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待会再说吧,没准能拷问出情报呢。”
第五个人,太宰治。
我把门锁弄坏,门口翻落的面粉盆没动,二楼被国木田弄翻的水盆也保持原样。
你是个成熟的太宰治了,不会轻易被套娃的,看到这些就赶紧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至于那枚臭鸡蛋……
“该是你的,依旧是你的,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我小声嘀咕道。
第六个,条野采菊。
最有排面的出场,当然要搭配最有排面的退场。
【这可是导弹,宿主您没办法徒手劈导弹吧?】
“当然,除非给我一把洞爷湖,再给我一个银桑。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啦。”
这时候多才多艺就发挥了作用,我直接黑进防卫省的武器系统,在天空出现“流星”的那一刻,下达了发射指令。
防空定位瞬间开启,锁定目标,发射出一枚地空拦截导|弹。
“轰!!!”
半个天空被映亮,如同夏日祭的烟花。
深沉夜色隐藏下,一个冒着黑烟的人影坠入了东京湾。
“罪过罪过,怎么能欺负残疾人呢。”
我没什么诚意地嘟囔着。
【叮咚~劈叉指数+999999999】
系统看到这个劈叉数值,比我还要激动:
【哇,小七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高的数值!条野采菊的头发一定是被烧了。】
劈叉指数=头秃指数×组织个数,头秃指数=我的行为导致对方脱发的指数
所以条野被烧的头发,一定也算在了头秃指数里。
“这样也行吗?”
那我岂不是可以作弊了,比如偷偷把谁剪秃……
【这样不可以啦!】
不过也无所谓啦,人有十万根头发,条野采菊给的劈叉值,一次性让我攒齐了所有头发。
【宿主,其实……】
“嗯?”
【没、没什么。】
我:“???”
总之,我就是如此简单粗暴地解决了套娃事件。
没过一会儿,我突然发觉哪里不太对——我是想让这些组织对付费佳,怎么最后变成我对付这些组织了?
这不是痛击我的队友,保护我的敌人吗?
可是我不痛击队友,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靠,这个阴险的毛子一定是故意的!
气死我了呜哇哇!!!
·
看着被我藏在屋子里的“客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的脑壳就特别疼。
【一个一个解决吧。】
“嗯,这次处理不好,下次他们还会来的。”
我在安吾先生的脸上泼了一杯水。
他皱了皱眉头,悠悠醒转,睁开眼睛。
为了让自己更像反派一些,我揪着安吾先生的头发,用枪口威胁地对准他的额头:“说吧,高穗由果在哪儿?”
“那个邮件是你发的?”坂口安吾皱起眉,沉声道:“你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我跟高穗由果有点私人恩怨。”我挑了挑眉:“你又是她什么人?”
安吾先生抿了抿唇,“我是她的……上司。”
我挑了挑眉:“你也是异能特务科的?”
话音一落,安吾先生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好整以暇道:“我,想和你们特务科的高穗由果解决一点个人恩怨。关于你是什么人,你打算做什么,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想找高穗由果。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现在就放你走。”
安吾先生不愧是二十多岁就升到二把手助理的究极社畜,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你知道高穗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我拿枪口磕了磕安吾先生的额头。
安吾先生略微沉吟片刻,说:“高穗不在国内,我派她去俄罗斯出差了。”
安吾先生你……瞎话也是张口来啊。
我微微眯起眼睛,狐疑道:“你真没骗我?要是我发现她没在俄罗斯,等着我回来找你算账吧!”
我像之前说的那样,收回了枪,给安吾先生松了绑。
对于我的“恩怨分明”和“好说话”,安吾先生似乎十分不解:“冒昧问一句,你……和高穗有什么恩怨?”
我面不改色道:“她欺骗我感情。”
【叮咚~劈叉指数+100】
坂口安吾呛住了:“咳咳咳……谁???”
我目光微沉,痛心疾首道:“高穗由果她就是个渣女!见一个爱一个,玩够了就甩!”
【叮咚~劈叉指数+200】
【啪啪啪!】
系统在我脑子里面鼓掌:
【宿主您是我见过最能屈能伸的人,不但自攻自受,还自己绿自己,自己骂自己渣。】
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有些迟疑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高穗这人不怎么着调,没心没肺,又懒又馋,不会读空气,但品行还可以,应该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
我顿时不太开心。
“说什么呢,由果果她活泼可爱热情大方长得好看身材还好……以下省略一万个形容词。如果不是太渣,我愿意爱她一千年……不,一万年!”
【叮咚~劈叉指数+200】
系统又开始念起打油诗:
【由果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由果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
我:“……闭嘴吧。”
从哪学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我面前的安吾先生目光更加复杂了,他推了推眼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叫什么名字,方便告知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是未来的横滨首富,玛蒂达。”
坂口安吾微微颔首,眼镜映着窗外幽冷的月光。
“对了,免费送你一个情报,高穗现在喜欢的人,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过他貌似是个渣男。”
“……”我语气愤恨:“是、是吗?!竟然敢渣我女神,我要杀了他,骨灰都给他扬咯!”
【啧啧,阴险的眼镜仔。】
系统的总结十分精髓:【不愧是您的上司,不愧是您的特务科,上上下下都是那套拉人下水,借力打力的路子,阴险,太阴险了。】
·
第二个被我弄醒的人是国木田。
我用了和刚刚差不多的说辞,忽悠走了一脸懵逼的小师弟。
【宿主您还真是不在意自己的风评啊。】
系统感慨着说道。
“风评是什么,能吃吗?”
自从脱离了“高穗由果”这个身份,我觉得自己更加豁得出去了。
我想,这一定就是自由的感觉!
第三个,该轮到波本了。
我走到床边掀起床单……咦,没人?!
