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魔教护法有绯闻——子琼
时间:2021-01-25 10:26:18

  “啊?没啊……”施月茫然了,哪只眼睛看出来不合胃口的?
  姜昔玦皱眉:“我看你没吃几口。”
  施月赶紧一筷子扯下片鱼肉塞嘴里:“挺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这句话听着有些飘忽,似乎很远,又好像很近,带着一丝伤感和叹息。
  施月抬头去看时,姜昔玦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仿佛从没开口说过话,一切只是施月产生的幻觉。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种虚假感,似乎眼前的这些都是假的,是一场梦。
  “姜昔玦!”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口叫出了姜昔玦的名字,语气中甚至染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慌乱和恐惧。
  姜昔玦望着她,眼神中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
  施月迅速低下头,掩下心底的诧异,刚刚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姜昔玦说的那句话……
  姜昔玦应该和原主虞青影挺熟的吧,不然也不会说“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这样的话,他说的是“现在”,所以就一定有“以前”。
  自己刚刚那种古怪的感觉大概也是原主的记忆在作祟吧……
  不是很多穿越者都带着原主的记忆吗?为什么她还得靠情景再现来触发,连个金手指都没有,也太惨了吧。
  这么想来,姜昔玦和虞青影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不堪了。
  甚至还有点儿好得过分。
  之前施月一直觉得姜昔玦是因为桃花蛊才对她这么好的,可是现在突然又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
  反正,姜昔玦只要不是和虞青影有一腿,一切就都还能应付得了。
  在施月看来,关于另一个传言:姜昔玦喜欢缘溪老祖,还挺有模有样的。
  毕竟每次提起缘溪老祖时姜昔玦那种态度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对,姜昔玦肯定是喜欢缘溪老祖的。
  他不是说会做所有教主希望他做的事吗?
  要不是真心喜欢,谁能忠心到这个地步,姜昔玦实力又不弱,要不是真心喜欢,干嘛当别人的舔狗。
  施月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是缘溪老祖让姜昔玦杀自己,他是不是也乖乖的照办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可能是有什么毛病。
  这种问题,不跟废话似的吗?
  人家生死与共,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她瞎比较个什么劲儿?
  这顿饭吃得很慢,吃完之后,天色都暗了。
  东篱镇的夜晚非常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走出东至楼时,姜昔玦依旧没有带帷帽的打算,高调得都有点儿不符合人设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儿又没有储物空间,帷帽那么大的东西,谁随随便便往身上带啊?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走几步就差点儿跟姜昔玦走丢了,简直跟跨年的时候在商圈买着气球倒数一样,这种事儿施月只干过一次,就那一次,鞋都挤掉了。
  所以这个东篱镇的晚上是有什么活动吗?
  正这么寻思着,施月的手突然被人攥紧了,随即就撞进了身后一人的怀里,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施月非常肯定,这不是姜昔玦,她刚想挣扎,嘴就被人捂住了。
  那人大声嚷嚷着:“媳妇儿,都叫你别乱跑了!”
  此情此景,如此的熟悉,施月记得前世在某乎上看见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你走在大街上,被一个陌生人拖走,那陌生人还对看热闹的人说你是他媳妇儿,闹别扭了离家出走,你该怎么办?”
  去你大爷的!我能怎么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人力气很大,加之又是从身后突袭,施月一时使不上力,迅速被拖着远离了人群。
  此时此刻,施月非常想揪着姜昔玦的衣领质问他:“你特么就没发现你姐姐我没了吗?!”
  但事实上,她并不是很慌,玄门弟子如果看见了她的虞氏校服,谁敢对她动手,那不是等着得罪虞家吗?
  市井败类,凡人一个,哪来的自信打得过她?
  正好今儿差点被人非礼之后又差点儿被人诓骗,正愁没地儿发泄呢。
  过来挨揍吧!
  接受审判吧!
  一群小垃圾!
  刚一被拖进黑暗的小巷子,施月就猛一用力,一个过肩摔把挟持他的人给砸进了地里。
  随即,就像一颗石子摔进了湖里,荡起层层涟漪,小巷子里沸腾了,里面竟然还有很多同伙。
  一群面目狰狞粗布麻衣的人在巷子里上窜下跳,隐隐听到有人大喊:“老鼠你他妈疯了吗!你不仔细看看你抓来的是谁!”
