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茹画
时间:2021-01-20 09:00:39

  “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这三年的时光,林冰琴主要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养育妮妮。
  若非妮妮聪明可爱,她大概率是会抑郁的。
  除了妮妮,她的生活就是吃喝拉撒睡。
  无聊透顶。
  曾墨在外头辟出了几亩田地,春种秋收,一个舞刀弄剑的侍卫,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乡野农夫。
  曾墨走近床侧,问:“不吃饭,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林冰琴脑子空空的。
  她愣了愣,回答:“不干什么。”
  曾墨想了想,说道:“天气挺暖和的,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林冰琴兴致缺缺,“去哪里?”
  这周围不是山就是水,没什么好转的。
  刚住到这里时,还有点儿新鲜感,日子过久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曾墨伸出手,“跟我走吧。”
  林冰琴怔了会儿,把手搭到曾墨手上。
  睡饱了,没胃口,干坐着也无聊,勉强打足精神走走吧。
  曾墨帮她套上一件黄色的罩衫,两人一同步出了屋子。
  妮妮埋头玩剑,没注意到他俩。红花抬眼看到了,刚要说话,曾墨冲她摆了摆手。红花领悟,悄悄点了下头。
  夫妻两个踩着夜色出了门。
  夜风清爽,四周静谧,潺潺的流水声轻轻传入耳畔,像优美的音乐。
  林冰琴晃晃曾墨的手,问:“我们去哪里?”
  山野之路并不平坦,越走越暗,她心里越觉得没底。
  “有一处挺好的地方,一直想带你去。”曾墨说道。
  “好地方?”林冰琴意兴阑珊,她不怎么信呢。
  两人来到河边的一处地方,曾墨牵着她来到一棵大树的后面,掀开一处茂密的草丛,弯腰领着她往里走。
  林冰琴吓了一跳:“这是,要去哪里?”
  正路不走,大晚上的钻黑洞?
  曾墨握了握她的手,“跟我走,就知道了。”
  林冰琴眼神警惕地看向四周,慢慢跟在曾墨的身后。
  两人进入的是一处洞口,里面阴暗潮湿,她紧紧鼻子,隐约嗅到青苔的味道。
  脚下高低不平,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
  愈往里走愈暗,林冰琴不由自主挨近曾墨的胳膊,口气变得都有些不确定,“这,这倒底是去哪里?”
  曾墨轻拍她的手背,“别怕,马上到了。”
  两人像是要去探险一样。
  走到一处空地上,曾墨扶着林冰琴的胳膊,让她慢慢坐到相对干燥的地方,“你一坐,马上就好。”
  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鼻端闻到的味道也有所改变,不像是青苔的味道,倒像是有了点儿清淡的花香。
  曾墨脱开她的手,人还没离开,林冰琴忽地抓住了他,音色不稳地问:“你去哪里?”
  曾墨:“我点蜡烛。”
  林冰琴:“那我跟你一起。”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敢脱开他,生怕一离手,他便不见了。
  曾墨停顿片刻,答了声:“好。”
  曾墨任林冰琴抓住自己的胳膊,慢慢弯腰,四处摸索着,找到蜡烛,火匣子一蹭,亮光出现了。
  亮光下,林冰琴好奇地察看四周的环境。
  两人站在一块大的石头上面,石头平整光滑,前方几米开外,是一处汤池,潺潺的流水声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汤池上方,隐隐还冒着雾气。
  林冰琴好奇地问:“怎么,会有烟呢?”
  “那不是烟,是气。”曾墨笑道,“你去试试水的温度。”
  “你和我一起吧?”
  林冰琴现在是半步也离不开曾墨,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他简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曾墨没有半丝厌烦的情绪,拉着她的手来到汤池边,轻轻将两人的手一同探到水里。
  林冰琴发出惊呼:“呀,是热的。”
  “嗯,是温泉。”曾墨道。
  “天哪,真是一处好地方。”林冰琴赞叹道。
  本来还恹恹的她,一下子变得有精神了。
  “喜欢吗?”曾墨歪头问道。
  林冰琴手掌在水里面划来划去,“当然喜欢。”
  她都想跳进去洗个澡了。
  曾墨:“要不要泡个澡?”
