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帮忙扎心,“一年年的过去,你要是把人惹急了,小心他帮你随便定个人,我觉得比起由他们帮你选,不如你自己选一个。选一个好掌控的,更能激励人心的,群主,如此要求想做到不难吧?”
李初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她不难,但李治再一次开口道:“初儿,我们虽是你的父母,但能陪在你身边的日子不见得有多久,择一个待你好的人,一生呵护你,照顾你,我和你母亲都能放心。”
拳拳爱女之心,李治亦是不容易,他对哪个儿子的婚事都觉得不需要他操心,独独李初。
当年李初讨得一句承诺,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倒是不想咄咄逼人,尤其不想引起李初的反感。
李初一心为了李家,一心为了大唐的江山,真心付出,诚心相待,他不想伤李初的心,尤其为了一个未知的外人。
对啊,驸马是得选,但是再怎么样驸马都是外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李初。
李治劝李初,仅是希望李初可以接受,可以放开心去感受人。
“父亲,我有很多人陪着了,不在意要不要再多一个人。”李初闷声地回答,何尝不是做着垂死挣扎。
承诺都没有用,李治眼下并不是强势的要求李初做到什么事,反而站在一个老父亲的立场,盼望李初可以考虑此事。
别说,要是他们来硬的李初真会不答应,偏偏李治来软的。她想让李治千万别因为想到别人所谓的幸福美满,非得让她同旁人一样的过,一样的嫁一个人才能幸福。
“人就算很多,总不是落在你心上的人。”李治伸手拍拍李初的头,同李初说起来。人的心是最难满足的,却也最好满足,李治是认为李初的心很好满足,她要是碰到了喜欢的人,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待人,一心的想要对方好,得李初真心的人必然感受得到她的心,会像她待他一样的待她的。
李初嘀咕地道:“我现在心上同样没有人,没有人就可以将婚事搁置,父亲不就是这样的意思?”
……好不容易说服李初要有此心,毕竟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怀揣希望总是不错的。
李治对李初的希望也仅仅是她能寻到一个叫她放在心上的人,那可就一切太好了。
偏偏李初太老实,说什么现在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总有可能遇上,只要遇上了把握住,难道不好吗?
“你只要想找肯定能找到。”李治决定不同李初说感情这悬之又悬的事了,先让李初去找,只要李初去找了肯定能找到她喜欢的人。
李初哪里不懂李治的意思,感情的事李治自己都信不过,编不下去,竟然想让李初相信。
“父亲,若是如此,我想从寒门子弟中寻。”李初思量半响,罢了,反正都是要找的,不如想想办法找一个更有利于眼前局面的吧,从寒门中寻驸马,李治会明白有什么好处,不需要李初多加解释。
可是李治却连忙地道:“初儿,你不必如此,寒门子弟少有出色的,甚至可以说是粗俗,你是大唐的公主,不必用自己笼络他们。”
李初哭笑不得的解释道:“相较于世族各家人口复杂,寒门子弟家里可简单多了,而且公主对他们来说更是仰望的对象,我想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们都不敢质疑。五姓世族也好,其他的世族也罢,傲气不把大唐的公主放在眼里的从来不少,我是不想嫁人的,可是父亲都说让我非嫁不可,那我只想选最不麻烦,以后都会不麻烦的人嫁。要是能顺便帮到大唐最好。”
站在李初的角度,她是巴不得不成亲,没有看到她都讨要一个承诺,李治和武媚娘都答应下,结果他们是不逼,但总在她的耳边念叨婚事,中心思想明确,希望李初赶紧的成亲。
避不过的成亲吗?那就如他们所愿,寻一个人吧。
只是这人选必须要选好,得是寒门出身,家里的人口更得简单,李初把自己的要求一提出来,李治仅仅在想,“初儿,太委屈你了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父亲得相信我,我从来都不是受了委屈不吱声的人,我就是想以后都不用受罪,以后都不需要过自己不想过的日子,所以才会想选一个寒门子弟,。亲,我们李家是皇族,不管在天下人的眼里怎么样,单论权势我们不需要再进一步,我这个大唐的公主,我是认为谁配我都是高配,不接受反驳,那么我就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我想让自己将来过得更顺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初想要的肆意,绝对的肆意,谁都别想骑在她的头上,自诩清高的世族看不起大唐的公主,当李初就很看得起他们了吗?
