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海芋粥
时间:2021-01-29 09:25:48

  小卉摇摇头:“只是叫了大夫,冰块儿这些倒没有。”
  赵玉儿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在路中央等着顾清之回来。
  又等了好一阵,小卉也沉不住气了,眼神不住地往路口拐角处那儿瞟,对赵玉儿道:“小姐,会不会是阮姨娘的东西已经摆放太久,失了作用了?”
  听得小卉这般猜测,赵玉儿心中也没底,却又不想在下人面前露了怯,便含糊地答了两句。
  但小卉一提起这般可能,赵玉儿便忍不住地开始往这上边儿想了。
  阮姨娘先前将这些东西交给她的时候,只说了这是做何用,并未说这些东西在她那儿收了多久,也许就像小卉说的,放了太久,药效已散去了?
  正这般思索着,赵玉儿忽地想起了什么:“阮姨娘说了,这药灵得很,且最妙之处在于,你想让它何时发作,它便何时发作。若是男子服下这药,未有女子挑逗来将这药效引出来,哪怕是已经过了十天八天,也与常人无异;但若是有女子上前撩拨,哪怕是刚刚服下,也会立竿见影。”
  赵玉儿语气坚定,仿佛是在说给小卉听,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卉听得此言,点点头,放下心来:“太尉大人刚从宫中回来,定然是不可能被哪个狐狸精撩拨过,也许只是老夫人突然有了个头疼脑热的,这才请了大夫吧?”
  “说的也是,”赵玉儿也觉得顾清之不可能已被激了药效,又问小卉道:“请的是哪位大夫?可是之前常来为老夫人调理身子的那位梅大夫?”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弱,顾清之特地请了杏林中颇负盛名的梅大夫来为老夫人调养身体。
  正因如此,哪怕老夫人身体无恙,梅大夫也会每月按时来府上将三次,为老夫人调理滋补,以求延年益寿。
  小卉听得赵玉儿问话,只觉心中一紧,说话都磕巴了几分,含含糊糊应了声“是”。
  她先前去探听消息时,压根儿没想这么多,只听到府上请了大夫来,便火急火燎地回来告诉赵玉儿,根本没去想要问是哪位大夫。而此时听得赵玉儿这般说,小卉也不敢反驳,她深知赵玉儿的脾性,若是告诉她自己方才压根儿没听到来的是哪位大夫,只怕少不了一顿骂。
  听得小卉地答复,赵玉儿又放心些许,继续定定地看着前方,等待顾清之。
  到底是心里装着事儿,赵玉儿只觉得等待的每一瞬间都无比漫长,忍不住绞起手指来,手中的帕子都拧得不成模样了。
  顾清之叮嘱老夫人多多注意身体,而后便带着闻樱的披风往自己住处走去。待快到院子前时,却看见赵玉儿迎面朝他走来。
  顾清之微微眯了眼。
  正好,省得他特地去找一趟。
  赵玉儿方才在门前等了许久,站得两腿都有些发麻,有起路来腿都有些不自觉地打颤。
  也不知是麻得,还是心中发虚给吓得。
  赵玉儿一眼便看见了顾清之手中的物件,果然像是小卉说的,是一件女儿家的衣裳。只不过看起来像是被胡乱卷了一卷便拿在了手中,并不似精心准备地礼物。
  不过有了小卉的话先入为主,赵玉儿便满心认为这定是顾清之为她准备的礼物,面颊上浮上一抹娇羞,一面向顾清之迎去,一面柔着声音朝顾清之道:“表哥,玉儿来府上这般久,老夫人在吃穿用度上还从未亏待过玉儿,表哥你不必为玉儿如此费心的。”
  自从方才小卉说了顾清之“给她带了新衣裳回来”之后,赵玉儿便一直在心中反复琢磨要说句什么话来回复顾清之,既不会显得太疏离,又不会显得太谄媚。
  赵玉儿一心琢磨着要说什么为好,却全然没想起来顾清之压根儿没说过这件衣裳是要送给她的。
  加之二人才一见面,赵玉儿旁的什么都没说,一上来便话里有话地来了这么一句,落在顾清之耳中,便十分地没头没尾了。
  顾清之眉头微皱,全然不明白赵玉儿在说什么,不过他也没心思问个明白,沉声道:“启南,你先将表姑娘送去老夫人处。”
  启南应了一声,而后对赵玉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玉儿不知所以然,以为顾清之是要她去陪陪老夫人,还自认十分体贴地问了一句道:“玉儿听闻梅大夫方才来了府上,可是老夫人身子有何不适,需要玉儿前去照顾?表哥放心,玉儿这就去。”
  顾清之闻言一勾唇,眼底漫出几分薄凉来:“你消息倒是灵通。”
  赵玉儿被他这般眼神一瞧,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自作聪明了。当下便再不敢多言,带着小卉,随启南一道朝老夫人院中去了。
