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脸好红哦。”姜暮把他带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你等一下，我给你倒杯水来。”
“哦，好。”沈砚说完却紧跟着姜暮走。
姜暮回头看他呆呆跟着自己，噗嗤笑了，“不是让你等一下吗，干嘛跟着我？”
沈砚立刻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一直等到姜暮端着水从厨房出来，他还是未曾移动一步。
姜暮心想，这可真是个小傻瓜。
等沈砚喝了水，姜暮说：“你准备好了吗？”
沈砚紧张地说：“什么？”
“准备好可以让我画了吗？”姜暮的眼睛笑起来就变成了月牙。
“嗯。”沈砚迟疑地点头。
“那我们上楼吧。”姜暮站了起来，领着他上楼，“去我的画室。”
“好。”沈砚的喉结动了动，掩饰不了紧张。
“别害怕，我不会吃了你，你怎么总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姜暮故意开玩笑地说。
“我不害怕。”沈砚抿着嘴，小声地说。
“好，不害怕就好。”
姜暮的画室很大，墙上挂了很多画，大部分是油画。
其中有几幅就是欧洲的人体油画，沈砚本来是没那么容易脸红的，起码他去博物馆或者美术馆的时候看到这种画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姜暮面前，他都不好意思多看几眼，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知道，他昨晚的梦就是姜暮没穿衣服坐在他面前画画，而他躺在地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画板挡住了姜暮大部分的身体。
最后姜暮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梦就醒了。
沈砚不知道要怎么做，看着姜暮眼神飘忽。
姜暮说：“我先告诉你摆什么姿势，你照着做。”
地上摆着一个很大很厚的地毯，姜暮先躺在地上，侧着身子，将一只手放在后脑勺下，一只手放在大腿上，看向右侧。
“你就这样。”
沈砚看呆了。
姜暮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些发热。
她刚才抬下巴的眼神实在太勾人，沈砚的魂儿都飞走了。
姜暮抬头看向沈砚，问：“明白了吗？”
沈砚的反应慢半拍，“……嗯。”
“那好，这块布给你，待会儿遮挡一下那里，我不看你，你脱了衣服摆好姿势了就叫我，我再转过来。”姜暮从角落的篮子里拿出来一块毛毯递给沈砚。
沈砚的脸红透了，他接过毯子，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姜暮转过身去，背对着沈砚。
沈砚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是兴奋还是紧张，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脱衣服，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抑制心底的那股冲动。
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生，这时候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是看到自己的反应，沈砚觉得很羞耻。
他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极力克制住小腹的躁动。
脱衣服的过程极其漫长，但是姜暮好像非常有耐心，一直背对着他等待，完全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沈砚缓缓解开扣子，脱掉了上衣。
接下来是裤子。
房间里太安静了，拉下拉链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非常清晰。
沈砚肯定姜暮也听到了。
他握紧了拳头，闭了闭眼，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快速地脱下了裤子。
最后就是内裤了。
脱掉了这个，他身上就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了。
沈砚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干得难受。
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开始了下一步。
他抬脚要将内裤脱下来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抬了一下头，看到姜暮动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抬起来的那只脚急忙要放下，却忘了自己的手还拿着脱到一半的内裤，一下没站稳就摔倒了。
沈砚倒地的那一刻，心里响起一个声音：糟了。
他摔到了头，吃痛地发出声音。
姜暮皱了皱眉，下意识转身。
看到的就是沈砚一丝不.挂地倒在地上，脸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白花花的身体和深色的地毯行成强烈对比，他的小腿上还挂着内裤，姿势有些滑稽。
沈砚抬头和姜暮对视，他差点哭出来。
怎么……这么会被姜暮看到他这个样子啊。
