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甜宠营业中[快穿]——烧饼妹
时间:2021-01-20 09:00:03

  在各宫妃嫔中间,身居高位的皇后是最恐慌的。她深知曾经住在明光宫的女人对皇帝来说有多重要, 如今她虽得到消息,知道住在那儿的多半是苏景的宠婢,可身在前线的护国公却传来消息, 说是皇帝对苏景的生死十分看重, 神枢营和神机营正在全力搜寻苏景的下落, 不再参与作战。
  若苏景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皇后捏住软椅扶手的一角,手心被勒出深深的红痕。自己和皇后决计没有胜算!
  上回私底下贸然行动, 被皇帝抓住把柄,这回她便要想个光明正大的法子。
  鸿宁宫,福全急匆匆地走到罗汉榻前,弯腰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正跪在鸿宁宫前请罪。”
  “哦?她有何罪可请?”
  福全苦着脸答道:“皇后娘娘说,她统领六宫不利, 被褫夺宫权,是罪有应得。如今明光宫内的美人快要临盆, 她也从未尽到嫡母之本, 未看顾好龙嗣, 是大大的失职,她三省己过后,认为一定要跪在鸿宁宫前向陛下请罪,方显悔意。”
  泰和帝冷笑着把拿在手里的朱笔扔到一边,道:“好啊,她这是在逼朕说出小夜的身份,好叫天下人来指责朕,真不愧是护国公的好妹妹。”
  福全不敢附和,只僵硬地躬身立在那儿。皇帝思索片刻,拿出一份空白圣旨,挥笔拟就。他将圣旨递给福全,摆手道:“去,上明光宫宣旨。若是皇后想尽她国母的职责,你就让她一块儿去。”
  福全带来的旨意令皇后倍感惊讶,她拿不准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与福全一同来到明光宫,终于见到了在京中被传得倾国倾城,将镇南侯世子迷得神魂颠倒的陈昼夜。
  此女虽然眼盲,一双眸子却明亮如永昼,比常人的眼睛还要璀璨漂亮得多,五官也生得极好,满头青丝宛如绸缎般,孕中不施粉黛,仍是楚楚动人。
  福全免了陈昼夜的跪礼,命她站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良臣宣力于外,效勤厥劳,贤媛襄职于巾,膺兹宠锡。尓陈氏终温旦惠,既静而专……”
  皇后越听脸色越差,到最后都快维持不住体面,露出些许怒意。皇帝在圣旨中将陈昼夜大大地褒扬了一番,又说苏景屡立战功,却在滇越失踪,生死未卜。如今他只剩下一个遗腹子,因此皇帝破格封陈昼夜为三品淑人,并接她到宫中养胎,以彰显皇帝对有功之臣的体恤。
  此等做法也有不妥之处,可皇帝圣旨已下,后宫和前朝顶多说一句不合规矩,但如今苏景生死未明,有镇南侯在朝中,谁敢不给他的遗腹子面子?
  皇后一句话也未说,面色铁青地转身回凤仪宫。泰和帝这招破而后立做得厉害,那些妃嫔们听说明光宫的人只是暂住,生下的只是镇南侯的孙子,心都落回肚子里。前朝不明真相的朝臣们也不会再过多追究。
  泰和帝如此筹谋,越发坚定了皇后要暗中除掉陈昼夜母子的决心,除非她生的是个女儿,否则都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如皇后所料,听到消息后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就有刚掌管后宫不久的惠妃。她高兴得直拊掌,和大宫女琢磨出点意思来:“现下陛下将陈氏的身份公布出来,不论成与不成,本宫都该赏赐些东西,聊表看重。可这快要生的人了,送什么合适呢……”
  七王爷进宫时,惠妃便与他商量。
  “唔……母妃适才说什么?”
  惠妃嗔道:“你啊你,又在瞎想什么呢?我问你,该送陈氏什么东西好?”
  “哦,对。”七王爷看上去有些恍惚,蹙眉思考片刻,才道,“母妃去年不是得过一根百年老参么?就送这个吧,无论是生产的时候,还是坐月子时补身子用,都是使得的。”
  惠妃有些犹豫:“这……送入口之物,先前皇后和贵妃据说就是因此而被陛下责罚的。”
  七王爷摇头:“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母妃不须送到明光宫,索性送到太医院。至于是否该用,何时能用,都由太医们做主便是。母妃只是做个心意而已。”
  “皇儿说得有理。”惠妃满意地点点头,了却这桩心事后,又转而埋怨道,“你这个孩子,究竟在发愁什么?看着都瘦了不少。”
  七王爷的粮草筹措十分顺利,原以为太子会对他使绊子,却奇怪地没有任何动作。皇帝还好生夸奖了他一番。惠妃近来春风得意,也渐渐想通和看清了泰和帝的意图,不再反对七王爷和冷芊婳的婚事。
  “难不成是那冷三小姐不愿嫁与你?圣旨已下,她谢恩都来不及,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惠妃一想到冷芊婳就生气,她的博达愿意娶她,还用功劳求皇帝赐婚,本就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女人却偏在赐婚旨意落下后发难。
  她先是劝说七王爷和她一起将□□改良之法献给泰和帝,待皇帝对她大加赞赏后,说自己已研制出预防天花的方子,请求去疫病蔓延之地亲身钻研,还愿意以女子之身报国,终身不嫁。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母妃,您别再说了。”七王爷眼中满溢着痛苦,“芊婳已经同我谈过。先前是我太不顾忌她的意愿,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就让父皇赐婚,她反感,不想嫁与我也是理所应当。我现今只是害怕她真的要跑到那发着天花的穷乡僻壤去,我宁可让父皇收回赐婚旨意。”
  惠妃脸色一白:“博达,你可别犯糊涂,你父皇本就因战事不利而心焦,你此刻万不能火上浇油!”