  林冰琴跃跃欲试:“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曾墨指指不远处的石板,“我提早放了衣服和布巾在那里,洗完,我们可以换换衣服,顺便擦拭下。
  林冰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这才看到在一块大的石板上面,放着鼓鼓囊囊一大团的衣物,堆状挺大的。
  她好奇地问:“不会,还有被褥吧?”
  曾墨表情略显不自在,深墨般的眼神转向别外,淡淡说道:“有床褥子。”
  准备充足,林冰琴这下放了心。
  她松开曾墨的手,脱掉外袍和脚上的鞋子,仅着里衣踩进了水里。
  温热席卷全身,林冰琴心里滋生出舒服畅意的感觉。
  “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地方。”她语气欢快而喜悦,“麻烦你在洞口帮我守着,我在这里面泡个澡,解解乏。”
  她好久没有这般的兴致了。
  手搭到前胸,准备脱衣下水的曾墨,突然就怔住了。
  泡在温泉里的林冰琴没有发现,继续说道:“你不许走远,要一直跟我聊天。”
  有他守着,她才敢舒心地泡。
  曾墨百般不情愿地嗯了声。
 
 
第61章 
  分开睡近三年,林冰琴完全习惯了,所以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
  同样习惯的,是曾墨给予的安全感。
  所以,只要有他在,她是敢下水泡澡的。
  水很温,赤足踩进去,有种舒服的惬意感。
  林冰琴满足地闭上眼睛。
  边泡澡边跟外面的曾墨说话。
  “你什么时间发现这里的?”
  曾墨距她有两三米远,轻声道:“前不久。”
  她倚靠在石壁上,脚使劲往下踩了踩,“下面没事吧?是石块吗?”
  “是,不过我都看了,石块挺圆滑的,伤不了人。”
  “这样好的地方,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冰琴微微有些埋怨。
  曾墨没吱声。
  他没想好怎么回答她。
  林冰琴白天睡了足够的觉,晚上也不觉得困。
  肆意在温水里泡了会儿,才想起关心曾墨。
  “对了,你要不要也下来泡泡,这水太舒服了。”
  曾墨还是没吱声。
  听不到回音,林冰琴有些怕,赶紧半起身子,扭头往外瞧。
  当看到曾墨熟悉的身影时,她嗔怪道:“干嘛不说话?”
  温泉里的水其实挺深的,起码到她的腰部,坐在水里时,恰好能露出头部,长发已经湿了。
  这会儿半起身子站在那里,湿衣笼在身上,凹凸有致,莫名诱惑。
  曾墨依旧不说话,但身体却在她的视线中默默移动。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在林冰琴的注视下,抬步迈进了水里。
  林冰琴瞪着他的衣服,“哎”了声,“你,你的衣服……”
  曾墨歪头,以唇封唇,将她的话悉数给堵了回去。
  林冰琴没有想到他会来吻自己。
  僵在那里不会动,也不会反应了。
  时隔三年,曾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生涩得连吻也不会的钢铁直男,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熟悉起来很快。
  ……
  两人在水里扑腾了很久。
  累到林冰琴四肢快不是自己的了,这才作罢。
  林冰琴伏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喘息着,似埋怨又似撒娇,“你,你这也太饥不择食了。”
  曾墨嘴硬,“哪有。”
  “专门挑了今天,是故意的?”
  “算,是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是我的妻子,我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我喜欢。”
  曾墨似乎把潜藏太久的热情都散发了出来。
  “我不喜欢。”林冰琴堵气地说道。
  曾墨一滞,“你是指不喜欢我?”
