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云之我家都是皇帝——意元宝
时间:2021-01-19 10:07:37

  杨思俭被点名,板起脸道:“狄大人请慎言。”
  请狄仁杰慎言,他难道会指使杨苗做什么不成?
  狄仁杰冷哼一声,“杨大人,若没有你的指使,难道杨女郎敢行此大逆不道的事?”
  杨思俭闻之立刻上前一步,与李治请道:“陛下,狄仁杰无凭无据竟然诬蔑于臣,请皇上明鉴。”
  明鉴二字喊来,李治安慰地道:“杨爱卿不必心急,若狄仁杰胆敢诬告于你,朕自会饶不了他,反之若是你当真做出什么不当之事,朕同样不会轻饶。”
  谁清谁白,不是喊两声就能证明的,李治警告杨思俭一回,同时朝狄仁杰安抚地看一眼道:“狄爱卿,你继续说下去。”
  才开始说话,并非定罪,何必着急,李治的话给狄仁杰足够的底气,狄仁杰从袖中抽出一份东西,“杨大人否认不如看看手中这份东西。”
  狄仁杰拿出来的只是一方帕子,但那帕子所绣的样式倒是新奇,狄仁杰轻声地问道:“杨大人不觉得熟悉吗?”
  杨思俭被问个正着,脸上并不见异样,瞥过帕子一眼,“不觉。”
  狄仁杰不以为然,冲他张口道:“如此,杨大人请拿出你的帕子对比一二如何?”
  成功的让杨思俭变了脸,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朝上座一心听审的李治唤道:“陛下,臣冤枉。”
  “冤枉或是不冤枉的,慢慢来,不必着急,听狄爱卿的做,朕不会冤枉人,但朕同样不会由你随口说两句朕就相信。”李治并不见怒意,但他语言透露出来的意思,都能听得明白。
  李治不是一个傻瓜,狄仁杰敢当众指责于人,怎么可能没有证据。
  狄仁杰杨思俭给的东西,杨思俭不肯给,有问题的难道不是杨思俭,想让李治偏他,凭的什么?
  “杨大人,请。”狄仁杰再一次相请,让杨思俭将帕子拿出来,杨思俭依然没有要动的意思,狄仁杰不着急。
  可是李治不一样,从昨天到现在闹得他头痛欲裂,今早的臣子又是折腾个没完没了的,他就盼有人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好,狄仁杰已经查得差不多,李治容不得人一拖再拖。
  “慈心。”李治一声令下,慈心立在一侧,知情知趣的上前扣住杨思俭,在他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情况下从他的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送到狄仁杰的手里。
  狄仁杰原本就站在杨思俭前面,慈心一动手他即往后退一退,慈心将帕子送来,狄仁杰将手中的帕子和慈心拿来的帕子相对比。
  “杨大人,一样的绣工,一样的绣着一个思字,你依然不想说话?”狄仁杰亮着帕子让人尽都看清楚,再一次的问起杨思俭,不想杨思俭和杨苗一样,杨思俭道:“狄大人要是有什么证据确凿的只管拿出来,我没什么好说。”
  不说便不会留下破绽,也就不需要解释。
  狄仁杰转身朝向上座的李治,“陛下,太子宫中的永欢并非自尽,而是有人将其勒死后挂上去的,在他的房间里寻到此帕,臣前些日子同杨大人一道下朝时,见过杨大人拿过类似的帕子,因此记下,不想果真是杨大人。”
  见过一次的东西即记下,更能在事发后串连起来。
  宣太后赞赏地说起:“这狄仁杰是个人才。”
  吕太后:“但不知忠心如何。”
  萧太后:“忠心更是万里挑一的。”
  如萧太后从来都不会说好话的人夸起一个人来,此人定然是万里挑一的好。
  杨思俭依然不作声,狄仁杰不紧不慢地道:“杨大人的手背上有捉痕吧?”
  话音落下,杨思俭连忙以袖掩手,狄仁杰不由分说地上前去,提起他的手来,杨思俭想往后撤,慈心将他管制得不能动弹,手由狄仁杰仔细查看,果然双手都有捉痕,可见血肉。
  “你在勒死永欢的时候被他拼尽力气的挣扎,才在你的手上留下诸多伤痕,没有人疑心到你的头上还罢了,但凡一查,立刻能够查出你和此事有何关联。”狄仁杰亮出各种各样的证据,人证物证,都可以证明他杨思俭到底做过什么事。
  “此事查至此,臣已经明了为何。杨大人本意要借杨女郎一事挑起皇上和太子的误会,其心在于世族。陛下自打击几伴辅政大权后,致使皇权巩固,世族之势一去不返。”轻轻瞥过杨思俭,原本平静的人随狄仁杰的话音落下,隐隐有了变化。
  狄仁杰再接再厉,“若能挑起太子与皇上相争相斗,可利于世族再起,杨大人死而无憾。”
  理由,相争相斗的理由即是如此,狄仁杰在知道他们存的竟然是此心时,何尝不曾震惊。
  朝廷稳固,皇帝睿智,他们竟然觉得千般万般的不好,想复从前世族的荣光,世族是荣光了,天下百姓将痛不欲生,生灵再将涂炭!
