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有人看到竟然是李初掏的银子看向武敏之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这是哪里来的小白脸,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竟然让女人付钱。”
“只怕让诸位失望了,要说银钱,他还真比不上我,所以这十辆银子真得我出。”李初听到外边的人嘀嘀咕咕说的话,直言不讳自己的有钱,所以她愿意给钱。
武敏之同样处之泰然,“天下能富得过你的可没有几个。”
或许除了武媚娘能够和李初比一比富,其他人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想想李初自从做生意以来,如今丝绸生意,可谓遍布天下,纵然他国,那也做得风生水起,更别说李初的水泥生意就是垄断,纵然他国也是要买的。
所以武敏之说起李初之富,让李初出这十两银子,真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倒是想让李初和武敏之吵起来的人,挑拨离间的一句话,没想到半分用处都没有,反而还被无声的撒了一波狗粮。
弓箭在手,李初同武敏之道:“请吧。”
“你请。”这么客客气气的两位谁都看出来并不是夫妻,但是闯这个阵法,若不是配合无间,知根知底,而且又能生死相托的人,想赢绝对没有可能的,所以老人在看李初一眼之后又闭目养神了。
李初和武敏之刚迈入箭阵的范围内,本来不动的箭靶又开始动起来,里面所有的靶都转动起来,而且突进突出的,李初和武敏之同时拉满弓来,李初道:“箭靶共计一百零一个,取整取零,半柱香的时间变一次阵,也就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一个箭阵的规律很好找,但是如果一变再变,再想找出规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越到最后只会越难。
“明白。”李初这么道破箭阵的厉害,老头本来闭目养神的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夫人竟然也懂这奇门遁甲之术?”老头是没有看出来李初像是学过奇门遁甲的人,可是像不像的说了不算,真正看到才算。
“学过一些皮毛,和老先生比差的太远。老先生用这套阵法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吧。鱼肠剑,天下至宝,多少人趋之若鹜,只是想破你这箭阵,确实不容易。但且一试。”话说到这儿,李初手中的箭竟然放出去了,同时武敏之的箭也射出去,两人都正中靶心。
拉弓放箭,两人配合无间,几乎不用半句话,箭就那么默契地射出去,箭箭都中靶心,可是阵中的箭靶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都几乎看不见箭靶。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半点反退的意思,箭不断的放出去,外面围观的人都是一片叫好之声,显然万万没有想到能看到这样精彩的表现,不可思议。
只是随着箭靶越来越少,在这个时候人的心都要放下,突然六个箭靶竟然同时朝李初和武敏之飞来,每人三个,若是不同时射穿这三个箭靶,他们各自都被撞到,这是仅剩的六个箭靶,却是从来没有人闯到过这一步。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看着李初和武敏之要怎么应对,没有想到两人几乎没有半点犹豫,李初翻身而起,武敏之直接将李初甩出去,李初直取双箭,在飞空之际射中最后的两个箭靶,武敏之同时射中前面的两个,李初又抽一支箭,朝武敏之射过去,要撞向武敏之的靶被放倒,武敏之也射中那原本朝李初而去的箭靶。
一百零一的的箭靶,全都被放倒,李初站在那先前放靶的地方,淡淡地扫过老人,“承让!”
“两位既不是夫妻,看起来也像是有旧怨的人,却为何能够生死相托?”老人在这洛阳街道摆了这么多年的摊,可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问绝对不会看错人。
然而眼前的李初和武敏之分明就是有旧怨的人,为什么却能够做到生死相托?
武敏之道:“有怨又如何,知各自禀性,没有什么不可信的。”
没错,就算武敏之对李初对武媚娘是有恨的,但是李初的人品怎么样,武敏之心知肚明,如果李初真的想要武敏之的命,李初只会光明正大的动手来取,而不是会用任何的手段。
“鱼肠剑又称勇绝之剑,置之死地而后生。阁下的阵法设得极好。”李初走出阵来,夸赞老人一句。
老人挥挥手,“比不上两位明明各有芥蒂,在生死之间却能相互相信彼此。鱼肠剑是你们的了。”
愿赌服输,既然输了老人,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把鱼肠剑送到李初的手里。李初摆手指向武敏之,“非我所欲,却是阁下所欲。”
剑是武敏之想要的,现在赢了就应该由武敏之拿走。
武敏之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剑,握在手里打开一看,果然锋芒毕露。不禁称赞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剑。多谢。”
同老人道一声谢,何尝不是郑重地同李初道一声谢,李初挥挥手道:“不必客气,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帮武敏之赢到这把剑,接下来就到李初收获的时候。武敏之一笑,鱼肠剑,勇绝之剑,李初早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阵的意义何在,武敏之何尝不懂。
“还要带我去哪里玩?趁着夜不错,走吧。”李初提醒武敏之千万不要忘了今夜他们出来的目的,游玩游玩,这一夜还早着。
“请,我们去游湖吧。”武敏之把接下来的安排告诉李初,李初问道:“可有美人相伴?”
