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姝——一笑笙箫
时间:2021-01-29 09:29:15

  “姐姐……”明媚没想到明黛忽然变得这么凶悍,愣愣的看着她。
  可是明黛没理她,也没有在意任何一道目光。
  她定定的看着场中,走出席位,下台阶时,险些一头栽下去。
  好不容易站稳,她快步走向场中,先是走,然后变成跑。
  同一时间,楚绪宁的疯狂被这支箭打断。
  秦晁没看清是谁放的箭,却知道已经到时候。
  同样是众目睽睽之下,前一刻还被打的无力还击的人忽然爆发了。
  秦晁只能用左手打,却像是蓄了两只手的力道。
  楚绪宁直接被打的吐水吐血。
  新仇旧恨,伤手夺妻,也让秦晁在这一刻失控了。
  他拔下那支箭,狠狠刺向楚绪宁的手腕,又用力带扯,恨不能将他手筋挑出来!
  楚绪宁的惨叫一声接一声,冲破天际。
  秦晁粗喘着气,一脚踩在楚绪宁的胸口,目光和沾血的箭尖,都瞄准了他的眼睛。
  “秦晁,别动,别动!”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成功的定住了秦晁。
  马场外,已经有护卫冲过来。
  秦晁皱了皱眉,举着箭转过身。
  当他看到那一如往昔的黑眸时,手中的箭就这样脱落了。
  明黛就在几步之外,眼中只有他一人。
  她跑的发髻都松了,青丝乱舞,朝他伸出的手,腕间两只镯子叮咣作响。
  “别动……别动……”她一点点靠近他,直至到他面前。
  明黛眼眶盈泪,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秦晁隐约意识到什么,情绪陷入另一份癫狂:“你……”
  明黛已将他抱住。
  “秦晁,你说过,我害怕的时候,你会陪着我的。”
  “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霎时间,秦晁双目泪涌。
  他几乎是立刻回抱住她,右臂的酸疼也不管了,恨不能将她按进骨血。
  “黛黛……对不起,吓到你了。没事了……没事了……”
  黛黛。
  我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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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我的爷, 您这样,我真的很难办?”胡厘握着个无处安放的脉枕,满脸无奈。
  胡厘是秦晁下重金寻来为他治手的大夫, 且是个年纪轻轻的神医。
  秦晁的右臂因借力撑的动作造成旧伤复发, 眼下已被夹板和纱布固定吊起来。
  除此之外, 还得看看他有没有内伤。
  可是, 从御林到官驿,他一直抓着明黛的手腕,好像一松手,这人就会消失。
  胡厘苦劝无果, 只好将无助的眼神瞄向他身旁的人。
  然而, 明黛也没好到哪里。
  她被楚绪宁和秦晁杀气腾腾的赛事搅得心绪不宁。
  危机时刻, 脑子轰然炸开,那些曾被遗忘的记忆如山洪雪崩, 不受控制的涌出。
  而后, 身体快于理智, 她想都没想就拉弓搭箭出手了。
  冬猎是大事,在元德帝的安排下,秦晁和楚绪宁分别被带走, 她也被秦晁拽来官驿。到现在为止, 她的的心情都尚未平复, 头又沉又晕。
  明黛知道秦晁心中不比她平静,可他的伤也不能就这样撂着不管, 遂打起精神, 试图将手腕抽出来。
  才刚一动,便遭到了巨大的反抗,秦晁手劲大的吓人, 明黛手腕都疼了。
  她抬手在他手背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明明不重,却脆响脆响。
  “放开,捏得疼。”似怒未怒,言行间透出的亲昵和熟悉感是装不出来的。
  那只手立马就松了。
  前一刻还凶狠执拗的男人,这一刻像只被摄魂的木偶,听话得不得了。
  胡厘眼一瞪,见鬼似的。
  左右他从没见过这疯子温顺如绵羊的样子。
  明黛将秦晁的手落在脉枕上,请胡厘诊脉。
  胡厘总算松了一口气,飞快搭手,进入状态。
  好在,秦晁身上并无严重的内伤,顶多是挂点彩。
  刚看完,秦晁反握住明黛的手腕,也放到脉枕上:“给她也瞧瞧。”
  明黛看他一眼,还没开口,秦晁直接按在她手腕上,是个不许拒绝的意思。
  又强调一遍:“给她也瞧瞧。”
  胡厘也不知这位无伤无病的盛安郡主哪里需要瞧病。
  可他也不反驳,一个是号,两个也是号。
  然而,当胡厘为明黛号上脉时,左眉很快的跳了一下。
  那神情一闪而逝,明黛注意力都在秦晁身上,并未看到,倒是秦晁看的真切。
  不止如此,秦晁也察觉到,胡厘为她号脉的时间比自己更长。
  又过一会儿,胡厘撤回手,漫不经心扫过秦晁。
  秦晁一个眼神,胡厘便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郡主此前应当受过重伤,好在如今已康复,只要好生静养,便无大碍。”
  秦晁眼眸微敛,是他要求胡厘看的,胡厘说完,他却没有吭声。
  明黛本就没放在心上,只问秦晁,“他的伤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自从两人来到官驿后,知情识趣的人已经都出去了。
  胡厘早就听说过秦晁这疯子有个要命的红颜知己,现在一过眼就能猜到些。
  毕竟是费心费力诊治了大半年的患者,多少有些医患情谊。
  借着明黛的发问,胡厘挑着眉大方望向秦晁——怎么着啊爷?是往轻了说还是往重了说?