  狄仁杰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杨思俭在听到他说的死而无憾时,终于正眼看狄仁杰一回。
  “不错,没想到狄大人竟然懂得我的心。”满是引以为荣,甚觉得自己能够为了世族舍身就义,连唾手可得的权势都弃了,多么的伟大。
  “我看你就是一个疯子。”狄仁杰一直都表现得和善,但涉及天下,为人为臣他没能忍住地破口大骂。
  天下太平得来不易,为人臣子最思的是守护太平,像杨思俭的等径,即有负朝廷,更有愧于天下。
  杨思俭目光掠过在场的人,冷笑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好的一个计划,只是短短两日竟然被你们识破了……”
  “识破不见得,此案有些疑点想请教你。”狄仁杰打断杨思俭将要出口的高谈阔论,他确实还有疑问。
  杨思俭话被人打断倒不见怒意,反而问起道:“还有狄大人想不透的事?”
  狄仁杰沉着地道:“蒙杨大人看得起,狄某确实有些问题想不透,比如贺兰公子到底是真不知你们的计划,或是你们的帮凶?”
  贺兰敏之来到现在连个礼都没有,可是他站在那里纵然不发一言,亦没有人会忽视他。
  乍然被点名,贺兰敏之道:“为何狄大人不问我?”
  为什么的为什么,狄仁杰目光幽深的盯了贺兰敏之半响,“贺兰公子并不愿意说实话。”
  贺兰敏之莞尔一笑,“他们同样不会和你说真话。”
  指出狄仁杰思虑不周?
  “至少他们不懂贺兰公子究竟有何打算,问他们,总能从他们的话里辨别到有用的信息,确定得了你到底是不是无辜的人。”狄仁杰自有思量,贺兰敏之心中的想法让狄仁杰拿不准。
  “我分明说过我对前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话,贺兰敏之说过的,难道不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是啊,杨女郎身上的香料能够迷人心志,可是必须闻到一定的时间才能发挥它的功效,贺兰公子身上残留的香气,并不是与人接触沾染的,是有人让你服下乱人心志之物,因此你才会不知前夜诸事。我只是想知道,能让你服下此物的人是何人?”狄仁杰层层剥茧,只为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贺兰敏之脸上的笑意立时消失了,谁对他动的手脚,难道贺兰敏之不懂?
  李初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武承嗣和武三思的身上,最有可能,最能动手的人非他们两个莫属。
  随着狄仁杰的话音落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捏紧手袖中的衣物,李治开口道:“案子已经查明,既然是杨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着将他们押入大理寺,人,狄仁杰朕交给你,余下诸事朕会处理。”
  臣子的事让大臣参与理所当然,可是李家的事,武家的事,李治想私下处置。
  狄仁杰提出问题并非他想多管,牵涉上皇家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查到他该查的,余下诸事让李治自去处置吧。
  “臣告退。”狄仁杰很知趣地退下,李弘唤道:“狄大人。”
  刚准备退下的狄仁杰听到叫唤立刻停住脚步,“太子有何吩咐?”
  李治原本坐着,唤狄仁杰的时候人已经站起来,急行往狄仁杰去,“永欢是杨大人的人?是他安排到我的宫殿内,有意接近我的?”
  狄仁杰没敢细问关于李弘的事,眼下李弘站在他的面前,显得稚嫩的面容迫切的想从狄仁杰这里得到答案。
  被问到面前了,狄仁杰看向李治,然而李治并不能接收到他的目光,狄仁杰只好看向武媚娘,武媚娘开口道:“弘儿,是不是又如何?”
  着急想从狄仁杰的嘴里得到答案的李弘被反问怔住了,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武媚娘身上,“母亲。”
  他不认同武媚娘的说法,可是武媚娘目光凌厉地问道:“有意接近你,你却无所觉;或不是有意接近你,总是因你而死,有何区别?”
