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白月光替身后我重生了——雪刀
时间:2021-01-27 08:56:39

  周奶奶抚着胸脯,“没事。”然后又问:“几点了?”
  佣人回答了之后,周奶奶说:“阿衍该回来了,我得给他做饭去。”
  最近这段时间周奶奶让他在这里休息,他虽然没去临川,但仍然会出去处理一些工作,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忙碌。
  入夜,周奶奶端着蜂蜜水进周衍房间。
  周衍靠着床头,膝盖上放着电脑。
  “还在工作?该睡了。”周奶奶把蜂蜜水放到他面前。
  周衍合上电脑,拿起蜂蜜水喝了一口。
  周奶奶注意到他窗边花瓶里枯萎的白蔷薇,说:“哎呀,花都枯了。”
  她忙去捧了一束新鲜的红蔷薇,“白蔷薇暂时没新鲜的了,先插红蔷薇。”
  换掉枯萎的白蔷薇,她叮嘱了周衍几句,关门离去。
  花瓶里的蔷薇花浸着窗外的月色,炽烈的花瓣间燃烧着点点清辉。
  周衍凝望被夜风吹得微晃的蔷薇花。
  脑海里闪过在车厢里铺展开来的蔷薇花,浓郁而炽烈。
  “那个时候的我,你为什么会喜欢。”
  “没有原因,就在我不知道的某个瞬间,我喜欢你了。”
  失神良久,周衍打开抽屉,拿出皱皱巴巴的白纸。
  白纸上有一滴墨水印,是垃圾桶里的墨水。墨水印刚好将文字末尾的笑脸晕染成模糊一片。
  那个时候的他,不被所有人喜欢,也得不到别人的喜欢。
  即便是他误认为是沈蔓绿给予他的那份善意,在他心里也只是因为善良而可怜他,这份善意不独属于他,可以给任何一个可怜的人。
  不是因为他本身,而给予他帮助,只是因为他可怜,所以才把善意施舍给他。
  纵然如此,他也对这份施舍给他的善意视若珍宝。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善意。
  然而如今他却得知,那份善意并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施舍给他的。
  而是因为他本身。
  有人喜欢那个被所有人厌恶的他,所以才会给予他善意。
  有一个人,喜欢那时候不堪的他。在他渴望被接受,却被所有人的冷暴力的时候。
  知道许盈是当年帮助他的人之后,他对她毁掉沈蔓绿遗物的恨已经粉碎了一大半,而如今这沉重珍贵的喜欢与善意彻底将他心底残余的恨碾压成粉末。
  从这一刻开始,周衍明白,他再也恨不了许盈。
  周衍缓慢垂下眼帘。
  大半夜,秘书被一通电话吵醒。
  “周……周总?”睡得模模糊糊的秘书忙不迭起身。这大半夜的,周总给他打电话做什么,难不成是自己工作出纰漏了?
  “帮我找一样东西。”周衍语气很平。
  “周总您说。”
  听到周衍说的东西,秘书下巴一抬,“呃?”
  “尽快找到。”
  “好的,周总。”秘书应道。
  通话结束。秘书抓住后脑勺,大半夜把他吵醒,就要那玩意儿?
  第二日早晨,许盈接到通知,上面给她安排了一个助理,今天就入职。
  许盈没等到助理的资料。只是被通知要来一个助理。
  她正疑惑着,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她头也没抬。
  门边响动几下,接着便是少年清亮的声音,“姐姐!”
  许盈错愕,“你又——”
  “对我又来了。”路一阳笑容灿烂。
  “又来找你爸?”
  “不是,”路一阳走近,他亮出脖子上戴着的工作牌,“我来报到的。”
  工作牌职位栏上的“助理”两字让许盈有几秒钟的怔愣,随即反应过来,“新来的助理就是你?”
  “是我。”
  许盈消化了一下他的话,“你怎么到这里当助理来了?”