  七王爷没答应他,起身表示要出宫回府。惠妃拦不住他,留在毓秀宫内都快要气得厥过去了。
  陈昼夜临盆当日,惠妃赶到明光宫去,听门口的侍卫说皇帝已经在里面了。她等了一会儿,泰和帝终于宣她进去陪同。里面叫得凄惨,惠妃捏着帕子站在皇帝身边,宽慰剑眉紧蹙的男人:“陛下,陈淑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虞的。”
  皇帝始终死死盯着房门内,完全不搭理她。惠妃自讨没趣,安静站在一边。又过了一个时辰,徐老院判的女儿走出来,喜气洋洋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母女平安。”
  惠妃下意识去看皇帝的表情,是个女儿,想来陛下应该是想给镇南侯保一个嫡孙的。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道:“快把孩子抱出来给朕看看!”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远称不上好看,不过一双杏眼倒是像极了母亲,徐医女早已测过,得知她双目无碍。皇帝频频点头,对此女爱不释手,道:“她的小名就叫宵儿。”
  惠妃忙说吉祥话:“宵儿这对眼睛长得可真好,将来定是个漂亮的女娃。”
  徐医女认出她的身份,福了福身道:“惠妃娘娘,陈淑人如今正用您赐的百年老参养着气呢,她说如您不嫌弃,她想当面谢娘娘恩。”
  看皇帝如此高兴,惠妃怎敢说嫌弃,她立刻迈步随徐医女走了进去,原本生产用的东西全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一股血腥气萦绕不去。陈昼夜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正在把苏景凌迟八百遍,这家伙进入哪个世界不好,偏要来到生娃如此费劲儿的古代,差点儿没把她痛回现实去。
  不提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就是做不到这一点,她也要冲到苏景面前去,为这事儿好好揍他一顿。
  “陈淑人,惠妃娘娘来看您了。”
  陈昼夜忙撑了撑身体给惠妃请安,惠妃将她扶着躺下,好生宽慰了她一番。陈昼夜嘴里含着参片,说话含糊不清还虚弱,惠妃便嘱咐她好好休息。陈昼夜趁机道:“臣妾改日定当去毓秀宫谢恩,还请惠妃娘娘恩准。”
  “这你尽可放心,本宫自是欢迎。”
  泰和帝喜欢宵儿极了,同先前一样,日日前来明光宫看望,就连惠妃也觉得有些古怪。陈昼夜坐完月子后便去毓秀宫拜见她,其时七王爷正好也在,见到她,还关心了几句。
  当七王爷起身要走时,陈昼夜也推说身体不适,紧跟上了他。
  七王爷在宫墙外陪她慢慢走着:“怎么,你有事找本王?”
  “妾身的确有事相求。”陈昼夜面露哀戚之色,“陛下不日就将送我们母女出宫,殿下想必清楚,镇南侯府于我们母女而言,并不安全,没有世子,妾身活在这世上也了无生趣,还不如前往滇越,追寻世子下落。”
  她隐瞒了泰和帝会派人保护她们母女,且打算过段时日就寻个理由,破格封宵儿为郡主的事。不明就里的七王爷自是惊诧不已,或许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他语声颤抖着问:“你对阿景,真能如此情深不悔?”
 
 
第126章 世子的盲眼通房21
  受感情挫折的影响,七王爷为陈昼夜的一片“痴心”而触动, 三言两语就答应派人护送她去滇越。皇帝准她出宫时, 一队龙卫和苏景自己的暗卫都跟着保护。陈昼夜去谢恩时,小宵儿被泰和帝逗了半天, 临别时还福至心灵地挥了挥小手, 把她祖父稀罕得,恨不得直接把她留在鸿宁宫。
  他们刚回到侯府, 镇南候就跑过来抱孙女了。他不知道陈昼夜已了解一切,哄小宵儿的时候俨然是慈祥祖父的模样,还对陈昼夜道:“等景儿回来, 他若是一心要娶你, 我就上书给陛下, 给你认个妥帖的人家,明媒正娶进我镇南候府。”
  “谢侯爷体恤。”陈昼夜有些焦虑地说, “只盼世子爷能早些归来。”
  镇南候安慰了她几句,但陈昼夜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并不真正多么悲伤或着急。想到神枢营统领聂穹、镇南侯,还有苏景的生母是师兄妹,她心中立刻便有数了。
  黄氏和陈星月已不在枫林居,熙朝熙和都跟着苏景出征, 留下熙光照管一应事宜。这回陈昼夜还带回了泰和帝赐的奶娘,一大批人安置下来, 把枫林居都快装满了。她先尽情睡了一觉, 醒来后把熙光叫过来, 问:“黄氏和陈星月上哪儿去了?”
