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李初的目光,哪里还有所谓的惊艳,完全就是巴不得李初赶紧从他的眼前消失,永生永世,他们都不要再有交集。
“初儿。”李弘能说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吗?赶紧的唤李初一声,想让李初见好就收!
李初看到武三思恐惧的眼神,他相信李初真的能动手取他的小命,只要他能永远记住这份恐惧,挺好的。
“好了好了,我已经把想说的话说完。只是他们太差了,都不能活动筋骨,贺兰敏之,来?”李初朝贺兰敏之下战书,她想知道贺兰敏之的本事如何。
贺兰敏之看了半天的好戏,对李初的所作所为,惊讶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人。
与之而来也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李初才多大,十二岁,十二岁的少女,原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她已经懂得到武家来帮武媚娘报仇,打得武承嗣和武三思不敢还手,更是畏惧其入骨。
正常的十二岁少女会做什么?
贺兰敏之想起自己的妹妹,那也是从十二岁过来的年纪,彼时的贺兰敏秀更多是在为自己穿什么样的衣裳和化什么样的新妆而烦恼。
谁像李初了,昨天遇见的事已经够让贺兰敏之惊讶,结果今天李初再给他来一波,无声无息的告诉贺兰敏之,昨天他看到并不是意外,极有可能是李初自己寻上门去的。
额,不是有可能,昨天李初分明已经承认就是她寻上那群人的地盘,王、萧两家的族人,那些连姓都被改了的人,他们心中有多少的恨,多少的不满,从昨天想到和李初同归于尽可见。
而且不难听出来李初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甚至可以说是很多次,但李初不急不慢,有目的的寻他们,更达到自己的目的。
今天前来武府的李初,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目的,显然她已经达到。
武三思和武承嗣,他们两个看着李初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此生李初都将成为他们的噩梦永生永世都无法摆脱。
“公主想切磋,我自然奉陪。”想明白一些事,此时的李初目的就是和他切磋,他何尝不想知道李初到底有多少本事。
你有心我亦有意,岂有不打一打的道理。
杨氏惊了!适才看李初对武承嗣和武三思动手半分不曾留情,要是和贺兰敏之也这么打,如何是好。
“请。”然而完全没有杨氏说话的机会,贺兰敏之先出手攻向李初,彼是武三思和武承嗣还在李初的旁边,贺兰敏之袭来,李初一把将武三思往一边推开,正面迎向贺兰敏之,两人手脚并用,你来我往看得人眼花缭乱。
相较李初刚刚单方面的虐人,和贺兰敏之打起来才是真正的切磋。
李弘微微一怔,“敏之表兄武艺不凡。”
没有对比自然是不懂的,可是有了对比就能看得出来,贺兰敏之是有真本事的人,毕竟在李初的手上过起招你来我往的,寸步不让。
杨氏虽说一直请人教贺兰敏之武艺,但她不知李初的本事如何。
看武三思和武承嗣挨打,完全就是李初单方面的揍人,贺兰敏之和李初两个长得好看的人,招式一样的好看,打起来宛如舞蹈,李弘……
“初儿,差不多就行了。”再好看得像是跳舞,实际上都是在打架,既然是打架,必须的不能由着人胡来。
贺兰敏之和武承嗣他们还不一样,李初手下得留情。
李初和贺兰敏之你来我往打得颇是尽兴,不像在宫中练的时候侍卫会因为她是公主的身份让着他,眼前的贺兰敏之一样很喜欢和李初交手,使出浑身解数,两下打得欢实,倒是打出几分情分来了。
往日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的,并不是因为自身,而是因为身边的亲人,但是打起来就会发现,对方人不错!
“知道了,这就停。”李初说话手下的动作突然往贺兰敏之的面前突进,招式突然起变,贺兰敏之本能想扣住李初的手,不想李初一个侧转,一下子击在贺兰敏之的胸口,将贺兰敏之击出十步之外。
贺兰敏之没想到李初临在收手竟然会有如此一招,微微一顿。
“承让!”明显赢了的李初收手负立,客气地说一声承让。
看着李初面上尽是笑容,贺兰敏之道:“你未使出全力?”
李初摊手道:“又不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何必使出全力。”
就是玩玩罢了,还没到李初使出全力的时候。
贺兰敏之拧紧眉头,李初不曾使出全力,可是他已经几乎使出全力,李初的本事竟然如此高强?
震惊自是不必说的,但贺兰敏之自己就是一个练武的人,尤其明白想练得一身好武艺需要什么。
李初道:“如此,可有资格请贺兰公子喝酒了,我们顺便说说贺兰敏秀的事。”
后面一句凑近同贺兰敏之说,保证只有贺兰敏之一个人可以听见,贺兰敏之眼下最最看重的人正是贺兰敏秀,李初提起,贺兰敏之的脸色一变,目光凌厉的问起李初,“你要同我说她什么?”