他好丑啊，好丢人。
而且还被姜暮看光了。
姜暮也看出沈砚要哭了，连忙转过身去，“抱歉。”
沈砚哭丧着脸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心里难受死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
沈砚不知道要怎么打破尴尬，他觉得姜暮肯定讨厌他了。
姜暮等了半天没等到沈砚出声，差不多能猜到沈砚的心思，她主动打破了尴尬，“你不会生气了吧？”
沈砚闷闷地说：“没有。”
“我不小心把你看光了是我不好，但是你的身体很好看。”
沈砚的关注点却在很好看这几个字上面。
“是吗？”他低着头。
“嗯，我可以转过来了吗？时间不早了。”
姜暮的话实实在在地哄到了沈砚，沈砚刚才还苦着脸，现在就已经抿着嘴害起羞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毯子，一边摆姿势一边说：“等一下就好了。”
“好。”姜暮笑了。
还真是好哄。
沈砚摆好姿势，盖住关键部位，才垂着眼说：“好了。”
姜暮缓缓转身，看到沈砚果真按照她刚才教的姿势摆好了躺在地上。
这姿势沈砚摆出来其实很好看，虽然是性感的动作，但是一点也不阴柔，他的身体也很美，虽然瘦但不是干巴巴的那种，有点肉，小腹甚至还有肌肉，不像很多人那样是个白斩鸡。
姜暮刚才也没看仔细，现在好好看一遍之后，更加满意了。
“真的很好看。”姜暮又夸了一遍，然后在画板前坐下，开始调颜料。
沈砚悄悄抬头去看她。
姜暮正认真地做手上的事情，没工夫去看沈砚。
但是在沈砚眼里，此刻的姜暮才是美成了一幅画。
等姜暮可以开始画之后，姜暮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她的发丝垂下来，落在她的鼻尖上，沈砚的心里痒痒的。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秒，那该多好啊。
沈砚心里想。
……
三个小时过后，姜暮让沈砚起来休息一下，沈砚的身体已经僵了，还好房间里开了空调，所以他不穿衣服也不至于会冷，但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不能动，其实是非常辛苦的。
沈砚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麻了，甚至脚都动弹不得，像是要抽筋。
姜暮说：“你坐起来缓缓。”
“嗯。”沈砚的表情有些痛苦。
姜暮坐在他旁边陪着他，还伸手帮他揉捏腿上的肌肉。
沈砚在姜暮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就不敢动了。
他现在可没穿衣服，姜暮一碰他，他就有反应了，要不是有毯子遮挡，那可就被姜暮发现了。
沈砚别扭地扭着身体，不想被姜暮发现他邪恶的心思。
好在姜暮一心帮他按摩舒缓肌肉，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现在起来试试，应该好些了。”姜暮说。
沈砚“嗯”了一声，尝试着起身，但是他的脚还是有点软，刚要站起来，又蹲下来了，连带着拉着姜暮也坐了下来，姜暮差点倒在他怀里，但是半个身子都坐在他的腿上。
姜暮一抬头，便和沈砚面对面对视着。
两人的愣住了。
空气似乎变得暧昧发热。
沈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双手放在了姜暮的肩膀上，看着姜暮的眼睛，缓缓靠近她的脸。
正当他快要亲吻到姜暮的脸颊的时候，姜暮推开了他。
“别这样。”
沈砚的脑子一热，张口就要告白，“我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姜暮就大声地打断了他，“沈砚，我已经结婚了。”
第13章 第 13 章
房间里陷入沉默。
这一次沉默，比上次要久得多，气氛也要凝重得多。
姜暮还坐在沈砚的腿上，沈砚甚至还能感受到她臀上的软肉，可是两人之间的暧昧却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砚艰难地开口：“你说真的吗？”
姜暮点头，“嗯，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
沈砚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说不可能，我不相信。
但是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呢？
沈砚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不想让姜暮看到他红了的双眼。
“你还好吧。”姜暮问。
沈砚轻轻点点头，不说话。
许久之后，沈砚提出要离开，并且拒绝了姜暮要送他的好意，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他没有搭理宿友，默不作声爬上了床，盖上被子，蒙住头。
他的脑袋乱糟糟的。
他想过姜暮可能有男朋友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爱上的女人竟然是个有夫之妇。
而且，听姜暮后面的话，她还有一个在上幼儿园的女儿。
沈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
他紧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姜暮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