  秦晁拢拳咳了两声。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起来。
  胡厘:懂了。
  然后,他向明黛说了一堆医嘱。
  大抵是,好好照顾就没事,可稍微不慎,就会要命。
  明黛果然蹙起眉头,伸手虚扶住秦晁。
  “哪有那么严重,无事就退下吧。”秦晁嫌弃的赶人。
  胡厘算是看清了他的嘴脸,露着客气的假笑出去给伤员抓药配药了。
  房中终于只剩他二人。
  明黛看着秦晁被吊起的手臂,指尖轻颤,始终不敢覆上去。
  “你……”明黛刚一抬眼,秦晁已伸手按住她后颈,倾首吻上去。
  他亲的急切,睁着眼睛,在无限拉近的距离里,目中只有她一人。
  重温久违的亲密,明黛第一次发现这种事的妙处。
  那些不知如何启齿的话语,不知如何开口的疑惑,皆化在这份汹涌强势的亲密里。
  她沦陷其中才猛然意识到,废话不说也罢,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值得珍惜。
  秦晁吊着一条手臂,就像是被封印了一半的力量似的。
  怎么亲都不够,怎么来都宣泄不完。
  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滋味就在眼前,任他采撷,他激动地要疯。
  秦晁眼越来越红,气息越来越粗重。
  明黛慢慢从侧坐床沿,变成靠坐床头,承受了秦晁大半个身子的重量。
  过了最激烈的一阵,明黛渐渐喘不上气。
  秦晁第一时间感知,放轻力道,改为细细密密的亲吻。
  等到她喘过气,他又再掀凶猛。
  就这样,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明黛觉得自己的唇都快被含化了,终于侧首躲开。
  秦晁吻在她侧脸,顿了一下,又辗转入脖颈,至耳畔。
  “我好想你。想的快疯了。”似叹似吟,含着无限爱恋缱绻。
  他单手将她抱着,不断呢语:“黛黛……黛黛……”
  明黛唯恐压到他的手,一边极力往后靠为他的手臂腾位置,一边轻抚他的背脊。
  “我在。”
  这时,胡厘去而复返,拿着内服外敷的药。
  明黛本想去取,结果被秦晁按住。
  “我去。”
  他明明是被抬回来的,此刻却无事人一般,吊着手走到门口。
  门扇半开,胡厘将东西递过来,秦晁单手接过,低声说了什么,旋即抬脚将门踹上了。
  咣的一声,明黛能想象胡厘此刻的表情。
  秦晁回来,将手里一堆药丢在床头,施施然坐到床边,侧首看她。
  几乎是胡厘刚送来药,奴仆紧跟着送来两盆热水。
  热气氤氲室内,门窗重新合起,屏风围合,立马将原本就静谧的房间烘的暖色生香。
  看着这情形,明黛忽然想起了她嫁给秦晁的那个晚上。
  也是门窗闭合,竹屏围合,她为他抹药治伤。
  而今,这官驿的贵舍比当日那个小乡村舒坦不知多少倍,可置身其中的感觉,却微妙重合,又不尽相同。
  原本,明黛在心情略微平复后,生出了许多担忧。
  譬如秦晁和楚绪宁这一闹的后果,尤其楚绪宁还见了血,怕是会很麻烦。
  又譬如众目睽睽之下,她下意识射出那一箭,甚至跟着秦晁来到官驿亲密相处会惹来多少非议,父亲和母亲又会面对怎样的舆论,哪一件都不是小事。
  倒不是后悔害怕。
  只是当初她与明媚回家时,父亲和母亲辗转安排,就是为了给她们攒一个体面的说法。
  如今她不顾一切,这说法怕是会遭到质疑,也叫父亲和母亲白忙一场。
  然而,当眼前的情形令她想起许多过往时,她忽然就把那些忧虑抛开了。
  无论如何,至少在今日,她先心无旁骛的陪陪他。
  今日之后,无论面临什么,她来扛就是。
  秦晁吊着手,脱衣裳并不方便,明黛蓄足了耐心,一点点为他褪下。
  男人的身躯露在眼前时,明黛怔愣了一下。