李初摊手,“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要是贺兰敏之想,李初并不介意,虽说她觉得想送死的人不足为惧,武媚娘想让贺兰敏秀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看到贺兰敏之的身手,李初不得不说自己起了爱才之心,而且相较武承嗣和武三思他们来,难道不是贺兰敏之更讨人喜欢?
最讨厌和相对的讨厌,总还有些差别的,李初的想法就是那么的真实。
贺兰敏之看了一眼武承嗣和武三思,他们都已经竖起耳朵在那儿听着,可见心里极是好奇李初和贺兰敏之说什么。
杨氏想是唯一不同的一个,相比其他人想知道李初会和贺兰敏之说些什么,她更担心。
有些事旁人就算不清楚,她比谁都有数,正是因为有数,所以一但有些事情发生,她更加担心害怕。
“公主不介意到我的院中坐坐?”贺兰敏之发出邀请,想让李初到他的院子去,有什么话不妨说清楚。
关乎贺兰敏秀的事,那是他的亲妹妹,他最是担心她的安危,尤其贺兰敏秀现在在宫里。
宫里,他的母亲从宫中出来刚死了,所以进宫的贺兰敏秀,他有着同样的担心,担心她会像武顺一样突然有一天从宫里出来,然后人就没有了。
“不然,说好请你喝酒,择日不如撞日。”武家的地盘,李初信不过,所以有些话她就算要说也断然不会在这里说。
如果贺兰敏之想听,那就出去谈。
“公主,姨母早逝,敏之还在孝期,不宜饮酒。”武三思出言提醒,李初一眼扫过他,李弘同样不同意地道:“初儿,不合时宜。”
贺兰敏之确实有孝在身,素日贺兰敏之如何行事那是一回事,可他们不能第一个提议贺兰敏之犯错。
“那便喝茶吧,请。”李初立刻一转话题,本来啊,要不是因为贺兰敏之自己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李初不至于请人喝酒。
一个个既然觉得喝酒不妥,即喝茶好了。
“哥哥陪陪外祖母?”李初请完贺兰敏之想起李弘来,对啊,李弘打算同她一起去,或是留下来陪陪杨氏?
孝顺懂礼的太子,以孝为先,多尽其责,她总得问问清楚。
“太子不必陪我了,你们年轻人一道去玩,有什么话放开的说。”杨氏看出来了,李弘在尚能管管李初,要是李弘不曾跟着一道去,李初会和贺兰敏之发生什么事可未必。
李弘何尝不是有此担心,看李初下手打得武承嗣和武三思,半点没有留情,要是再把贺兰敏之也打上一顿,可十分的不妥当。
“我随你和敏之表兄一起去。”李弘立刻回答,李初的无所谓,李弘想来就一起来,正好许多话该让李弘知道,省得他以为天下太平无事,岂不知危机四伏,他要是不站在武媚娘的一边,反倒是帮着外人,可就极不像样了。
吕太后:“群主,你是见猎心喜,有意收贺兰敏之所用?”
不得不说,太后都是人精,闻弦而知雅意,李初昨天看贺兰敏之是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压根不想和他有再多的交集,今天倒是改了态度,可是为什么改了态度,就是因为打的一架,打起来才发现原本贺兰敏之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相较之下没点用的武承嗣和武三思,秒得渣都没有。
萧太后:“有对比谁都知道到底要怎么选,看看贺兰敏之,再看看武家的那两个人,新仇旧恨或是加本事,谁都知道到底要怎么选。再说只是看脸,谁都得偏向贺兰敏之。不过,贺兰敏秀群主打算怎么办?”
是的,并没有完全猜到李初接下来有何打算,比如贺兰敏秀,李初是怎么样的打算,是要把人杀了?或是再用别的办法将人拍老实?
杀人妥妥就是结仇,虽说武顺的死已经让他们和贺兰敏之之间有了隔阂,毕竟这件事不是李初出手做的,而且,有些事贺兰敏之不傻就应该懂得一个道理,武顺自己玩火必有自焚的时候。
李初没有给萧太后回应,眼下的情况不急于告诉她自己到有什么打算,想知道请看下文,李初现在不就准备做成此事?
贺兰敏之心知李初有话要跟他说,不知说起的是关于他母亲的事,更是他妹妹的事?
别管是关乎谁的事,贺兰敏之都愿意奉陪。
“外祖母,改日再来看你,你保重身体。”李初临走没忘记冲杨氏见礼,叮嘱杨氏定要好生照看自己。
杨氏笑着点头,人听进去李初的话了,接下来的事……
李初的目光扫过武承嗣和武三思,武承嗣和武三思的神经全都绷了起来,在他们的眼里李初很吓人,一个不慎没准他们的小命即没了,故而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怕不小心的惊着李初。
作者有话要说:贺兰敏之:想拿我妹妹威胁我?
