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宁静夜空
时间:2021-01-25 10:26:54

  第一场燕军是刘亭,此人好贪功冒进。叶少甫派出左先锋杨程,他是杨信的远房侄子,齐射功夫都是杨信教的,为人稳重。
  叶少甫让他佯装失败,落荒而逃,刘亭定会乘胜追击,追到杨家军这边,叶少甫又派人出去迎接。
  刘亭这厮也机灵,见势不对,立刻打马掉头。
  但叶少甫派出去的是暗卫,齐射轻功样样好,很快便追上了刘亭,并将其活捉回来。
  第二场燕军出场的是刘亭的弟弟刘贵,此人用的是双月刀,刀法用得十分纯熟,却不善于骑射。叶少甫派牛云道迎战。
  牛云道骑射功夫好,善用有长-枪,臂力非凡。
  叶少甫让他专攻刘贵的马。果不其然,只十来个回合,刘贵落马想逃。可牛云道却不给他机会,长-枪出手挑了刘贵的双月刀,坐在马上弯腰提着刘贵,将其擒了回来。
  杨家军连胜两场,士气高涨,擂鼓响彻天际,欢呼声高过云霄。
  燕军败兴而归,当即挂了免战牌。
  叶少甫一战成名,当初不看好他的人,如今对他推崇备至,纷纷夸赞他是诸葛在世,孙斌重生。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杨信领着将士们喝庆功酒。
  叶准却气得大发雷霆,让人去查今日战场上,与杨信比肩、披着批风的小白脸是谁。
  虽然离得远,叶准也隐隐绰绰瞧见了,就是这个小白脸给杨信出了馊主意,若不是他,燕军怎么会被人生擒两名大将。
  半个月后,一份信件呈到叶准的书案上。
  叶准拆开信件一目十行,越看越生气,将信件扔在案桌上,一巴掌拍在桌上,火冒三丈道:“怪不得呢,原来是景王爷,这厮病殃殃的,身子骨自小就弱,他不在京都待着,跑边关来做什么?”
  叶家掌权后,他首次出战,若是败了,有何颜面回去,又有何颜面见皇后妹妹和太子外甥。
  “听闻景王成婚当天被拒婚,来幽州也是寻妻的,只是传言,不知是真是假。”送信的人踌躇片刻,还是说了。
  “一个小白脸,媳妇跑了就跑了,男人何患无妻。非到这里凑什么热闹?”叶准实在不明白。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强行扭瓜?
  强行扭瓜的叶少甫,经过半个月时间已部署好了一切,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侍卫立在一旁,抬头偷偷看着叶准,想说:元帅,您跑题了。
  “这些个小白脸,闲着没事净给我找事。还有怀王那个小白脸,非要让明月的孩子登基为帝,明月是明启皇帝的妹妹,身体里流着明家的血,怎可做燕国皇帝?”
  话音未落一个小将慌慌张张进来,嘴里喊着:“元帅,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粮草被烧了。”
  叶准大惊失色:“粮草怎会被人烧了,看管粮草的将士呢?”
  “他们都被人杀了。”小将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混账。”叶准大喝一声,“斥候军是做什么吃的,敌军都摸到家门了,他们竟没察觉?”
  “报,报,元帅,杨家军打过来,距军营不足十里……”有一个将士进来瘫坐在地上,满目惊恐。
  “什么,斥候军呢,让他们打探消息,是如何打探消息的,敌军打上来了,他们都没发现吗?”叶准暴躁如雷,又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后,指着营帐外,“迎战,务必拦住敌军。”
  “元帅,您先撤回去。”一个将士劝说道。
  三军不能无帅,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杨家军打上来,还火烧粮草,若是再不撤退,后果不堪设想。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叶准浸-淫官场多年,也深谙这个道理,最最关键的是他惜命,微微犹豫片刻,忙带人撤了。
  可他走进青崖山峡谷,从山上滚下数以万计的乱石,将士们哀嚎痛哭,死伤无数,几乎全军覆灭。
  叶准若不是人护着,也会被砸成肉饼了。
  正当叶准惊恐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清冷的嗓音:“叶元帅,你可喜欢本王为你准备的礼物?”