作为一个女子,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别的人听的都是哭笑不得,武敏之却点头,“自然是有的,若无美人,又无好曲好歌,怎么能令你开心。”
两人一道离去,后面的人指指点点,同样也有认出李初和武敏之的人来,惊叹的不可思议。
本来是夫妻的两个人在大婚当天和离,朝堂之上,两人也算是针锋相对,毕竟代表的是不同的势力,而且李初的地位又与众不同。再加上现在的武家人已经伸出自己的手,谋取的是下一任太子的位置。
正常来说,这两位都没有可能一起游玩,可是刚刚两个人的配合,生死相托,这可真的是让人始料不及。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李初和武敏之只管往湖边去,上了花船,好曲美人,歌舞相伴,好不快活。
从头到尾两人都只管,好吃,好喝,好玩,压根不提半句正事。
到最后都让人不禁怀疑,两人难道真的就是出来吃喝玩乐的?
几尽天明李初道:“该回去了,还好今天不用上朝。”
喝了那么多酒,回去得好好休息,想找伸一个懒腰站起来。
“多谢公主作陪。”昨天晚上武敏之玩的很尽兴,这一切多亏李初愿意奉陪。
“该是我谢魏王殿下带我熟悉洛阳,告辞。”客气话说完各自散了吧,李初也不打算再继续留在花船之上。
“慢走不送。”武敏之的语气没有半分波动,目送李初远去。至少他有这一夜,有这一把鱼肠剑。
李初走得潇洒,却不知道自己和武敏之一夜游玩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很是让人摸不清李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当初和武敏之成亲,却在成亲当天和武敏之和离。李初那样落武敏之的脸,怎么说这两个人也应该是结仇,怎么还能一起开心的游玩呢?
很多人开始阴谋论,毕竟现在武承嗣出头。武敏之明明才是真正的武士彟的继承人,怎么要当太子的却不是他,这样公平吗?
在朝堂之上说公平两个字,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一份奢望。
可是武媚娘听到这个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底下的朝臣,不管再怎么议论纷纷,也总不能拿着这件事问到李初和武敏之的面前。
敢光明正大游玩洛阳一夜的人也不怕被人问,他们两个一起赏景洛阳,又不曾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李初也完全不在乎。
随后李初和武敏之一如从前,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在朝堂之上该吵还是吵,提反对意见也依然提反对意见,让很多人都不禁怀疑,之前这两个人怎么就能和平共处,有说有笑地游玩洛阳一夜呢?
看看这势不两立的样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比起李初和武敏之的事情来。随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眼下武媚娘的膝下只剩下李初、武轮,还有李末三个孩子在身边。
武轮是小心谨慎的生怕自己有个不是被武媚娘捉住错处,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团儿的宫女竟然告李旦的王妃刘氏和德妃窦氏施以厌胜之术!
消息武轮才得到,却发现武媚娘没有任何举动,这就更让武轮胆战心惊。
想到接下来刘王妃和窦德妃都要去面见武媚娘。武轮怕极的叮嘱她们,定要小心再小心,一定要跟在李初的左右,不能离开李初左右,现在李轮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李初的身上,希望李初能够护好她们。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跟着公主殿下的。”刘王妃知道武轮的担心只在再三保证一定不会离开李初左右。
武轮没有办法,他护不住妻儿,更不敢和武媚娘抗衡,所以不管武媚娘想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李初。
这件事武轮早就和李初说过,李初也提醒武轮,在武媚娘没有动手之前,他们任何人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这个道理武轮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李初现在再次叮嘱她也只会老老实实的应下,吩咐身边的人也一定要记住。
再怎么样,刘王妃和窦德妃总是要进宫,武轮就算十二万分的不放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走往明堂。
而在武媚娘的寝殿里,李初已经在那等着。
“你已经很久没有进宫向我请安了,如果不是上朝的时候还能见到你,拿着朝中的大事追问你,你是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眼,现在怎么会在这坐着陪我?”武媚娘算是明知故问。但是不得不说,她喜欢李初陪伴在她身边的感觉。
“陛下能够忘记当年常乐姑祖母女儿的事情,我却忘不掉。”李初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所以也不怕告诉武媚娘。
果不其然,武媚娘在听到这话后脸色一变,“怎么?”
