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宁静夜空
时间:2021-01-25 10:26:54

  箫怀瑾用茶盖拂去茶叶,抿了一口闭上眼睛,颇为享受道:“这京都的茶果然口齿留香。”话落放下茶杯,起身走至沈颜沫跟前,“我待夫人一片诚心,奈何夫人将我当歹人,利用完了弃如敝履,是何道理?”说完给沈颜沫揭开穴道,沈颜沫心里冷哼:什么诚心,狼子野心还差不多。孩子是她养大的,别人不懂心疼,她不舍的他们进入虎狼之地。
  这难道有错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不忍他们吃苦受累,甚至连命都不保,还请王爷体谅一个母亲的心。”
  沈颜沫知道,她此时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尽量打感情牌。
  箫怀瑾听见这话,微微一怔,身在帝王之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子弑父,父杀子。
  为了至高的位置,兄弟之间相互猜忌,为了无上的权利,母子反目,比比皆是。
  真情?哼,他从未体验过,也因此不愿意登上那个位置,从此远离朝堂不问政事。
  皇兄病重,皇后把持朝政,大肆残害忠良和皇家子嗣。凡是跟皇后作对的官员,不是被灭族,就是被抄家流放,最好的结局也是辞官归乡。
  那些朝臣不得已才请他主持公道,并秘密呈上一份证据,皇后淫-乱宫闱,宫中养了几个面首,日夜笙歌。太子长相既不像皇上,也不像皇后,疑不是皇家血脉。他也证实了,太子的确不是皇家血脉。
  箫怀瑾派人查证,太子长得像皇后娘家的一个侍卫,那侍卫多年前就病逝了。病逝,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情,怕是杀人灭口吧。
  他又派人顺着那侍卫查下去。多日查证,那侍卫竟没死,只是容貌尽毁,被人拔了舌头,手脚筋具断,沦为了街头乞丐。
  箫怀瑾知道,想要扳倒皇后,怕是有这个侍卫的证词还不够,他仿照太子的容貌,让人易容成侍卫的模样,只等耀哥儿回去,揭穿皇后的种种罪行。
  耀哥儿一日不回,他便一日不能揭穿皇后,太子必须是太子。
  皇兄卧病在床,宫里传出消息,也就这段时间的事。其他皇子被屠杀干净,国不能一日无君。若是太子倒了,燕国势必大乱。
  前几日,边关八百里加急密信,华国二十万大军已到边界,战事一触即发。若燕国无君主,灭国之日不远矣。
  耀哥儿必须回去继承皇位,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来他是明月公主的孩子,有华国血脉,明皇再如何不满燕国,也会看在明月公主的份上,会手下留情。
  二来他是皇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能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
  箫怀瑾曾见过那孩子,被眼前的女人教导的很好,可以说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还有一点更为重要,耀哥儿也有一颗仁爱之心,必能守住他们燕国的江山。
  想到这里,箫怀瑾神情恍惚,年前在京都时,他亲眼见耀哥儿扔给一个乞丐几个铜板。
  他追上去问耀哥儿:“看你穿着不凡,为何如此吝啬,只给几个铜板,不如给他几两银子,对你这样的世家子弟也不是难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若给他几两银子,他会觉得天上能掉馅饼,反而不思进取。我给他几个铜板,同时告诉他济世堂招学徒。若他有心,自会学一门手艺,这才是安家立命的基本。”
  说完这话,耀哥儿上下打量着箫怀瑾,“我怎看你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箫怀瑾坦然一笑:“我也观你面善得很,兴趣咱们八百年前是一家呢?”
  耀哥儿摇头轻笑:“真是个怪人。”话落离开,朝不远处的小摊走去:“掌柜的,给我来几个炸糕,我娘亲最喜欢你这里的炸糕了,香、甜、糯。好吃的紧。”
  箫怀瑾远远看着她,对继母都如此孝顺,沈夫人将他教导的很好。
  思绪回到眼前,箫怀瑾看向沈颜沫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皇兄,也就是耀哥儿的父皇,命在旦夕时日无多,我想让耀哥儿回去见他一面。”
  沈颜沫清了清嗓子撇嘴讥讽道:“是该回去看一眼,可你们皇后是个黑心的,耀哥儿若是回去,焉有命在?”