  “我昨天找我爸就是让他给我安排一个职位,我想在公司学做事,磨练磨练。”
  “可是你才高中毕业,年纪还这么小。”
  “不小了,早点学点东西,好帮帮我爸。”
  许盈点点头,端详了一下养尊处优大概没吃过苦的少年,“当助理没那么轻松。”
  特别是她的部门,正处于变革期,工作很辛苦。
  闻言,路一阳说:“我可以的,姐姐,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他伸手。
  许盈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先去部门成员那儿做一下自我介绍。”许盈领着他去部门工作间。
  身后,路一阳搓了搓被她握过的手。
  路一阳的工位没有安排在其他成员所待的工作间,而是在许盈的办公室。
  看着来来去去般桌子搬椅子搬电脑的后勤人员,许盈抵住额头。
  办公室里原来的东西全部换新。连带着她的桌子椅子也换成了更加舒适昂贵的桌子椅子。
  许盈拍着柔软的椅子,心想这算是沾了路一阳的光。
  转而又思及刚才总监对她说的话。
  “路总特地吩咐了,多照顾照顾他。”
  意思就是也别把他真正当做普通员工使唤。
  许盈明白。
  等办公室完全布置好了,许盈发给路一阳几份资料,说:“这是你的基本工作内容,你先熟悉熟悉,不懂的就问我,看完了告诉我。”
  “好。”路一阳也不马虎,立刻开始浏览。
  不到一个小时,路一阳就浏览完毕。
  “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许盈问。
  “没有。”
  “OK。”许盈又说:“等下要给你一份试卷,试卷内容考的是你刚才看过的内容,你要不要再熟悉几遍。”
  “不用。”
  许盈挑眉,递给他一份试卷,“不许作弊,手机电脑都关掉。”
  很快路一阳就把试卷做完,交给她。
  “这么快?”许盈吃惊。
  “嗯,很简单。”
  许盈拿过卷子批改,批改完,她说:“你在学校成绩很好吧,高考考得怎么样?”
  路一阳露出右边的小尖牙,“高考跟姐姐一样,是学校的第一名。”
  难怪。许盈说:“很厉害。”
  “这次高考试卷比姐姐那年的试卷要简单很多,所以还是姐姐更厉害。”
  许盈轻笑,“小孩儿。”
  “我不是小孩儿,”路一阳摸摸鼻子,“我是小年轻。”
  “好了,你再把之前安装的软件熟悉一下,还有刚才发给你的资料熟悉一下。”今天暂时不给他工作任务,毕竟还真不能让他累着。
  许盈准备去冲咖啡,“你喝咖啡——算了,你还是小孩子,少喝这些东西。”
  路一阳抢过她的杯子,“我去帮你冲咖啡。”
  “我自己来。”
  “我是姐姐的助理,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路一阳拿着杯子就走。
  穿过工作间之时,有员工热情道:“我帮你吧?”
  “谢谢,我自己去。”路一阳礼貌地笑笑。
  他一走,另一个员工嗤道:“当初我新来的那会儿你成天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让我帮你端茶倒水,怎么今天这新员工你不让他帮你端茶倒水?”
  “你敢吗?人家是老板的儿子!”
  “呸!势利!”
  这边厢,路一阳刚进开水房就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追求许盈的男人。
  男人在打电话,“艹,她说她喜欢那些小年轻,还真他妈难追!”
  “那还能怎么办,继续追呗。”
  “我就不信我追不到她!”
  一收起手机,男人就发现了路一阳。
  路一阳睨他:“姐姐喜欢小年轻,你长得比我爷爷还老,你没机会。”
  男人神情僵了僵,但又不敢得罪他,只能黑着脸离开。
  路一阳轻哼。
  傍晚,太阳收起刺目的光芒,慢慢消失在西山背后。
  许盈收拾包,对路一阳说:“下班了,去打卡吧。”
  路一阳跟着她去打卡。
  打过卡,乘坐电梯至一楼,早有司机在等着路一阳。路一阳见许盈没车,立刻道:“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我打车。”
  “打车干什么,我送你吧?”
  “我已经约好车了,谢谢你。”
  路一阳这才罢休,“姐姐明天见。”
  “明天见。”
  许盈刚到小区楼下,就被一辆车拦住。
  从车子里出来的人让她脸色登时冷了下去,“你来干什么?”
  周衍:“还你东西。”他递给她一个盒子。
  许盈犹疑地打量盒子,接过来打开。
  里面放着一百块钱,还有早在多年前就停产了的开心巧克力。
  她只有三秒钟的愣神,然后神色更加凌厉,“你把东西还给我,意思就是你又打算不放过我了?”