“所谓的厌胜之术,陛下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也清楚是怎么回事,真真假假根本弄不清楚。你身边的宫女想要陷害战战兢兢的皇嗣的女人易如反掌。但是还请陛下看在旦儿是你儿子的份上,不要让他恨你。”李初仅仅是提醒。
武媚娘道:“你以为他敢?”
不得不说,武媚娘点出真正的道理。像武轮那样的人,他敢恨武媚娘吗?
李初戛然而止,武媚娘道:“他和你不一样,但凡他有你的半分风骨,我也不至于如此对待他。”
“所以陛下是想告诉我说,你希望你的儿女都像我一样胆敢反抗你,而不是一味的听从你的话?”李初都想不明白武媚娘到底在想什么?不管是李哲也好,如今的武轮也好,他们对武媚娘的敬畏是发自骨子里。
这一切难道不是武媚娘想要达到的目的吗,为什么他们做到这个地步依然不能让武媚娘满意?
听听武媚娘刚刚说的话,希望他们能有李初的半分风骨。李初这样和武媚娘处处作对,在武媚娘的眼里竟然就是风骨吗?
还真是不喜欢顺从自己的人,就喜欢和自己唱反调的人?人的骨子里都一样的贱吗?
深深吸一口气,李初郑重朝武媚娘道:“那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就不能爱惜他一点?他从未想过与陛下真陛下想要的,他甚至双手奉上。他的温顺,他的孝顺,在你看来就如此一文不值?”
“你很清楚这件事并不仅仅是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最近朝中的大臣有多少往来于他的宫殿,你心里有数。”武媚娘撇过李初一眼,依靠在枕套上,神色淡漠,“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想要的。”
不错,武媚娘是要借武轮的手,再来震慑那些想和武轮走得近的人,该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天下现在是她的,结党营私不可取,就算这个人是武轮,是武媚娘的儿子,也不代表武媚娘允许他们和开轮走的太近。
要知道,武媚娘的皇位就是从武轮的手里抢过来的,所以,武轮和朝中的大臣来往的越是亲密就越让武媚娘不安,武媚娘定然不能容忍。
“陛下就不累吗?”提到这一点,李初无言以对,半响之后才问出这样一句话。
“想要当好一个皇帝,想要坐稳我的江山就必须如此。”这就是武媚娘给李初的答案,绝对的答案。
“敬畏,会让他们生不出半分反抗的意图。敬畏会让人牢牢的站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有什么不好?”武媚娘还想教导李初,希望李初可以像她一样学习震慑。
武媚娘想起一回事,“上次面对汇集在宫门前的那些学子,你就做的很好,直接叫人打杀,就那么放在宫门前提醒着他们,这就是他们敢和你作对的下场。你看,后来那些朝臣面对你的时候不是多了几分敬畏,再也不敢随意反驳你的意见。”
那回处理的方法,李初做的很好,令武媚娘十分满意的。
“陛下,你就不能放过她们一马?”李初想到武轮的恳求,就算武媚娘已经说了拒绝的话,也表明自己的目的所在,李初依然不肯放弃同,想和武媚娘谈谈交易。
“你愿意拿什么来为她们交换?”武媚娘或许就等着李初这一天。李初的软肋都在武媚娘的手掌之中,就算李初本身没有任何把柄。可是武媚娘照样可以用李初在意的东西,威胁李初,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此时此刻的李初明白了,武媚娘就是想用这件事和李初达成交易。
“陛下想要什么只管说。”都到这个地步了,且看看武媚娘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父亲究竟给你留下多少东西?”有些话武媚娘一直没有说,因为李初也从来没有露出来。
但是武媚娘心里很清楚,李治既然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李初的身上,那么就绝对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李初,至于明面上给李哲的那些东西,其实才是最不重要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武媚娘相信而已。
“陛下如果想要,我可以全部都给你,而且一点都不留。”武媚娘只怕也没有想到李初既然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她才一开口提起李治留下来的东西,李初二话不说就要全部给武媚娘。
武媚娘满目诧异,不可思议地望着李初,“你不知道你父亲留给你的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虽然并不认为李初是不知道的,可是武媚娘还是将疑惑问出来。
“知道,如果不重要,陛下不会费尽心思也要拿到。”李初真诚的告诉武媚娘,她比谁都更清楚李治留下来给她的东西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