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后来——米狸
时间:2021-01-29 09:27:08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末了,庄久霖主动告诉她:“晚上我还要回公司,对接完邱恒手上的事,英国那边还要开视频会议。吃完了饭,我送你回家。”
  这是田芮笑第一次知道庄老板的工作细则。以后,他都会这样告诉她了吗?
  “好。”她乖乖应。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田芮笑解下安全带就说了拜拜。橘子&&
  庄久霖好失落:“就这么走了?”
  田芮笑好无辜:“那不然呢?”
  他无奈一叹:“田小姐赏我一个吻别可好?”
  “不要,”她很干脆,“今天……有过了。”
  田芮笑刚要转身开门,就被他拽了回来,人掉进他怀里,嘴被用力地撬开。
  其间他停下看了眼手表,她问:“赶时间?”他不作答,低头继续吻住她。再赶时间,也要贪恋多一刻与她缱绻。
  第一次懵怔,第二次怄气,这一次,她终于好好地环住他的背,认真回应他的热切。
  庄久霖抱着田芮笑,在她耳边低语:“下周考CFA了。”
  田芮笑的鼻子和嘴唇都贴着他的颈窝,沉醉在他的味道里,声音也有些低迷:“记得这么清楚。”
  “那我是为谁记的?”
  “我知道啦,”田芮笑吻了吻他的脖子,“我明天去学校图书馆,周末就在宿舍里住。”
  “好,”庄久霖稍抬头,安静地注视了她片晌,才说,“走了。”
  她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田芮笑走到小区门闸时,回头一看,庄久霖还在那里,落着车窗看她。他冲她一抬下巴,她甜蜜地笑了,转身走进门,连步子都迈得比往日趾高气扬。
  这一次她没有再走错单元楼,但同样在电梯门上见到了自己过分夸张的笑容。
  一进家门,打开手机,田芮笑终于看到微信好友申请那个她期盼的小红点。
  他的微信名简简单单的一个“Z”,头像是一块机械表的内部构造,朋友圈最近几条都是转发有关浦越的消息,上一条关于自己的内容已是三年前,他带爷爷奶奶到山里疗养,发了一张爷爷奶奶的合照。
  真是彻彻底底的老干部。
  庄久霖说了第一句话:到家了吗?
  田芮笑回:到了。
  庄久霖:好,我要忙了,下班了告诉你。
  她心尖一颤,回了个卖萌的表情包。
  田芮笑心底倒进了蜜罐,甜得她有点晕乎。
  从今天起,她都可以这样知道他的行踪了,是吗?
  田芮笑趴着软榻,慢慢翻看庄久霖的朋友圈。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微信刚刚兴起,实在没什么可翻的,只有寥寥几条,在美国看了一场NBA球赛,受邀听传奇大亨的客座授课,参加某个学术会议所做的演讲,和同学的一趟公路旅行,秘鲁的一次海岸滑翔……
  大多数照片都只有物,没有人。只有在秘鲁那次,降落后他被人泼了一把海水,照片抓拍到水花在他脸上溅开的一瞬,他闭着眼睛,咧着嘴,很是开心。田芮笑猜想,他之所以会发,大概是觉得这一帧很有特效感。
  二十来岁的庄久霖张扬随性,意气风发,原来在她没有参与他的那三十年间,他也曾有如她一样洒脱恣意的年少时光。
  这似乎没什么可道的,谁上学时不爱玩闹呢?可偏偏她在他敛起锋芒、磨平棱角的三十岁遇见了他,名利场几年厮杀让他变得城府高筑、讳莫如深,此时再见到那个年少的庄久霖,让她觉得好不可思议。
  田芮笑反反复复地点开那些照片,哪怕是一条笔直的荒野公路也细看几遍。
  转眼入夜已深,浴缸放好热水后,田芮笑往入水口倒入浴剂,一缸汤水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她一边玩手机,一边泡澡,心里每个角落都是庄久霖。女人是天生的福尔摩斯,她知道他的英文名Jude,没几下就翻出了他的脸书和推特,一条一条地了解她不曾认识的庄久霖。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个闲暇时刻,也这样想起她,这样翻她的社交账号。她的微博很好找,只要他一输她的名字,就能看到她十几万粉丝的账号。
  田芮笑把自己泡得通体泰然,起来吹头发的时候,庄久霖发来了微信:下班了。
  此时已将近零点,她回复他:快回家啦。
  庄久霖很久没再回复。
  大约一刻钟后,田芮笑刚洗掉面膜,庄久霖来了电话。
  大概还没适应与他这样私人联系,田芮笑脸红心跳地接起电话,软嗲嗲地道:“干嘛?”
