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们是反派——柚子在跳舞
时间:2021-01-29 09:25:07

  是他从成橙那里听来的。
  自从决定结亲以后,成橙同赵苌庚的见面次数也增多了不少,成橙本身不是什么心机很重的人,又对赵苌庚心生爱慕,所以在赵苌庚面前一向很坦诚。
  上一次见面,成橙就对赵苌庚说了其实自己对赵苌庚一见钟情,并且说了自己当时的位置,偷偷从茶楼的窗户中看他。
  而如今到了赵苌庚嘴中,便成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赵苌庚在骑马游街时也透过人群看到了成橙,虽然面容模糊但是印象深刻。
  只不过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也能够看出来对方是个穿戴优良,教养高贵的贵女。
  而自己虽然已经考中了状元,但是也没有想过攀附权贵。
  所以这件事情很快就被自己遗忘到脑后。
  直到顾家来人撮合,赵苌庚与成橙见面以后才发现,原来成橙就是那日茶楼中惊鸿一瞥的姑娘。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兴德帝听完没有做声,不过表情看起来更为放松了,他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又状似无意地提起另一件事情,“听闻你可顾家早就相识?”
  “陛下圣明,微臣老家乃是冀州地方,前几年顾家老九曾去冀州探望祖母,当时顾家少爷遭遇了些许麻烦,微臣顺手帮了他,没想到给自己结了一份善缘。”
  兴德帝的坐姿正经了几分,开口说话时,声音也不太一样了。
  “朕记得民间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爱卿都实现了,日后可还有什么打算?”兴德帝的眼光携带着压迫性向赵苌庚看过去。
  好在赵苌庚早就熟知他如今的习性,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根本丝毫不惧。
  他说得都是实话,并且都是精心熟虑过得,不会轻易触及皇帝的逆鳞。
  如今只要能够继续撑住,让皇帝看到自己的决心以及忠诚,那之后的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虽说这话不错,但是微臣既然已经是陛下的臣子,金榜题名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陛下在数千举子中选了微臣做状元,微臣自然不敢顾府陛下的厚爱,想要跟随陛下的脚步,为百姓们做实事,进微臣的微末之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爱卿好想法,朕等着你做出实绩的那一天,希望爱卿不要让朕失望才好!”兴德帝加重语气,仿佛对赵苌庚寄托了深深的嘱托和情感。
  不过却没有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又将话题转移回赵苌庚的婚事上。
  像一个长辈一样嘱咐赵苌庚对即将到来的婚事上心一些,毕竟成家之后才能立业,如果妻子能够是个贤内助,对于男子绝对事一大助力。
  “陛下所言极是,微臣谨记在心,不敢忘怀,成氏乃是我的结发妻子,婚后便是我赵家妇,微臣绝不敢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赵苌庚下跪行礼,庄重无比。
  “你方才说你和成家还没有选定成婚的良辰吉日,朕不妨让钦天监过来看看?”帝王看似说得随意,不过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赵苌庚的一举一动。
  赵苌庚满面欣喜,看起来激动异常,甚至有些失语。
  陛下对于赵苌庚这一反应很满意。
  而赵苌庚对这一结果也很满意。
  虽然最后陛下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婚事上,一副准备同自己主婚的模样,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下放的事情,想必会来得很快。
  果不其然,第二日赵苌庚还在翰林院当值的时候,便听闻皇帝陛下派了公公前望成国公府中去了。
  赵苌庚和成家的这门婚事变成了皇帝赐婚,而且成家幼女还得了皇后的赏赐和夸赞,一时之间连带着成家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底气十足,未出嫁的女儿身价也水涨船高。
  整个成家都喜气洋洋的,不过家中的家风和管教也更加严厉。
  成国公虽然在答应亲事之前就看好赵苌庚此人,但是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婿会如此有能耐。
  如今虽然还是个七品小官,可是每日都能够面见圣上,且求得了圣上的赐婚,这本事绝对是不俗的。
  赵苌庚的婚事被陛下定了岁末的十一月初五,说是今年中最好的时日,嘱托赵苌庚安心准备婚事的同时也不能在公事上有所懈怠,不过丝毫没有说起让赵苌庚升官的问题,每日的流程也依旧照旧。
  不过赵苌庚却感觉到了皇帝陛下对于他的态度似乎比以往更为亲近一些。
  不过他并不敢轻举妄动,反而更加兢兢业业。
