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到这个下场,她还不如放手一搏,争取从侯爷这里赖点什么。
香妩想到这里,终于鼓起勇气握了握拳头,却是问月晴;“月晴姐姐,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去赖上贵人呀?”
月晴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困了,听到这话,迷迷糊糊地说:“能怎么赖,就是把证据往那里一摆,直接问贵人,你说你怎么办吧!”
还可以这样?
香妩满心匪夷所思,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并不好,不过一时也想不出别办法,最后翻来覆去,终于迷惑着睡去了。
到了第二日,轮到她在小姐跟前伺候,以至于天没亮就进屋,过去打了水来准备小姐起床事,待到小姐终于醒了,又伺候洗漱,伺候梳发着衣,忙得团团转。
待到终于可以歇口气,她才感觉,胸前越发胀痛,以至于原本箍着那层薄纱仿佛都觉得紧了,这让她心中忐忑起来。
该不会真得坏了吧?
怎么睡了一觉也不见好?
没顾上吃饭,赶紧回屋解开,解开后,仔细捧着看了一番,其实已经消肿了,并不像昨天那么红通通,但是仔细地研究了一番,里面确实是隐隐做涨,和以前不一样了。
香妩更加迷茫了,想着难道真是坏了?
但坏了应该是怎么样,她不知道啊!
就算在她梦里她多活了好些年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关于这个,她唯一印象是,未来姑爷会捧着她痴迷地说,她身段是天底下最好,任何男人看一眼,都能被迷死。
呜呜呜呜……
香妩难过地躺倒在榻上,她不想迷死天底下男人,她只想迷倒她未来夫婿啊!
“香妩,你怎么还赖屋里?小姐喊你呢!”兰若突然进来了,喊她:“赶紧过去,小姐让你过去!”
香妩听了,一个轱辘爬起来,又稍微整理了下衣裙头发,就匆忙跑过去了。
跑过去时候,小姐霍迎云已经用膳过等她了,见到她,很是不高兴地说:“躲哪里去了,竟然这么偷懒!不是早和你说过,你得陪我过去我爹那里吗?”
香妩听着,心惊肉跳,连忙低头道:“是是是,小姐,都怪香妩!”
霍迎云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说话了,打量着她:“你嘴上涂了什么?”
一张小嘴总是粉嘟嘟,本来就挺好看,这个霍迎云知道,但是现在霍迎云发现,她那张小嘴上透出潋滟光泽,看上去像是涂了上等唇脂。
香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唇:“没涂什么呀!”
别说涂什么,她今天连早膳都没心思吃。
霍迎云收回了目光:“算了,跟我过去吧。”
香妩赶紧点头,乖乖地跟后头。
一路上,霍迎云难免要交待一番香妩这个那个,香妩总结了一番,就是万一她和侯爷话题涉及到了这个腰带,那香妩一定要旁敲侧击帮着提点,免得霍迎云落难看,被看穿了。
当然了若是万一提不到这个话题,她就在后面当木桩子就行了。
香妩小心肝砰砰直跳,她下意识是希望当木桩子,毕竟侯爷那么吓人,连小姐都怕侯爷呢。
但是……她想起来她那怎么都感觉和以前不一样胸,她又犯嘀咕了。
就这么算了吗?
如果她不提一下自己委屈,怕是侯爷永远不知道。
自己别说赖点什么,就是一辈子没男人要,都没处说理去啊!
但是,但是,侯爷真得好吓人!
……
就在这种反复纠结中,香妩终于跟着小姐来到了侯爷书房。
侯爷书房自然是和别处不同,修建气派不说,院门外还有精神抖擞两个侍卫把守,一个侍卫听小姐说明了来意,就进去禀报了,另一个侍卫则侯在那里目不斜视。
香妩在那一番胡思乱想中,恰好看到了侍卫,模样竟然不错,长得也高高。
她就忍不住想,其实侯府里男人很多啊,除了二狗子,还有甲侍卫乙侍卫丙侍卫丁侍卫,只是看人家会不会想娶自己罢了。
也许是她目光太直接了,等她醒悟过来时候,她发现侍卫脸红耳赤地回看她。
她这才恍然自己一直看着人家,羞得无地自容,感觉低头看地砖。
好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侍卫终于来了,请小姐进去,她也连忙跟着小姐进去了。
一踏进去,香妩心就开始阵阵紧缩。
她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想多了。
侯爷书房,和侯府里别处院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一踏进院子,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威严气息,让人感觉和别处不一样。
这是定远侯府主人所在之地,这是定远府人人畏惧所在。
赖上这位?