  “来看你,”他低沉地道,“下来,我在你单元楼负一楼电梯口附近。”
  她的心怦怦乱跳:“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他话里带笑:“回家路线刚好经过,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绕过来?”
  从浦越回和园,走东三环到北三环的确是最佳路线。
  田芮笑轻轻地笑着:“那你等一下。”
  “夜里凉,穿件外套。”
  “好。”
  挂了电话,田芮笑抬眼就看见镜子里穿着香槟色吊带睡裙的自己。她上围招眼,垂顺感的缎面裙把身段勾勒得过分性感。
  “……”田芮笑咬咬嘴唇。这么穿真的好危险。
  她往里穿上文胸,披上西装外套,扣好扣子,下楼。
  庄久霖的车停在电梯口不远处,他下了车,在一处消防栓前查看。
  田芮笑走近他:“怎么了?”
  庄久霖看向她,展开一条胳膊揽她入怀,道:“没什么,看看。”
  她依着他单薄的衬衫,仰着脖子看他:“明天还要上班,怎么不早点回去休息?”
  庄久霖收回目光,低下头,撞了撞她的鼻梁:“你说为什么?”
  然后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庄久霖抬起头,主动问:“你喂的那只胖猫呢?”
  田芮笑示意一个方向:“在那边的角落里。”
  他牵起她的手:“来,我们去看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牵手。
  庄久霖却是带着田芮笑往他的车走,他打开后备箱,搬出两大包猫粮,田芮笑一看,竟然是渴望。
  她蹬大眼睛:“你……你去哪里买的?”
  “门口宠物店还没关,我去问了哪种猫粮好,老板就给我拿了这个,”庄久霖第一次如此单纯,“怎么了?不好吗?”
  “……”果然气场太强长相贵气的人容易被宰啊。田芮笑哭笑不得:“这是最好的猫粮啦,我平时都没有买这么贵的……好吧,那猫咪也算小区居民,就当作老板慰问贫困户咯。”
  庄久霖笑了,关上后备箱,抱起共计二十斤重的猫粮,道:“来。”
  “晚上在家做什么了?”庄久霖问。
  “看你的朋友圈,推特,脸书呀。”她很诚实。
  “我好像没发过什么。”
  “是没什么,超级无聊。”田芮笑鼓着一张小圆脸粘在他臂上。
  庄久霖一笑:“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她拖长尾音,甜甜地应:“好~”
  “到了。”田芮笑扯住庄久霖的手,往身侧一看。
  墙后一块不起眼的角落里搭着居民们用纸箱做的小屋,造型还颇为别致,里面堆满了暖融融的棉料,两坨毛茸茸的猫蜷成一团,把脑袋埋进肚子里。
  “上次在邱总车上发现的那只小猫,现在跟它住在一起。”田芮笑蹲到门口,用手推了推那坨橘色:“小胖猫,一个不收你物业费还给你送饭的超级好的老板来看你啦。”
  狸花猫没睡醒,橘猫懒懒地抬了个头,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恨她吵醒了自己。
  田芮笑伸手一指,抬起脖子冲庄久霖告状:“你看你看,它真的超傲慢的,有需求的时候冲你喵喵叫,没需求就希望你滚远点。”
  庄久霖也屈膝下来,嘴角挂笑:“它来多久了?”
  “去年秋天来的,一开始保洁赶了几次,后来天气越来越冷,大家就把它留了下来,”田芮笑揉了揉猫咪的脑袋,“其实我也有认识做救助的阿姨,本来想如果小区不能留它,就把它送到那里去。”
  “救助的阿姨,在什么地方?”
  “动物园后门一个家属院,阿姨把自己整个房子都腾出来收养猫咪了。”
  “有很多吗?”
  “很多,阿姨那里有五六十只,但是……”田芮笑无奈一笑,“比起在外面流浪的,那只是很少很少。”
  庄久霖没做声,她又继续说:“阿姨年纪大了,积蓄也不多,还要分出来养猫猫们,我偶尔会买一些猫粮猫砂给她,希望能帮到她一点。”
  庄久霖看着她,说:“下次有空,我陪你去。”
  田芮笑也看向他,笑了:“好。”
  庄久霖牵着她手往回走。
  走到车旁,田芮笑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庄久霖搂着她的腰,勾唇道:“会自觉了?”