  之前没把东西还给她,说是放过她就相当于把东西还给了她。现在把东西还给她,是又打算不放过她了?
  “只是把东西还给你。”他嗓音很淡。
  又把东西还给她,又放过她?许盈眯了下眸子,视线在盒子里转圈,“还差一样东西。”
  “便利贴没法还给你。”便利贴不像钱和巧克力可以复制,早就丢失,还不了她。
  “那你就不还?”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代替补偿。”
  许盈怒火中烧,她竭力压抑在心脏里翻滚的欲望,控制住想要扇他巴掌的手。
  自重生以来,每次见到他,心脏里总是会有胀满的情绪在激烈翻滚,从而致使她做出无法控制的事。
  重生前为了父母,她还能忍,还能控制,重生后像是心脏里有东西在牵引着她,牵引着她爆炸,见到他的时时刻刻都迫使着她做出以前忍耐着不敢做的事。
  她知道心脏里牵引她做出失控的事情的东西是什么,是恨,对他的恨,无法磨灭的滔天的恨。重生前还能掌控住的恨,重生后却被其掌控。
  因为恨意驱使,重生后每次见到他,她都像是分裂出来的一个她,一个不怕一切后果的她。
  往往冲动之后,当她冷静下来时她也会后悔。
  因为她知道他从前对付她的那些手段,她这般惹怒他,若是他动怒,她自己就算了,但肯定会再次牵连到父母。
  然而后悔的同时心里也充斥着兴奋到战栗的痛快。
  这两种情绪激烈交织,有时折磨地她神经阵痛,像是有刀在割裂她的神经,有火在燃烧她的神经,有水在淹没她的神经。
  她唯有远离他,不见到他,才能避免失控之后产生的后果。她扔下盒子就走,却被他拽住胳膊。
  他说:“你不要?”
  许盈没搭理,“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甩开他,快步离去。
  周衍看着她走远。
  于他而言,从此以后,过往种种皆灰飞烟灭,他不因为她从前对他的善意与喜欢而再感激她,也不因为她毁掉沈蔓绿的遗物而再恨她。
  种种都被抵消,此后他们是没有任何牵扯的陌生人。
  周衍神色淡淡收回目光,驱车离去。
 
 
第27章 
  许盈回到家,把包砸进沙发里。
  沙发回弹出剧烈的声响。
  她撑着沙发,努力平息身体里的爆炸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刘玲玲问。
  “没事。”许盈按住心口。
  视线触及水果盘旁边的水果刀,心脏里翻涌的恨意在牵引她,催促她。
  当她的手碰上刀的那一刻,她陡然醒过神。
  然后慌忙去冰箱里拿出冰块咀嚼。用冰凉的冰块冷却心里促使着她拿刀去捅他的恨意。
  冰块嘎嘣碎裂在唇齿间,像是在咬碎什么人的骨头。
  刘玲玲咽口水,“盈盈,你这么硬嚼,牙齿不疼吗?”
  许盈把嚼碎的冰吞咽下去,口腔里被冰块的寒凉冻得有些发麻。她深深吸气,“不疼。”
  她拿着包回了房。
  入睡前,许盈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是路一阳发来的。
  路一阳:姐姐,你睡了吗?
  许盈:没有,什么事?
  路一阳:跟你说一句晚安,晚安,姐姐。
  许盈:晚安。
  许盈退出微信。
  城市另一头,路一阳趴在床上,反复刷着他和许盈的聊天记录。
  他点进她朋友圈。
  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抿了抿唇,又倒回和她的聊天框。
  他弯起眸子,闪闪发亮的瞳仁像窗外闪耀的银河,灿烂辉煌。
  次日路一阳第一个到办公室。他把许盈的办公桌整理好,又给她接了热水放到桌上。
  他时不时地看门口,终于等到许盈进来。
  “姐姐,早上好。”他笑道。
  “早上好。”
  许盈看见干净整洁的办公桌,还有冒着热气的水,她转头,“谢谢你,不过以后不用这样。”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我把昨天的工作日志发给你了。”
  许盈点开有道云,检查他的工作日志。
  工作日志他做的很细致,没有半点敷衍,比部门里的老员工写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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