  她打心眼里不愿意让耀哥儿回去,也幸亏荣哥儿从小穿女装,箫怀瑾还不知荣哥儿的身份。
  若是知道了……
  “此去燕国风险却实极大,若是赢了地位尊贵至极,无人能及。”箫怀瑾喃喃道。
  “你也说风险大,若是命都没了,那些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力又有何用?”沈颜沫冷冷道。
  “事关燕国命运,我不与夫人争辩,还请夫人莫要无理取闹。”箫怀瑾对清风试了个眼色。
  清风点头出去。
  沈颜沫听见这话,有些恼怒:“什么叫无理取闹,你想要我儿子的命,还说我无理取闹,到底谁不讲理?谁心里清楚。”
  她是闺秀,虽混迹江湖有些时日,也骂不出难听的话。
  “耀哥儿是你儿子?”箫怀瑾斜睨沈颜沫,声音越发冷了。
  “养育之恩大于天,你之前还歌功颂德呢,现在不承认了。”沈颜沫反驳。
  箫怀瑾也懒得搭理沈颜沫,他此刻觉得女人不可理喻。再次点了沈颜沫的穴道,喊进来两个婆子,直接吩咐道:“扶她上马车,现在就走。”
  两个婆子恭敬应承着,一人一边架着沈颜沫朝外走。
  沈颜沫坐在马车上,与箫怀瑾面对面坐着,怒瞪着他,可箫怀瑾毫不在意,漫不经心道:“夫人莫急,出了城我会帮夫人解开穴道,此时委屈夫人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陆陆续续传入耳中。
  就这这时,一个声音灌入耳中。
  “城中发现了箫怀瑾的踪迹,快回去禀报王爷。”
  林奇和林枫就在外面,她却不能告诉他们,沈颜沫急得额头浸出汗珠,心中暗骂箫怀瑾,险些将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箫怀瑾抿唇一笑,凑到她耳旁,小声道:“你猜猜看,他们能找到你吗?”
  林枫林奇回到沈府,将箫怀瑾来邕宁县的消息说了。
  叶少甫略微思忖片刻,瞳孔微缩,惊惧出声:“坏了,快去药铺找夫人,派人告诉沈远安,带人守住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
  他们都以为箫怀瑾的目的是耀哥儿,所以在耀哥儿身边派了不少暗卫,没想到箫怀瑾竟舍近求远,把夫人掳走了。
  也是,夫人是耀哥儿的养母,对耀哥儿有再生之恩,夫人去了燕国,耀哥儿定会乖乖回去。
  果不其然,林奇带人匆匆去了药铺,只找到了被点了穴的芙蓉,沈颜沫不知所踪,就连掌柜的也不见了踪影。
  芙蓉和玉荷这才知道上了当,刚才与玉荷纠缠的婆子还在药铺门口。
  玉荷觉得那妇人可疑,派人将她抓了起来,质问下才知,她被人收买了,那人说让她来药铺门口胡搅蛮缠,纠缠两个时辰,就给她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是五年的开销,她一听便动心了,更重要的,那人说她儿子得的是瘟疫,他们有治疗瘟疫的药,只要她配合,她便可以得到那药。
  妇人自然不再犹豫,猛地点头答应,收了定金,抱着儿子来了药铺门口。
  平时她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胡搅蛮缠她拿手,来了后见一众人对她无法,她着实得意了一回。
  上一刻还在高兴得意,下一刻就进了县大牢。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她。
  林奇不死心,又带人去了箫怀瑾的宅子,人去房空。茶壶中的茶是温的,可见人走了没多久。
  林枫带着去了城门口,问了守城的人,有马车出城了,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了。林枫一面派人回府报信,一面在城门口守着。
  天气回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叶少甫站在廊檐下,披了件黑色斗篷,眉头紧皱,空洞的眼神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谁带走了娘亲?”耀哥儿站在石叽上,略带着急的目光看着叶少甫。
  他本来在书房练字,听见外面有动静,一时好奇出来看看,谁知竟听见娘亲失踪的消息。
  自从练武后,他耳聪目明,比几个弟弟的功夫都高,自然能听见弟弟听不见的声音。
  耀哥儿知沈颜沫失踪,有些不信,娘亲早上还给他们盛饭呢,笑颜如花,温柔似水的,怎么会突然会失踪,可下人们也不会信口胡言。
  他借口尿急出来打听,果然是娘亲失踪了,这才来找叶少甫问问情况。
  叶少甫叹息一声:“是萧怀瑾,你娘亲很安全,萧怀瑾的目的是什么你也知道。”
  耀哥儿知道娘亲因为自己失踪,很愧疚,犹豫片刻后,道:“师父,要不然,您把我送回去吧,皇叔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回去了,他定会把娘亲送回来。”
  虽然知道沈颜沫无事,可他还是担忧,若是叶皇后知道娘亲救了自己,肯定会迁怒娘亲,到时娘亲就危险了。
 
 
第99章 
  叶少甫明白耀哥儿的想法,却不赞同他的做法:“你娘亲千方百计脱离箫怀瑾,你可知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你们其中一个不见了,你们娘亲都会担心。放心吧,你们娘亲不会有事的,你叔叔抓她,想让你自投罗网,你去了,岂不是让他称心如意?”