  人死了,永欢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无论永欢因为什么而来,他死了,一切都将结束。
  狄仁杰余角看到李弘怔怔的站在那儿,成功被武媚娘一句话拍老实,赶紧作一揖道:“臣告退。”
  走走走,赶紧走,皇家的事必须少掺和,能躲的赶紧躲。
  “李弘,哪怕你是太子又如何,不过是旁人博弈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连真情假意都辨不出来,活该你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永欢,他是棋子不错,不想他却对你动了真心,不愿意伤害你。结果,便成了这样。”杨苗一直没有作声,看到李弘伤感的样子,竟然出言相讥。
  李弘怔怔得立着,杨苗觉得不够,待要再开口,李初直接将她打昏,李治……
  “带下去。”李初相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愿意听杨苗嘴里再说出什么,下令让人将杨苗拖下去,狄仁杰赶紧撤,身后好像被人追。
  狄仁杰带着杨家父女下去,就剩他们两家人了,武家的人,李家的人。
  “皇后,你来还是朕来?”没有外人在,李治倚靠在龙椅上,轻声询问武媚娘。
  “即然是妾招回来的人,不敢劳陛下费心,妾来吧。”武媚娘转身朝李治福福身回答,李治点头,“甚好,朕看着皇后。”
  武媚娘应下,提起裙摆走身武承嗣和武三思,“怎么样,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让狄仁杰到家里查查,你们手里拿了什么?”
  狄仁杰能查明杨家的案子,难道查不到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贺兰敏之的酒里动手脚?
  现在不查是给他们留脸了,要是他们给脸不要脸,便怪不得武媚娘手下无情。
  “皇后,姑母,我们真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竟然成了旁人的帮凶。”武承嗣和武三思咚的一声跪下,想要捉住武媚娘的裙摆,叫武媚娘一把挥过,武三思并不放弃,口齿伶俐的解释,希望能得到武媚娘的相信和原谅。
  李初直言不讳,“你说自己不自觉地成为旁人的帮凶,我倒是认为你们一开始打的就是杨家女的主意。否则如何能让贺兰敏之为父亲母亲厌恶,从而改定你们为嗣子?”
  武三思是个什么样的人,上回交过手李初心里已经有了数,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将心中的想法地说出来差点没把人吓死。
  “公主,我们绝不敢,我们绝不敢。”武承嗣听到李初的声音即想到上回在武府时李初说过的话,怕极李初会动手要他的命。
  李初研究武承嗣和武三思的表情,武承嗣的害怕恐惧不似作伪,但武三思……
  走到武三思面前,武三思跪着的,李初凑过来,他连忙低下头,李初勾起他的下巴,“怎么,为何不敢看我?做贼心虚?”
  别的都好说,李初的动作让武媚娘不悦地拧起眉头,“初儿。”
  从哪儿学来的浪荡子的手法?武媚娘想到贺兰敏之,不悦地一瞪,贺兰敏之压根没有收到武媚娘的目光。
  “公主,公主殿下。”武三思看到李初的手即想到上次感受到的死亡恐惧,声音已经颤抖起来。
  “说!”李初大喝一声,手松开武三思的下巴,但变成了随时可以拧断人脖子的姿态。
  武三思如临大敌,“公主,公主猜得没错,我是故意的,故意让贺兰敏之喝下迷其心志的药,送到杨家女郎那里,我想让皇上和皇后因此厌恶贺兰敏之。可是杨家的事,杨家的事我确实不知情。”
  算计谋划爵位事小,与人勾结意图挑起李氏内斗,形同谋反,直接能诛九族。
  李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缓缓的收回手,同时站起来。
  “只是一个爵位罢了,你们真是费尽心思了啊!”贺兰敏之得到答案,眼中的冷意更深,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们一顿,好在记在他在君前,不能失了礼数,生生忍住了。
  武三思瞪了贺兰敏之一眼,只是一个爵位罢了,果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贺兰敏之什么都唾手可得,岂知他们两个因为父亲的缘故连活着都变得极难,更别说得到一个国公的爵位,多少人纵是一生奋斗都得不到。
  武媚娘轻蔑地扫过他们,不满于他们的愚蠢是一方面,更因为他们的无能。
  若是有骨气的人只会说有爵位他若想要,自可以争去,有本事的人不怕没有爵位。
  “陛下,他们居心不良,请夺去他们身上的恩赐,着流放三千里。”武媚娘问出想问的问题,立刻朝李治请了处置他们的法子。
  太后们听武媚娘的果断皆都连连称赞,杀伐果断,武媚娘自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李初站出来一步,“永不能赦免。”
  萧太后听到李初的补着急地@问李初,“群主群主,你这是干什么?”
  李初连理都不理她,“谋算爵位者,骨肉相争,实为天理所不能容,但生此心者当以诛之。念骨肉亲情罚以流放三千里,永不能赦免,意在警示天下。往后谁若敢生争位之心,下场正是如此。”
  话音落下李初已经看了李贤,李贤自答完狄仁杰的话后一直安安份份的立着,闻之抬头诧异地盯着李初,正好同李初的目光相对,李初眼中的光芒太强,强得李贤不敢直视,终是低下头了。
  武媚娘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李初竟然借起她的手杀鸡儆猴,而李初的初衷是为何,武媚娘不得不赞李初不放过机会。
  “好,依初儿所言。”李治最喜欢的就是李初能够事事为他着想,急他所急。
  这一次李贤竟然掺和其中,李治不想细究,可是该警告就得警告,李初借武三思和武承嗣的事敲打李家的人,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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