  一言未了,前后各出现一队人马。
  随后叶少甫骑马来至叶准跟前,两人遥遥相望。
  一个淡定自然,衣着华丽,纤尘不染。
  一个铠甲污秽,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再看见叶少甫的那一刻,叶准就知道他完了,赤红的双眸等着叶少甫:“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杀了我的斥候军,火烧粮草,大军逼近营帐,就是让我落荒而逃,你也好再这里来个瓮中捉鳖。”
  这是撤回燕国的唯一道路,谁知竟有杨家军。
  “你也知自己是鳖,还有自知之明。”叶少甫冷笑。
  为了这一刻,他计划了近二十日,终于能活捉叶准了,也不枉他费尽心思。
 
 
第100章 
  叶准被敌军擒住,燕军溃不成军。这一消息很快传入燕国国都-永城。
  叶皇后听到这一消息,险些昏了过去,一面骂哥哥忒不小心,又骂杨家军诡计多端。
  叶家刚在朝中站稳脚跟,也曾树敌无数,若哥哥因此丧命,叶家只有被清算的份,倒时她与太子会被赶下台,哥哥叶准绝不能死。
  叶准被俘的消息不仅传入了皇宫,还传入的怀王府,这时萧怀瑾刚回府,还未来得及歇息,就接到这样的消息。
  不仅叶准被俘,燕国多名大将均被生擒了。
  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萧怀瑾看了看被俘名单,气得差点吐血,指着皇宫的方向咒骂:“废物,废物,都是废物,明知华国虎视眈眈,偏偏派去打仗的都是叶家的亲信,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是行军打仗的料吗,功劳没捞到,反而成了俘虏,简直就是丢尽了燕国的颜面。”
  燕国铁骑威名赫赫,何时这样惨白过。所有的脸面都被叶家丢尽了。
  清风垂手站在一旁,小声问:“王爷,咱们该怎么办?听探子来报,这次杨信任命叶少甫为军师。景王这人精于算计,善于谋划,叶准栽在他手里也不算亏。”
  他担心叶少甫擒住叶准,用于交换沈夫人,沈夫人是逼迫耀哥儿的唯一筹码,若失去沈夫人,再想逼迫耀哥儿回燕国可就难了。
  清风想到了这里,萧怀瑾也想到了,沉思片刻道:“叶准绝不能活。”
  他一句话决定了叶准的生死。
  叶准虽是国舅,却没做过多少好事,迫害皇子,陷害忠良,鱼肉百姓,贪污纳垢、中饱私囊等等,其罪行罄竹难书。
  死了也算干净,还能维护燕国剩余不多的尊严。
  再有,叶准是叶家的当家人,子侄在朝为官者甚多,他一走,叶家也算是散了,叶皇后和太子没有叶家支持,注定会被赶下台。
  萧怀瑾越想越觉叶准不能活,再次开口道:“多派些人手,叶准万不能活着回来。还有,派人看好沈夫人,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他虽对景王了解不多,却也知此人深藏不露,能生擒燕国多数大将,也许会有后手,让人不得不防。
  当初逃出邕宁县时,他以为景王会派人追上来,特意让人弃了马车,将沈颜沫装入棺材中,快到永城才又改坐马车。
  没想到一路风平浪静,没有遇见一回追兵。
  他当初还嘲笑叶少甫,不过尔尔。没想到叶少甫在这里等着他。
  景王这是想用叶准交换沈夫人,可惜,他估错了叶准的价值。
  清风答应一声出去了。
  萧怀瑾沐浴更衣,换了身紫色蟒袍,带人去宫中了。
  叶少甫或许估错了叶准的价值,他决不允许叶准死,且会将他的价值最大化。
  他派人给叶皇后送信,若是割地两城,再将怀王带回的夫人安全无虞送回幽北,他便放了叶准等人。
  叶皇后自不会让哥哥叶准出事,立刻派人宣怀王进宫。
  她见到怀王并未拐弯抹角,直接说了自己的要求,并且质问萧怀瑾,她为何捉了景王的夫人?
  萧怀瑾闻听此言,便知她还不知沈颜沫的身份,径直坐到玫瑰椅上,端起茶杯抿一口:“那妇人胆子忒大,竟敢戏耍本王,本王还从未见过这样野猫般的性子,想将其驯服。怎么,皇后娘娘忧国忧民,还管起本王的家事了?”
  “本宫不管你有何目的,你最好将人送回去。景王已派人送信给本宫,要求本宫归还他的妻子。事关两国颜面与融洽,还请怀王以大局为重。”皇后虽在求人,却没有求人的态度,高高在上,态度轻蔑,好似在施舍乞丐一样。
  箫怀瑾修长的五指有节奏的叩击膝盖处,有些漫不经心:“自从明月公主薨逝,明皇就将燕国视为仇敌,那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还怎么修复两国关系?想要修复两国关系,除非明月公主复活。”
  他的话刚落,叶皇后便有些恼怒,明月公主怎么死的,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明月的一儿一女也被皇后逼得远离燕国。随着她与太子渐渐掌控权力,再无人敢置喙。
  没想到箫怀瑾今日竟忽然提起了,这简直是把皇后娘娘的脸面扯下来,又扔在地上使劲踩几脚。
  叶皇后眸中闪过杀意:箫怀瑾简直是活腻了,不要以为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想扶明月那贱人的儿子上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也不等皇后开口,箫怀瑾又缓缓开口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修复两国关系,只怕皇后娘娘不肯。”
  “知道本宫不肯,便免开尊口吧。”皇后冷哼一声,对着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悄然后退出去。
  箫怀瑾余光扫视那太监,唇角微扬露出讥讽的笑。
  他也不愿意再与皇后虚与委蛇,提出想去看看皇上。
  皇上大部分时间昏迷不醒,皇后倒不怕箫怀瑾看出什么,也不横加阻拦,任由箫怀瑾去了萧皇的寝宫。
  偏巧箫怀瑾进去箫皇寝宫后,箫皇悠悠转醒,看见箫怀瑾来了,浑浊的眸子迸射出几分惊喜,啊啊啊的想说话。
  箫怀瑾忙上前坐到床边,握紧箫皇的手,低声唤了声:“阿兄?”
