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文里的娇软美人/争霸文里的柔弱美人——笑佳人
时间:2021-01-26 10:30:00

  穆王:……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刺耳?
  他冷眼看向舒宁。
  舒宁自知冲动,连忙跪了下去:“王爷莫要误会,我不是指您。”
  穆王只觉得更加刺耳。
  “退下吧。”
  舒宁如释重负,行个礼,转身就走了。
  穆王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做了一个抓手的动作。
  穆王在扬州住了一个月,除了让前未婚妻去给他做过一次炸鸡,再也没有与宋姑娘或宋家人有什么牵扯,渐渐的,扬州百姓就信了两家恩怨已消的事实,于是媒婆再次登门,替各色男人们向生意兴隆的宋姑娘求亲。
  舒宁本来没急着相亲的,可穆王就在扬州城里虎视眈眈,为了试探他的意思也好,为了增加自己快点找到真心求爱者的概率也好,舒宁松口了,开始让杜氏替她筛选相亲对象,只要容貌、家世通过了杜氏的初选,舒宁就同意去见面。
  第一次相亲地点在寺庙,对方是个寒门书生,家里虽穷,人长得周正,性格木讷一些,其他大问题暂且还没发现,就在舒宁准备一边陪书生游寺一边诱导书生多聊聊他家的情况时,一身黑衣的穆王殿下出现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舒宁与那书生好几眼,看得书生头冒冷汗,他又如来时那般轻轻地走了。
  穆王一走,书生找个蹩脚的借口,也跑了。
  第二次相亲是在扬州城外一片风景优美的湖上,男方是个开小商铺的公子,虽然铺子不如舒宁的炸鸡店赚钱,但这位公子容貌俊朗,谈吐风趣,既不在意舒宁的过去,也不打探舒宁每日能赚多少钱。舒宁对他还挺有几分好感的,结果聊着聊着船底突然被人戳了个洞,进水了。
  危机时刻,小路子的船从旁边经过,好心将舒宁接了过去,至于那位开小商铺的公子,因为不会水性,在湖里扑腾了一会儿,最后被船夫拖到了岸上。
  “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舒宁怒问小路子。
  小路子装傻:“杂家只是路过,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舒宁信他个鬼!
  而她的这两次相亲经历,很快就传遍了扬州城,这时候大家终于明白了,穆王殿下不许宋姑娘嫁人!只是穆王出手到底是因为仇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扬州城的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凝凝真的要孤独终老吗?”
  如花似玉又能赚钱的女儿,本可挑个如意夫君,却被穆王搅合的满扬州城也找不出个还敢娶女儿的男人来,杜氏再次哭天喊地。
  宋大人摸着胡子,神色沉重地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年婚事是我退的,我去见王爷,问问他究竟想要什么。”
  舒宁一听,哪敢让宋大人去?万一让宋大人知道穆王早不恨宋家了,想恢复他的官职,还想纳她做妾,宋大人临阵倒戈怎么办?
  “还是我去吧,我与王爷打交道的次数最多,兴许我能说服王爷。”舒宁拿着帕子,假装拭泪道。
  她这一哭,宋家众人头上的阴云更厚了。
  舒宁回屋,让锦儿替她打扮,打扮得越漂亮越隆重越好。
  锦儿打扮得时候,舒宁也想到了一个对策,能管多大用尚未可知,怎么都比什么都不做强。
  马车离开宋家后,舒宁挑开一点窗帘。
  扬州城内多河流,马车没走多久,旁边一条街外就出现了一条河。
  舒宁让李叔停车。
  “姑娘有事吗?”李叔停好车,回头问。
  舒宁指着河边一丛月季道:“那花开得挺好的,我去摘一朵。”
  说完,舒宁跳下马车,让李叔等在这里,她带着锦儿朝河边走去。
  那丛月季就开在桥边,有些花已经被人折了,舒宁本也不是来折花的,暗暗观察这条河流。
  河水有三丈多宽,远处有乌篷船悠悠地划过,舒宁捡起一颗小石头丢下去,听起来河水挺深。
  两岸全是人家,也有不少商铺,百姓络绎不绝。
  舒宁走到桥中央,指着远处对锦儿道:“那里是什么?”
  锦儿疑惑地朝那边张望。
  舒宁趁机翻过石桥护栏,以跳水运动员的姿态一头扎了下去,扑通一声,只溅起小小的水花。
  锦儿都没反应过来呢,岸边有妇人大声尖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跳河啦!”
 
 
第052章 
  舒宁学过游泳, 水下憋气也能憋上一两分钟。
  不过扬州城里会水且热心的百姓挺多,舒宁跳下去没多久,就被旁边一家店里的小伙计捞了上来。
  舒宁没呛水, 人是清醒的, 但她故意装昏迷,哪怕被人掐了人中, 疼得她都想骂人了, 舒宁也死死地忍着,就是要装死!