忽然感觉到身后微弱的气流,我眯了眯眼睛,捞起桌子旁边立着的高尔夫球棒,倏地转身,一脚踢掉偷袭者的手|枪,同时高尔夫球棒朝身后狠狠砸下去。
对方顺手抄起桌上的玻璃花瓶,“咔嚓”一声,被我一棍子敲碎。
疾风吹散云层,又穿堂而过,月光再次倾落,我看清楚了偷袭者的样子——金发黑皮,是在床底消失的波本。
“你竟然自己醒了,蛮厉害啊。”
我朝他点点下巴:“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跟那个金发男人说,你是高穗的爱慕者时。”
波本勾了勾唇角,双臂交叉架在身前,一声闷响后,他踉跄着倒退几步,而我顺手抽出了他绑在腿上的匕|首。
【宿主宿主,是M9虎牙军|刺,这把刀现在都不好买了呢。】
“嗯,感觉重量蛮趁手的,就不还他了。”
我扔下球棒紧追而上,虎牙接连挥出。
安室透随手扯过桌上的桌布,边缘在手上缠了一圈,躲闪着攻击的同时双手一绞,困住我的手腕,我一松手,虎牙从右手落进左手,反手一削,割断了他手里的桌布。
唉,这桌布我还挺喜欢的。
短短几分钟我们交手数次,打碎台灯,劈烂桌子,踢倒茶几,划破床头柜,掀翻衣帽架……我对安室透的实力有了准确的评估后,一步步把他逼到阳台上。
我掷出虎牙,他矮身躲过,刀刃直接插|在邻居家的阳台围栏上,露在外的刀柄微微颤动着。
我瞄准时机一脚踢出。
安室透勉强伸手架了一下,没架住,整个人向后飞出去,最后重重撞在阳台围栏上。
但他平衡能力极佳,在空中的时候就及时弓腰下蹲,避免了后仰摔下去。
其实二楼的高度倒也摔不死人,我和邻家挨得又近……咦?
织、织田作先生?!!
隔壁阳台门突然被推开,看到我和安室透对峙,织田作倒是没表现出太多意外。
他目光平静,毫无波澜,语气严肃中带着点温和,神情略微透着不赞同,就像一个被邻家噪音骚扰到的普通街坊。
然后慢慢开口:
“我家孩子在睡觉,刚刚差点被吵醒,能请你们小点声吗?”
我十分羞愧地鞠躬:“对、对不起。”
安室透好似有感而发,语气带着赞叹:“真不愧是横滨,民风淳朴,充满了人文关怀。”
“噗……咳咳咳!”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忽然觉得波本也很有说相声的天赋!
“再见,未来的横滨首富小姐。”
趁我咳嗽着,安室透直接跳阳台跑了。
讲真,他跑掉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问题是,你跑归跑,跳阳台的时候为什么还记着把刀顺走?
虽然虎牙贵了点,难买了点,但你跑路时都能记着自己的刀,这个行为究竟是抠门还是抠门还是抠门?
“啊,他跑了。”织田作眼睁睁地看着安室透跳阳台,反应慢半拍道:“你要追过去吗?”
我叹了口气:“还是算了。”
织田作点点头,说出的话十分日常,日常到有些诡异:“把其他邻居也吵醒就不太礼貌了……哦,还有一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被我和安室透打碎的多肉花盆上:“这些是我邻居的花。”
我知道是我的花,所以呢?
“我邻居离开前把这些花托付给了我,现在它们被打碎了,我没办法跟她交代。”织田作十分正直地看着我:“赔钱吧。”
我:“……好。”
这次出门忘带钱包了,我十分憋屈地翻遍了所有衣袋,就翻出一枚钢镚。
可能是看我实在没钱,织田作想了想,说:“那就把那枚硬币给我吧。”
收下硬币后,织田作回了屋子。
我也重新关好自家阳台门,拉上窗帘。
现在轮到重头戏了。
我走进卫生间,费佳那个小跟班被我藏在了这里。
打开灯,我把他翻了个身,感觉重量不太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人啊。
“石头人偶?”
对了,这家伙的异能是操纵石头来着。
啧,他什么时候跑了我都没察觉。
【宿主可以回去睡觉啦,开心吗?】
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先不回去。”
为了防止谁再杀个回马枪,也为了丰富“高穗由果爱慕者”的人设,我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里。
把心仪女神的卧室搞得乱七八糟,我作为一个爱慕者,当然要重新收拾一遍。
我吭哧吭哧地打扫干净屋子,把打碎的花瓶用报纸包好扔进垃圾桶,家具也都恢复了原位。
至于那个石头人偶,就先扔柜子里吧。
“呼,好热。”
我扯着领口扇风,决定找几件换洗衣服,去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唉,在哪里都不如在自己家好。
当我拿起一件小内内的时候,阳台门忽然被人推开。
猛地回头,我看见织田作和太宰治就站在门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手里的三角形布料。
太宰毛茸茸的脑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蛋液。
我:“……”
为什么杀回马枪的会是你啊,邻居先生!
“织田作织田作~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太宰治一脸兴奋地扯着邻居的袖子:“我就说闯进来一定会有大发现吧!”
我迅速把那个三角型布料塞进一堆衣服底下:“那个……其实……”
“刚刚太宰对我说,你一直没出门。”织田作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十分正直:“你留在我邻居家,究竟想做什么?”
“我——”
“难道织田作你还没看出来吗?”
太宰治打断我,拖长声音绘声绘色道:“她是个变态,想偷无瓜酱的内衣啊!”
我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儿。
得,也不用解释了,被误会成内X大盗也可以,总比直接掉马强。
不过我还想给自己挽下尊。
“其实,我是爱慕这家的主人……”我讪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