肯干,现在各种业务都能自己上手做了,进步非常大。
童父童母听完了自然非常高兴。
本来他们还怕童晶晶住在这里太过麻烦,但听童母也夸童晶晶,说她在家帮了她不少忙,又乖巧又懂事,童父童母也就放心下了。
童晶晶平时确实各方面做得都不错,对岑岁的爸爸妈妈好,在公司里也踏实肯干活。
她住在岑家大半年,没有给人一种多余碍事的感觉,方方面面都把握得不错,懂事听话还十分有分寸,总之不招人讨厌。
各方面都没什么挑的,岑岁当然也没说她什么。
倒是童母看着岑岁,问了她一句:“岁岁,晶晶说你在考研,考得怎么样啊?”
岑岁笑一笑,开口客气道:“很快就出成绩了,出成绩了再说吧。”
童母这便没再多问,只又说:“考不上也没关系,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说着想到童晶晶跟她说过的话,说岑岁活不过二十五岁,她又觉得很感慨,便不自觉叹了口气。
岑岁自然能感觉出不对劲,看着她说:“姑妈,考研成绩还没出呢。”
这副眼神感慨,唉声叹气替她惋惜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童晶晶这时眼底闪过一阵心虚,忙用胳膊碰了一下童母,笑起来说:“就是啊,成绩还没出呢,妈妈你叹什么气呀?”
童母被这么一提醒,忙反应过来了,笑着说:“不好意思岁岁,别跟我一般见识。”
岑岁哪有心思跟她一般见识。
她只多看了童晶晶两眼,眼底满是探究,心里自有揣测。
……
吃完晚饭又在一起聊天玩了一阵,两家人才散开洗漱睡觉。
童母和童父住楼下的一个客房,童母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着,然后索性披件衣服上楼找童晶晶去了。
年轻人睡觉比较晚,童晶晶正在房间里玩手机。
听到敲门声,她开门让童母进来,关上门便小声问了句:“妈妈,怎么了?”
童母直接就往床上去,“我在下面睡不着,今晚跟你睡,我们娘俩好好聊聊天。”
童晶晶不是很想跟她一起睡,但也没表现什么,忍着神色,去童母旁边坐下来玩手机。
童母看她不睡,自己也在床头坐起来。
她转头看一会童晶晶的手机屏幕,才开口道:“晶晶,你之前是找什么人算的,说岁岁活不过二十五?”
听到这个话,童晶晶愣了一下。
她按一下手机锁屏键,转头看向童母,“妈妈你就别再操心这个了,总之我不会害她就是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违法犯罪的事更不做。”
对于这个,童母确实还是很放心的。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片刻后,她又叹口气,感慨说:“好好的姑娘,活生生在眼前,还是不敢相信。”
童晶晶稳着耐心继续跟她说:“您就别想这个啦,吃饭的时候你就是想这个了吧?你那叹气叹的,也太怪了。”
这事情就在心里,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
童母想了一下还是说:“既然你觉得那个算命的准,那要不我们就告诉岁岁知道,让她躲过这一劫不就好了?”
童晶晶听完这话微愣了一下。
她知道剧情,确实可以通过劝说岑岁,让她不要在陈禹身上死磕,甚至动员岑父岑母一起帮她掐了对陈禹的心思。
可是,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穿过来的。
对书里的女配同情个什么劲,女配注定就是要走剧情走上作死之路的,而她安安心心捡个漏当小公主不好吗?
岑岁就是个恋爱脑,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做什么?
她又不是圣母玛丽亚,担负拯救众生的责任。
片刻后,童晶晶跟童母说:“这种话你敢说出去?不怕被舅舅舅妈骂你神经病哦?再说了,算命的只说她活不过二十五岁,又没说具体几岁有灾,有什么灾,怎么躲啊?她要是自己一心想要作死,那谁能拦得住?有句话不是说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在做的,就是在尽量不让她连累到整个岑家,已经在尽力了啊。”
童母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半天没再应声。
童晶晶趁热打铁,继续给她洗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不是别人说几句话就能改掉的。说的不对,还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童母轻轻吸口气,“能帮你舅舅舅妈躲过一劫,也是好的。”
说完翻个身,忽又接一句:“看情况吧,这算命的或许就是胡说一句,根本当不得真的。”
童晶晶顺话就说:“就是不知道真假,所以不能乱说嘛。”
童母点点头,“确实不能胡说添乱,反正你在你舅舅家,好好待你舅舅舅妈,多帮着干活少说话,好好工作就行,别的咱们也管不着。”
童晶晶“嗯”两声,“好的。”
童母这就没再多说话,闭眼睡觉去了。
……
对于童母饭桌上那一声古怪的叹气,岑岁确实疑惑了一下。
但那阵疑惑过去了,也就没再在这事上多想。
第二天童父童母也没有太早走,好容易来一趟,大概要到傍晚才走。
陪了两三顿饭,岑岁这也便没再在家里多呆,吃完午饭就跟岑母打声招呼,说约了朋友出去玩,便开车出门走了。
她出门后倒也没找别人去,直接就去了荣默那里。
她是没提前打招呼偷偷过去的,到了先找地方停好车,随后偷偷去到他家,偷偷开他院子的门,看小黑摇着尾巴迎出来,却没看到荣默。
岑岁关好院子大门,小声问小黑:“你爸爸呢?”