他们不想娶李初,李初同样不想嫁进他们家,相较所谓夫家的势,李初做到今天的地步连父母的势都不想借,哪里会在乎所谓的夫家如何。
李初把自己的想法都说明白了,李治看着李初全然对于感情没有任何遐思,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看哪一个少年能看得目不转睛的,李初天生不喜欢男人吗?喜欢女人?
不不不,不是的,李初肯定不是喜欢女人的,或许可以说是李初对于感情的要求太高,高得一般人都理解不了,因此她才会一个都看不上,干脆不想嫁算了。
李治为难的,是真心的为难,李初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他和武媚娘都不算是没有感情的人吧?李初说话考虑到婚事时没有半点的期待,更多像是公事公办,叫李治逼得不得不考虑婚事,所以才会点头打算选一个肯定不会给她带来影响的婚事。
“唉!”李治算是理清楚李初的想法了,叹一口气那叫一个难过,李初不解的啊,“父亲,我都同意选驸马了你还叹气。”
“感觉你就是为了我和你母亲才不得不选的。”李治幽怨地看向李初,李初顺口就答道:“对啊,就是因为父亲的要求我才会……”
要是他们能不管她,就像他们的承诺一样不理她的婚事,她会很高兴的。
李治……为他也得嫁,大唐的公主怎么能立下不好的榜样,让人认为大唐的律法就是摆设。
“找,你想找什么样的都可以,只要你找了,其他一切都可以商量。”李治思来想去终是松了一个口,只要李初答应去找一切好说,寒门子弟中也有好苗子吧,只要是好苗子,额,就可以勉强考虑。
像李初说的,不管是谁家的人要是配李初的话,他都认为配不上的,那就看李初的心意,人只要不是太过的,就将就的选了吧。
李初不知道就一会儿的功夫李治都想好了,说服好自己了。
“是你母亲的主意吗?”李治最终问出此话,李初抬头诧异地看向李治,“在父亲看来难道我是随便由人改变主意的吗?”
李治只是随口一问,相对于武媚娘为了收拢人心可以什么都做,李治仅是担心李初是不是听了武媚娘的话,最后才会做下如此决定的。
“好些年前我倒是和母亲提过,当时母亲都是不同意的父亲,你别把母亲想得那么……”李初适可而止,有些话她不想说得太白,李治和武媚娘之间的事吧,李初是越来越头痛了。
李治挥手道:“罢了,只要你不是被逼的就好,只是你这主意,你怎么就起这样的想法呢?”
“为了省麻烦。”不得已必须得做的事吗?她就去做好了。
……李治嫌弃无比地道:“你一向自己惹麻烦,竟然想省麻烦?”
问了起来,李初道:“不一样的啊,国之大事再烦都得去做,自己的小事,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吧。外在的事情够多了,要是回到家里依然得小心翼翼的行事,我不乐意的啊!”
就是不乐意呗!李初有自己的目标,感情,婚姻,她不认为自己非要去经历不可,可是这个世道的女子虽然很有地位,对于家人们来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最终都是逃不过。
李治无奈又透着疼惜地道:“初儿,如果你确实不愿意,不愿意……”
想同李初说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有些事可以不去做的,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了。
李初能听到前半句很高兴扬起了笑容,“父亲疼我,我都是白,可是你不是一般的父亲,你是大唐的皇帝,哪怕你想肆意,可是终究你都得为天下做一个榜样,大唐的律法都已经明文规定的事,身为大唐的公主虽是不会没有钱交罚款,总是影响不好。我得为父亲分忧,怎么能尽想给父亲惹麻烦呢。父亲,我一定选,尽快的选。”
她都拖了许多年了,能拖到现在很好了,她可不能得寸进尺。
努力去做的事,如果实在是做不到,改一个方式吧,人活着怎么能叫人逼入绝境,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得是她说了算。
女儿懂事,处处都为他着想,李治的心下千般滋味,“生于皇家,旁人总以为我们享尽了荣华富贵,却不知我们身在其中有多少的无奈。”
“父亲,只要人活着都有他们各自的无奈,不仅仅是我们,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处得有不同的难处,父亲得承认我们确实比很多的人好。”
劝李治想开一些,能够让李治说出这样的感慨已经是不容易了,李治连为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感慨过吧,为了李初终是说出一番的话,他是心疼李初的,也想让李初可以肆意一些,终是控制住了,他想,但他一直都记得自己是大唐的皇帝,不能也不可以做不利于大唐的事。
家国天下,越往后越重,家,可以舍了,国与天下却是万万的不能。
李治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宣太后叹息啊,“李治啊李治,太自控了,哪怕群主做和再多再好,他就是不松口许群主一句终生不嫁,皇帝当成他这样子算是绝无仅有了。要不是因为身体原因,真没有武后什么事。可是就算他现在的身体在群主的调养下不再变坏,他想收回权力却收不回来了。”