  穆王为何对她纠缠不休,要杀不杀要放过也不放过?
  经过多日的分析,舒宁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穆王太恨她,恨得要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钝刀子慢慢磨。第二,不近女色的穆王殿下太喜欢夜间运动,对她先动肾后动了一点情,却又在骨子里认为她不配做正妻, 逼着她做妾。
  分析过穆王的所有举动,舒宁更倾向后者, 穆王那家伙,真的很喜欢与她做那个。
  那舒宁就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宁可跳河自尽也不会去给他当妾。
  穆王若还有点人性, 应该会就此罢手拍拍屁股回京了,就算穆王还想死死纠缠,他一个图谋大事的人,能不在乎名声吗?这次跳河就能让扬州城的百姓议论他逼死良家女子,如果一次只能算她还了当年的退婚之债, 那她就再跳第二次第三次,舒宁就不信穆王真不在乎民心,不在乎青史骂名!
  有了这个动力,舒宁演死人演得极其卖力,掐她人中的大叔都放弃了,锦儿、李叔则分别跪在她身边,哭得惊天动地,连一些围观群众都唏嘘落泪,怜惜宋家姑娘红颜薄命。
  穆王一直都有派小厮留意宋姑娘的行踪,今日宋姑娘突然跳河,小厮也想冲上来救,被人捷足先登,他就在岸边观察情形,亲眼目睹了路人又掐人中又按胸腹的,折腾了半天,宋姑娘还是没能活过来。
  小厮的手啊脚啊都变冷了,宋姑娘怎么这么糊涂,看不出王爷心里有她啊,小厮虽然没有见过王爷,可万公公亲口交代过他,宋姑娘没事他就只负责盯着宋姑娘是不是跟别人相了亲,宋姑娘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他拼出性命也要保护宋姑娘!
  万公公能说出这话,必然是王爷心里装着宋姑娘啊!
  好好的,一个花朵似的美人,就这么没了!
  期待许久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小厮脸色苍白地跑回行宫,低着头将此事告知了万公公。
  万公公当时就身形一晃。
  “死了?真的死了?”万公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小厮。
  小厮沉重地道:“是,那些人一直试图救回宋姑娘,可……”
  万公公只觉得脑海里嗡嗡的,最后变成了他见过的宋姑娘,乖巧娇美的小美人,会害怕,会脸红,会因为他送了一瓶烫伤膏谢他,会因为王爷在账本上盖了戳心花怒放,上一次见面,宋姑娘还打扮得厨娘一样,秀了一手炸鸡的绝活。
  就是这么一个惹人怜惜的姑娘,死了。
  万公公僵硬地看向寝殿之内,他都心疼了,等下听闻宋姑娘的噩耗,王爷会怎么样?
  “出了何事?”
  里面忽然传来主子不悦的询问。
  万公公示意小厮跟着,他弯着腰走进去,进来就跪下了,用痛惜的声音道:“王爷,就在刚刚,宋姑娘,宋姑娘她想不开,跳河自尽了!”
  穆王坐在凉榻上,正在自己下棋,听到万公公的话,他修长的手指在半空悬了片刻,跟着一边稳稳地放下指尖夹着的白色棋子,一边淡淡地问:“可救上来了?”
  万公公更加沉痛:“捞上来了,只是已经绝了气息,没救回来。”
  穆王嗯了声,没再说话,重新捏起一颗白色的棋子。
  连续落了三颗白棋,穆王眼中的棋子,突然都变成了一个颜色,看不出哪颗是白的,哪颗是黑的。
  死就死吧,与他有什么关系,天底下的美人那么多,如今他贵为王爷,还怕找不到新的美人?
  可是新的美人,都不是她。
  她们不会像她那样胆大,敢一个人来他面前赔罪。
  她们不会像她那样聪慧,想出什么仇恨点来还债。
  她们不会像她那样乖巧,一边怕他一边笨拙地亲他。
  她们不会像她那样狡猾,一边卖乖一边盘算着远走高飞。
  她们也不会像她那样心思通透,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只想找个有情郎。
  她们更不会像她那样傻,看不出他只是想叫她回来,竟然……
  圆润的棋子被男人攥进掌心,直到紧得不能再紧,穆王才松开手,白色的小棋子粘在他的掌心,似是眷恋不肯走,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声轻响,掉在了棋盘上。
  “备马。”
  宋家离舒宁跳河的地方很近,确定人救不回来了,李叔红着眼睛将姑娘的尸身抱回马车,在锦儿呜呜的哭声中,赶车回家。
  宋大人、杜氏正在商量该怎么彻底地消除穆王对宋家的仇恨,见李叔赶车回来了,夫妻俩都很奇怪,待李叔下车就跪在了地上,车厢里不断传来锦儿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叫着姑娘,马车后面还跟了一群神色复杂的百姓,杜氏突然走不动了。
  宋大人扶住几欲昏厥的妻子,嘴唇颤抖地问李叔:“怎,怎么了?”