  “那人是修仙的!她穿的是虞家的衣服!”
  “仙师饶命啊!”
  这条黑暗的小巷子是个死胡同,施月冷笑着,往出口一站,阴森森地道:“你们完了!”
  “她就一个人,我们一起冲出去!”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喊了这么一嗓子,藏在巷子里的人还真一窝蜂往施月这边冲了过来。
  施月正想有所动作,突然觉得背后有一种非常冰冷的感觉,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冰冷,她下意识往身后看。
  果然,姜昔玦来了。
  这样的角度下,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如血般的浓雾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飘荡,狠狠击向巷子里的那群人。
  那些人大叫着想躲,却根本躲不过,身体刚一接触到浓雾就迅速开始腐烂,先是腐烂成白骨,随后白骨也化为了一滩黑水。
  几个呼吸间,这些人全被姜昔玦杀了。
  杀了……
  施月愣了一下,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姜昔玦杀人。
  他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荡:“大概我杀的人比较多吧。”
  那时的语气那样平缓、冷静、不带丝毫情绪,就好像杀人和吃饭一样的平常。
  姜昔玦突然一把抓住施月的手腕,随后缓缓抬头,将藏在黑暗里的脸露了出来。
  不知从哪来的灯光扫在他的脸上,使得那张脸越发的苍白,也更衬得五官深刻,眉眼浓深,血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唇角微微上翘,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挑衅的看着施月,似乎在说:“看吧,这就是我。”
  这就是“杀的人比较多”的我。
  不知道为什么,施月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甚至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柔声安慰:“没事,那些人该杀。”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着实吓了一跳,她是怎么了?
  她一个法治社会长大的良民竟然会把杀人这种事看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的手这会儿还被姜昔玦抓着呢,不能慌,慌也没用,问题很大。
  感觉姜昔玦似乎眼睛变红的时候就离走火入魔不远了,光今天一天,她就见识了两次这位大哥在失控的边缘反复试探。
  这特么奇怪的功法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这玩意儿怎么寻思着怎么那么反社会呢?亏得姜昔玦修炼到现在看着还是个正常人。
  施月深吸一口气,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姜昔玦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尽量用安抚的语气道:“姜昔玦,我觉得你挺好的,我陪你去放河灯吧。”
 
 
第17章 17结发受长生三
  姜昔玦眼底的血色褪了,但似乎情绪不大好。
  “姜昔玦,你说我是不是太漂亮了,今天一天就两次碰上这样的事。”
  姜昔玦没说话。
  “不过还是你妹妹要漂亮一点儿。”
  姜昔玦还是不说话。
  施月深吸了一口气:“姜昔玦,你看那些河灯,挺好看的。”
  这一次,姜昔玦的目光动了动,望了过去。
  桥边放河灯的人很多,河灯样式各异,有些上面还写着字,星星点点漂浮在墨色的湖里,是这夜里不多的暖色,像跌落凡世的星辰,含着秘密,通往不知名的远方。
  施月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卖河灯的,寻思着也放一盏,结果找了半天没看见有卖的,姜昔玦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难得地主动开口了:“那些河灯都是他们自己做的。”
  施月:“……”
  她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帮她做河灯的……
  很快,她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东西,河边有租船的大爷。
  划船——一项现代人只有在旅游景区才能体会到的新奇事物,施月上一次划船还是好几年前在颐和园的时候,当时暑假,天气非常热,她刚上船就热得受不了了,都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其中的乐趣。
  她毫不犹豫地租下了船,在大爷眉开眼笑地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划船的时候,她斩钉截跌地拒绝了。
  成年人要学会自己划船!