小黑哼哼两声就往屋里跑去了,带着岑岁到荣默的房门前。
岑岁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打开荣默的房门,只见他正在房间里睡午觉。
于是她抿抿嘴角的笑意,把小黑关在房门外,又继续轻手轻脚走到荣默的床边,然后悄悄爬上他的床,侧着身子在他面前躺下来,和他面对面,嘴角仍旧轻轻压着笑意。
她这样看了荣默一会,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
然后还没等她犹豫出一个结果,荣默突然抬手掀开被子,动作很快地把她往怀里一捞,直接便堵住了她的嘴。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岑岁瞬间懵住了。
荣默手掌收紧了她的腰,把她整个抱进自己怀里。她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外面,身上只穿了件软薄的灰色打底衫,便仿佛抱了满怀香软甜的水豆腐。
他吻她吻得重,探开齿缝,加深纠缠,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岑岁被抱着贴在他怀里,两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呼吸吞吐不及,只觉得满屋的空气都慢慢热了起来,像要着火。
岑岁牵着理智轻轻咬了荣默一下,荣默才有点冷静下来。
他放开她的嘴唇,脸与脸的距离却没拉开,眼底水汽森森的,看着她的眼睛。
岑岁呼吸很急,微微撇开脸闭上眼睛,忍着继续亲下去的冲动。
缓了片刻,她才又看向荣默,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荣默抬手到她脸边,把她脸边的头发拢到耳后。
他轻轻笑一下,看着她说:“你开院子大门的时候。”
岑岁眯起眼乜他一下,突然在他腰里掐一把,“真会装。”
荣默被她掐得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岑岁任自己的手被荣默握着,在被子下一点点交叉纠缠到一起,变成十指相扣。
她努力稳住呼吸,看着他说:“不是想偷偷给你个惊喜嘛?”
荣默笑一下,指腹轻轻蹭着她的手背。
本来想忍住停下的,结果这样看她一会,忽又把嘴唇压了过去。
他抱着她翻身换个位置,自己俯在她身上。
岑岁半截身子压在枕头上,长发铺散,被他困在怀里几乎动不了,只有一只手推在他胸口。
荣默抓住她那只手压到旁边,落吻在她耳边,移向脖颈。
岑岁轻轻咬住嘴唇,呼吸早就已经乱得毫无章法,微闭的睫毛也在轻轻地颤。
第057章
呼吸滚烫。
润湿的吻密集地碾过皮肤。
耳畔洒下温热的气息,荣默声音喑哑隐忍,低低地叫岑岁的名字:“岁岁……”
叫完没等她收拢意识应声,又辗转吻上她的唇,与她深缠。
岑岁被他吻得意识散碎难收,陷在松软的枕头里,承受并迎合他的热烈。
手指搭握在他的肩膀上,随后滑上脖颈,楼住他的脖子。
荣默睫毛轻颤,握着她腰身的手掌下意识收了收。
她的腰很细,一个手掌便能很好掌控。
亲得忘情,收握后的手掌不知不觉便滑入了打底衫的下摆。
指尖下四处起火,唇上的动作便更重了一些。
突然打底衫下的束缚松了一下,岑岁下意识一把按住了荣默的手。
荣默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眼底的水汽退了一些,松开岑岁的嘴唇,埋脸在她肩窝里。
这样埋了一会,在她耳边低声问:“出去玩吗?”
……
起床后收拾一番,荣默和岑岁便把小黑留在家里,两个人出门玩去了。
外面天还是冷,倒是没在室外多玩什么,很快就找了商场逛街。
逛到电影院,在贺岁档电影里随便挑了一部。
买好票,又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
在看电影的时候,岑岁收到陆文博的信息,约她晚上吃饭。
岑岁和他聊了两句他的假期时长和分配,发现他也就今天有时间,最后便问了句:【带男朋友可以吗?】
陆文博看到这条回复的时候,愣了好一会。
他这才走了一个学期,岑岁连男朋友都找好了?
是谁?陈禹吗?
她和陈禹复合了?
心里有许多疑问,还有一点点的闷。
不过陆文博倒也没多问多说什么,直接回岑岁:【可以的】
岑岁和陆文博约好时间地点,把聊天记录给荣默看一眼,又继续看电影去了。
看完电影出去,时间上差不多,陆文博来了商场。
半年没见,陆文博的变化不太大,还是那副清秀斯文的模样。
他看到岑岁和荣默站在一起的时候,惊讶了好一会,然后推一下眼镜说:“荣老板……岁岁你和荣老板……”
岑岁看着他笑笑,大方道:“嗯,我们在一起了。”
陆文博真是眼镜都要掉下来了,说实话他想到了岑岁可能和陈禹复合,可能在学校找了别的男生,但就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荣默。
这位荣老板,在他的印象里,实在是太正经加无欲无求了。
所以还是老话说得对——近水楼台先得月?
陆文博愣了一会也就反应过来了,忙又笑着道:“有点意外,不过也挺好的。”
不说别的,就这位荣老板,确实比他们同龄人要沉稳靠谱很多。
三个人站着又寒暄了一小会,便找餐厅吃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其他可聊的,不过就是聊聊陆文博在国外的学业,岑岁考研的事情,还有就是唐鹤年。
唐鹤年因为诈骗罪被判了五年。
陆文博到现在还是愤愤不平,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就应该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岑岁则比较轻松了,笑笑问陆文博,“当时有赔偿吗?”
陆文博点一下头,“有部分赔偿,但没有全部追回。”
至于岑岁被唐鹤年威胁,担惊受怕过一段时间,她和荣默都没提。
问题都已经得到彻底解决了,就让它默默过去好了。
和陆文博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
三个人在商场外分开,分道各自回家去。
……
接下来的几天,岑岁又抽空和陶敏儿几个简单吃了个饭,这个新年也就算差不多过完了。
新年的喜庆气氛过去没几天,她的考研初试成绩便又出来了。
按住胸口查完成绩,发现自己考过了,又是一桩值得笑起来的喜事。
不过岑岁也没有太得意,因为还有复试等着她,而剩下的复习时间不过还有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