  这位兴德帝可是连自家亲儿子都故意玩弄于手掌的人,更何况他这个小小的臣子。
  万一哪一日惹了皇帝不快,很可能不到晚间,自己就身体和脑袋分了家。
  赵苌庚的预料并没有错,兴德帝如今已经开始逐步试探他。
  明明他只是给皇帝讲学,陪皇帝闲聊的一个微末小官,可是竟然在皇帝的书案前看到了调令。
  这个调令并不是旁人的,而是赵苌赤的。
  赵苌赤如今是三品将军在兵部任职,而如今的调令是准备将赵苌赤平调成为青州的参将,主管青州的人马调动,以及武力分配。
  按理说既然是调令,肯定在发出去之前不会轻易让不相干的人看到。
  可是偏偏就这么一个调令,直白地摆在书案上,让人想要装作看不见都是不可能的。
  赵苌庚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这样,连给他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摆出自己最真实的状态。
  这次不是经过精心算计的,而是真真实实的担忧。
  青州这个地方,赵苌庚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他在翰林院中每日那么多书并不是白读的。
  书中记载的青州土地贫瘠,人口稀疏,而且因为地形限制,有许多百姓都开始占山为匪,十分不好管理。
  贼人多了,难免在地盘上有些许不公,所以经常几方人马相互打架,让原本不好过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朝廷前几年曾派兵剿匪,但是收效甚微,所以兴德帝近几年暂且放下了剿匪一事,而那些占山为匪的人也都不曾将事情闹出青州的地界。
  朝中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时隔几年兴德帝竟然想要将赵苌赤派去剿匪。
  赵苌赤虽然经历过边疆打仗,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赵苌庚才更加担心。
  青州的匪患由来已久,绝对是个烫手的山芋,虽说到了青州能够重新执掌兵权,但是若匪患不除,时间久了难免会被问罪。
  “爱卿可是身体不适?”兴德帝看着神色变换的赵苌庚,口气随意地问道。
  “请陛下赎罪,微臣无意之间看到了您还未发出的调令,请陛下责罚。”赵苌庚行礼求饶,又悄悄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和猜测兴德帝的脸色。
  “无妨,不过是一道寻常的调令,爱卿看了便看了,为何会露出这种神色?”
  赵苌庚将头低下去,只能看到皇帝的衣角,而后才一五一十地交待:“陛下的政令自然都有其深意,臣子也够让陛下重用也是臣子的荣幸,只是微臣身为苌赤的兄长到底是心疼的。”
  “苌赤当年从军,我们兄弟二人分别四年,如今再次相聚,没想到又要分别。”
  “你这兄长是个好的,确实是朕考虑不周了。”
  赵苌庚听到兴德帝的回答,稍稍抬起头,又带着涩然的语气继续说道:“微臣这个兄长还不够合格。”
  “苌赤有一心爱女子,是他在战场上的救命恩人,原本二人回京后便准备成婚,可惜微臣这个当哥哥的尚未成家,苌赤尊敬兄长,便一直没有提起过自己想要成婚的打算。”
  “苌赤为了微臣做了许多退让,微臣这个当兄长的却没有办法给苌赤带来帮助,心中一直觉得过意不去。”
  “方才微臣看到那调令神色大变也是因为想到若是苌赤一个月后便去青州上任,这婚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才一时失了态。”
  兴德帝听完赵苌庚的一番表述,神色上依旧是没有丝毫变化,而是让赵苌庚早早地回翰林院当值。
  不过在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后,却将赵苌赤一人留在了御书房中。
 
 
第49章
  相比于赵苌庚习惯性地开口说话前的精心算计,赵苌赤更加坦诚。
  在军中呆了四年对他的性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说话仍旧是直来直往,想到什么说什么。
  兴德帝将昨日赵苌庚的说辞告知了赵苌赤,并且询问赵苌赤的意见。
  “微臣乃陛下臣子,陛下能够看重微臣,将剿匪一事托付于我,乃微臣的荣幸。”赵苌庚听到自己要去青州剿匪之后,同赵苌庚完全是不同的态度。
  他双眼发亮,恨不得立马问兴德帝什么时候能够动身启程。
  “昨日我见了你的兄长,听闻爱卿好事将近?”兴德帝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但是又转瞬即逝。
  赵苌赤显然没有想到兴德帝竟然连自己想要成婚这种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显得有些惊讶。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帝王行了大礼,“陛下圣明,微臣确实好事将近。”
  “可是如果真的要去青州,没有三五年肯定是回不来的?你要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等上你三五年?”兴德帝走下龙椅,距离赵苌赤的距离更近。
  “况且我将你兄长的婚事定在了岁末十一月,若是你现在接下这道调令,那兄长的婚事肯定是赶不上了。爱卿不会心中难受吗?”