  那船非常小,正应了那句“一叶扁舟”。
  船身狭长,像一片长长的叶子。
  施月非常兴奋地一脚踏了进去,要不是姜昔玦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差点儿一脚把船踩翻。
  施月:“……”
  “你坐,我来划。”
  为了掩饰尴尬,她伸手把姜昔玦拽进了船里,举着船桨就奋力的划了起来。
  这桨实在是粗制滥造,与其说是桨,不如说是根竹竿。
  划了了半天,她都出汗了,望了望浮在湖面上星星点点的河灯,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回头一看,他们的船似乎距离河岸更近了。
  施月:“……”
  姜昔玦看她的眼神略有些啼笑皆非的意味。
  施月觉得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她就是不会划,就不会划了,怎么着吧。
  她干脆把船桨一搁,一屁股也坐了下来,和姜昔玦就这么互相瞪视着对方:“这船可能有它自己的想法,我这人不太喜欢强迫别人,虽然它只是一条船,但我也不能剥夺它的自由,就这样吧,它爱往哪漂就往哪漂。”
  把划船玩成漂流是一种境界。
  姜昔玦没说话,夜风轻轻吹拂着他鬓角的发丝,他的头发用一根暗黄色的发带高高束着,透着股子少年人的俊朗。
  他倚坐在船的一头,乌黑的佩剑抱在怀里,姿势有些散漫,像那些武侠剧里放荡不羁的少年侠士。
  他的脸依旧苍白,却在柔和斑驳的灯火下透出一份人烟气,他望着施月的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施月从未见过这般状态下的姜昔玦,即使这是一个她只认识了几天的人,她也从未想过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中不含丝毫情感,仿佛漠视一切,看淡生死。
  有那么一瞬间,施月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虞青影会那么喜欢姜昔玦。
  如果这个年轻人没有经历那样的童年、没有入魔教、没有练奇怪的功法,他现在该是怎样的丰神俊朗呢?
  虞千云肯定比不上,他脾气暴,脑子还缺根筋而;姜安尘肯定也比不上,他和虞千云半斤八两;至于魏天书,那人表面看着挺正常的,实则确是个最缺心眼儿的直男。
  如果姜昔玦还在玄门正派的话,他该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才对,说不定下一任盟主就是他了。
  可是,也许那样的姜昔玦会是另一种性格呢,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是由这些或喜悦或痛苦的经历一点点堆砌而成的,如果姜昔玦缺失了这些经历,或许他就不是他了。
  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神的时候,施月发现船竟然自己动了。
  这一刻,她想起了前世非常流行的一个句式:你已经是一条成熟的船了,你应该学会自己划。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姜昔玦:“你怎么做到的?”
  “用灵气推动。”
  对了,他们修仙的不都可以气运丹田吗?剑都能御,凭什么船不能御?
  “这个怎么弄啊,你也教教我呗。”
  施月对御剑早就非常感兴趣了,奈何怕掉马,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找人学。
  姜昔玦望着她,那是一种很怪异的目光,让施月有一种非常心惊的感觉,她正想说“算了,不用了”的时候,姜昔玦扣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奇怪的气流从手腕处涌了过来,不热也不凉,是一种温温的感觉,比体温低上几度。
  像罗森便利店冬天买的那种热的罐装雀巢,他跟你说是热的,你摸着也是热的,走出店喝上一口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是凉的了,又不算是太凉。
  这气流流入丹田,冲入灵台,非常温和不带丝毫入侵性。
  很快,施月产生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即使不用眼睛看,周围的一切也非常细致的落入了她的感官里。
  从姜昔玦的身上似乎有一根线,连在她的手上,这根线又牵引住了船,牵着它向远处缓缓行驶。
  施月心念一动,那股流淌入她丹田里的气流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又迅速灌入牵引船的线上。
  船“嗖”的窜了出去,硬生生撞翻了好几盏河灯。
  施月吓了一跳,好在姜昔玦那边的源头迅速控制住了船的速度。
  施月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昔玦的脸好像比之前还苍白了几分,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灯火下甚至白得有些透明,但再仔细看时,似乎又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只是灯光晃的。
  施月越发心虚了:“那个……我其实是看你好像心情不好想陪你玩的,但这会儿都是我一个人在玩,还平白让你受累……你要是累了,要不咱们回去?”
  “我挺开心的。”姜昔玦的一只手还扣在她手腕上,脸色异常的苍白,眼神又非常的严肃,似乎生怕她不相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施月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此情此景,她竟然突然想起了前世她大学室友经常告诫她的一句话:“不要在深夜和异性朋友聊太久的天儿,容易聊出问题来。”
  此处的“聊出问题来”当然是非常好理解的,涉及到一个深刻问题:“异性之间真的有纯洁的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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