  待赵玉儿一行人走过拐角处,顾清之对身后另一小厮道:“启北,你带人去表姑娘房中搜查一番,若有任何不寻常的物件,清点好后直接送来老夫人处。”
  “还有,差人去询问一番,看表姑娘主仆二人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启北垂首应“是”,而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快步往赵玉儿院中去了。
  顾清之吩咐完这些事情后,自己也转身,又朝老夫人处折返回去。
  待走了一段距离,顾清之才意识到闻樱的披风依旧被他拿在手上,顿时有些无奈,但又不想再折回房中后复又折返去老夫人处,索性继续将其抱在手中,省得麻烦。
  赵玉儿来到老夫人处时,老夫人先是诧异了一瞬,而后很快便明白了这糕点之事多半与赵玉儿脱不了干系,便敛了情绪,神色如常。
  赵玉儿也很是诧异,她原以为顾清之特地叫她来这儿,是因为老夫人身体不适,可眼下看来,老夫人精气神儿好得很,丝毫不似生病了地模样。
  赵玉儿便老夫人行了个礼,而后柔着嗓子笑道:“玉儿方才在路上碰见了表哥,表哥特地叫玉儿过来陪陪您,玉儿原以为您老人家身子不适,急急忙忙赶过来,眼下看见您安然无恙,玉儿这便放心了。”
  明眼人一听便知,这赵玉儿是想借这事儿在老夫人面前表关心。
  赵玉儿语调柔和,话语间也无处不表示着对老夫人的关心,可不知怎的,这话听着倒叫人有些不大舒服。
  许是殷勤得太过可刻意了。
  顾老夫人闻言不自觉皱了眉,端起手边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看起来并未打算接赵玉儿的话。
  顾老夫人是长辈,自然不必顾及许多,赵玉儿面儿上登时有些挂不住,自己给自己找补道:“玉儿听说方才梅大夫来了一趟,想必是来为老夫人您调理身体的吧?老夫人进来可觉得身子骨强健了些?”
  顾老夫人放下手中茶盏,在桌上磕出不轻不重地“咔哒”一声,对赵玉儿道:“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强健到哪儿去?”
  顾老夫人仿佛话里有话,赵玉儿听得不自觉有些不安,一双眼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见赵玉儿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顾老夫人淡淡一笑:“梅大夫今日是临时被请进府,他才刚离开不久,你便知晓他来过,玉儿,你消息道挺灵通的。”
  顾老夫人神色如常,并未带上丝毫不满与厌恶,但却让赵玉儿后背生生出了一层薄汗。
  赵玉儿猛然间又想起,方才顾清之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赵玉儿身子颤了颤,觉得他二人应当都是在警告自己手伸的太长了,便忙向老夫人告罪。
  赵玉儿柔着嗓子,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颇有些委屈地朝顾老夫人认错,道自己好奇心太盛。
  顾老夫人皱着眉,正谷欠开口打断它,却被人抢先一步。
  “行了。”
  顾清之大步从外面走来,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却叫赵玉儿心中隐隐有些发慌。
 
 
第66章 心虚
  房中静默了一瞬。
  赵玉儿心中本就忐忑,此刻见顾清之进来,更是不安,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阮姨娘先前将这些东西给她时,只说要靠女子撩拨而起效,却没说到底是怎么个撩拨法。若是她在无意间触发了顾清之的药效,但老夫人还在这儿,若老夫人坏了她的好事,那可如何是好?
  赵玉儿悄悄抬起眼,见顾清之就在自己对面坐下,心中更是忐忑。
  见顾清之去而复返,顾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老夫人到底还顾念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决定再给赵玉儿最后一次机会。
  “玉儿,我最近醉心礼佛,鲜少关心于你,也不知你在府中可还习惯?近日来你可有遇到何事,想同我说一说的?”
