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白月光替身后我重生了——雪刀
时间:2021-01-27 08:56:39

  阖上双目,他右手盖住脸。
  周奶奶觉得阿衍出去一趟又回来之后,整个人似乎恢复正常了。
  她心里一松。
  周衍将手机里护工传给他的许盈的照片删掉,随即收拾行李。
  周奶奶问:“这是要去哪儿?”
  “回临川。”
  “可是你的伤——”
  “已经好了,”周衍停顿一下,“这段时间基本上待在清河,该回临川了。”
  周奶奶不舍,想要多留他几天,却知道他这阵子基本上都在这里,有时两头跑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行李箱的滚轮轻轻碾压着地面,摩擦出低沉的声音,到大门口时,周衍驻足。
  右边是温柔纯净的白蔷薇,左边是炽烈似火的红蔷薇。
  目光穿过白蔷薇,没在白蔷薇上逗留,停留在红蔷薇上。
  静静凝望红蔷薇,周衍闭目片刻,继而毫不留恋地走出大门。
  因为周衍,项目签单没进行下去,几天后领导通知许盈可以去签单了。
  这次负责人不是周衍。许盈见了负责人,正准备费一番口舌尽力把单子拿下,负责人直接说可以签单了。
  许盈呆了一呆。
  她什么都还没说,直接就成功了?很快她整理好面部表情,微笑着拿出拟定合同。
  签下单子,许盈回公司时,思绪百转千回。
  领导得知她这么快就把单子签了回来,高兴坏了,直夸她能干。说好的奖金也比之前翻了一翻。
  听到领导说奖金翻倍,许盈微惊。奖金翻倍,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怎么也不至于奖金翻倍。
  但谁会嫌钱多?许盈笑着说:“谢谢领导,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许盈离开后,领导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反复咂着两个名字,“周总,许盈……”
  ZS集团总部,会议室里,长桌上坐满了人,处于最上位的周衍眉宇疏淡,静静地看着正在发言的男人。
  倏然,他的视线穿过男人,停留在男人旁边的女人身上。
  女人带着花型耳钉,明艳的红。
  周衍注视着那一抹鲜艳炽烈的红。
  李欣发觉周衍在看她,她心一跳。周总在看她?
  是在看她吧?她唯恐自己产生错觉,确定了好几次才终于肯定,周总的确在看她。
  心脏怦怦加速跳动,她受宠若惊,一时间心神恍惚起来。
  周总为什么要看自己?她不着痕迹地偷瞄他。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浅淡的眉目里透着清清冷冷的英俊。
  心中冒着粉红泡泡,她吞咽唾沫,见他还没移开视线,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飘了起来。
  她羞红着脸,轻轻地撩了撩耳边碎发。
  碎发遮住了耳钉。
  明艳炽烈的红色消失在头发里,刹那间,周衍醒神。
  微微懊恼地按着额侧,他沉气。
  “周总?”秘书迟疑道。
  周衍不动声色地整理好情绪,说:“继续。”
  散会后,李欣羞红着脸目送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走远。
  “你怎么了?”同事推了她一下。她慌忙回了工位。回了工位她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周总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要知道,公司里那么多比她漂亮的美女,无论她们如何去施展魅力,周总可没施舍过半个眼角给她们。
  可今天周总居然盯着她看了那么久。
  难道他……
  李欣张大嘴巴,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她连忙拿出化妆镜,心花怒放地给自己补妆。
  从公司出来后,周衍习惯性地将车子开往一个方向,车子还没开出去,他猝然意识到现在他在临川,不在清河。
  猝然意识到,下意识的、习以为常的习惯必须立即改掉。
  他抿紧唇,胸膛起伏两下,然后启动引擎将车子开往别墅。
  夜凉如水,室内一片昏暗。大床上,碾转反复过后,周衍再一次尝试入睡。
  不知多久过去,他睁眼,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漆黑的天花板。
  渐渐地,天花上开出来鲜艳的红色蔷薇花。浓郁的香气缠绕到指间。
  他迅疾起身,啪地一下开灯。刺目的灯光将香气浓烈的花朵驱赶走。
  他拿起床头的药瓶,吞了两颗药,重新躺回去。
  他还是没能睡着。
  越是不去想她,她在脑海中却越是清晰,像粘胶,在夜深人静时黏住他的眼皮,不让他入睡。
  回到临川的这两晚,他都没怎么睡着过。
  吃药也不管用。
  吞下药片,他捏捏鼻梁。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她的身影后,他强制性地将她驱逐出大脑,就像他强行斩断对她的感情一样。
  此时的他不知道,感情这东西并不能强行斩断,就像蜡烛,一旦点燃了,就只能一路燃烧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还有很多存稿,但是不敢发出来,怕发出来了一旦没存稿了就会为了应付更新而写不好,所以还是慢慢更。
 
 
第42章 
  “先生,您又没睡好吗?”佣人担忧地看着周衍眼底的那两片青黑。
  切着煎蛋的周衍淡淡道:“没事。”
  佣人在心里默默地唉了一声。
  以前许盈还不是沈蔓绿时,周先生隔三差五睡不好。
  许盈在他身边那两年他睡眠好了很多,许盈离开后,他又跟之前一样隔三差五睡不好了,现在他从清河回到这里后,不是隔三差五睡不好了,竟然天天都睡不好了!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佣人忧心不已。等周衍去公司后,她赶紧给周奶奶打电话。
  接到周奶奶的电话时,周衍还没到公司。
  “阿衍,听佣人说你这几天天天都睡不好?是不是因为头上的伤,头还疼着?”