  箫皇听见这声称呼,神色更加激动,呜呜呜想开口,就是不能说话。
  箫怀瑾知他有话说,侧脸对立在一旁的太监道:“我与皇上单独待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宫女太监应了一声喏,躬身辞了出来。
  等寝殿内只剩萧怀瑾和箫皇,萧怀瑾将找到耀哥儿的事说了,还说了边关的战事,以及叶准及数名将军被擒的事。
  知道儿子无事,箫皇情绪十分激动,反握住萧怀瑾的手,好似将他的手抓碎了,呜咽着想说话,却一个字吐不出来。
  萧怀瑾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阿兄想说什么,可否写下来。”说罢摊开手。
  箫皇颤颤巍巍抬起手,在他手中写下一个字,写罢手垂了下去,好像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怀瑾当即明白,应承道:“阿兄放心,我定会守好咱们祖宗打下来的江山。”
  箫皇仰头盯着床幔上的一处地方,一瞬不瞬,好像没听见萧怀瑾的话。
  萧怀瑾又说了一遍,箫皇仍看着那一处,再次呜咽着。
  萧怀瑾也抬头望去。箫皇见他如此,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阿兄在看什么,那地方有东西?”
  闻听此言,箫皇更急了。
  萧怀瑾起身在他看的地方找了找,居然找到一份明黄的圣旨,狐疑朝箫皇瞧了一眼,亟不可待展开来看。
  这竟然是一份传位昭书,赫然是给耀哥儿的,没想到阿兄早有准备,有了这份圣旨,耀哥儿继位名正言顺。
  萧怀瑾大喜,掀起眼皮看向箫皇,见他合上眼皮睡去,刚要开口说话,这时门外传来叶皇后的声音,斥责宫女太监为何在外面伺候。
  宫女太监们不敢敷衍,只得实话实说。
  箫怀瑾忙把圣旨装入怀中,看一眼睡了的箫皇:“阿兄,我走了。您好好保重身子,我去把侄儿接回来,让你们父子团聚。”
  箫皇微微动了动手,示意他快离开。那个恶妇就要来了。
  箫怀瑾起身,太监推开门,叶皇后带人进来,见箫皇依然躺在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稍稍松了口气:“皇上昏迷不醒,有劳怀王惦念了。”
  “好生照顾阿兄,本王这就去幽北,把人带回来。”箫怀瑾一面走一面道,最后一句话是对箫皇说的。
  萧怀瑾走到皇后身边驻足,侧头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眸子闪过冷意,叶准这辈子怕不能回来了。
  回到王府,萧怀瑾去了沈颜沫的院子。此刻沈颜沫已换上了女装。
  她头上戴着梳成堕马髻,墨发间戴了一支赤金步摇,圆润的耳垂上挂着一对东珠耳珰,上身穿着一袭青绿提花锦软缎褙子,下身穿一件墨兰绣花长裙,脚上穿着月白色乳烟缎攒珠绣鞋。手里捧着一本书,安详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专注地看着,连箫怀瑾走进来也毫无察觉。
  沈颜沫倒是会享受,没有一点被俘的担忧与拘谨,箫怀瑾心中如是想。
  他见沈颜沫没看自己,心生不悦,轻咳一声:“夫人看书呢?”
  “嗯。”沈颜沫未抬头,好似箫怀瑾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倒是轻松自在。”箫怀瑾坐在沈颜沫对面,目光扫视着她的书,是一本医书,眉心微皱,“哪来的医书?”
  “你的王妃给的。”沈颜沫合上书,抬眸看向箫怀瑾,“听闻燕军败了,叶皇后的亲哥哥被活捉了,这可真是个值得庆贺的消息。”
  她早知叶少甫会来救她,没想到竟是这种办法,对自己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不伤害耀哥儿,还能让自己回去,关键是打脸箫怀瑾。
  让他手贱,敢劫持自己。
  这是叶少甫给箫怀瑾的警告。
  箫怀瑾心知肚明,却更心塞:值得庆贺的消息,他想打人,怎么办?
  燕国颜面尽失,她竟说值得庆贺,是了,对她来说,的确值得庆贺,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
  “在京都时,景王娶你,你当众打他的脸,没想到他竟把你放在心尖上,为你做到如此地步。”箫怀瑾深呼吸一口气,说话时仔细打量着沈颜沫,“啧啧啧,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比你温柔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他为何对你死心塌地?只因为你是他兄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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