  “回少夫人,世子爷走之前就把人送到庵里去了,说是她们自愿为您和孩子祈福呢。”
  “倒是想了个好理由。”陈昼夜点头,“黄氏想偷的东西,到手了吗?”
  “自然没有。”熙光喜气洋洋地说,“世子爷顺藤麻瓜,找到了与她联络之人,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一整个情报组织都废了。”
  陈昼夜道:“侯夫人呢,可有动静?”
  “一切如常。”熙光道,“姑娘放心,暗卫和龙卫都会密切关注侯夫人的动向。不过小人觉着,她想出来的主意出了大错,上面肯定气坏了,一时之间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陈昼夜满意地点点头,那便好,她不是担心侯夫人使什么阴招,而是在意掌管整个后宅的侯夫人会发现自己之后偷跑出去,从中作梗,过早地张扬出去。
  陈昼夜身子骨结实,自己又会调理,生完孩子之后恢复得比较快,如今已经能跑能走。刚满月不久的小宵儿躺在襁褓里,和母亲一起坐上了出京的马车。
  御风带的龙卫起初还以为少夫人是要出去散散心,可越看这马车行驶的路线越觉得不对。他骑着马并到马车车窗前,朝里喊:“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出城散散心。”
  “夫人,陛下命令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您,您还是在京城内散心吧,城外情形不明,越往外人越少,再远些又多山林起伏,实在不适合您和小主子去。”
  陈昼夜不为所动:“你们是最精锐的护卫,还有世子给的暗卫在,不过是去京郊的庄子上,不会有危险的。”
  她这么一说,御风倒想起来了,这些暗卫一言不发的,要不就是心大,要不就是知道点什么。
  他打马来到暗卫首领面前,质问道:“暗一,夫人这到底是要去哪儿?你最好从实招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从实招来?”暗卫首领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劝你注意一点,我们只听世子的命令,世子说一切都随夫人的意。”
  御风没辙了,龙卫还有一部分在护卫泰和帝或是执行任务,因此他们的人数也不比苏景的暗卫有优势。想到这儿,御风扫视着马车边的两行队伍,忽然觉出些不对来。
  “暗一,你们的人怎么多了几个?”
  暗一道:“我可从未告诉过你,我们一共多少人。御风,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他说着,“驾”了一声,跑到马车前面去了。御风瞪大了眼,朝暗一的背影一呸,调转马头去搜寻每个他不熟悉的暗卫。
  然而苏景的这队暗卫不知道都是从哪儿来的高手,每一日的面容似乎都有变化,只叫人傻傻分不清楚。御风满腹疑虑地跟着马车前行,到傍晚时,他们已行出相当一段距离,眼看都到达一处官驿了。暗一招呼手下们停下,叫了个人去开房间。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御风崩溃地拔出剑,和暗一对峙,手下们有样学样,一时之间,驿站的大堂里剑拔弩张,一群黑衣人士与另一群黑衣人士对峙,手中还拿着各自擅长的武器。
  驿站的驿长看得三魂去了七魄,方才这些人拿出来的路引有镇南侯和七王爷的印,他说什么也惹不起,只能口头苦劝:“各位爷,你们可千万别在这儿打起来啊!出了事,小人担待不起。我看你们也都是相识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陈昼夜坐在大堂角落的桌边喝口热茶,闻言温声道:“暗一,御风,都放下兵刃,勿要为难驿长。御风,你过来,随我上楼。”
  暗卫和龙卫们收起兵刃,却都还仰着脸,用鼻孔表示对对方的不屑。
  小桃将陈昼夜扶着上楼,奶娘抱着宵儿紧跟。
  御风进屋后朝陈昼夜一抱拳,说:“请夫人直言。”
  “不瞒你说,我确实是要离开京城,目的地是滇越。世子失踪,我活着也觉了无生趣,不找到他,我心中实是寝食难安。”
  御风为难地看了眼奶娘怀中的女婴:“可是少夫人,滇越险峻,您带着小姐一同南下,太过危险。无论如何,属下定要禀报给陛下定夺。”
  陈昼夜让奶娘把女儿抱到自己怀中,纤纤素手轻轻抚过她柔软的脸蛋:“无妨,你明日便带着龙卫们,护送宵儿回去。请你转告陛下,若是世子遭遇不测,我已做好同宵儿诀别的准备,宵儿就拜托陛下了。”
  她本就常年迷蒙的眼睛里已是热泪盈眶,泪珠簌簌滑落,洒在女儿脸上,被她好奇地挥舞着手去抓。陈昼夜又低头亲了下女婴的额头,将她还给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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