  “不是,只是工作有点忙。”
  “我说你就应该多休息几天,这么忙下去身体受得了吗!”
  闻言周衍抿紧了唇。
  他不能休息,他必须很忙碌。只有忙地没有一丝空闲,他才不会想起许盈。
  在忙碌中忘记许盈,久而久之,就算不再忙碌,他也不会再想起她。
  他安抚周奶奶,“之后会好好休息。”周奶奶这才放下心。
  刚把手机收起来,视野里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纤细的,鲜艳的,让他觉得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的背影。
  周衍手不受控制地按下车窗,身体往前一倾。
  女人款步前行,红色裙摆翻滚出轻微的波浪。
  周衍怔怔地望着她。
  直到车子经过她,她的脸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陌生的面孔。
  周衍登时清醒。车窗重新升上去,隔绝了陌生女人的身影。
  周衍身体往后一靠,掌心扣住了绷紧的额头。
  片刻过去,他恢复如常。
  办公室里,周衍问秘书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听完最近的行程安排,周衍沉思许久,说:“先去法国吧。”
  “提前去法国?”
  “嗯。”
  秘书眉梢动了动。按照行程,国外的工作安排在半个月后,怎么突然要提前去?
  他也没敢多问,赶紧下去调整安排。
  飞机在高空中穿行,划开厚厚的云层,松软的固体被冲散,很快又恢复原样。
  头等舱里,周衍垂着长睫,膝盖间放着文件。
  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压着纸页,高空的天光映地他侧颜透净清隽。
  空姐走近,声音柔美,“先生,您的咖啡。”
  周衍微怔。有个人说法语的时候声音同样柔美,还多了几分清绵,像春日里被暖阳照耀的潺潺溪水。
  “谢谢。”他对空姐颔首,继续浏览文件,表面一派平静,然而他的神思却凝固起来,似醉酒的人,在文件里的文字间踉跄而行。
  空姐不动声色打量着他。英俊苍白,高大英挺,相貌很优越的亚洲人。
  在她的认知里,亚洲人的五官向来没有他们欧美人立体,身材没他们欧美人高大,但周衍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欧美男人优越。
  尤其是,他的皮肤带有着亚洲人的优势,比欧美男人要细腻得多。
  完美,简直是完美。空姐又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
  长相英俊,穿着不菲,坐头等舱。空姐心思一动,嗓音更加柔美,“先生,请问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周衍淡淡摇头。
  见他都没有看她。空姐抿抿红唇。
  这时前面的乘客叫了她一声。她赶紧去了前面。
  “要一杯红酒。”穿着花衬衣的男人说。
  “好的,先生。”空姐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开。
  男人捏着下巴看她。
  五官精致美艳,胸大腰细腿长。
  他有过不少女人,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只要是男人就没办法不喜欢上这样的尤物。
  空姐端着红酒走近,优雅地给他倒完红酒,他佯装去拿杯子,快速地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经常遇到这种状况,空姐已经司空见惯。她返回休息区时打开了纸条,然后将纸条扔进垃圾桶。
  递纸条的男人长得也很帅,如果是以前的话,和他来一场露水情缘也不错,但是有了周衍这个参照物,其他男人她就有些看不上了。
  她照了照镜子,她比亚洲女人漂亮得多,周衍绝对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到了午餐时间,她将午餐端到他面前,给他倒白水的时候,手故意一歪,白水泼在他袖子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急道歉,同时拿出纸巾给他擦袖子。
  她伸出那双没有男人不爱的纤白柔荑,艳丽的指甲快要碰到他的袖子。
  他避开她的碰触,眉心微蹙,“不用。”
  他抽了纸巾,自己擦拭着水渍。
  出师不利,她也不气馁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接下来无论她如何施展魅力,如何不着痕迹地暗示勾引,他都不为所动。
  他像深秋的潭水,任谁都搅不动涟漪。
  直到飞机抵达戴高乐机场,她也没能成功将他勾到手。
  她无比遗憾地长长叹气。
  “你叹什么气?”有人问她。
  “没把想要的男人弄到手。”
  “居然有男人看不上你?你可是法兰西天使啊!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你的!除非他瞎了!”