  他脸上有刀疤,在林冰琴面前偶尔会感觉自卑。
  相处日久,林冰琴已经了解他了,知道自己再不解释的话,他肯定会抬出那两道疤。
  她轻轻推开他,倚到石壁上去,“我不喜欢你,能跟你过日子?我不喜欢你,能尽着你折腾?我不喜欢你,能给你生孩子?天天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墨大半身子隐在水里,目光浓郁而热切地看着林冰琴。
  “你是说,你喜欢我?”
  林冰琴挑眉:“你耳朵聋了?”
  “嗯,我怕自己的耳朵聋了。”
  “既然聋了,该什么也听不到才对。”
  “你再说一遍吧。”曾墨声音柔柔的,手自水下伸出来,拉住她的,在水里轻轻摇了摇,水波荡漾,起了涟漪。
  “嗯,我喜欢你!”
  曾墨像是受到了鼓舞,脸上涌出惊喜莫名的表情,连那两道刀疤都变得生动起来。他使劲一拉,将林冰琴重新抱入自己怀里,紧紧地,紧紧地箍住了她。
  像箍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一样。
  ……
  泡过澡,撒过欢,两人换上干净的衣裳,手拉手踏上回家的路。
  夜很黑,路也不是太好走。
  但两人走得却分外惬意。
  曾墨问:“你什么时间开始喜欢我的?”
  林冰琴:“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曾墨有些不依不饶,“是不是一开始挺讨厌我的?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你好像不情愿。”
  “现在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嘛?”林冰琴不想提以前了。
  可曾墨的兴趣却很浓厚,“说说看吧,我喜欢听。”
  “天天跟你在一起,早把你看习惯了。”
  “就是这样?”
  “那还能哪样?”
  曾墨,“我身上就没有什么优点?”
  “你觉得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优点?”
  曾墨有些迟疑,“我,我也想不到。”
  今夜的曾墨,像个赖皮的小孩。
  林冰琴只好回答:“待我好,我就喜欢。”
  她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反正日子久了,便习惯了他的存在。
  睡觉时,他拉着自己的手。
  有危险时,他威风凛凛地出现。
  都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还有,还有他劲壮有力的身体和似乎永远也消耗不完的体力。
  她好像都还蛮喜欢的。
  但这些,她不想一一讲给他听。
  山路不是太好走,林冰琴光顾着说话,脚下打了个趔趄,要不是曾墨拉着就扑到地上去了。
  她刚直起身子想好好走路,曾墨却突然弯腰,打横将她给抱了起来。
  林冰琴怔然不已,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口吃地道:“其实,其实不用这样的。”
  他这般贴心,像是她不会走路似的。
  曾墨抱着她走路,照样轻松不已。
  “我抱着吧,这样对咱们两个都好。”
  林冰琴侧目,“你什么意思?”
  “你走不好,你难受,我担心。我抱着你走,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林冰琴咯咯直笑,“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吧?”
  “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么?”
  “你是说,因为刚才咱们那样了,所以我才待你这般好?”
  林冰琴扁嘴,“难道不是?”
  曾墨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那正经认真的态度,让林冰琴看了想笑。
  她又不是太在意这个答案,他那么认真做什么。
  可曾墨却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他蹙着眉,用分外严肃的态度和语气说道:“我曾墨,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我的妻子,我以后会一直待你好。”
  “这是向我立誓?”
  “你认为是,就是吧。”
  “你要是做不到呢?”林冰琴想逗逗他,“很多男人在最初跟女人好的时候都立过这样的誓言,结果在碰到更漂亮的女人之后,基本都变了。”
  曾墨顿住步子,“你怎么才可信我?只要你说出来,我必办到。”
  认真起来的男子傻傻的,有点儿可爱。
  林冰琴莫名就信了眼前的男人,“行了,行了,有这两道疤作证,我信。”
  若不是为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两道疤?
  林冰琴挽住曾墨的胳膊,催促道:“走了,走了,快回家了!”
  家里还有一个小乖乖呢!
  作者有话要说:
  跌跌撞撞走到这里,诸多不足敬请原谅。
  我还是滚回现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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