香妩心想,等我哪天见到小姐不害怕,再考虑下赖侯爷问题吧!
一时战战兢兢地跟在小姐身后陪着进去了,进去时候,侯爷正在看书,小姐上前拜见了,香妩也连忙在后面拜了。
拜了后,就没敢抬头。
她怕。
万丈雄心壮志,在踏入院子时候就被吓回去了,更不要说去赖侯爷。
侯爷是她能赖吗?做什么春秋大梦!
她低着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盼着侯爷忘记这一茬,千万别看到自己。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侯爷突然道:“这腰带上惠兰绣得不错,栩栩如生,迎云手艺见长。”
霍迎云听闻,笑了:“父亲,女儿为了给父亲绣这腰带,可是费了不少心血,手指头都不知道被针扎了几次,至于这蕙兰图案,女儿更是翻遍了各样书画,才寻到这么一个花样,想着父亲一定喜欢!不过女儿受苦没什么,只要父亲喜欢,女儿就满足了!”
这话说得又甜又乖,孝顺得很,一切看上去那么美好。
然而旁边耷拉着脑袋低着头香妩却是微惊。
啊啊啊不对不对,那不是蕙兰,那是墨兰啊!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瞅过去,想给小姐使个眼色,不然就这么顺着往下说,侯爷万一以后知道那是墨兰,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但是小姐当然看不到,小姐正在那里陶醉忘我地讲着她如何如何绣蕙兰。
香妩看着这情景,愁得难受,小姐为什么不看她!
霍筠青淡淡地扫过旁边那小丫鬟,自然看到小丫鬟发愁样子,她就差直接跑过去拽迎云袖子了。
当下便淡声道:“既如此,那下一次给我绣一个墨兰吧。”
霍迎云听了,连连点头。
香妩听了,更加叹息。
她发誓,侯爷一定是看穿了,故意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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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侯爷处走出来后,霍迎云很高兴,笑着对香妩说:“这次干得不错,赏你一两银子!”
香妩懵懵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姐。
她现在这么高兴,自己说了,她该不会气得给自己一巴掌吧?
霍迎云看她那傻乎乎样子:“你这是怎么了,赏你一两你还嫌少?”
香妩赶紧拼命摇头,又连连解释,最后道:“奴婢心里感激得很!”
霍迎云心情大好,也懒得和她计较:“你整天傻乎乎,也就是手巧。”
香妩又赶紧点头:“是,奴婢傻乎乎,多亏小姐容着我,不然早把我赶出去了。”
这话说得霍迎云心中大好,迈着轻快脚步往回走,走了几步,香妩发现方向不对:“小姐这是要去少爷那里?”
霍迎云点头:“是啊,我要和迎峰说说,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父亲对我脸色竟然不错!”
要知道往日,父亲对她都没什么表情,结果今天竟然夸她刺绣了。
她心情很好,决定和她弟弟显摆显摆去。
然而香妩一听却顿时发怵了。
她不要去少爷那里,她不想看到少爷,一点不想!
霍迎云走了两步,发现香妩没跟上来,也是纳闷了:“你傻站着做什么?”
香妩赶紧低头说道:“小姐,我突然想起来,前几日你让我绣鞋子,也就差最后几针了,我能回去赶紧绣了吗?”
霍迎云倒是没多想:“随便你了。”
香妩千恩万谢,看着霍迎云离去,她也提着裙子赶紧溜了。
来侯爷这院子走一遭,她想明白了,她还是应该找二狗子去,搞定二狗子,让二狗子娶自己比什么都强!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就和一个什么撞上了。
撞得惨烈而疼痛,而且还撞了——
香妩惊骇地摸着自己嘴巴,她发现自己嘴巴那里撞出来一根毛。
她诧异地看过去,却发现眼前是一个身穿墨袍悠闲而立男人,还有一只——
香妩跌跌撞撞后退三步。
那是一只狗,一条特别大,长得模样有点奇怪狗!
一身皮毛黑亮,还有一个圆滚滚像猫一样脑袋,还有两只小小耳朵。
不过特别凶,还有獠牙!
这一看就是一只会吃人野狗。
香妩惊恐地瞪大眼睛,瑟瑟发抖地看着侯爷。
侯爷为什么带着一只狗出现在这里,他是要把自己喂野狗吗?