李初:我需要?
第056章 你不在意你的妹妹
“你们要安份,好好照顾外祖母,母亲的仇我帮母亲报了,若是你们惹得外祖母不喜,账得算到你们头上。”李初看出武三思和武承嗣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用不着和他们客气,直接让他们好好做事,本本分分的做好一个儿孙应该做的事即可。
武承嗣和武三思原本回来就已经明白天下是谁人的天下,他们是武家的儿孙不假,可是准定他们生死,能让他们或生或死的人是武媚娘,因此万万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对杨氏一直都恭敬有加,完全没有自家父亲哪怕武媚娘已经身为皇后却依然不屑武媚娘的底气。
“是,公主放心,我们一定照看好祖母,万不敢有半分的不敬。”之前认清局势不敢不敬,现在知道李初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更是不敢不敬。
李初是大唐的公主,她要是不想还好,若她想,她随时可以要他们的命,杀死他们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死亡的恐惧,武三思已经深刻的体会到,可以直说,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所以眼下的李初想要他做什么,他都会连声的应下,不敢生起半分的不敬。
“很好。”李初不吝啬的夸赞,就是喜欢他们的态度,态度一好,一切都好说。
“走吧。”李弘看着李初吓得人动都不敢多动,生怕李初会冲上去要人的性命,可是李弘心里清楚着,李初不是一个好杀的人,她能装出凶狠的样子,但她确实不是一个喜欢随便杀人的人。
“恭送太子,恭送公主。”说着恭送,武承嗣和武三思都暗松一口气,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会怕一个少女,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女。
怕即怕了,谁让眼前的李初让人害怕。
李初笑笑,终于抬脚往外走,贺兰敏之看到武承嗣和武三思的样子,轻蔑的一笑,笑得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莫以为他们不知贺兰敏之为何而笑,不过是因为他们对李初的恐惧,纵是被威胁上头,他们竟兴不起半分抗拒,何其的无能。
武承嗣也罢,武三思也好,没办法怪到李初的头上,那能怪到谁的头上,贺兰敏之啊!
看贺兰敏之的样子,就是巴不得你来恨我啊,有本事你来找我麻烦的样儿,说来说去都是欺软怕硬。
不敢寻李初的麻烦,在他们看来贺兰敏之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更想抢他们祖父的爵位,如此情况下,怎么能不让他们恨?
新仇旧恨,都要记在头贺兰敏之上,早晚有一天他们必让贺兰敏之好看。
“敏之表兄真是不怕惹人嫌,惹人恨啊!”一行出了武府,走在街道上,四下无人,武府置于一片富贵人家之地,街道宽广,就算有人都会远远的绕行,李初唤的一声表兄,听着无端的让人寒毛竖起。
“那又如何,我同他们原就是两看两相厌,不过是弱者的无能,只能心中暗恨罢了,不足挂齿。”不难看出贺兰敏之对他们两个的不屑,便是这般的不屑,连藏都不想藏一藏。
李初颇是无奈地提醒道:“若是我,我是不会让人看出我心中的不屑的,尤其面对小人时。君子好对付,小人难提防,你不把他们视为敌人,偏偏将他们得罪到彻底,更不曾防着他们,我看你是自寻死路。”
是的,李初即然已经明白武三思和武承嗣是什么样的人,而且已经想出如何应对他们二人,自然再是清楚不过贺兰敏之得罪他们偏偏没有把他们像她一样的压得人永远都升不起抗拒之心,谋害之意,贺兰敏之等同自寻死路。
贺兰敏之看向李初,倒是没想到李初会把话说得这般的明白,倒算是一片好意,可惜他不怎么想领。
“这是我的事,不劳公主费心了。”贺兰敏之并不想让李初多管他的闲事,他是看不上武承嗣和武三思不假,更不想和他们为敌,同他们交手,无端掉了自己的份。
吕太后:“贺兰敏之正如群主所言,完全就是找死,得罪小人既不提防,又不像群主一样把人打得老老实实,永生永世都生不起和群主为敌的心念头,若是没有人提醒,按武后想让他承武家的嗣,武承嗣和武三思一定会让他死。”
哪怕不知道未来的事,猜都能猜得出来,关乎切身的利,哪个敢碰哪个就得去死,最是简单直接不过的道理。
武承嗣和武三思哪怕本事不怎么样,谁让他们好权势,看权势必动,一但心动没有二话,定要费尽心思也要将他们想要的权势拿到手的。
所有的绊脚石,别管是哪一个,挡着他们的全都要去死。
宣太后:“如此人物若不能收起他那颗高傲的心,将来更有数不清的麻烦,群主莫不是打算一辈子帮他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