  “才没有,”她的小拳头压着他心口,“因为你给猫咪买了粮,表扬你一下。”
  “那还不够。”他目光灼灼。
  然后他吻了下来。没过多久,他就将她抵在车上,唇舌着力更重。
  远处有车引擎声传来,田芮笑推开了他。庄久霖抓起她的手腕,打开后排车门,将她推了进去。她回头时,他人也已进来,关上车门,隔绝外界,让这方空间变得可以让他对她为所欲为。
  田芮笑被庄久霖抱到腿上,他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西装扣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三两下就被扔到一边。
  庄久霖停了下来,眼帘半垂。田芮笑知道他在看哪里,钢圈海绵与白蕾丝的组合托起她的曲线,那件V领吊带堪堪难掩,要男人不犯罪实在是强人所难。
  庄久霖没有犹豫地低下了头。
  田芮笑深吸了口气,手指穿进他发间,抱住他的头。
  他的手在她背后,那几只金属扣很快松开,肩带接连扯落……庄久霖稍稍离开她,烦躁地扯开领口那只规整的温莎结,松开顶上两枚纽扣。田芮笑趁这功夫垂了垂眼,香槟色缎料已滑落至腰际……她匆匆闭上眼,任由他灼热的唇和手烙在她不敢看的地方。
  庄久霖游走的手令田芮笑猛然回神。
  前两次她都穿着下衣,而今天,她没有任何防线阻拦他。
  所以,他真的就那么做了。
  田芮笑乍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睁开眼,对上庄久霖烧灼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0点前发。
 
 
第24章 Chapter 24
  庄久霖将车停在角落, 车后排避开了地库灯光的覆盖,隐在黑暗里。
  田芮笑下意识合拢双膝, 制住他的动作。两人在暗光里对望, 她的眼神害怕而乞怜,又那么诱人。田芮笑看得见他眼底想要揉碎了她的欲/火, 却竭力克制。
  明知不可为, 却舍不得。
  “吓到宝贝了,”庄久霖耳语般地道,最终抽回了手, “对不起。”
  庄久霖将田芮笑紧紧捆在怀里,两具身体间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就这么抱了一会儿, 他实在难忍, 将她转了个身, 低头吻她,双手从后向前。
  田芮笑的大脑完全失氧。她不想停下, 不敢继续, 更不愿离开他。
  情/欲真是魔法, 也是毒/药。
  庄久霖次次试探她的底线, 却还未等她反应,又警告自己后退。
  终于他停下所有动作,下巴挨在她肩上休憩,闷重的喘息充斥整个空间。田芮笑好不容易冷静一些,双手抚摸着他的手背,转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轻轻道:“你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好不好?”
  庄久霖在等自己的呼吸平静,突然他猛地将手心一攥,最后一次贪恋她的柔软。他终于姗姗来迟地答应:“好。”
  田芮笑坐到一边穿衣服,庄久霖在整理衣领。他先下了车,伸手将她扶出来。田芮笑站起来后,顺势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耳根,道:“晚安。”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跑向了电梯口,留他在那里回味她的余香。
  夜里的空气更凉了,不知已是什么时间。
  从进电梯开始,田芮笑一直保持着双手抱住自己的姿势,回到家里,她倚在门后愣了很久很久,才想起来给庄久霖发一条微信:到家了告诉我。发完了一看时间,已将近两点。
  原来在那种时候,时间竟流走得这样毫无察觉,她真的以为不过十几分钟,哪怕三十分钟。
  田芮笑站到镜子前,脱掉外套,看见了那些发红的抓痕和牙印……
  才躺下,她看到庄久霖给她回复:到了。接着第二条:早点睡。
  田芮笑在床上翻了个滚,按下语音,发了条软糯糯的台湾腔:睡不着了……
  庄久霖接着回:抹了什么那么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惹得她一阵痒。田芮笑决定报仇,她扯开睡裙肩带,举起手机,最大限度地拍了一张肩部照。照片定格,纳入她细长的颈、削瘦的肩、勾起的锁骨,还有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发了出去,娇娇嗔嗔地控诉:吃了什么那么大力气?
  庄久霖过了良久才回:宝贝,别惹我。
  田芮笑简直心满意足,让他也尝尝在这个深夜因为她挠心挠肺,难忍难眠的滋味。
  她知道他一定在等,等她一句撒娇,让他重新掌控强势,让他也说一句令她疯狂的话。所以她不再回复,断了WI-FI,丢掉手机,闭眼睡觉。
  意外的是,这一夜田芮笑睡得很踏实。早上惊扰她的是一声短信提示,她捞过手机一看:您好,订餐的先生让我不要打扰您,外卖给您挂门上了,祝您用餐愉快,别忘了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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