给出去的东西,更是落在武媚娘的手里,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如果李治非要强制的收回武媚娘手中的权力,大唐必然再起动乱,武媚娘多年同李治治理天下,别说长安内了,天下各州都有了武媚娘的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治必须要考虑清楚。
吕太后:“老虎养大就该料到不会那么听话的,有什么奇怪的呢。”
萧太后:“可是武后是不会停止,她只会越发的强势,不断地踩着高宗的底线前进,不会让任何人再能拦得住她,伤害得了她。”
孝庄太后:“这几年的事有些多。”
尤其接下来李初更得想想自己的婚事,她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目标明确对象,寒门士子。
“我会让德宝将长安城里都不错的寒门士子名单都给你送过去。”李治言归正传,还是操心李初的婚事吧,再没有哪一件事值得他大费周章的。
李初朝李治笑了,“父亲,要说长安城寒门士子你可未必有我清楚。”
莫不是忘了李初在长安都做了什么,看看她的报馆都有多少人,她又给了李治多少的人才。
李治想起来了,拧着眉头道:“说得倒是不错,所以从前的时候你是一个都没有看上?”
“父亲放心,我肯定努力让自己看上他们,不让你失望。”李初知道此时的李治在想什么,赶紧出言保证,寒门子弟,要是想找找,不一定要找有才华的吧,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可比有才华的人更好。
“父亲,我先出宫,捉紧时间给你找女婿去。”李初站了起来,冲李治福福身,真是说走就走啊!
“你不用着急,只要你有心去寻,其余的慢慢来,不急于一时。”听李初的话,李治生怕李初真的去随便寻一个人回来。
李初迈出一脚了,闻之赶紧的道:“父亲,有言在先,不管我选的什么人你都得答应,我都退一步了,你也得退一步。”
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否则接下来李治又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李初可敌不过身为皇帝的人。
李治瞪大眼睛,想是没有有料到李初竟然会防及他至此,“在你看来我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什么样的人都得有言在先,说话就得算数。”
就是,说话怎么能不算数?李初被坑过一回了,可一万不可有二。
“但凡过得去的都由你说了算。”李治面上讪讪,总是不好多言,谁让他确实做得不厚道呢。
“父亲,在你看来我是一个乐意委屈自己的?我是不想嫁人,因为觉得嫁人太麻烦了,可是如果非嫁人不可,我自然得寻相对合我心意的人,最起码也得臭味相投吧。”李初都不知道李治在想什么,他怎么就认为李初会为了如他们所愿的成亲就会随便找个人嫁了呢?
嫁人,那可是要看很长一段日子的人,如此情况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
“也对,你一向不是一个愿意委曲自己的人,就你的标准,一般人入不了你的眼。”李治得承认不错,如果李初是一个没有要求的人,早就选定驸马了,何必李治现在心急如焚的催人?
李治想通此点,大方地挥手道:“去吧去吧,放开的挑,无论你挑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许你。”
急切想把女儿嫁出去的人,最低的要求便只是李初赶紧找到一个她愿意招为驸马的人,只要把人选定,其他都不是问题。
吕太后无奈地帮李治叹气,“着实莫可奈何啊,看看李治已经没有任何的要求。”
宣太后:“不是没有要求,是不敢用他的要求来要求群主,否则群主一气之下不愿意挑驸马了该如何是好。”
老父亲碰上李初何尝不是莫可奈何,要不是因为他使了计,装可怜引得李初动容,硬来是不可取的。
“我走了,父亲在宫里好好地办事吧。”李初朝李治再次告退,这回李治没有再拦下,挥手让人走吧,想往哪儿去,想干什么都赶紧的去。
李初习惯的出来即看了一眼群信息,接着连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她有多无奈啊,要不是非得选驸马,真是不想选。
萧太后宽慰,“群主啊群主,还是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吧,定下来你心里的大石也就落下。所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什么难的。以你的标准,能文能武的,多年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人少了吗?不少的,你就挑吧,按你的标准去挑,反正我是觉得瞧着一个男人你要是能下得口就算可以。”
李初一听此理论想起一句话来了,男人的肉体出轨是不过脑子的,可女人一但出轨有了肉体的关系,便再也拉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