  赵苌赤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不过很快又坚定起来,他掷地有声地同兴德帝说道:“微臣既然是陛下亲封的将军,为陛下效劳出力乃是微臣的职责和荣幸。”
  “赶不上兄长的婚事,微臣确实觉得可惜和遗憾,可是微臣更加相信兄长的胸怀。如今微臣同兄长共同在朝为官,微臣相信兄长定然也能够理解陛下的苦心,一心为朝廷效力。”
  “至于微臣的未婚妻子,微臣同她结识于边疆,初识是她救了微臣的性命,虽然身为女子但却有一颗治病救人的慈悲心上,并不是柔弱不知事的女子,微臣相信,微臣的未婚妻定然能够理解微臣。”
  兴德帝没有将赵苌赤留下,而是让太监将他送出了宫门。
  赵苌赤自从论功行赏之后,这是第一次单独面见皇帝,兴德帝的意味不明,他也不知兴德帝到底寓意何为。
  赵苌赤原本想要去找赵苌庚商议一番,翻身上马之后却突然想到此时的赵苌庚怕是在翰林院当值快要进宫的时候,即便是专成寻了过去,想必也是见不到面的。
  不过赵苌赤从宫中出来以后确实想要同一个商议一番,索性去了赵家原本的宅子去找夏菘蓝。
  但是没想到竟然吃了闭门羹,夏菘蓝根本没在家中。
  赵苌赤询问了一番周围的邻居,说夏菘蓝已经早出晚归好几日了,但是大都不清楚她具体在做什么。
  没有见到人,并且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人的赵苌赤,索性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门口,安安静静等着夏菘蓝回来。
  他没准备回家。
  虽然如今赵小妹还在家中,但是赵苌赤并不准备在调令发出来之前告诉赵小妹。
  皇帝的想法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够轻易改变的。
  不过这件事情让他憋在自己心里他也比较难受,所以特意来寻夏菘蓝。
  赵苌赤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对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夏菘蓝会去哪里,并且已经连着好几日了,买来的丫鬟竟然也不劝说,就这么由着她去。
  不过这些赵苌赤只是在心中自己想想,夏菘蓝的性子他是明白的,决定的事情不管多难都要去做,连自己都劝不住,更别说一个丫鬟了。
  好在夏菘蓝并没有让他久等,一个时辰后,夏菘蓝便带着丫鬟小绿回来了。
  似乎是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两人一边走还一边说着。
  赵苌赤原本想主动上前,可是想了想最终不仅没有主动出现,反而藏了起来。
  不过因为时间匆忙,赵苌赤的骏马还停在门口,很快便被夏菘蓝发现。
  “苌赤,我在京都之中找了个医馆,虽说现在医馆的大夫还没有同意让我坐诊给病人看病,但是我相信很快我就能独立坐诊了。”
  “其实我对我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不过这年头女子出来行医的人少得可怜,坐在医馆大堂独立看诊的相当于没有,医馆的大夫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我觉得距离我独立看诊的那一日肯定不会太远了!”
  夏菘蓝这辈子最宝贵的便是这身上的医术,说起同医术相关的话题时,总是很有动力和激情。
  赵苌赤走在她身边安静地听着,觉得安心无比。
  虽说今日兴德帝同他的谈话让他有种被试探不被信任的感觉,可是如今同夏菘蓝走到一起,听她说着今日在医馆中发生大事小事。
  却又觉得今日困扰他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
  青州的地界他从来没有去过,如果他过去上任,可以同夏菘蓝商议跟随他一起上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夏菘蓝身为一个合格的医者,自然也是愿意多向京都之外的地方走走。
  夏菘蓝将热茶递给赵苌赤,才略带无奈地开口:“苌赤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夏菘蓝最开始见到赵苌赤便知道赵苌赤是有话想要对她说,但是没想到自己已经给了他这么长的酝酿时间,赵苌赤竟然丝毫没有主动张口的意思。
  果然这性子即便是入了朝中还是丝毫没有变化,也不知道在朝中这种经常靠嘴打仗的人群里,他到底怎么才能取得胜利。
  赵苌赤原本已经酝酿好了开头,但是听到夏菘蓝的话后,却突然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说的一干二净。
  只好干巴巴地向夏菘蓝叙述了自己今日同兴德帝的对话。
  “君命不可违,但青州一行三五年之数,我只觉得对不起你。”
  赵苌赤有些委屈,甚至心中默默在想为什么今日同皇帝谈话时,没有鼓起勇气让皇帝收回成命,能够让他成婚之后再去。
  “你上任青州,我同你一起去,等你大哥完婚之后,我们可以在青州成婚。”夏菘蓝靠近赵苌赤,低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虽说她一向都不是羞涩之人,可是如今这么直白地讨论自己的婚事,并且从自己口中主动说出想要嫁给赵苌赤为妻,夏菘蓝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染上了红色,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那张原本只是清秀的脸上显现出别样的魅力。
  赵苌赤原本就被夏菘蓝这句话说得心神荡漾,如今又是灯下美人呢,直接让赵苌赤呆愣在原地回不过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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