她脚底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那里:“侯,侯,侯……”
那是大黑狗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呼哧呼哧气息就喷在她脸颊上,她一个字哆嗦了好几次愣是没说出来。
霍筠青见此,微微抬手。
大黑狗很是听话地跑到了霍筠青脚底下,伏了下来。
香妩见那只大黑狗总算离自己远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松了口气后,几乎泪如雨下。
好惨自己!
差点被狗吃了。
霍筠青:“你慌慌张张,这是跑去哪里?”
香妩:“奴婢,奴婢想着还有事……”
霍筠青:“什么事?”
香妩心一窒,不知道怎么说了。
心里有千万个想法,一会东一会西,她自己也乱。
霍筠青见她不说,冷眉微挑,却是道:“这么着急,是不是想去找男人?”
香妩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小嘴儿张了又闭,竟然是一个辨别字都说不出。
霍筠青冷笑一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鼻子。
他纵横沙场十几年,战遍天下无敌手,结果呢,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脑袋碰到了鼻子。
他当然不会说,昨晚他鼻子一会发酸一会发涩。
香妩跪在那里,默了好半响,终于憋出来一句:“我想找大夫看病。”
说出这话时候,她心都停止了跳动,脸也憋得通红。
霍筠青:“病?”
香妩咬咬牙,再咬咬牙,终于豁出去了:“奴婢这里撞坏了……”
霍筠青挑眉,看过去,却见小姑娘两手巴巴地落在一处。
第9章 胸好像变大了
春日后花园里,阳光明媚,照得眼前一切格外清晰。
小姑娘头发竟略有些乱,几丝碎发在阳光照耀下隐隐泛着金色,她肌肤又细腻雪白,如同剔透通润白玉,散发着莹润光,一双黑眸更是澄澈明净,仿佛装下了这个世间所有阳光。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她两手捧着自己胸部,微微仰着脸,咬着唇儿,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
轻风拂面,伴着杨柳,带了花香,扑鼻而来,这让眼前一幕越发显得旖旎柔软。
霍筠青喉结微动间,神色冷了下来:“撞坏了?”
香妩心在狂跳。
她想起昨晚月晴说,要赖,赖上有钱有势,但是她又不敢赖侯爷,侯爷那么吓人她哪能去赖他。
但是现在没办法了,一条要吃人黑狗就在旁边呼哧呼哧地盯着她,侯爷还逼问她到底要干嘛去,走投无路了,她只能拼死一搏,赖一赖了。
香妩咬着唇儿点头,小小声地说:“昨夜里奴婢翻来覆去没睡好,疼得厉害,怕是撞坏了……”
霍筠青:“到底怎么回事?”
香妩小心地瞥他一眼,鼓起勇气说:“是侯爷撞。”
霍筠青听了,陡然明白了。
昨日在葡萄架前,他也不曾提防她突然回过神,当时她一下子撞过来,虽隔着衣服,但却清晰地感觉到那莹软触感,并不算小一团。
霍筠青眸色转深,沉吟片刻,才道:“既如此,你要如何?”
其实香妩决定赖上这位侯爷时候,也是凭着一股子冲劲,话说出来,事情摆明了,她心里那股气泄掉,人也就没脾气了。
现在听到侯爷竟然问自己“要如何”,也是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是赖成了?
她真得可以吗……
香妩小心肝一阵激动。
于是霍筠青就看到,春日艳丽柔和眼光下,小姑娘乌黑清澈眼睛中透出不敢置信喜悦和渴望光,她甚至舔舔嘴唇儿,小心翼翼地问:“侯爷意思是,意思是,奴婢要怎么样,侯爷,都可以应了?”
太激动,以至于话都不太利索了。
脚底下矫健豹子那一身毛皮在阳光下如同黑缎子一般发着光,霍筠青负手而立,宽大墨袍在风中翩翩而起动。
他眸中泛起笑意:“你尽管提便是,既是本侯撞到了你那里——”
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小姑娘捂着那处,因为她捂着缘故,形状凸显,结合他当时撞到时触感,这小小姑娘生得身段倒是颇好,动人得紧。
他终于淡声道:“本侯自当负责。”
这话一出,香妩眼睛里几乎在发光:“真?侯爷不骗奴婢?”
霍筠青眉眼轻淡:“那是自然。”
香妩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眼前挺拔威严侯爷,终于小声说:“那侯爷,侯爷可不可以……”
霍筠青眸光落在别处,此时春风轻软,花香隐隐,小姑娘青涩气息美好得仿佛刚抽芽小苗儿。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小姑娘说:“……给奴婢赏点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