  顾老夫人一双眼看向赵玉儿,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话乍一听不过是句普普通通的关心而已,可老夫人并非痴迷佛法不问府中事物的那一类人,与赵玉儿同在一屋檐下,当然不会怠慢于她。再说赵玉儿此刻正好端端地站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自然也不会闲来无事便问这么个显而易见地问题了。
  顾老夫人明显话里有话,赵玉儿却拿不准老夫人的意思,眼神飘忽一瞬,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道:“多谢老夫人关心,玉儿很好。”
  顾老夫人闻言,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便往椅背上一靠,合上双目闭目养神,不再多言语。
  哪怕赵玉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许不对劲,见老夫人并未有再开口的意思,便把目光投向对面的顾清之,想看看他是否会说着什么。
  谁知顾清之只自顾自地端着茶盏,浅浅品着茶,连半分眼神都未给她。
  赵玉儿心中愈发地慌了,可无人说话,她也不敢随意开口,便只好学着顾清之的模样,端起茶盏抿了几口。
  待将杯盏端起来后,赵玉儿才发觉自己双手竟有些止不住地打颤。
  小卉也注意到了赵玉儿这明显心虚地动作,借着为她添水的动作,不轻不重地在赵玉儿肩上碰了一下。
  赵玉儿这才稳下心神,将茶水送入口中。
  待心中慌张稍稍稳下些许,赵玉儿这才觉察房中气氛颇有些怪异。
  她原以为顾清之是要她来陪老夫人话家常解闷儿,可眼下情形,显然不是如此。
  不论是顾老夫人还是顾清之,皆未有开口的意思,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赵玉儿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连几番,张了张口,想要打破房中的凝滞。
  可还她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听见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便复又闭了嘴,朝门口看去。
  启北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仆,人人手中都捧了几样东西。
  启北上前给顾老夫人与顾清之行了礼,见顾清之抬手示意,便对家仆一挥手,示意他们将手中物件儿一一呈上来。
  “太尉大人,这些都是照您吩咐搜查出来的东西。”启北一面说着,一面拿起家仆手中的物件,以便顾清之能看得更清楚。
  按理来说启北将物件儿呈上来后,应当细细说明这些都是什么,可启北拿起来后,却只是往前递了递,并未再多话,似乎有些不知该从何开口。
  顾清之略略扫了一眼,见家仆捧上来的东西里,有七八个瓷瓶与陶罐,还有五六本泛黄的旧册子,便抬手接过一个小罐,捻在手中转了转,看是何物。
  陶罐不大,看着半新不旧的,罐身上写了几个字,许是一直与旁的物件囫囵放在一块儿的缘故,字迹已有些磨损,看着不甚清晰。
  顾清之扫过一眼,看清上边儿的字。
  想要辨认出上头的字倒不难,只是这几个字连在一起,便叫人只觉稀奇古怪,有些看不明白了。
  启北机灵得很,见顾清之目光顿在罐身上那几个字上边儿,便立刻从那泛黄的小册子中抽出一本来,翻开递上前去。
  “大人,这册子上记的药名,与这些瓶瓶罐罐上标记的一致,还请大人过目。”
  顾清之并未伸手接过,只抬眼往那方看去,一目十行地看过一页后,将手中的陶罐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磕,而后凤眸微凝,往赵玉儿面上看去。
  赵玉儿自打启北进来后,一张脸便煞白煞白,这会儿见顾清之目光扫过来,更是心慌,下意识地想咬唇,却发觉连嘴唇都止不住地在发抖。
  她这番模样,已与不打自招没什么两样了。
  小卉站在赵玉儿身后,心中也是惊慌不已,见赵玉儿鬓边已沁出细细密密一层汗,更是慌了神。
  她知晓赵玉儿的性子,知晓她欺软怕硬、色厉内荏,而眼下物证齐全,哪怕顾清之尚未发一言,估计赵玉儿也早已怕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玉儿到底是小卉的主子,若是赵玉儿受责罚,小卉定会跟着一起受罚。且依赵玉儿的性子,说不定为了自保还会想法设法将事情全推去小卉身上。
  小卉思及此,登时觉得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赵玉儿因此受惩处,又见赵玉儿已经呆愣在原地,嗫嗫嚅嚅不知要如何为自己辩驳,小卉心中又急又气。
  你倒是为自个儿开脱两句啊?
  小卉一时间顾不得许多,也不管她这些小动作会不会被顾清之或顾老夫人瞧见,身子往前移了些许,而后在赵玉儿背上杵了两把。
  赵玉儿被小卉杵得痛了,这才仿若大梦初醒般,朝启北斥道:“狗奴才,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而后又一下扑跪至老夫人膝边,颤着声音道:“老夫人,您可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这些东西,不是玉儿的啊!”
  老夫人原是在打量着那些瓶瓶罐罐,见赵玉儿猛然扑过来,便垂下眼眸,眼中未有丝毫波澜:“启北不过送了些东西过来,什么都还未说,你倒急着撇清自己了?”
  赵玉儿闻言,直愣愣地看着老夫人,连哭也忘了哭。
  是啊,启北方才只说找到了东西,却并未说是从何处找到的,她这样一来,可不是上赶着认领吗?
  顾老夫人看着赵玉儿变换精彩的脸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赵玉儿,不仅心眼儿坏,且还是个蠢的。
  做了错事后想将自己择干净,却又没那个手段与本事,旁人稍稍引个话头,她便迫不及待往里跳,像是生怕这事儿做得不够明显似的。
  顾老夫人对启北挥一挥手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顾老夫人年事已高,启北拿不准这等腌臜事要不要向老夫人说明,便悄悄抬头看了眼顾清之,见顾清之神色无异,这才道:“回老夫人,这些东西是小的奉太尉大人之命,在表姑娘房中搜出来的。”
  启北话音一落,赵玉儿便觉手脚一阵发软,一个支撑不住便瘫倒在老夫人脚边,又觉后背漫上一股凉意,叫她更没力气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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