  “他可能真的瞎了……”
  洗去一身风尘,周衍擦着头发步至露天阳台。
  埃菲尔铁塔是一颗明珠,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光芒流进夜幕下的塞纳河,将塞纳河融成一条玉带,波光粼粼,绚烂璀璨。
  周衍满目沉静,对这样绚烂璀璨的色彩反应很淡。
  他见过更绚烂璀璨的色彩。
  凉风吹着他微湿的头发,他的眼神涣散起来。
  中法时差七小时,此时清河正凌晨三点。
  从梦中醒来,许盈颓坐在床上。她抓抓散乱的头发,抱着枕头睡去。
  八点多去上班的时候,她打着伞刚出小区,下台阶时一脚踩空跌到地上。
  “没事吧?”刘玲玲赶紧扶她起来。
  许盈呲牙,“脚扭了。”
  刘玲玲立马带她去医院。
  脚踝局部肿胀,一碰就疼。许盈不敢再碰脚踝。刘玲玲把药放到一边,说:“也是巧了,我记得上一次你脚扭伤也是雨天,都十多年了吧,还是你高二那会儿。”
  记忆回溯至高二那年,许盈面色黯下去。
  那个雨天她扭伤了脚,在学校医务室里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周衍,似水墨画的苍白少年。
  时光是一把刀,将水墨画般飘渺清冷的少年磨成了扭曲变形的抽象画。
  许盈看了看肿起来的脚脖子,说:“我大概是跟雨天有仇。”
  “还真是,”刘玲玲接着说,“今天还上班吗?”
  “今天就请假在家里处理工作吧。”
  将许盈送回去,刘玲玲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下午路一阳到她这里来,把要用的资料放到她面前,然后观察她的脚,“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
  她起身去给他倒水,他拦住她,“不用了,我不渴,小心你的脚。”
  “脚扭伤了要静养,不要下地负重,也不要吃辛辣生冷的食物,吃点清淡的东西。”他认真道。
  沉甸甸的关心让许盈心里暖洋洋的,“一阳,谢谢你的关心。”
  目若朗星的少年有些赧然地摸摸鼻尖,“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巴黎也在下雨。灰蒙蒙的天像巨大的沙漏,一点一点地漏着水珠。
  周衍摊开右手手掌,掌心包扎着纱布。
  下午两三点时他出去办事,下雨地打滑他跌了一跤,手掌被划伤。
  他的生命线再一次被划伤。
  邮箱提示音响起,他点开邮箱。
  邮件将要浏览完之际,目光倏然一顿,停留在“盈亏”的“盈”字上面。
  盈。
  密密麻麻的的东西爬上心头,他立刻关掉邮件。
  他抵住额心,太阳穴突突跳。他尝试重新工作,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心神。
  “啪!”
  他略微粗暴地合上电脑。
  夜里依旧碾转反复无法入睡,虚视着天花板上幻化出来的蔷薇花,周衍知道,即便是刻意离她这么远,他仍然无法不想起她。
  就像他不明白感情必须像蜡烛一路燃烧到底一样,他也不明白,感情越是克制,越是压抑,反扑得越是猛烈,越是厉害。
  第二日,周衍决定回国。
  回国后他变得更加忙碌,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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