  他本想去追的,可不放心几个孩子。夫人也不想几个孩子出事。知道掳走夫人的人是萧怀瑾,叶少甫放心不少,他知道夫人暂时安全,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完拍拍耀哥儿的肩膀,又道:“不要自责,若你娘亲在这里,定不同意你涉险。”
  “可我怕……”虽有叶少甫的保证,耀哥儿还是忍不住担忧,他那嫡母难缠又狠辣,做事不择手段,他怕娘亲有个万一,想到这里耀哥儿甩甩头,不会的,娘亲是有福气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别怕。”叶少甫轻咳几声,“我已经想到救你娘亲的办法。你娘亲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身为大哥,好生照顾弟弟们。莫要让我分心。”
  耀哥儿嗯了一声,又问:“师父有何良策?”
  “马上要开战了,燕国这次带兵的是叶皇后的哥哥叶准,此人刚愎自负,最喜贪功冒进,我已经想了计策活捉他,到时候用他交换你娘亲。就算箫怀瑾不愿意也无法。”
  如今燕国局势动荡,箫皇重病在床,太子和皇后把持朝政,就算箫怀瑾贵为王爷,也必须听太子和皇后的,不然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下来,箫怀瑾承担不起。
  再者,箫怀瑾的所作所为,早令叶皇后心生恐慌,也早已提防他了,能对付萧怀瑾,他们绝不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叶少甫就要做这渔翁。就算换不回夫人,设法营救阻力也会小很多。浑水时最适合摸鱼。
  耀哥儿对叶少甫有莫名的信任,立刻问叶少甫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现在就出发,去军营。”叶少甫紧了紧身后的披风,叫来冬雪和刘妈妈收拾东西,吩咐完转身回屋。
  “我们几个也跟着去军营吗?”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男孩子,耀哥儿希望去军营看看。
  叶少甫回头,抿唇道:“你们不去,我送你们去幽州都督府。”
  夫人已经告诉他,沈林鹏是可信之人,此刻也顾不上醋意了,孩子呆在都督府是最安全的,若是他营救夫人这段时日,孩子再出现个万一,就算夫人回来,也不会安心。
  耀哥儿跟在叶少甫身后,小声嘀咕着:“我不想去都督府,我想跟着师父救娘亲。”
  可无论他怎么说,叶少甫都不同意。叶少甫将几个孩子打包送到都督府,又安排暗卫保护,随后带着林奇和林枫来至驻军大营-幽北大营。
  幽北大营的元帅是杨信,此人四十来岁,是京都杨家长子,为人刚正、谦逊,丝毫没有武将的粗鲁。
  杨家军镇守边关多年,对皇上忠心不二。杨家世代是武将出身,儿郎们从小习武,并且学习兵法等战略。
  这场战事叶少甫不担心,若想活捉叶准却也不易。
  也幸亏杨信曾欠叶少甫人情,又深知叶少甫的能力,不然叶少甫连军营都难以进入。
  杨信接到叶少甫的飞鸽传书,立刻在军中给他弄了谋士的身份,又亲自派人去接叶少甫。
  叶少甫到军营时,已经两天以后。
  白色帐篷整齐罗列,士兵们气势恢宏在练武场操练。叶少甫直接去了杨信的营帐。
  杨信很信任叶少甫,当即为叶少甫接风洗尘。有几个将军不满叶少甫,忍不住说了几句酸话,看他柔柔弱弱,风一吹恨不能倒地,真能上战场吗?
  叶少甫举起酒杯笑了笑道:“昔日孙斌因受庞涓迫害,遭受膑刑,身体残疾,后在齐国使者的帮助下投奔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辅佐齐国大将田忌两次击败庞涓,取得了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胜利,也奠定了齐国霸业。打仗是靠脑子,不是靠蛮力。”
  “王爷说的甚是。”杨信举起酒杯,“本帅敬王爷一杯,希望咱们旗开得胜,打的燕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让他们不敢再犯我大华的国土。”
  叶少甫举杯碰了碰:“会的。”
  其他人一听杨信喊王爷,也知叶少甫身份不简单,遂不再多言。
  翌日清晨,叶少甫早早醒来,穿戴整齐洗漱一番,走出营帐。正巧看见杨信从远处走来。
  杨信也远远瞧见了叶少甫,急忙走过来:“叶谋士怎不多睡会?”
  他也知道叶少甫体弱多病,怕他不适应北方气候。
  “无碍。”叶少甫紧了紧披风,淡笑道,“燕军可有异动?”
  “昨日叶准派人军前叫阵,我们没应。想必对方气焰高涨,今日必定还会前来。”杨信道。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小跑着过来,说燕军叶准麾下大将刘亭前来叫阵,问是否迎战。
  杨信看向叶少甫:“王爷,咱们可迎战否?”
  “迎战。”叶少甫坚定道,“先打一个漂亮仗,灭了燕军的气焰再说。”
  说着跟着杨信去了主帅帐中,商议迎战对策。上量一番后,叶少甫跟着杨信来至两军对战前。
  果然杨家军按照叶少甫的计策,一连捉了两名燕军大将。
  叶少甫来军营时,已让暗卫打听燕国大将都有谁,摸清了他们的弱点,不仅如此,他也问了杨信麾下的几个大将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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