  不过半年时间,他身上的疤痕已消去大部分。
  除了几道较严重的大伤还隐隐发白,其他地方比之从前不知好了多少。
  明黛眼神几变,看向面前的人。
  不止是身上的伤,他的仪态气度也变了很多。
  从前,他没什么坐相,现在,坐在一只小圆凳上,也笔挺端正。
  秦晁一直留意着她的反应,他侧首面向她,眼却微垂着,什么解释都没有。
  明黛轻轻抿唇,将衣裳搭上屏风,拧干热巾为他擦身,擦到脸上时,她仔细避开了淤青处。
  秦晁像一只任由她摆弄的娃娃,此时此刻,在外面随便拎一人进来看,都能看的目瞪口呆。
  擦完身,明黛给他套上干净的白衣,又取了药为他上药。
  楚绪宁下手是真的狠,秦晁嘴角和颧骨处都是淤青。
  可是……
  明黛脑中浮现出马场中秦晁那挑衅的一笑,和他在赛事中与楚绪宁说话的画面。
  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或者说太古怪了。
  “要喂我嘴里了。”冷不防响起他的声音,明黛回神,只见自己指尖沾着药膏,已经挨到了他的唇,而他由始至终端端正正一动不动,任她手指游移,委屈控诉她时,唇瓣都擦到了药膏。
  明黛连忙用干净的手指为他揩掉。
  秦晁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质问:“想什么呢?”
  语气颇为不满,扩展一下的意思是——今日这情形,你同我在一起,还想别的?
  明黛想,他未必不知今日之后要面对什么。
  可他似乎,也很希望此刻安静无扰,只有彼此。
  明黛失笑,拎拎神,当真抛了所有思虑。
  “好,不想了。”
  为他穿好衣裳上完药,天色已暗。
  “去歇下吧。”明黛没打算离开,可他实在应该躺下来歇一歇。
  秦晁眼锋一凝,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凭那隐隐约约的拉拽力道,个中意思已足够清楚。
  他不想她走。
  房中烛火灭的只剩一双,隔着屏风,火光幽幽跳动。
  明黛宽去外袍,在他身旁睡下。
  秦晁平躺着,右手老老实实搭在身上,明黛主动挪入他左手的怀抱范围内。
  秦晁猛一收臂,在拥她入怀那一刻,竟有种这一刻就是圆满的滋味。
  怎么会不圆满呢?
  在她射出那一箭的瞬间,那个孤冷的青年,重新得到了这世上最动人的偏爱。
  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明黛给他的偏爱。
  作者有话要说:    先让小两口腻歪半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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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豆大的烛火轻轻一颤, 缓缓上升,一路出了房门。
  秦晁掌灯进来时,胡厘顶着两颗灯泡大的瞌睡眼还没睡, 案上乱七八糟, 全是医案和药册。
  为他诊治半年, 胡厘钱没少赚, 脾气秉性也被磨得相当出色。
  “稀奇啊,爷佳人在怀,竟然舍得从温柔乡里抽身出来。”
  秦晁将烛灯随手一放,在旁坐下, 开门见山:“黛娘身体可有异样?”
  胡厘摸摸鼻子, 发出好大一声叹息。
  秦晁当即皱眉:“她有事?”
  胡厘没绷住, 又扑哧笑了。
  明黛忽然恢复记忆,气血上涌情绪生乱, 脉象也略微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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