  李叔叩头,哭嚎道:“老爷,老奴没用,没拦住姑娘,姑娘她,她跳河了!”
  此话一出,杜氏、宋大人都失声痛哭,夫妻俩互相搀扶着跑到马车前,宋大人挑开帘子,见女儿直挺挺地躺在里面,真的死了,杜氏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属于亲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舒宁听在耳里,挺难受的,但为了将这场戏演下去,为了收获最佳的演出效果,舒宁始终一动不动,宋大人、李叔联手将她抬下马车,舒宁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暗示。
  她才被抬进宋家屋里,院门口的喧哗蓦地戛然而止,有人喊穆王。
  抱着女儿痛哭的杜氏听见了,突然放下女儿,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赤着,披头散发地冲出屋门,一直冲到穆王面前,对着穆王那身蟒袍又抓又打又踢,状若疯狂。穆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不还手,直到随行侍卫冲上来,拉走了杜氏。
  “王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啊!”宋大人无力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当年悔婚是我们宋家对不起您,可我们在京城的时候已经还清了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您也盖了王印,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凝凝?”
  穆王虽然位高权重,但今日他逼死良家女子,事情做得太绝,围观的百姓都跟着数落起来。
  穆王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杜氏还想去拦,万公公带着侍卫挡在穆王身后,红着眼圈对杜氏夫妻道:“姑娘死了,王爷也很难受,你们就别往他身上插刀子了,让王爷安安静静地送姑娘一程吧。”
  “他难受?他难受个屁!我的凝凝就是被他害死的!”
  看着前面被穆王反手关上的堂屋大门,杜氏尖声哭骂道。
  万公公叹口气,只负责拦人,骂就随杜氏骂吧。
  内室,锦儿还守在床边,跪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至于床上的舒宁,肩膀以上被半垂的帷帐挡住了,只露出大半个身子,一身衣裙湿哒哒地滴着水,放在一侧的手呈现出一种玉白色。
  穆王盯着那只手,声音沙哑地让锦儿出去。
  锦儿对他又恨又怕,不过姑娘都死了,穆王还能做什么,她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锦儿抹着泪抽抽搭搭地退下了。
  穆王也终于来到了床前,凝视她手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闭着眼睛,头发湿漉漉的,纤长的睫毛也被打湿了,黏在一起。
  她的脸色苍白,红唇微张,人中处好几个指甲掐痕。
  这幅模样的她,并没有平时美,却显得更乖了。
  穆王僵硬地坐下去,握住了她清凉的小手。
  舒宁就当自己睡着了,努力保持眼球不动,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宋大人他们都认定她死了,伤心之下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穆王可不会多伤心,舒宁知道自己会在他这里露馅儿,但她要尽可能地推延,时间越长,越能折磨他的良知,如果他还有良知的话。
  舒宁什么都看不见,她也不敢去感知什么,就知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有轻轻的风落到了她脸上,在舒宁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有风时,她的嘴唇被人压住了,非常轻非常轻的动作,仿佛怕打扰了她。
  距离太近,舒宁屏住呼吸,想等他吻别够了再喘气,可舒宁万万没想到,穆王吻别的时间会那么长,憋气憋不住了,反正都要露馅儿,舒宁突然就像溺水的人终于缓过气来一样,脑袋往旁边一歪,重重地咳嗽起来。
  穆王的脸被她的额头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本能地退后,狭长黑眸死死地盯着起死回生的她,胸口则被一股潮水般的狂喜席卷、淹没。
  大悲大喜之下,他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只默默地看着她。
  舒宁咳嗽够了,捂着胸口重新躺好,对上穆王冰冻似的脸,舒宁先是茫然,跟着环视一圈,了无生趣地苦笑道:“我这是没死成吗?王爷来做什么?看我是真死还是假死?既然我没死成,王爷给我补一刀,让我死……”
  她没说完,穆王突然俯冲下来,一手紧紧地扣着舒宁的手,一手托起舒宁的后脑,发疯似的堵住了她的嘴,刚刚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癫狂,舒宁越是抗拒,他越是要亲她,直到舒宁狠狠扯住他的头发,他才红着眼睛拉开距离。
  舒宁吐出一口混杂了不知他的还是她的血的口水,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指着门口大吼道:“滚!”
  什么王爷不王爷,此时的穆王在她眼里只是一条疯狗,舒宁只想让他滚!
  穆王没滚,再次倾了下来,舒宁双手并用也没有打走他,气喘吁吁地被同样喘着粗气的他死死地按在了胸口,丝毫都挣扎不动。
  舒宁也是气急了,用力咬在了他肩头。
  穆王不怒反笑,只要她还活着,生龙活虎地活着,整条胳膊被她咬掉了他都不在乎。
  “我娶你,我娶你做正妻,做王妃,别再犯傻了行不行?”
  下巴抵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穆王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道,抱着她的力度,犹如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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